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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愛吃醋 第4章(2)

項瑞冬的眼楮一下子睜開,看到李沫沫的目光,心跳了跳,隨即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喂喂,李沫沫,你干嘛?」那樣防備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這個紈褲子弟竟然這麼害怕她?

「能干嘛?睡覺啊。」李沫沫歪著腦袋看他,青絲長長地瀉下來,臉小小的,有一半隱藏在黑發下,一雙黑眸里似有光彩流動,極是吸引人,此刻她的身上只穿了白色的睡衣,寬松的款式露出細致光滑的手臂和小腿,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光華。

項瑞冬察覺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太久了,很不自然地將目光移開。

「男女授受不親。」憋了半天,他竟然只能說的出這句話。

李沫沫似笑了笑,她將自己的長發撩到一邊,然後順勢躺在了床的另一側,「我記得我們是夫妻。」那雙難辨神色的眸子里此刻盛滿了笑意。

項瑞冬有些惱羞成怒,想立即甩門而去,但又覺得那樣做就等于在李沫沫面前示弱了,硬忍著嗤笑她,「做女人做到你這地步,也太不知羞恥了。」這話已經說得很重了,大概沒有哪個女的能有這個心理承受。

但李沫沫是何等人,她轉過臉,一臉地無辜地喚他,「老公。」

兩個字就讓他徹底崩潰,他恨恨地站了起來,肌肉結實,線條很有陽剛美,肌膚呈小麥色,在時下一群膚色白皙的貴公子堆里,他算是比較野性、陽光的了。

「李沫沫,你贏了,我今天睡酒店。」

李沫沫慢條斯理地看著他,幽幽說︰「你這麼怕我干嘛?」這倒不是挑釁,純粹是真心想問這句話。

李沫沫就奇怪了,她也不是三頭六臂,也不是妖女,長得還算好看,為什麼項瑞冬就是這麼地討厭自己呢?

項瑞冬也語塞,對呀,他為什麼就這麼針對李沫沫呢?按理說,她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雖然她的確破壞了他的一些事,可是沈燕如消失後,他其實也沒有多少傷心難過或是難以忘懷的,可是他就是不想接觸她,也許真的對她存了偏見吧。

李沫沫低嘆了一口氣,「你覺得你的反抗有效嗎?」

的確沒效,別看項家二老平時都是慈眉善目或是急躁火爆的樣子,可是原則性的問題卻很清楚,如果項瑞冬真的有辦法,現在也不會站在這里和李沫沫說話了。

項瑞冬收斂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臉,一雙眼沉沉地盯住李沫沫不放,等著她的下文。

「既然不能反抗,為什麼不好好享受?也許我們很適合也說不定呢。」她的音質清脆,語氣悠悠,在這樣的夜晚,莫名給人一種蠱惑和引誘的味道。

項瑞冬按捺住心中異樣的觸動,臉上冷冷一笑,「我和誰都好,絕不可能和你適合。」說的仍是任性無比的話語。

李沫沫有些羨慕地看著他,天子驕子果然是毫無顧忌、隨心所欲,不像她,做事情永遠瞻前顧後、小心翼翼,就連嫁他這件事其實也是思考了良久,反覆地分析了各種可能才答應的。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結婚後情況變成她所預料的最差的那種,後悔談不上,可是多少有些傷感,他看起來真的很討厭她呢。

「那你覺得和我離婚有多少的可能性?」她又問。

項瑞冬啞然,他是知道自己父母親的性格的,除非李沫沫外遇或者死亡,不然任何一個原因都不能成為他們離婚的理由。

李沫沫循循善誘,「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項瑞冬心里一動,「什麼交易?」

李沫沫沉思良久才開口說︰「給我一個孩子,從此我不再管你,不管你愛的是誰,不管你在外面做任何事情。」說著這個話的同時,她的眼眸半垂,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全部的心思。

