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兆潔要不是年紀輕輕就老人痴呆,就是故意假裝不認識,畢竟當初是石在天以出國留學,不想耽誤她青春的理由甩了她的,不管朱兆潔怎麼哭求,他都狠下心拒絕。
「第一個……」朱兆潔霍然想起,「那個石頭?」
「對!就是那個石頭!幸虧你還沒老人痴呆。」萬幸萬幸。
「然後呢?他有參加聯誼關我什麼事?」
「你不想看看嗎?他現在的樣子?」謝文希挪移臀部,坐近朱兆潔,「我要是你一定好奇死了。」
「不會耶。」朱兆潔假笑,「他是我人生書冊上已被翻過去的一頁,我干嘛再翻回來,又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但他說想見見你。」
「他想見我關我屁事,我為啥要讓他稱心如意?」世界又不是繞著他轉的,想得美。
「你今天很嗆喔。」
「剛好而已。」她歪躺身子靠著扶手,「我才不要跟前男友糾纏不清,惹麻煩。」
「惹麻煩?」謝文希嗅出端倪,「會惹什麼麻煩?」她套話。「萬一他要跟我復合,拒絕很麻煩。」
「搞不好你求他復合咧,他現在在一家跨國企業當經理耶。」
「我才不可能求他。」
「那可說不一定。」
「百分之一百萬不可能!」朱兆潔斬釘截鐵。
謝文希審視著朱兆潔,心知她雖然做人有不少原則,但不是會將原則講死的那種人。人生有太多可能性,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化,話說太滿很有可能遇到搬石頭砸自己腳的窘態,所以她一向會留後路的。
既然今天會說得這麼堅定,背後必定有讓她變成「鐵石心腸」的原因。
謝文希思考了會,忽道,「你跟程堯桀到哪個程度了?親嘴了嗎?」
朱兆潔被說中心事的小臉一紅,語氣瞬間變得慌亂,「我跟他,他、他他他……」
「我就知道!」謝文希指著她大喊,「要不是跟他怎麼了,你才不會這麼堅定的對前男友的現況一點好奇心也沒有!」說話還會結巴咧。
朱兆潔捂著輕易就泄漏心事,發燙的小臉。
「跟偶像在一起,是多少少女的夢想,你這個老太太竟然美夢成真,還叼上小狼狗,真是便宜你了。」程堯桀可小了她兩歲呢。
「講話不要那麼酸。」
「拜托,你春風滿面,滿臉甜蜜,要加點檸檬才不會膩,好唄。」懂不懂吃的美學啊!「快跟我說,到哪個程度了?」
「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親嘴?」
她極輕的點點頭。「上床?」
她躊躇了一下,點頭。
「靠,進展這麼快,卻都沒講的?!這還能叫朋友嗎?朱兆潔,我今天真是看透你了!」她心痛指控。
「那也是昨天的事而已啊!我現在不是老實承認了。」
「才昨天開始喔?」
「對啊,今天不就讓你知道了,你很煩耶!」
「照理,你應該昨天晚上就跟我說的。」
「我昨天晚上……」
「你該不會夜宿了吧?」謝文希眯眼瞪她。
「呵呵呵……」朱兆潔干笑,「你別跟人說喔。」
「放心,我嘴巴很緊的。」只要有交代的話,要是沒特別交代,她就會當作默許,隨她的意思要不要放大聲公了。
「欸,」朱兆潔笑嘆,「我也沒想到他會喜歡我。」
「我也沒想到他不是個gay!」
朱兆潔揍了她一拳。
「他喜歡你是很好啦,但我有個疑問,」謝文希看著被朱兆潔以逗貓棒耍著玩的牛女乃,「你的貓怎麼辦?」
☆☆☆
她的貓也就是牛女乃該怎麼辦?
謝文希說她不養寵物的,別想將貓塞給她。
拜托,她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牛女乃是她的寶貝,是她跟程堯桀美好故事的開始,她絕不可能放棄它的。
但是程堯桀怕貓怕得要死,所以可能的作法就是絕不邀請程堯桀到她家作客了吧。
「你不想跟他住一塊兒嗎?」謝文希听到她的回復時,如此問道。「自己住自己的也不錯啊。」
「沒想到結婚?」
「那還太早好不好?」
是啊,那真的還太早。
趴在程堯桀臥室床上,翻閱她給程堯杰的剪報資料的朱兆潔如此想著。
程堯桀小她兩歲,才二十九,今年三十一歲的她完全不敢踫觸到年齡或結婚之類的話題,就怕以為她急著結婚,會讓他覺得有壓力。
說實話,對于結婚方面,她的確是沒什麼強烈的渴望。她不是傳統認為人生一定要有一紙結婚證書才會完美的女人,單身自由的日子很愜意,人生又苦短,明兒個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何必自設限?
順其自然不是更好?
洗好澡從浴室走出來的程堯桀,放輕腳步,悄悄走近床,趁著朱兆潔不注意,猛然撲上縴軀。
「啊!」他雖然刻意只有一半的身子壓上她,可男人堅實強壯軀體的重量,還是讓朱兆潔因受到驚嚇而尖叫一聲。
「哈哈哈……」程堯桀為她驚慌失措的喊叫而大笑,翻身仰躺。
瞧他惡作劇得逞似的得意,朱兆潔想他有時候還真像個小孩子呢!
「討厭!」她掄起拳頭,揍了厚實胸膛一拳。
「你在看什麼?」程堯桀翻過身,撐起上半身,長腿勾著她的。「怎麼想到要看這些剪報?」
朱兆潔此刻翻閱的,正是她當初替程堯桀整理的剪報,希望能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程堯桀心中有幾個跟他交情比較差或有嫌隙的名單,不過由于完全找不出證據,這件事也只好暫且擱著。
他不是消極的人,不會因為受挫而停止前進,頹廢的時間因朱兆潔那一腳而消滅,他積極的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且也逐漸有了成果,故將此事先拋往一旁,只是因有前車之監,未來會更加小心,不著了小人的道。
「想看看有沒有沒注意到的人。」
「你對我真好。」程堯桀偏頭親吻女友。「你是我最喜歡的人,當然要對你好。」
「你也是我最喜歡的人。」
他將趴在床上的粉軀回正,將滿腔的喜愛之意注入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