听見葉芯華說完這番要求,曲采旎忍不住反掌緊緊握住陸佑軒的大掌,她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所有的人都會知道陸佑軒是葉芯華的未婚夫,雖然只是權宜之計,可是她听了還是覺得很難受,甚至有一股沖動,想開口要陸佑軒不要答應葉芯華這個請求。
陸佑軒吟沉了一會兒,拿著一雙高深莫測的眼靜靜的望著葉芯華,似在打量著她。
葉芯華從沒有被他用這種眼神盯視過,一股寒顫沒來由的從背脊處竄起,但她力持鎮定。這是一個能將陸佑軒從曲采旎身邊奪過來的大好機會,她一定要堅持住。
「佑軒?」見他遲遲不說話,于是葉芯華開口催促著他。
「芯華,這事我還要再做全盤的考慮,畢竟去向國王說了此事,他也未必一定會听……」
陸佑軒話未說完,葉芯華很快的插嘴道︰「不,我相信國王還是會听你的,畢竟你曾是助他建國的功臣啊!佑軒,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難道你真的要看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過著不幸福的日子嗎?」
她突然激動的握住他放在桌上的一只大手,眼眶泛紅。
「可是你必須考慮清楚,要是我妄然而為,對你的名譽必然受損,而且最後也會落個欺君之罪,這樣也會牽連到你一家,我不會不幫你,不過,你給我幾天時間好好想個計策,可以嗎?」
葉芯華知道自己不能逼他太過,免得弄巧成拙,于是她點點頭,「那就拜托你了。」
「嗯!」陸佑軒淡淡應了一聲,將目光望向舒兒,「這件事對你家小姐的沖擊必定很灰舒兒,你快點服侍你家小姐先回去休息吧!」
舒兒頷首,見葉芯華起身向陸佑軒福了福身後,才扶著葉芯華轉身離去。
望著葉芯華離去的背影,曲采旎的心底不自覺得浮上一抹隱憂,因為葉芯華離去前,朝自己投來的那記眼神,令她總覺得葉芯華是別有含意的,可她又無法具體言之。
「旎旎,在想什麼?」見曲采旎望著門口,一臉若有所思的怔忡模樣,陸佑軒伸手將她拉起,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攬抱住她的嬌軀問道。
「軒,你打算怎麼做?真的要為她去見國王,聲稱是她的未婚夫?」她回過神來,定定的望著陸佑軒問道。
瞧見她平靜面容底下的激動與眼底的一抹倔強和不悅,陸佑軒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她嗔睞他一眼,不悅地啐問道。
「你這是在吃醋嗎?」
「對,我就是在吃醋,怎樣?不行嗎?」曲采旎索性大方承認。
「你是我的。」她向他宣示道,同時還伸手捧住他的臉頰,讓兩人已離得很近的臉龐更加貼近。
從四目相對的眼底看見她對自己的情感,陸佑軒的薄唇不由得揚了起來。
「旎旎。」陸佑軒淡然的語氣不隱藏著感動和對她澎湃的情感。
「軒,你真的要進宮去向國王說你是她的未婚夫,然後請求國王成全你們?」曲采旎揚著一邊秀眉問他。
「這事我還要再琢磨。」
「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可不準你弄假成真喔!」她故意用著霸道的口吻對他命令道。
「不會的,我愛的人是你啊!」陸佑軒輕刮了下她的俏臉,覺得她鼓起腮幫子,對自己展現佔有欲的模樣格外可愛。
聞言,曲采旎露出甜蜜的笑容,主動獻上一記親吻,而陸佑軒則乘勢反被動為主動的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個熱情如火的深吻。
須臾,他放開了她,緩緩調勻氣息,將她攬靠在自己懷里,「旎旎,如果我決定進宮一趟,你願意和我一起進宮嗎?」
曲采旎從他懷里抬首問道︰「一起進宮?可是這樣你對芯華姊姊怎麼交代得過?擺明就是要她听從皇命嫁給那個武將嘛!」
「我只是說如果,還沒決定,今晚我想夜探幾個宮中友人,把最近宮里發生的事搞清楚,再來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假設真的非得進宮,在外人面前,我們還是以表兄妹相稱,旎旎,就請你暫時先委屈一下了。」
看著他認真的神情,曲采旎點點頭,「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只要我明白你的心是屬于我的,其他的,我倒是不那麼在乎,也不覺得真有那麼委屈了。」
她的貼心令他心窩感到暖烘烘的,抱著她的健臂更是收得更緊了。
兩人之間不需言語,有的是為彼此著想的心。
※
一個月後
陸佑軒帶著曲采旎以表兄妹的身分在公主樓櫻子的安排下住進宮里,樓櫻子知道曲采旎是陸佑軒的表妹後,對她的敵意不再那麼的強烈,反而還十分討好她。
他們被安排住在後宮的西苑,西苑和其他宮樓相比並不大,但布局疏密相間,以長廊彎橋、大路小徑相連,是個相當精致的院落,正面是一座精雕細琢的兩層小樓,小樓南面便是後花園。
而一身宮裝華麗打扮、香氣襲人,且十分高興陸佑軒住進宮里來的樓櫻子和陸佑軒相談甚歡,甚至與他們共同吃了一頓晚膳,這才心滿意足的在侍女和侍衛的簇擁下離開。
見樓櫻子離開後,陸佑軒將洞開的門關上落閂,而在樓櫻子離開時也跟著離開往隔壁廂房休息的曲采旎,則悄悄的從窗欞處推開窗,輕巧的落地,轉身,正好看見他好整以暇的勾著迷人的笑容睇著他。
曲采旎嗔睞他一眼,來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俏皮地對他玩笑道︰「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在偷情?」
見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吐吐粉舌,依然笑嘻嘻,沒個正經的對他擠眉弄眼道︰「我覺得很刺激、很好玩耶!」