項瑞冬哼了聲︰「打的倒是好主意,可惜我不信你。」

「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她的口氣里有一種淡淡的無奈。

項瑞冬又無端想到那個傳言,李沫沫有一個神秘的男友,為了他,她從未看過別的男人一眼。

果真嫁給他、跟他生孩子,她也是無奈的嗎?想到此,項瑞冬莫名地有些生氣,「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嗎?還是你覺得你夠有本錢?」一雙眼流連在她縴瘦的軀體上,目光肆無忌憚,如能穿透了那層薄薄的睡衣。

李沫沫的手握著睡衣前襟,指節的地方有些泛白,抿著唇幽幽地望著他,帶著幾分倔強、難堪,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

「不試試怎麼知道。」她的語氣依舊是傲的。

項瑞冬氣極,「不要告訴我,你想男人想瘋了。」

「是的,我瘋了。」說著她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是的,她的確是瘋了,因為瘋了,她才控制不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任由自己在他面前出現,即使他忽略她、無視她、譏諷她,因為瘋了,她這樣謹慎的人才如賭徒般賭上了自己全部的希望和幸福嫁給了他,畢竟這個圈子里有錢有勢有根基的人太多,項瑞冬並不是唯一的選擇。

她的臉上有太多的情緒,似破冰而出,那雙清冷的黑眸此刻如火一般,熱烈、悲傷,帶著決絕的勇氣和孤注一擲的任性。

項瑞冬從來沒有想到,冰冷的李沫沫原來也會有這麼多的情緒,他甚至也能直接地感受到來自她身上的那種火熱的情感,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項瑞冬有些發愣地看著她,直到她走到他的面前,柔軟的身體貼了上來。

「你干嘛?」這個時候他才如夢初醒般地想要推開懷中的女人,可是李沫沫卻如八爪魚一般牢牢地纏住他的身軀,他終究還是不敢太用力,雖然嘴巴上總是很惡毒地嫌棄李沫沫,但是良好的教養讓他對女人一向不會太過粗魯。

「愛我好不好?」她清脆的音質有些暗啞,帶著女孩子般的任性,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項瑞冬的心里還未來得及消化眼前的種種變化,他甚至懷疑眼前的李沫沫還是李沫沫嗎,不會是被什麼給附體了吧?

李沫沫的玉臂攀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試圖貼上他的唇,項瑞冬的頭微微一偏,那吻就落在了他的頰邊。

帶著清涼溫軟的觸感,還有口齒間女人的清冽氣息,項瑞冬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一直都是情場高手,雖然不至于濫情,可是擁有女人的數量也不在少數,可這是第一次,他竟然被一個女人輕薄了,還是被一個他不怎麼喜歡的女人輕薄的,可是該死的,為什麼他竟然感覺面頰發燙,心跳也加速了?

使勁地將身上的李沫沫給扒下來,項瑞冬幾乎是在怒吼︰「你瘋了嗎?李沫沫,放開!」

李沫沫卻是倔強地抱住他的腰身,怎麼也不松手,這不在她的計劃之內,這樣的舉動也不該是她做的,太不理智,太過瘋狂,可是她此刻並不想著那些細致的計劃和大道理,她只想听從她自己內心最真的意願一次。

他已是這麼討厭她了,不在乎多討厭一次,可是她不一樣,她想抱著他,從他身上汲取她所想要的,甚至可以把自己的身體和一切都給予他。

他無奈地嘆說︰「李沫沫,我還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女孩子。」

這句話讓李沫沫的眼眶微紅,但她只是眨了眨眼楮就把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在他眼里,她就是這麼不要臉的嗎?她不再說話,仍舊搜尋著他的唇,而他被纏得心煩意亂,終于有了疏漏,或者也是甘心被她吻了上去。

她的唇貼在他的唇上,細細地輾轉吮吸著,動作談不上生疏但也絕不熟練,就這麼簡單的動作卻讓項瑞冬腦袋里嗡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倒塌了。

李沫沫抬起眼眸悄悄看著他的神色,卷翹的睫毛一扇一扇的,那悄悄打量的眼神竟如同嬌憨的女孩子般,有著試探和羞澀,讓項瑞冬輕易捕捉到了,他停下推拒的動作,任由她抱住他的腰身,肆意地親吻自己。

