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蓮一掛掉電話,就看見武楠興致高昂地欣賞著這則新聞,她無聲地在他身旁坐下,低著頭不說話。
「你爸又打來了?」他問。
「嗯!」
「說怎樣?現在他還會一天到晚想把你嫁給有錢人嗎?」
尚文蓮搖頭。「他打來說好險當時拒絕了孫家的婚事,不然今天淒慘的就是我。」想當初若不是她極力反抗,說不定高中一畢業,她就得立刻嫁進孫家了。
「你爸也明白了並不是只要有錢就可以幸福了吧?」武楠笑得合不攏嘴。
「不要想的太簡單,他並沒有放棄企業聯姻的念頭。」父親只是慶幸罷了,這點尚文蓮很明白。
電視螢幕里,孫震庭的家人全都用外套遮住了臉,生出了孫震庭這樣大逆不道、草菅人命的兒子,想必都感到很丟臉。
然而,只要一個不小心,或者倒楣了點,說不定她也可能會像孫震庭這樣一生都毀了……她曲起膝蓋,這麼多年來,她忙著讓那些無知的男人受到懲戒,如今她卻開始認真思索著自己是不是該住手?
「在想什麼?」
尚文蓮抬起頭。「我問你,你為什麼幫劉叔?」經過這麼多的事情,足以讓她清楚武楠的能力,要擒捕孫震庭易如反掌,所以他大可不必冒險讓劉叔去做那些事,若劉叔真的有二心,被反咬一口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希望我讓劉叔不好過嗎?」沒想到他卻如此反問她。
她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搖頭了。
「我就知道你會心軟。」武楠揉弄著尚文蓮的細柔發絲,憐愛之情不言而喻。
「其實你……大可不必蹚這淌渾水的。」她對他夠凶惡了,換作一般人,恐怕早跟她撕破臉了吧?只有他,不但厚臉皮地跟在她身邊,還為她處理了這麼多的麻煩事。
「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被欺負,我可辦不到。」受不了她馥郁身子傳來的誘惑,他支起她的下巴,輕柔地吻著她。「文蓮,我有多愛你,你還看不出來嗎?」
她倔強地搖晃著腦袋,卻不能拒絕他魔性的吻。
「其實我很不甘心,為什麼你要因為那個孫震庭,破壞你心中的愛情,他當然是個廢物,但拜托別拿我跟他比較好嗎?」
「你……」她錯愕地瞅視他,他、他怎麼會知道……
「我開征信社的,什麼樣的人都遇過,所以當我知道孫震庭是你第一個教訓的男人,而且櫻子提到他是你的初戀情人,你那種僵硬又想掩蓋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曾經喜歡過他。」
所以他早說想好,就算孫震庭真的不是凶手,他還是會想辦法讓孫震庭吃點虧。諾士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是嫉妒心作崇,但那又怎樣?孫震庭確實就是凶手啊!扁是看孫震庭在警局抬不起頭的鳥樣,他心里就是爽啦!
「反正男人還不都是那樣子。」她又想逃避地轉過頭,卻讓他硬生生地固定住與他對望。
「文蓮,我愛你。」
「你……」她臉頰燙得快要燒起來了。「我、我不相信啦!」
「那我就每天說給你听,說到你相信為止。」他起身抱起她,兩人一同跌進寬軟的床鋪,他還不放過地對她下咒語。「我愛你,我這一輩子纏定你了,你絕對逃不開我的……」
「閉嘴!你……你這個色鬼!」分明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不然他干嘛月兌她衣服?
「我都已經忍那麼久了,你都不會舍不得我嗎?」他裝出可憐姿態,大掌卻撫模著她的滑膩肌膚,對她實行惡魔的誘捕。
「才不會……」被他撫掠過的肌膚就像有電流通過似的,又麻又醉。
「尚文蓮,你明明愛我,為什麼就不能學著老實一點呢?」他的話像流水般滲透進她耳膜。其實他早發覺了她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一旦被她認定了,她會無怨無悔地付出。
就像一朵帶刺的薔薇,張揚著武器令人難以靠近,唯有真正有耐性一根一根拔除頑刺的人,才能擁有她獨特的美麗。
……
他靜靜地看她,這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足夠他好好將她的五官端詳仔細。不管相處了多久,用身體愛過她多少次,他還是覺得她美得讓他心魂盡失,她姣美的容貌,不像記在他腦子里面,而是刻烙在他骨髓般,無論他醒著、睡著、做著任何事,都無法將她的模樣遺忘。
「你、你在看什麼啊……」她被他看得有點尷尬,這男人是怎麼一回事啊?這樣一直瞧著她不放,她也是會害羞的好嗎?
「我在看……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迷湯,讓我愛你愛成這樣。」他據實以告。「你能給我一個好答案嗎?」
「甜言蜜語!」她假裝無謂地噘起小嘴。「你這張嘴倒是挺會說話,只是不曉得可以維持多久!」
「你愛听嗎?」
……
「我的寶貝……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武楠痴迷地望著她,已分不清月兌序狂跳的心髒究竟還屬不屬于自己,人們都說她是只難撲的花蝴蝶,在百花間從不多作停留,可他明白,她只是一個找不到歸屬的女孩,而他將成為她最終的依靠。
這時刻,她再也無法狡辯對他的迷戀,即便她曾經一再告訴自己,一切的激情不過是身體的結合,但當他如此不厭其煩地告訴她愛情來臨了,她還是抵擋不了對他的情意……
或許在情感這方面,她確實口拙,所以她只能用行動證明她的回應。
「武楠……」她用力抱緊他,這不是情/yu的關系,僅是因為她想擁抱他,就這麼簡單而已。
耳邊傳來的已經分不清是誰的呼吸,她淚眼朦朧,他視線迷亂,一切都只因為愛。
最後是誰先戰敗,已經沒有人在乎,從兩人擁抱的那一刻起,他們已共同身處天堂……
但她畢竟嬌弱,幾回合下來便耗盡了體力,任憑他把她抱進浴室沖洗,也慵懶地被他抱上床休息。
「很累嗎?」支手枕在她床邊,他面目帶笑地撩開她的發絲,他喜歡看見她陶瓷般無暇的容顏。
「廢話!」她想不給他白眼都不行。
「明天我要陪劉叔回去,你會不會想我啊?」這是他對劉少鏜的承諾,他說到做到。
「才不會。」拉高棉被蓋住玉頸,她不老實地將視線飄到別處。反正才幾天而已,她才沒那麼沒用呢!
「可是我會想你耶!我剛才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干脆叫他自己回去好了。」他可是一刻都不想離開她。
「不行啦!你得陪著回去!」
「那你說你愛我。」
她額冒黑線。「這跟那個有什麼關系啊?」
「有啊!你說一句愛我,可以讓我在分開的日子中不會太寂寞啊!」他也跟著躲進棉被里,長手長腳地將她卷進懷中。「說嘛!」
「你很惡心耶!」像個娘們兒似的。
「惡心才好啊!」情侶相處不惡心怎麼叫情侶啊?
可偏偏她就是那張小嘴最強硬,即使他看起來是那麼期待,卻更令她壞心大起。
「等你回來再說。」閉上眼楮,她累了。
「你……」
很好!她這招夠狠,等他回來再說?這會讓他更急著把事情全部辦妥,就為了沖回來領她一句愛的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