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天煩了,便空出兩只手來扣著她的手,一起扭到了她的身後,將她緊鎖在懷里無處可逃。
曹曉左右扭頭閃躲他的吻,忙了半天卻還是只發得出嚶嚶聲,誰知道他嘴上功夫一樣了得,追著她的唇、吸著她的唇,甚至咬著她的唇。
大貓盯上的獵物,從來就沒有跑得掉的,何況她還只是一株草,這輩子也只能認命地扎根在他的地盤上!
昴天一吻就是半個小時,到後來曹曉完全變成被他抱在懷里,懸在半空,整個人跟柔軟的雲朵沒什麼差別了。
細白的胳膊圈在他的頸子上,她眯起眼來盯著他看了半晌,久久才憋出一句話來,「天都快黑了,好累,想睡。」
又親了親她的額頭後,他方才滿足地去看海,計算海平面上的太陽何時才會落下。
他忽然換了個姿勢抱她,真正的公主抱、新娘抱。
曹曉已經暈了,徹底暈了,把臉深深埋入昴天的胸膛,心里對自己說,就只睡一會兒。
時間仿佛就此停留在了兩人身上,只是他的視線慢慢地、慢慢地從她沾滿泥濘的白球鞋一路往上。
她的小腿好細,可能還不到大腿的一半,臀部的線條一如記憶中的挺翹……想到這里,他的臉突然也像熟透的桃子一樣紅了,片刻的驚愕後,他孤傲的靈魂突然有了想扇自己一耳光的沖動,不是向來吃人不吐骨頭的嗎?壞了規矩後,還教他以後怎麼當作威作福的大王?
可是,下一秒,眼楮又不由自主地往下瞄了去,她微微敞露的胸口白里透紅,起伏中透著無盡誘惑,恰似涓涓春水一般柔波千里。
「咕嘟……」昴天大口吞咽著口水,心里罵自己沒出息。
又一個不小心瞥到曹曉睡著的側臉,在烏黑長發的映襯下,落日金輝下的這張小臉蛋,就像是怯生生地盛放著的臘梅一樣,天下無敵的可愛、娟秀。
「哈!」他一仰脖子,嘆笑一聲,是對自己傲慢自尊和扭捏心態的大大嘲笑與不屑。
要說不正常,早在她進入他的人生的那一刻起,不就已經開始了嗎?
再說,這次外出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痛痛快快地吃了她嗎?
對,她是他的,她正安穩地睡在自己的懷里……
突然有股感動從心的中央涌向四肢百骸,深深地溫暖了他。
他慢慢舉步向著太陽而去。
繞過荊棘灌木後,一眼就能看見一條水泥堤防,四平八穩地橫亙在沙灘之上,它一直通往淺海處高高矗立著的一座形似燈塔的建築物。
白色的塔身上環繞著紅色的旋梯,梯子的末端連著綠色欄桿圍起的觀景平台,而平台的側後方隱約可見半扇藍色的大門。
海天之中,這樣的一座建築,不免讓人聯想到妖魔關押公主的秘密城堡。
昴天的嘴角一點一點地彎成得意的弧度,眼中散發出的銳芒同樣勢不可當,仿佛是放晴時穿透烏黑雲層的陽光。
沒錯,這是他的杰作,他有這麼夢幻又詭異的想法,也不是最近的事了,確切的說,這項計劃開始于三年前,一共耗資二十七億,光打入海底的八個圓錐形鋼筋水泥樁,就有一千零九百噸,三十一公尺深,如此才能抵抗海上的颶風狂浪,永遠保持傲視眾生之姿。
穿過土丘和沙坡,他終于趕在漲潮之前跨上了堤防。
隨著太陽慢慢沉入海平面,潮水一波推著一波,層層佔領沙灘,他也把五百多公尺的堤防走盡,踏上旋梯的那一刻,徘徊耳畔的浪濤聲越來越激烈,他只覺得周身血液似乎亦跟著在奔騰叫囂。
這座城堡今天終于迎來了它唯一的主人,公主與猛獸。
當他們順利抵達平台,咸濕的疾風差點將美人吵醒,可終究是他的懷抱最安全、最教她安心,她的頭只是往他懷里鑽了一鑽,直到將臉埋入他的頸項才罷休。
昴天不禁莞爾,寵溺地用鼻子蹭了蹭曹曉微涼的頭發和溫熱的額頭。
身後,來時的那條堤防已經完全沒入了海水中,下面的旋梯也有五分之一已然不見,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遺世獨立、孤芳自賞,斷絕後路、與海比肩。
不過如今看來,當初那樣的想法多少有點極端了,冷酷得不太像人類該有的思維。
懷里的人兒又掙動了一下,他才走到門前,通過虹膜掃描進入了室內。
門隨即關閉,將風聲、怒濤聲一點不剩地隔絕在外,中央空調也自動而無聲地迅速運作起來,不到三分鐘,屋內就冷暖適宜得宛若四月天。
昴天並沒有急著將曹曉放到床上,而是抱著她窩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中,靜靜地觀賞起夜幕下的海景,因為視野過于遼闊曠遠,海與天的界限也就漸漸模糊了,看著看著,星星仿佛點綴在海上,天空仿佛泛起了浪花,波光粼粼的。
