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語格盯著她的臉龐,「可惜,我不打算要你賠錢。」
「什麼?」她急著往後退,「那……那你想怎樣?」
「拿你的錢一點都不會讓我高興,你該做討我歡心的事情。」他緩緩的走向她,直到她一跌坐在長椅上,才停下腳步。
「什麼是討你歡心的事情?」
「這麼快就忘記前兩次的懲罰?」他好整以暇的揚起嘴角,搖搖頭,俯,「是想要我幫你復習?」
俊顏近在眼前,她不敢亂動,深怕一抬頭,直接踫上他的唇,胸口一緊,「不……不用復習。」
「那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她咬了咬唇,「語格,我……我……」
「吻我。」他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直接挑明自己想要的。
她倒抽一口氣,慌張的迎上那雙富有的眼眸,身子不禁顫抖。不是害怕,而是對于他霸道的言行感到害羞,不知所措。
大手毫不猶豫的按壓她的背,讓她傾向自己,「吻我。」
近在咫尺的薄唇正在誘惑她,想起之前在辦公室的那次欲念,小手不由自主的撫模俊朗的容顏,怯怯的湊上去吻他。
紅唇一踫上薄唇,熱熱的溫度立刻蔓延開來,她失控了,熱情的吻著他。
笨拙的吻挑起他體內的熱火,忍住想狠狠攫取她的甜美的yu/望,大手摟緊她,享受她青澀的回應。
連親吻都不知道怎麼開始,她實在太純真。
另一手插入她的頭發中,感受順滑的發絲,他的眸底滿是寵愛。
失職只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她看清楚自己有多渴望他,進而一步步的戀上他的滋昧,沉淪在對他的情感里。
「這樣可以了嗎?」夏唯可放開他,臉頰通紅。
雷語格露出滿意的笑容,「可以,不過你該不會以為一次就夠了?」
「啊?」她傻乎乎的望著他。
他拍了拍她的頭,「別忘了,你躲了我七天。」
小手遮住臉,她連耳根子都發紅。還有六次……糟糕,她非但不討厭,還開始期待之後的六次。
「失職的事情告一段落,該談正事。」他坐在她的身旁,慢條斯理的握住小手。「你應該把逃避我的理由告訴我吧!」
她垂下眼,心情好復雜,「我不是故意逃避你,而是覺得讓你知道我的處境很不自在。」
「我說過會保護你,不要覺得不自在。」
「我很感動,可是你要我搬去你那里,我怕會牽連你。」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她對他們目前的關系感到迷惘。
他抱住她,「我住的那棟大樓有保全機制,可疑分子不可能進得來,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不會有事的。」
她抬起頭,忍不住問出心中的困惑,「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他輕笑,「保護女朋友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對你好,沒有為什麼。」
保護女朋友?他當她是女朋友,那麼是否表示他對她有感覺?她的胸口一熱,對他的感情多了期待。
「語格,你……」
雷語格深怕她不肯接受提議,連忙開口,「唯可,我一直覺得你和以前的我很像。」
話語卡在喉嚨,她呆住。
他沉吟一會兒,「我不是什麼天之驕子,相反的,我生長在貧窮的家庭,父親早逝,跟母親相依為命。」
他從未跟女人提過自己的過往,但是想告訴她。
「我是靠著獎學金念書的,上大學的學費是半工半讀湊出來的,從以前我就立志一定要做出事業,讓我媽不再這麼辛苦。創業之前,我的生活過得很拮據,即使是成立了公司,每天都努力的打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
他的世界從來不是華麗的,而是充滿缺憾,為了填補缺憾,他犧牲許多事物,例如,情緒和善良。
想達到自己的目的,首先要狠心,很多人常說他看起來斯文儒雅,好像不懂陰謀狡詐,所以被他反將一軍時,總會對他有諸多埋怨。
起初,他會良心不安,但是一次次之後,他才知道悲傷和怨恨都會在金錢下煙消雲散,逐漸對敵人連同情都懶得給了,所以現在的他連用儒雅掩飾野心都不想。
他發現只有面對工作的勝利才懂得笑,難怪李秘書會畏懼他。
還好,還好夏唯可找回他的歡笑。
她沒有對他做出什麼特別的行為,只是她的喜怒哀樂深深的影響他,讓他無法漠視她的存在。
越是知道她,他越是喜歡。
曾被家人拋棄的她,嘗過辛酸的滋味,是以珍惜身邊擁有的,做事一向全力以赴,待人總是真心誠摯。別人對她的好,她會惦記在心上;對她壞,總是哭過就算。
他貪戀她的純真,想要她身上的溫暖,即使她不做任何事情討好他,都令他折服。
「你好厲害。」知道他的過去,夏唯可心生佩服。
雷語格看起來是這麼高貴優雅,完全看不出是苦過來的人,她好訝異他的經歷。
他的手指滑過她的鼻頭,微微一笑,「我說這個,不是要你稱贊我。當我看到你拚命的賺錢,還這麼節省時,我想到以前的自己。」
因此,他才會忍不住注意她。
她感到難為情,不自在的別開眼,「是喔!」
「唯可,你听我說。」他的嗓音隱含著對她的不舍,「我不想再讓你擔驚受怕……我想幫助你。」
前一句話幾乎讓她的心飄飄然,後一句話卻狠狠的粉碎她的綺夢。
「你說想幫助我?」
「是,我想幫你。」更準確的說,他想保護她。
夏唯可的眼眶泛紅,心頭像是被人掐住一般難受。幫助她的意思是不是代表同情?因為憐憫她,才想救出她?
