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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狂愛 第1章(2)

如果紀曉茹識相的話,當然會走,可她就是不識相加上有點壞心,只見她故作驚訝道︰「咦,承業,好巧!」

柳承業這才抬頭看她,「是你。」

「對啊,是我。自從那天後,我一直忘不了你,沒想到在這里不期而遇,我們真有緣分。我告訴你哦,我已經賺了六千元,下星期可以包你六小時,你會再送我一小時對不對?」紀曉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全餐廳的人都听見了。

「你——」

唉!男人真好,還可以靠賣臉蛋生活。「我怎麼了?難道你不願意嗎?」

「我出一千三,我包你下星期六和日。」女孩心急的提高價碼,盡力表現出自己的忠心,卻忘了控制聲量,導致全餐廳的人,紛紛好奇的看過來。

懊死!一堆人眼神從探索到明了,到最後的鄙視幾乎將他淹沒。

砰!柳承業突的站起身,椅子往後倒發出巨響,然後他往紀曉茹的方向跨前一步。

紀曉茹沒料到他會這麼貼近,來不及退後,就讓他的雙臂鉗住縴腰,動彈不得。

「你……」

話來不及說出口,眼前一陣昏黑,霎時,嘴唇上軟軟熱熱的……他居然吻她。

沒有小說寫的天雷勾動地火,也沒有出現任何暈陶陶的感覺,紀曉茹只听見抽氣聲及竊竊私語。

她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才得以月兌離他的魔掌。老天,難道他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嗎?她的嘴唇一定又紅又腫,痛死了,還有手臂,她低頭審視。該死的豬頭,居然把她掐得又紅又腫。

紀曉茹惡狠狠的瞪著他,發現他嘴角微微上楊,他是故意的。

「你早說愛我不就好了!我就不會利用學妹來惹你生氣。別氣好嗎?」柳承業扯著她的手臀,輕輕的晃著。

「誰愛你?」

「這里的人都有看見,你在吃醋,從我進門,你就開始發酵、溢酸。」要玩是嗎?我柳承業豈會輔給你。

「我——」

「學長,騙人,你怎麼可能愛上這種要臉蛋、像無鹽;要身材、像機場的女人?她一點都沒有女人味。」

這……怎樣,現在是紅衛兵批斗大會嗎?耍嘴皮子,她還沒輸過。

紀曉茹伸手勾著他的臂膀,「原來,你這種要臉蛋,像天使;要身材,像魔鬼的女人輸給一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人啊!雖然說我應該要同情你,可是你也不要這麼大聲的說出來︰俗話說︰‘上帝為一個人關上一扇門,一定會留下一扇窗。’我的窗明顯是在腦袋里,你的門嘛……」她上下打量著女孩,其中的意思,不言可喻。

「你侮辱我!」

「侮辱你?我從頭到尾都一直侮辱我自己耶!你有沒有搞錯,還是你听不懂中文?」

「算了,別再欺負學妹;你啊,如果早點承認對我不是這麼不在乎,我會這麼做嗎?」柳承業用力擰著她的鼻頭,笑容含著寵溺,天曉得在力道上,他絲毫不保留。

紀曉茹也回以狠招,用力圈住他的腰時,借機在他腰上用力一掐。「你既然明白,為什麼不知道女生是要用哄的響!」

「紀曉茹,你是來工作還是來打搞罵俏的,」領班不悅的喝問。

糟糕!居然被素有大白鯊之稱的李領班給捉個正著。

「這份工作你不想要了是嗎?廚房忙著很,你不趕快去幫忙,在這里哈啦想領干薪嗎?」李領班控制自己的聲量,只容她听見。

「李領班,你剛剛瞧見了吧,怎麼做你明白嗎?」女孩嘎咽著聲音說。

「小姐,我知道了!」李授班朝她鞠躬哈腰,轉向紀曉茹時,回復一張銳齒的鯊魚臉,「紀曉茹,你去找會計把今天的薪水領一領,我們小姐不希望你再出現在店里,降低我們店的水準。」

