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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家哥哥是惡郎 第7章(1)

所謂「貴人多忘事」,說的正是藍覓這種人。

在床上的時候明明再次淪陷,明明決定不顧一切的再相信他一次,可到了第二天早晨,她就改變主意了,感情本來就是一對一的事,夏承斌做不到,所以藍覓即使喜歡也不會要這份感情。

她可以繼續默默的喜歡他,可以不計較昨晚發生的事,但卻不會和他在一起,所以不得不說,藍覓危機意識匱乏,情商指數還是蠻到位的。

翌日清晨,藍覓一直裝睡到夏承斌離開。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就睜開了眼楮,然後開始思考,並得出了以上結論。

接著她去洗了個澡,又用粉底遮住了自己憔悴的臉色及眼底的烏青,確定自己很好之後,她離開房間下樓。

早就錯過了早餐的時間,張嫂正在準備午餐,听到下樓聲後張嫂出來看了眼,接著對著藍覓一點頭,面無表情的打了招呼,「藍小姐。」

「早,阿承哥呢?」

「夏先生出門了。」張嫂說完就鑽回廚房。

「哦。」藍覓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應了一聲,然後索性在鋪有地毯的樓梯上坐了下來。

「藍小姐。」張嫂又出現了,手里多了一杯暖暖的姜絲可樂。

「謝謝。」藍覓接過來,然後捧在手心里,使冰涼的小手逐漸找回了溫度。

她端起來喝了一口,甜酸的溫熱液體劃入喉嚨,令她忍不住舒服的嘆出一口氣來,阿承哥一直都記得,她最愛喝放光氣的可樂,這樣一個人,是怎麼成為一個殺手的呢?

說對他的身份不畏懼那是假的,只是好奇大過了畏懼,她無法想像他經歷了什麼才會這樣,而這一切,只有夏承斌才可以給她答案。

藍覓等了很久,沒有等到夏承斌,反而等到了損友團的臥底,廖淳。

他一進來就先看見了在台階上坐著的藍覓,瞬間笑起來,「啊,藍妹妹!」

藍覓卻是有些笑不出來,「你來找阿承哥嗎?」

廖淳點頭,「是啊,隊長人呢?」

藍覓不回答,反而沒頭沒尾的問︰「我記得你,你是刑警隊副手?」

廖淳愣了愣,然後猛點頭,「是啊是啊,販毒組織太猖獗,我們天天……」

藍覓喝了口可樂,淡淡的打斷他,「我知道都是假的了。」

廖淳收聲,抿著嘴沉默了半天,眼楮凝視著台階上的藍覓。

藍覓只是低頭喝可樂,聲音輕輕的,「你們的組織叫做狼王府?」

多話的廖淳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無數念頭在心里翻滾……她怎麼知道?組織里也沒說要揭夏承斌的老底啊?還是老大自己說的?如果是組織說的,他死定了;如果是老大自己說的,他嚼錯了舌根也死定了;但如果他什麼都不說,惹怒了這位藍大姐,他也死定了。

廖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既然橫豎都是死,那就別怕了!

當藍覓以為廖淳什麼都不會說,所以拿起空杯子準備去廚房的時候,廖勇士猛喝了一聲︰「是的,我們是狼王府的!」說著一閉眼,昂起脖子好像要受死。

藍覓嚇了一跳,眨了幾下眼,然後默默的回到廚房,再出來時,手里多了兩杯橙汁。

她走過去,遞給廖淳一杯,「那你和我說說有關阿承哥的事,可以嗎?」

廖淳顫抖著接過橙汁,仿佛看著一杯毒藥。

與藍覓相比,夏承斌的情商指數就比較令人擔憂了。

一開始事情並沒有他想得那麼復雜,沒人告訴他藍覓會介意兩人的年齡,也沒人告訴他藍覓會看不起他的職業,但夏承斌偏偏就非要繞彎路,想盡辦法的騙藍覓,但最後還是計劃敗露。

而之後的發展遠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沒人告訴他滾過床單,藍覓就會對他死心塌地,所以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聰明、陰狠、殘酷的夏承斌還是蠻笨的。

他以整人為樂趣,但在這件事上,卻被狠狠的算計了一回。

夏承斌以為整人游戲已經到此結束了,宿臣的惡劣行徑卻成為了他踏出一步的助力,所以他沒空去管宿臣安的什麼心,當務之急就是安撫好家里的那個小女人。

成功將藍覓吃干抹淨的夏承斌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就像一直向往卻望而卻步的東西終于收入囊中了一樣,有種與他年齡不相稱的喜悅,于是第一次,在不面對藍覓的時候,夏承斌真的笑了。

原來將錯就錯的感覺,是這麼美好啊!