他低下頭,才舍得一次性將她看個夠。
她小小的、柔柔的、暖暖的……只是一株不起眼的狗尾草,卻是偌大一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將陪著自己到老到死的人。
有她,他的心才是完整的、滿足的、安穩的。
「高塔里果然少不了公主啊,盡避是你這麼一位懶惰、貪睡的雜草國公主。」昴天抽出一只手來點了點曹曉的眉心,她女敕得可怕也可愛,像一壓就碎的豆腐。
突然,他的嗜虐心又蠢蠢欲動起來,不願她再繼續熟睡冷落了自己,便兩指在她鼻翼一夾,還扭來擺去地逗弄,一心一意地不讓她好睡。
醒來後,曹曉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蒙朧地望著他,像忘記所有似的忘記了自己和他。
「欸,狗尾草,這麼大的一位美男在你的面前,你竟敢給我無視,就不怕我獸性大發,把你的手腳綁在床柱上,再好好折磨你嗎?」他微側過頭,將瀏海甩到一邊,露出一雙發亮的眼楮。
「嚇!」她真的被他嚇了一跳,低垂的腦袋瞬間直起,並遠離他胸前一只手臂的距離,腦子快速運轉起來,盯著他的眼神越來越高度戒備。
昴天那種眼神,簡直就跟在夜里,一口咬斷小鹿脖子的大型貓科動物一模一樣,狡黠而殘忍,戲耍中流露出濃厚的嗜血本性。
「怕啦?你膽子就是小哪,又愛哭……」他抬手以指背劃過她的眉,另一只手則半點不放松對她的鉗制。
「是……是你太……太……」曹曉皺著眉頭、癟著小嘴,絞盡腦汁地想著合適的詞匯。
「太什麼?」他一瞪眼,就把她嚇得只會眨著水汪汪的大眼。
他開心地笑了,摟緊了她在懷里磨來蹭去,像是要把她細女敕的臉蛋擦破一樣,玩得不亦樂乎,她亦如可愛的絨毛布偶般配合,只是眼楮眨得更厲害了點,以她的單純,這輩子恐怕都跟不上他善變的情緒,總之,凡事順著他就好了,反正她就是沒什麼主見嘛。
曹曉安靜柔順地窩在昴天的懷里,任由他做盡壞壞的事。
唇瓣再次相貼、相融到了一起,她的脖子帶出優美的弧線,盡避羞澀但卻抵抗不了來自他的魅惑,仿佛在她身上下了情蠱,離開他心髒就會枯竭,所以,她也是越來越如饑似渴地想要著他。
他的大手不疾不徐地撫遍她的全身,探尋著她的敏感地帶,每一處,她便發出不同的嚶嚀嗚咽。
想要她感到快樂,而這快樂只能是他給予的,他更想要她舒服得哭泣,用那雙水水的眼楮羞怨參半地眯著瞪他,他便會越加興奮,然後渣都不剩地一口氣吞下她,稱心如意地飽餐一頓。
曹曉抬起氤氳的眼瞄他,不覺用丁香小舌舌忝了他的鼻尖,一時連自己都震驚了,更羞紅了脖子根,心慌意亂,居然伸手去擦了擦。
「哈,哈哈……」昴天知道這時候仰天大笑實在破壞氣氛,亦有損自己魅力男的形象,但這小女僕實在是太會搞笑了,尤其那哆哆嗦嗦、畏畏縮縮的可憐模樣,更是萌得他心酥骨麻,下月復的神經一繃再繃,這樣緊緊松松都快教他直接生理失常。
被他這麼放肆地取笑,她更是羞得無地自容,呆坐在他的腿上,無處安放的手不知不覺地搭上了他襯衫的下擺,蔥白的手指糾纏起深紫色的布料,仿佛他的衣服上開出了一朵淘氣的花。
「怎麼樣?好玩嗎?」眨掉笑出的一點點淚,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眯著眼楮問她道。
「嗯……」她抿緊了雙唇,好像在思考他的問題,實則腦袋里依舊空白一片。
昴天張開了之網,經驗值幾乎為零的曹曉一旦陷進去,簡直就跟白痴差不了多少,除非他主導,不然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手腳該往哪里安放。
扁看她發呆的樣子,他都覺得是享受,只是此時此刻他更想親一親她、抱一抱她,心潮亦如外面浩瀚的大海一般起伏不定哪!
「把衣服月兌了。」在她發出抗議之前,他趕緊把後面的話一次說完,「你不月兌的話,我就撕爛它們,那樣回去的時候,你就披著床單回去吧!」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也是赤果果的專制!
她突然扭頭四顧,這才開始打量起周遭環境以計算危險指數的高低,可以逃的話,她想逃!但眼前可是一頭不折不扣披著人皮的大老虎啊!
唉,無論怎麼看,此番醒悟都太晚了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