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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統領的遲疑 第3章(2)

上官融融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她穿上新換上的青綠色衣裙,踏著愉悅的步伐,雙手不知何時捧了冒白煙的碗來到曹奕面前。

「請喝!」上官融融將碗遞至他面前。

「這是?」曹奕將目光由她甜美的笑容轉向碗,發覺里頭裝盛的是藥汁,正散發出嗆鼻的味道。

「是林大夫為你調的藥,林大夫說這藥有助于你早日恢復力氣,他還說因為你流了太多血,一時半刻傷勢是無法好的,所以要喝些藥來補強你的精力,才能讓傷口快快好,」上官融融微笑的望著他,小小的粉頰上還有熬藥時因熱氣渲染而泛紅的顏色。

「謝謝姑娘。」曹奕看著她,在她清澄的眼底瞧不出任何算計,有的只是真誠。

當曹奕的雙手準備舉起,上官融融才發覺他的手現在受傷,不適合做太多動作,于是又收回手拉過圓凳坐在床邊,一手拿著湯匙一手捧碗,小心翼翼的為他舀起一匙藥汁靠近他嘴邊。

「喝藥,我來喂你喝。」她就像哄孩子般,輕柔的說著話語。

「我自個兒來便成。」他可是堂章的人統領,吃飯、洗澡都要人幫忙了,那至少喝藥他想要自己來。

「你的手受傷了,林大夫說不宜亂動,所以我喂你。」上官融融急忙將碗與湯匙收入自己懷里,仿佛這藥對她而言是重要的寶貝,只能由她喂他才行。

瞧她堅持的可愛模樣,曹奕也就無法再堅持下去,他輕扯著嘴角,舉白旗投降,「就麻煩姑娘了。」

「這還差不多。」上官融融漾著笑容,宛如山茶花的可愛容顏增添了她的年輕氣息。她小心的將盛滿藥汁的湯匙往他嘴里送去,在他張口時,將藥往他的嘴里傾倒。

苦澀在曹奕的舌頭里散開,他僅是微乎其微的輕擰一下眉,便把藥汁吞入內,再張口準備喝下一口。

「好勇敢。」瞧他連臉都沒變一下就喝下苦澀的藥汁,讓上官融融詫異的為他喝采。

曹奕輕扯著笑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明白他的沉默,上官融融已習以為常,她繼續喂著他喝下藥汁,一直到碗空了才說話,「你好厲害喔!這藥很苦吧?」

「還好。」

又是短短的兩個字就想打發她,她噘著雙唇,瞅著他一會,才放寬心說話,「那你需要喝水嗎?還是你想要吃糖?」

每次她生病被迫喝藥,總是吵著喝完藥必定吃一整包的糖。

「都不必了。」吃糖?他這大男人吃什麼糖。

「那喝豆漿好嗎?我今天賣的豆漿還有剩呢!你也喝一些好不好?」既然他不吃糖,陪她把賣不完的豆漿喝掉總行吧?

「嗯!」其實他什麼都不想再吃了,傷口踫觸到水讓他泛著疼痛,胸口上的刀傷也不間斷的傳送著痛楚,令他沒什麼胃口,不過當他的眼望向她期待的小臉時,卻不忍開門拒絕。

「你等我喔!我馬上就弄豆漿給你喝。」瞧他答應了,上官融融開心的捧著碗跑出房門。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上官融融便像只準備偷吃魚的小貓般雙手捧著碗,戰戰兢兢的踏出每一步,直到將兩碗盛滿豆漿的瓷碗放在桌上才放下心。

「來,喝豆漿。」上官融融開心的拿著湯匙,舀了一口送至他嘴旁。

曹奕沒有拒絕,張嘴喝下乳白色的豆漿。

甜!怎麼會這麼甜?

一匙豆漿里仿佛摻了整包糖粉般,甜得他沒有勇氣吞下口里的豆漿。

難道他要吐出來嗎?

曹奕不自覺擰著眉望向準備喂他喝第二口豆漿的上官融融,只能忍著不適吞下豆漿。

「如何?」上官融融像個期待贊賞的孩子,一雙眼里盈滿他會說出什麼對豆漿的贊許。

「這……」他的眼看著她的渴望,心底踟躕著該跟她說實話還是謊話。

「怎麼不說?」她偏著頭真誠的等待著他的答案,粉色的雙唇揚起好看的弧度,「這豆漿是我們店里賣的東西,你覺得好不好喝?」

「你說這豆漿也是要賣的?」曹奕的話里有些遲疑。他懷疑這麼甜的豆漿怎麼有人願意買來受罪?