夏承斌象征性的去幾家有他入股的夜總會和酒吧巡視了一圈,以表示他這號人還存在,不過他的心思現在已經完全不在生意上了,他把工作全權交給了廖淳打理。

其實廖淳雖然話多,卻很有頭腦,對他也算忠誠,沒有犯過什麼嚴肅的錯誤,就是太大嘴巴,不是性命攸關的事,他就都不當成是大事,總是無意間就亂嚼舌根。

巡視了一圈,卻沒在任何一處找到廖淳,夏承斌沒在意,讓司機帶他去附近的商店街轉了轉,最終為藍覓挑選了幾樣禮物。

回家的路上,他掏出了一直收在口袋里的打火機,袖珍手槍的樣式,是藍覓為他選的,他用拇指摩挲著機身,唇角又情不自禁的勾出了一個弧度,當他抱著一人高的熊玩偶站在公寓門外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熊玩偶遮住了夏承斌的全部視線,「覓覓,喜歡嗎?」

夏承斌沒有听見藍覓的聲音,反而听見了一聲狠狠的抽氣聲。

他察覺不對勁,將熊玩偶往旁邊挪了挪,探出頭一看,然後頓時色變。

站在他對面的廖淳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瞪眼張嘴,一副活見鬼的樣子,不過廖淳自己清楚,這可比活見鬼可怕多了,這就像是……廖淳形容不出來,反正就是有種想把自己的舌頭伸出來打個結的沖動,而他真跟舌頭打結了一樣,結結巴巴,「老老老……老大。」

夏承斌比他鎮定一些,反手迅速的把熊玩偶給扔了出去。

一人高的熊玩偶以拋物線弧度滑出,然後落在剛開門下車的司機頭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他無視司機的慘叫,淡定的撫了撫西裝,伸手撥開目瞪口呆的廖淳進屋。

藍覓正坐在沙發上,見他進來便站起來,笑了笑,「阿承哥。」

夏承斌覺得她的笑跟原來不太一樣了,也對她的稱呼很不滿,「怎麼還叫我阿承哥?」

藍覓沒回答,指了指在門口石化的廖淳,「廖哥哥似乎有事找你呢。」

夏承斌眯眼,「廖哥哥?」

藍覓點頭,「是啊,早就來了呢,你們聊吧,張嫂的午飯也該做好了,我去看看。」

她前腳進了廚房,夏承斌後腳就轉過身去,幾步跨過去揪住廖淳的領子,「廖哥哥,嗯?」廖淳笑得比哭還難看,「別、別這麼客氣……」

夏承斌手腕猛地一晃,「少貧嘴!你來干什麼?」

廖淳投降般抬起手,「在說這個之前……」他指了指夏承斌的胸口,「這里有毛。」

夏承斌不耐煩的吼他,「什麼毛!」

廖淳滿臉的無辜,「那個熊玩偶……可能月兌毛了。」

夏承斌無言以對,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廖淳這個混蛋給撕碎了,可是他沒那麼殘忍,也沒有正當的理由,因為廖淳是來跟他談公事的,身為他的助手,廖淳上門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只不過家里只有藍覓在的情況除外,再不過抱著熊玩偶的糗樣被他看見的情況除外!

如果不是廖遠康救過他的命,他真想把廖淳嚼了!

但他還是忍下了怒氣,只是把廖淳給踹出了公寓。

真是的,破壞了他的好心情!夏承斌闔上了大門,咬牙切齒的想。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回房間換掉滿是熊毛的外套,換上了黑色的T恤和米色長褲,回到客廳時,藍覓已經坐在飯桌前等他了,他忍不住貝出一抹笑,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早上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沒有叫醒你先起床了,睡的還好嗎?我看你臉色不錯。」

藍覓拿起了筷子,低垂著眼,突然說︰「阿承哥,我不會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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