倘若他不說出這句話,她還會痴心妄想,以為他是喜歡她,才要保護她,如今明白他會伸出援手,是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以往的他自己。
原來是同情呀!她的苦惱煙消雲散,根本不該奢望他會愛上自己。
期盼過他想相知相守的女人是她,而今才懂,她只是他人生中的過客。
這個過客需要幫助,所以他暫且留下?
她明白了。
「你怎麼了?為什麼紅著眼楮?」看見她宛如小白兔的紅眼,他的呼吸困難,連忙抱緊她。「你在傷心什麼?」
夏唯可知道他是溫柔的人。但是好希望他別對她這麼好。
「我沒有,沒有傷心,是太感動了。」她隱忍淚水,換上輕快的口吻。
「傻子。」
緊揪著他的袖子,她深吸一口氣。
是,她是傻子,竟然會為了沒有結果的愛情而迷惘。
當初就是知道雷語格不可能愛上自己,才會答應這個交易,不是嗎?怎麼會因為對他心動就忘得一干二淨?
她搖頭,決定收拾好紊亂的心思。
「語格,我答應你。」
「嗯?」
「同居的事情,我答應你。」
她不想讓他擔心,依照他的意思去做吧!至于她月兌序的心……離半年的期限還有三個月,只要在這段時間收回來就行了吧?
夏唯可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終究還是坐起身,環顧這間客房。
今天是她住進雷語格的住處的第一天,偌大的房間比起她的小房間舒適太多,但是躺了老半天,還是睡不著。
「唉,怎麼辦?」伸手揪著頭發,她好苦惱。
突然,敲門聲響起。
「咦?」她瞪著門,先是拉一上的睡衣,接著開口,「呃……請進。」
門被打開,雷語格倚靠在門旁,雙手環抱著胸膛,打量她忐忑不安的神情,嘴角上揚,「睡不著?」
她進入房間已經有段時間,原以為她睡了,但是當他從客廳走向臥房,準備休息時,看見客房還有燈光,感到困惑,于是上前來敲門。
她眨了眨眼,「嗯。」
「該不會是第一天不習慣?」
她尷尬的笑了笑,模模脖子,「好像是耶!」
「真像孩子。」在她的面前,他的冷洌不再,是個溫柔的男子。
「你家這麼大,跟那種五星級飯店的房間很像,當然會有旅行過夜的感覺嘛!」她噘起嘴,替自己辯解。
「這麼說,你的心情還很興奮羅?」他挑起眉頭,語帶戲譫的說。
「拜托,別取笑我了,睡不著很哀怨耶!」雙手遮面,她懊惱的呻/吟。
他偏著頭,手指刮著臉頰,「你是要我想辦法讓你入睡?」
「你有什麼好辦法?」
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你確定想知道我的辦法?」
怎麼听起來不太妙的感覺?夏唯可趕緊搖頭,「現在不想知道了。」急忙窩進棉被里。
「來不及了。」雷語格長腿一邁,和她擠在同一張床上,連忙抓住差點跌下床的人兒,使勁將她拉入懷抱。「我陪你。」
「我可以自己睡,你不用陪我。」她的臉色漲紅,奮力掙扎。
大手按住她扭動的細腰,淡淡的警告,「我只是擔心你不適應才在這里,不想和我做別的事情,最好別亂動。」
她倒抽一口氣,瞪著神情泰然的他,「你……」
「還是你期待跟我做別的事情?」他眯起眼,粗糙的指月復磨蹭她柔女敕的臉頰,「表情看起來很失望,原來你真的在期待?」
「我才沒有!」她的小臉通紅,飛快的拍掉他的手。「你不要亂講話,我怎麼可能有那種期待?」
「那就安分點。」他一手玩弄她的發絲,另一手撫著她的背部,「閉上眼。」
依偎在他的懷里,小臉貼著健壯的胸膛,聆听規律的心跳聲,她不自覺的揚起幸福的笑容,「我好像真的睡不著。」
「怎麼說?」
「因為……」幸福得讓她想哭。她的鼻腔充斥他好聞的男性氣味,深深著迷。「嘿,既然你想哄我睡覺,總該說說床邊故事吧?」