「是呀!這豆漿可是我與小花每天買最新鮮的黃豆,趁著早上磨成,然後馬上拿去賣的。」對于食物的新鮮要求,上官融融可是滿月復自豪。

「豆漿賣得好嗎?」這是曹奕最大的疑惑。

「這……」說到這里,上官融融開始噘著小嘴,擰著眉搖了搖頭,「不好,每次都賣不掉,像今天我和小花磨了好久的豆漿,結果才賣出三碗而已。」

「既然這樣就別賣豆漿了。」曹奕不懂,賠錢生意干嘛還做?

「可是我跟小花決定不只賣包子,我們還要多賣點東西,這樣客人才會比較多呀!」上官融融對于做生意可是有很大的遠景。

「那……既然你堅持要賣豆漿,我想,我可以給你一些意見。」曹奕原先還遲疑著該不該告訴她這豆漿還真難喝,不過既然她決心這麼做,他就該給些意見好減少虧損。

「你要給什麼意見?」瞧老是不說話的他要給意見了,上官融融期待的坐直身體,等著听話。

「你的豆漿太甜了。」

「太甜?會嗎?」上官融融疑惑的喝了一口豆漿。奇怪了,她感覺甜度剛剛好呀!

「是太甜了,如果你真的想把豆漿賣出去,你所摻的糖至少要少個一半以上,甚至是只摻現在的五分之一即可。」

「可是這樣不會太淡了嗎?」上官融融的粉臉上滿是疑惑。

「絕對不會,我想是你和小花太喜歡吃甜食,所以摻的糖也就太超過,如果你真的擔心糖量不夠,你先照我的話去磨豆漿,等客人上門要買豆漿時請他們試喝,若他們也覺得糖太少再摻即可。」曹奕認真的給了她豆漿上的意見。

「我試試看好了。」上官融融望著他認真的表情,心底不自覺的就想照他的話行事。

「嗯!」曹奕淺笑著。他知道上官融融此刻並不想相信他,但是他堅信只要少了糖分,豆漿絕對會叫好又叫座的。

「那……」上官融融低著頭不敢多去瞧他深黑的眼眸,她將豆漿放在桌上後,又拿起放于床頭的藥瓶,「我來幫你擦藥。」

「那就麻煩姑娘了。」她的堅持他是明白的,因此沒有拒絕。

「不會。」上官融融微笑著,她細女敕的雙手拉過他的左手,拉高他的衣袖讓手肘上的傷口露出來,接著手指抹上藥膏輕輕的涂在他的傷口上。

她的動作像羽毛般輕柔,溫柔的撫住他的傷口上,讓他沒有感覺到一絲痛楚。

曹奕低首望著她認真的表情,尖挺的鼻梁下一張小嘴緊緊抿著,仿佛擔心自己會失手弄疼他似的,令他的心湖微微起了波動。

這是第一次,一個除了卻醫外的人細心的為他處理傷口,還擔心他是否會因為傷口而疼痛。

「姑娘。」曹奕開口說話,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屋內響起,顯得格外清晰。

「怎麼了?」上官融融放下他的左手。改拉著他的右手,俏臉抬起望著他。

「我的手腳怎麼會受傷?」這是自從曹奕清醒後一直疑惑的事情,他只記得昨夜的惡斗自己傷了胸門,卻完全不記得自己有跌跤或任何讓手腳受傷的動作出現。

「這……」該來的還是會來。上官融融吐著粉舌,卷翹的黑睫掩蓋住她尷尬的眼神,粉色的雙唇抿了抿,又再咬了咬,最後才小小聲的說出實情,「因為你很高大呀!所以當我一個人在山里發現你的時候,身旁沒有人能幫我背你,所以我就只好拖著你走回家……然後……你的身上才會有這些傷口。」

真相大白了!曹奕扯著笑低首望著她。

上官融融不敢直視他,低頭玩著十指,微微的發出聲音,「對……不……起。」

「為何要道歉?姑娘救了我,在下就該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怎麼是姑娘向我道歉呢?」她羞窘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像只人見人愛的小兔子般讓人想緊緊擁住。

「你真的不生氣?」上官融融拾起頭驚訝的望著他。

「當然不生氣。」曹奕扯著嘴角,堅定的說話。

「太好了!我還一直擔心你會生我的氣。」總算放心了。上官融融露出愉悅的微笑。

「姑娘多心了。」曹奕低啞的嗓調里都是溫和。

在上官融融眼里,他的眼是由黑夜與繁星組成的,讓她輕易的就能深深趺入其中。

「你以後別叫我姑娘了,你叫我融融就可以了。」上官融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話來打破沉默。

「好。」他依然只用少少的字帶過千言萬語。

「那……你叫什麼名字?」這是上官融融一直想問卻沒有問的話。

她不需要知道他的來歷,她也不必要了解他的一切,把握現在的任何一刻,讓她在他還需要她照顧時關心他,對她而言就已經足夠。

「曹奕。」他慢慢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嘴角掛著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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