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裹著浴巾走出浴室時,敲門聲正好響起,她在心里嘆口氣,無奈地打開門。
嚴昊風就站在外頭,頭發半濕,看來應該也是剛洗好澡。
「什麼事?」她問。
他走進來關上門。
「你這樣誰都不問就開門很危險。」他不高興地說。
她有些好笑。「除了你,誰會來敲我的門。」至少他還懂得分寸,讓秘書訂了兩間房。
她解開頭上的毛巾,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往里走。
「凡事還是小心點好。」他走在地身後,低頭親了下她的肩,而後將她攬進,讓他背靠著他的胸膛。
「別鬧,我的頭發還沒干。」
「你這樣好性感,他輕咬她的頸背,雙手移至她胸前,罩住她圓潤的上圍。
「等一下……」
「你怎麼老要我等一下?」他不高興地說。
她轉過頭面對他。「因為我心里有很多疑惑。」
「比如?」
「你……洪小姐跟你說了什麼?」
嚴昊風勾起嘴角。「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問。」剛剛她不聞不問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希望我跟她結婚。」
她訝異地睜大眼。
「當然,只是有名無實的婚姻,照她的說法,各玩各的,她完全不會干涉我。」
「為什麼?」
「她缺錢,跟我結婚她老爸會給她一筆嫁妝。當然,她也知道老頭想跟她老爸貸款,這筆錢她希望我能分她一成。」
詹若琳錯愕地眨了下眼。「怎麼……怎麼會……我還以為洪小姐是個冷漠、高高在上、看淡一切的人,沒想到連婚姻都可以當成交易。」
他撇了下嘴。「她不是你想像中那種女人,我已經拒絕她了。」
「前幾天她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她探問。
「對。」他攔腰抱起她。
她的心安了些,這樣看來他們那天晚上應該沒發生什麼。
「好了,別說她的事了。」
嚴昊風將她丟到床上,她在彈簧床上彈跳了幾下,忍不住笑出聲,他隨即壓上來。
「等一下……」
「我不想再听到這句話。」他拉開她的浴巾,當她姣好的身材呈現在他眼前時,他的黑眸迸出火花。
「你好漂亮。」他將臉埋在地胸前,嗅聞她的女性氣息。
「你說喜歡我,對我不是玩玩,那表示……我們在交往嗎?」她鼓起勇氣問。
嚴昊風抬起頭,瞧見她不安的表情。
「不然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麼?」他反問。
「我不知道。」她輕咬下唇。「我們發展得太快了,你從頭到尾就只想要我的身體……」
「誰說的?」他親吻她的嘴。「我也喜歡你的個性、你的腦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沖進我辦公室罵人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扒光,壓在桌上?」
詹若琳漲紅臉,瞪他一眼。「你怎麼腦袋這麼色/情,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性。」
「你沒仔細听我說,我是因為你一副替天行道、想主持正義的模樣,才被你吸引的。」他的拇指刷過她的蓓蕾,感覺她的顫抖。「我喜歡你單純可是又認真的眼神。」
「真的嗎?」她害羞地問,心又踏實了些。
「真的。」
……
餅了許久,兩人才回到現實。
「天啊……」他壓在她背上,滿足得無法移動。「我根本不想離開你。」
餅了好一會兒,他勉強翻過身,將仍在激情余韻中顫抖的她擁入懷中,她嘆息地在他身上挪動尋找舒適的位置。
當她找到後,幾乎是立刻便沉入夢鄉。
嚴昊風溫柔地撫著她汗濕的發,嘴角帶著笑容,而後他打個呵欠,發現她也把他累壞了。
他擁緊她,想像著等一會兒還要與她繼續大戰,這想法讓他笑容更深,他就在這樣的幻想中進入夢鄉。
回到台北這一個禮拜,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兩人秘密地交往著。對此,嚴昊風一開始是不贊成的,他想要光明正大地交往。
但想到董事長若是知道一定會不高興,再者到時辦公室的流言蜚語一定很多,詹若琳決定還是先隱瞞的好。
不過原因她當然沒跟嚴昊風細說,反正只要扯到董事長,他就不高興,所以她以辦公室戀情很麻煩,還是不要公開比較好。
畢竟她可不想讓人家在背後說她是他的炮友,或是靠著跟他有一腿才爬上這個位子的。听到這兒,嚴昊風才勉為其難答應。有時想想,他雖然霸道又難溝通,不過某些時候還挺為她著想的。
話雖如此,她覺得董事長應該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已經超過男女防線,只是至今他未曾對此事發表過什麼意見。
想到董事長屬意的孫媳婦人選是洪佑琪,她就感到有些沮喪。雖然嚴昊風提過他的婚姻他要自己決定,不會听任何人的話,但誰又曉得最後兩人會如何發展呢?