「我不懂什麼床邊故事。」
「真是的,那還怎麼哄人睡?」
大手一再撫弄她的發絲,他的表情十分滿足,「我不會說床邊故事,倒是查了滿多冷笑話。」
「冷笑話?」她一愣,旋即噗哧一笑,「老實說,你根本就是對冷笑話上癮,對吧?」
「只是無聊。」他說得輕描淡寫。
她卻听出背後的意思是寂寞,不禁垂下眼,有些心疼他。
「那說來听听。」
俊朗的臉龐有些羞澀,清了下喉嚨,「算了,一時想不起來。」
「騙人!你的記性好得很。」她的小手扯了下他的大手,「不管,說給我听。」
雷語格嘆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好,我說。」他想了一下,「嗯……有一對夫婦去參觀畫展,太太有近視,看完一幅畫就大聲的說︰『老公,我跟你講,這是我看過最難看的一幅畫。』先生對她說︰『小聲一點。』」大手抬起她的下顎,嘴角上揚,「『因為你剛才看到的是一面鏡子。』」
夏唯可臉色鐵青,拍掉他的手,「你拐著彎嫌棄我!」
那位太太就是暗指她吧!可惡!
「我是在講冷笑話。」他面容淡然。
哼。她轉頭,不理會他。
「我真的只是在講冷笑話,是你想歪了。」
「你……」他一副氣定種閑的樣子,相較之下,她幼稚許多。「嘖,不管了。」
「是你要我講冷笑話的,怎麼反倒生氣?」他挑起眉頭,調侃的說,「脾氣真大。」
「我才沒有呢!是你的錯,哪有人講冷笑話的語氣這麼冷淡?又不是在背誦!至少得像我一樣,唱作俱佳。」
「我可不認為是唱作俱佳。」
「你滿腦子都在想猜題,哪會注意我?」
他失笑,「這倒也是。」
「唉,不合格,再換一個。」
「不說。」一點也不適合他。
「你這是哄人家的態度嗎?」她氣得鼓起腮幫子,小手扯著他的衣領,「再說一個好不好?快點……」
她用如此嬌嗔的語氣撒嬌,柔軟的身子還一再的壓上來,俊顏不再冷淡,眸底淨是火熱。
「我說的冷笑話不好笑,不說也罷。」他搖頭,捏著她的臉頰,「饒了我。」
她噗哧一笑,「哇,雷總裁在跟我求饒呢!」趴在他的身上,凝視他含笑的神情,她逐漸斂起笑容。
他的笑容好溫暖,她甚至有種他是在寵溺自己的感覺。
會是這樣嗎?好希望他是真心愛她。
「怎麼了?」
她搖頭,雙手撫模他的臉,湊近他,羞怯的說︰「我想吻你。」
「喔!你是指剩下的六次?」
「難道除了懲罰以外,不能想吻就吻?」
他們之間也會有純粹為了情感的yu/望吧?至少她對他有。
雷語格一愣,眯起眼眸,「唯可,你是真……」
「羅唆!」她嬌嚷一聲,隨即吻住他。
她先吸吮他的唇瓣,然後伸出舌頭描繒唇型,當听見他的嘆息時,臉上全是得意。
他將她反壓在高大的身子下方,立刻回吻她。
健壯的胸膛擠壓著柔軟的胸脯,火熱的欲火從他們的體內竄出,他放開她,盯著她濕潤的紅唇,異常嬌美誘人。
「你犯規,說好是我吻你的。」她氣喘吁吁,不甘心的說。
「你的技巧太差勁。」他的嗓音粗啞,手指輕彈她的額頭。
「什麼?」夏唯可瞠大雙眼,雙手勾住他的頸項,再度吻住他。「多多練習就不差勁了……
他輕笑,「我很樂意陪你練習。」
「不準笑我!」她翻身,跨坐在他的腰上,俯首,親吻他的眉眼、鼻梁,最後落在薄唇上。「就讓我練習。」
她的主動令他欣喜,任由她用青澀的吻來勾引他。
「語格……」她輕吟,抱緊令她心動的男人。
從這一刻起,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的說不喜歡他,她真的在意這個男人,曾經想過要收回自己的心,現在卻發現做不到。
算了,管他愛不愛她做什麼?只要他還在她身邊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