「小姐?」

「我們老板姓朱,這位小姐也姓朱,我們店叫玫瑰,這位小姐也叫玫瑰,你說呢?」

「朱玫瑰?農委會新噱頭嗎?有經過CAS的檢驗標準嗎?」

「李領班!」朱玫瑰怒喝道。

「紀曉茹,你馬上出去︰薪水我會請會計匯給你。」

「哼!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阿娜達!我們走。」紀曉茹丟下MENU,雙手扯著柳承業往外走,要死大家一起死。

「學長,我沒有要你走啊!學長!」

走了三條街,紀曉茹甩開他的手。

「你干嘛跟著我出來,」她雙手盤在胸前,上下打量他,惡狠狠的目光在審視要由哪里先拆骨入月復好。

「應該要問你為什麼一直拉著我吧,」

「你一個大男人,如果真有心要掙扎,我一個縴弱小女子能奈你何?」

「現在就承認自己柔弱?你會不會轉變得太快?」

「滾開!別惹我!可惡,都快放暑假,臨時叫我上哪去找打工的機會。朱玫瑰,長得像豬的烏龜,家里開店了不起嗎?」紀曉茹往反方向走,重重的腳步像是把馬路當成是那家伙。

「你干嘛整我?」聲音由她背後傳來。

「你是背後靈嗎?跟著我干嘛,不要貼這麼近講話。」被他吹氣的耳朵有點癢,紀曉茹用力推開他,「整你,我吃飽沒事就看你不順眼可以嗎?」

「你脾氣不好。」

「如果你沒了收入,下一餐不曉得在哪里,我看你脾氣會好到哪里去。」

「浪費你一張長得挺好看的臉。」

紀曉茹瞪了他一眼,「干你屁事!」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放松心情。」柳承業拉起她的手臂快步注前走。

紀曉茹幾乎是被他拖著走.這情景慷主人牽著不情願的狗兒上街。

「你要帶我去嚼里?我有說我要去嗎?放開我!」可惡!這家伙的力氣怎麼這麼大,甩都甩不掉。

來到公車站牌前,他迅速上了一輛正巧到站的公車。

「放開我!」紀曉茹扭著手臂。

「別再掙扎了,小心受傷。」

「我的手臂都紅了,你沒有瞧見嗎?」

柳承業低頭一瞧,真的,又紅又腫,他連忙放手。

她邊揉著手邊問︰「你要帶我去哪?」

「去一個放松心情的地方,到了你就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下車了,終點站是一座高爾夫球場。

「你耍我當白痴嗎?來高爾夫球場?你以為我玩得起這種貴死人的運動嗎9」

「現在是黃昏,沒有人會在黃昏打高爾夫球。」拉起她的手,他如老馬識途,翻過圍牆,找到小門,捉起一旁草叢內的鑰匙,打開小門。

「你怎麼會對這里這麼熟?」

「我偶爾來當桿弟賺學費。進來吧。」

「我們這樣算非法闖人嗎?我不想吃牢飯。」

「你怕了嗎?」

「這種激將法對我沒有用,我壓根就不想來。」

「好,那你想體驗一下有錢人的生活嗎?」

「打高爾夫肆,」

「想嗎?」

當然想,紀曉茹簡直是躍躍欲試,這種高級運動她只在電視中看過。每當她努力賺錢時,就發誓總有一天她要做所有有錢人會做的事,她要體驗有錢人的生活。

******

「我不要玩了!」紀曉茹狠狠的丟掉手中的高爾夫球桿,連同手電筒也扔在草皮上。

「我這樣哪叫玩高爾夫球,根本是被球玩嘛!找得滿頭大汗,結果球根本不曉得跑哪去。」

她大刺刺的躺在草皮上,呼!好累。

「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

「這也是我第一次陪人家瘋,居然在晚上九點閑著無事在這里找球。」柳承業也跟著在一旁躺下來,仰望著天空。

「我沒想過有錢人居然喜歡玩這種找球游戲,無聊!」

「那是你打得爛,失了準頭。」

「你又好到哪里,半斤八兩,你少在那里大哥笑二哥。」

「星星很美。」

「咦?」紀曉茹隨著他仰望天空。「有什麼美,星星就是星星啊!」

「你真的不像女孩子,很多女孩子都喜歡看星星。」

「你又多了解女孩子,你知道女孩子為什麼喜歡看星星嗎?」

「不就因為浪漫嗎?」

「星星離地球少說有好幾十億光年,遙遠,美麗,它其實代表女孩子潛意識里一種遙不可及的夢想,只要伸出手,以四十五度的角度將手掌向上。」紀曉茹邊說邊示範,「瞧!這樣看過去。星星好像就落在手掌上。可是,當合上手掌時,你會發現其實什麼都捉不到。這種騙人的安慰,我才不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握住真正屬于我的發光星星,你等著瞻廠