「就只會這些嗎?」他嗤笑,恢復了鎮定的神色,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有些氣喘的模樣,吻過後,她白皙的肌膚泛起了一絲紅潤,嘴唇紅紅的、微微有些腫脹。

項瑞冬的眼神越來越暗,而李沫沫並沒有發現,她被項瑞冬的那句話刺激得有些害羞,天知道她到底做了多久的準備,像她這樣年紀的女人是處女的已經不多了,而她生性謹慎,對任何事情都講求準備充分,制定詳細的計劃,按步驟一步一步來。

而對于引誘項瑞冬這件事,其實她早就有準備了,但是準備歸準備,真正做的時候,李沫沫卻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幫助,她只感到羞澀、難堪和煎熬,只想著快快結束。

「你別小看我。」撐起勇氣,一向不認輸的李沫沫閉上眼楮,再度貼上他的唇,摩挲了半天,待吻得香汗淋灕、氣喘吁吁,還是不得其門而入,李沫沫疑惑地睜開眼楮,看到項瑞冬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她,臉頓時如番茄爆炸了似的紅了起來,渾身的血液都往腦上沖了。

這個項瑞冬太可惡,竟然如此作弄她,什麼孩子,什麼勾引計劃都放一邊去,她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混蛋。」李沫沫生氣了,放開項瑞冬的腰身,有些咬牙切齒,一雙黑眸里如燃了兩團火。

項瑞冬定定地望住她,發現其實李沫沫也不是那麼冷冰冰嘛,至少生氣嬌嗔的時候還是滿可愛的。

「這樣就放棄了嗎?李沫沫也不過如此。」他拿話來激她,能夠壓制住李沫沫,這種感覺還不是一般的好呢。

項瑞冬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煩惱的情緒,他看著李沫沫,只覺得渾身血液沸騰,有那麼一個想法想要去壓制住這個女人、征服這個女人,讓高傲的她完全臣服在自己的腳下。

但李沫沫並不想理會,她整理好身上的睡衣,臉上又恢復冷冷淡淡的神態。

「如果你想出去睡覺,請吧。」她顯然是生氣了,任何一個女人在遭受這樣的對待後,不生氣才怪,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的老公。

項瑞冬有些氣結,這個女人可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千方百計地要勾引自己,投入地親吻自己,沒想到下一秒就這麼快收拾好情緒,冷冷淡淡地要趕自己出去。

他氣得笑了起來,「李沫沫,你當我是什麼,可以任由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李沫沫理了理長發,一只手若有似無地把玩著黑發的發梢,譏誚地反問︰「你又當我是什麼?」一雙黑眸直直地望進他的眼底。

項瑞冬語滯,想起他們結婚以來的針鋒相對,突然覺得很沒意思,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如賀雲所說,為什麼這麼對她斤斤計較?可是他又如何不能對她斤斤計較?看她這副樣子,想勾引他就勾引,想退縮就退縮,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運籌帷幄之中,她怎麼能這樣對他呢?

一股怒意在他的心中橫生,被逗弄的屈辱感和著酒精,一下子讓他臉色遽變,一雙俊眼沒有了往日的渾不在乎,沉沉的,似乎透出暗火。

李沫沫轉過了頭往大床走去,並沒看見他的神色變化,「我累了,你出去吧。」語氣淡淡,如同在打發一個佣人或是陌生人。

項瑞冬按捺住怒意,「李沫沫,你可惡。」眾人都說他欺人太甚,可若是李沫沫的這副樣子在人前外露,誰還能說是他項瑞冬一個人過分了?李沫沫這個女人的確有把人逼瘋的本事。

李沫沫頭也不回,背對著他將身子埋進溫軟的大床里,黑發如緞般地鋪在背後,寬大的睡衣隨著她的側躺下,柔軟地伏了下去。

「我們彼此彼此。」終究不能舉案齊眉,一踫到就各不相讓,一種無力感席卷而來,李沫沫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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