陸佑軒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際,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還玩!」
他伸手將她拉來,一同繞過巨幅的花鳥屏風,來到內室。
他拉著她一同坐在鋪著柔軟、質地高級的床鋪上,這里和外室相隔有一段距離,他才放心的以正常的音調對她說︰「你呀!真頑皮。」
見他無奈哂然的模樣,曲采旎干脆整個人賴在他身上,笑著仰望著他,「可是你愛我啊!」
她一副有恃無恐,好似在告訴他,不管她有怎樣的神情舉止,表現出如何調皮的樣子,他也愛著她,寵著她。
他忍不住搖搖頭,然後收斂笑意對她道︰「旎旎,這次我會進宮,實在是不得不為,本來,我是不想管,就讓樓人杰自己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但其中牽涉到旁人,且又是個有法術的道人,我就不能不管。」
見他瞬間變得凝重的表情,曲采旎從他身上翻坐而起,改而趴躺在床上,雙手撐著下巴,靈活的大眼眨了眨,骨碌碌地轉了轉,才道︰「那個道人是玉虛子吧?」
「你怎麼知道?」
「你一定還沒見過他,是吧?」
「嗯!三天前,我去拜訪那幾個友人,他們說自從國王旋開得勝回來後,更加信任那自己引薦進宮的玉虛子,最近半年來,天上一直久未下甘霖,玉虛子于是在國王耳邊建言,要在天壇舉辦祈雨祭,必須找四十九個少女和巫女學習跳祈雨舞蹈。他們已經找齊四十九個少女如火如荼的學習著,但其實國王這番作為已惹來民怨,天不下雨,其實是因為他之前恣意妄為以血腥武力鎮壓的方式開疆擴土,是上天對他的警戒,他猶不自知。」
見陸佑軒一臉沉重的神情,她伸出手放在他的大手上,給予他無言的安慰與支持,「那麼國王一定很相信玉虛子了,你進宮來,又能做什麼?國王又怎麼肯听你的?」
「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們還要找一名少女當整場主祭的靈魂人物,那名少女必須在最後時以自身獻給上天,以平息天怒降下甘霖,我必須阻止這種無謂的犧牲。」
「可是,玉虛子根本還沒找到這名少女,你去了也沒用啊!有可能連芯華姊姊的事都還沒說,就被震怒的國王給趕了出來,何況還有個玉虛子在一旁扇風點火。」
「不管如何,該做的事還是必須去做。」
望著他堅定的側臉,曲采旎遲疑了下,旋即對他道︰「軒,其實當初玉虛子會追著我,就是看出我是狐精修煉成人,但他一心認為我是妖,便想將我收伏誅滅,現在我和你一道來,要是被他撞見,我怕——」
話未竟,陸佑軒很快的截斷她的話道︰「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從他進宮後的所作所為,再听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便要收了你,他就算道行再高,沒有悲憫之心也是枉為修道之人。」
「不如我回家去等你,我不想你為了我和他有所沖突,讓你想辦的事更難辦,我不要成為你的阻礙。」曲采施說完這番話,見他又欲言,她馬上又急急聲明道︰「我可不是怕他,只是不想替你添麻煩。」
「我懂。」陸佑軒笑望著她,目光落在她胸前隱藏著琉璃墜煉之處,「你絕不會是我的麻煩,而且就算道行再高的道人或僧人想要收你,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哦?」她興味盎然地睨他一眼,嬌小的身子在床上爬呀爬地蹭到他身上,雙手圈抱著他勁實的腰,抬首,晶燦燦的眸直盯著他,笑道︰「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啊?」
陸佑軒只是笑著,不語。
「可是我卻知道自己有幾兩重,對付一般的道士、僧人、凡夫,我還行,但對玉虛子這個道行遠在我之上的人,我可是避之唯恐不及。」曲采旎一點都不忌諱坦承自己的能耐有多少。
「放心,這里是櫻子所屬的苑落,皇宮這麼大,沒有得到允許,他還不敢隨意擅闖,放你一個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陸佑軒並沒打算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有一個玉虛子想找她麻煩,讓她待在自己身邊,他才能真正安心。
曲采旎笑盈盈的望著他俊臉上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情感,還有眼底閃爍著保護意味的光芒,令她感動得用力將他撲倒。
她突如其來的熱情之舉,讓陸佑軒整個人往後仰倒,而她則順勢坐在他的腰月復上,俯首,以唇齒啃咬著他下巴那初生的胡髭,再往下吮吻著他的頸項,一只手則在他的下巴左右來回摩挲著。
那刺刺癢癢的觸感令她忍不住爆出銀鈴般的笑聲,整張臉幾乎埋在他的胸膛上,另一只柔荑忍不住去拉扯他的衣襟,露出削瘦卻結實的胸膛,那略帶古銅色的肌膚教她的雙眼不由得散發著痴迷閃亮的神采。
曲采旎由自主的伸出手撫模著,感覺他胸膛的兩點在她的觸模下特別突起挺立,這令她感到新奇,情難自己的低下頭伸出粉舌輕舌忝著。
「嗯……」陸佑軒悶哼一聲,眯眼望著眼前的小女人在他胸前大膽又嫵媚的又舌忝又吻,一股快意從胸前蔓延,望著她發結松月兌,長發凌亂地披散在他周身,雙頰露出玫瑰般的光澤,眉眼間流露著嬌媚的光彩,令他的感官更加勃發,想要她的渴望更深更濃。
……
兩人在這軀體震蕩中,渴望著與彼此的魂魄共融,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