在這瞬間,她眼中進發的光彩閑著純然的自信,微揚的嘴角仿佛獲得了勝利,一種莫名的興奮溢滿了柳承業的心房。

這種興奮,讓他慚漸認同自己,不再茫然。沒有人知道其實在令人欣羨的外表下,他有著探深的自卑,因為孤兒的身份,他用層層的保護網將自己圍起來,同時也禁止別人越雷池—步。

他痛恨自己必須漢汲營營的想著賺錢,以錢為行為最高準則讓他覺得自己出賣人格;可是一樣是賺錢,為什麼她樂在其中,「你好像時時刻刻都是生氣勃勃。」

紀曉茹瞪了他一眼,「有哪個老板喜歡看員工死氣沉沉,再說,快樂是一天,愁眉苦臉是一天,為什麼要為難別人也苦了自己?」

「你不覺得表現得這樣愛錢,讓人覺得……」

「覺得你是個有錢就好辦事的人,久了還會認為有錢就可以買到你的人格?拜托!一個人的價值是自己賦與的,需要別人來評論,那和商店里待售的商品有什麼兩樣?只要我覺得獨一無二,只要我認為好就好,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觀點?我不想活得這麼辛苦。」紀曉茹撇撇嘴,小手扯起一把綠草,開始繞著成圈再打結。

「你是不是被這個問題困擾?想不想找我當心理咨詢師?我收費很便宜哦。」「可能免費嗎?」

「啐!你想得美。」

「你當我女朋友不就得了。」

「你神經病啊!」紀曉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當我女朋友有什麼不好,我是T大企皆系的高材生,很多女孩都想當我女朋友。」

「那你去找那些女孩啊,我不希罕。」

「我只要你。」「是只要我免費當你的心理咨詢師吧!」她捉起一旁的手電簡,照向他的臉。「奇怪,你的臉色很正常,沒有發燒,你該不會是沒有按時吃什麼藥吧!」

「我很正常,這輩子沒有這麼正常過。」

「你若正常,就不會找我當你女朋友,我可沒有能耐讓你少奮斗二十年。」

「可是你有能耐給我奮斗二十年的斗志啊!」

「惡!我要吐了!」

「我是說真的,我喜歡你的人生觀。」

「當朋友也可以。」

「好東西我一定佔為已有。」

「神經!」紀曉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匆匆的往來的方向走。「紀曉茹,你要不要當我的女朋友?」柳承業跟著站起身,朝她的背影大喊。

「你神經病!我不和神經病有任何牽扯。」咦,怎麼嘴巴上這麼說,嘴角卻克制不住的往上揚呢?這也難怪,生平第一次有人這樣示愛。凡是人,總有虛榮心。

「紀曉茹,你當我的女朋友,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誰和你說定,我——」

「你們是誰,怎麼在晚上闖進私人高爾夫場球?」

糟糕,忘記晚上九點半的時候,會有管理人員來巡視球場。柳承業向前沖,拉起紀曉茹就往小門跑去。

「喂!你們別跑啊!是誰?」管理人員緊迫在後。

「答應當我的女朋友,不然就把你留在這里。」

「你敢!」紀曉茹跑得氣喘吁吁,不敢相信他居然起火打劫。

「你要試嗎?」柳承業漸漸松開手。

「我答應︰我答應你!」她緊緊捉住他的手。

「那麼就好好捉住我的手哦!」

心髒幾乎要從喉嚨跳出來,汗水不停滑落雙頰,但他們死也不承認,這種味道叫幸福。

只是,這種味道可以留在嘴里多久?學著像牛一樣反芻,是否就可以保留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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