唯一值得慶賀的是,嚴昊風在整頓公司方面有了明顯的進展,他抓到幾個帳目上的問題,將從中收取回扣的兩個主管全部開除,也對公司未來的發展提出—些新的方向。
董事長明顯地感到很高興,雖然祖孫倆的關系依然很差,但在工作能力上,他還是給予嚴昊風高度的肯定。
如果順利的話,他決定在近日召開董事會,正式將公司交給嚴昊風,希望他能帶領公司邁向新的發展。
這天,詹若琳一到公司就發現同事們拿著八卦雜志在竊竊私語,她湊近一看,才發現標題與嚴昊風有關。
「看,總經理名列十大黃金單身漢。」
「他之前就被雜志列為十大黃金單身漢,只是現在身價更加上漲。」
詹若琳覺得有些好笑,正打算走開時,一名女同事又道︰「可惜我們都沒希望了,听說總經理跟洪老板的女兒洪佑琪已經訂婚了。」
她愣住了。
「唉,雜志寫的又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記者有去訪問洪佑琪,她笑而不答。你看,這句笑而不答有深意吧,如果不是的話,她直接就會說不是了。」
「咦,若琳,你來了,站在後面嚇我一跳。」
「對不起。」詹若琳勉強扯出笑。「我剛到,你們繼續聊,我進辦公室吃早餐。」
她快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假裝一切正常,但一關上門,她的臉就垮了下來。
訂婚……怎麼可能?嚴昊風明明說他拒絕了。
等等,她不能自亂陣腳、心慌意亂,這一切應該是記者妄加揣測的,洪佑琪會笑而不答,自然是因為之前她就希望嚴昊風與她假結婚。
沒錯,事情應該就是這樣,她不需要緊張兮兮的。
不過是一篇錯誤的報導,她干嘛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想到自己窮緊張的模樣,她忍不住笑出聲。
談戀愛果然會讓人神經兮兮的。
詹若琳心情愉快地吃完早餐,正想開始處理公事時,忽然有人開門進來,她抬起臉,訝異道︰「董事長。」
嚴泰良拄著拐杖進來,她立刻上前。「您怎麼來了?」
自從嚴昊風進公司後,董事長就很少來公司。
「在家里無聊,所以來公司看看。」嚴泰良開口道。「昊風今天是不是不在?」
她點下頭,「是,他說他自己的公司有點事要處理,所以他今天都會在那兒。」
接管嚴泰良公司的這兩個多禮拜,他很少回自己公司,現在這邊的事告一段落了,可那邊卻積了一堆事要他處理,所以這幾天他都會待在那兒。
「這樣很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是,董事長請說。」
「這兒講不方便,陪我去吃個早餐吧。」
「是。」詹若琳雖然疑惑,不過也只能跟著董事長出去。
兩人來到附近的一家三明治簡餐店,嚴泰良喝了一杯咖啡後才開口。
「你……跟那孩子在一起了吧。」
詹若琳一怔,沒有答話。
「那天你在昊風那里過夜,早上我帶你爸媽過去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
她緊張地垂下眼,不敢瞧他。
「我都這把歲數了,還有什麼事能瞞過我的眼楮。我本來想過幾天你就會想通,跟那孩子斷了關系,沒想到你卻深陷在里頭。雖然我沒在你們身邊,可公司是我的,自然有我的眼線。」
詹若琳紅了臉,頭也垂下。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麼會在這件事上犯糊涂?」
她不解地看著他。
「雖然我之前跟你說那孩子專門玩弄女人不是事實,但這也不代表他就會對你認真。」他皺了下眉頭。「你不是他喜歡的那一類女人。」
他從隨身的公事包中,抽出一個牛皮紙袋,從中拿出一些照片。
「這是他以前交往過的幾個女人。」
詹若琳盯著桌上幾張照片,每個女人都是高挑、冷艷的長腿女郎,就像……就像洪佑琪。
胸口一陣緊縮,她力持鎮定地說︰「董事長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一向把你當孫女疼,那孩子知道我很重視你,所以想利用你讓我難過。當然他對你是有興趣的,我也相信他是因為你才回來接管公司的,否則他不會提出要你當他的特別助理,但他只是圖一個新鮮,過沒多久就會厭倦你的。」他嘆口氣,「我擔心你越陷越深,到時受到的傷害也越大。」
詹若琳低頭不語,胸口緊緊地揪在一起,她努力不讓自己掉下淚來。
嚴泰良指著桌上的照片說︰「這些女人都知道怎麼跟他玩這個游戲,雙方厭倦了就分手了,可是你不同,若琳,你認真又死心眼……」
「董事長希望我跟昊風分手嗎?」她顫抖著聲音問。
「我沒辦法告訴你怎麼做,你自己想一想。」他再次嘆氣。「或許是我這個老頭多心了,也說不定他這回真的對你動了心。」
詹若琳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選擇沉默,她該相信誰呢?
「比起來,我還覺得偉平適合你,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會在一起。」
詹若琳聞言,訝異地望向他。「董事長,我跟偉平只是朋友,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唉……」嚴泰良又嘆口氣。「適合你的你偏偏沒感覺。」
她咬住下唇,眉心輕蹙。
「昊風因為他母親的事,至今對我仍不諒解。」他自嘲一笑。「我也不需要他諒解,畢竟我一直不承認他母親,他討厭我也是有道理的。但就因為這樣,我說東,他就要往西,我告訴他不要招惹你,他就偏要,他的目的只是想跟我唱反調。」
詹若琳沉默以對,整個心往下沉。
「他跟你在一起只是想氣我,唉……算起來我也對不起你,明明是我們的家務事,卻把你拖下水。」
見她一臉沮喪,嚴泰良不動聲色地將照片放回紙袋。
「據我所知,那孩子有婚姻恐懼癥,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會有未來的。」
「婚姻恐懼癥?」她有些詫異。
「或許不應該說婚姻恐懼癥,而該說他對女人不信任。」
她怔了下。
「听說他初戀對象背著他跟別人胡搞,之後他就不再談什麼戀愛了,跟女人交往都不超過三個月;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他這個人有多憤世嫉俗。」
詹若琳咬住下唇,眉心糾結,這是真的嗎?
以前董事長也騙過她,她該相信嗎?
嚴泰良觀察她憂愁的眼神,嘴角輕輕動了下,眼神有些得意。看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接下來該對他那壞脾氣的孫子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