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平死不放手,直說︰「小心我在這里剝光你。」
這是威脅?還是甜言蜜語呢?
「走開啦!」夏星才管不了那麼多,她開始動手動腳,拒絕桐平。
無法接受挑釁,桐平當然也不會妥協,他緊抓住夏星不放。
兩人纏斗之際,說時遲,那時快,夏星僥幸略勝一籌,一把就將手指精準地插入了桐平的鼻孔。
兩人頓時都嚇了一跳。
夏星急忙抽回手,哭笑不得地哀號說︰「鼻屎、鼻屎……」
「才沒有。」桐平趕緊抓起夏星的手,仔細一瞧,根本沒看見什麼鼻屎。
夜晚,夏星累得早早就寢,她側躺在床,閉上眼楮想,總算是甩開纏人的桐平了。怎知下一秒鐘,女乃油踩過她的腰而過,她睜開眼,半抬起身,並打開床頭燈,正要查看女乃油發生什麼事時,床的震動,讓她知道有龐然大物爬上床了。
桐平很自動地選好舒服的姿勢躺下,側躺摟住夏星的腰。
「不要。」夏星拒絕。
「我沒有要做什麼。」桐平承諾。他閉起眼楮,十分安分,並問︰「單純抱著你睡覺不行嗎?」
「不行。」夏星嚴正拒絕。
「有手臂枕頭耶。」桐平祭出誘惑。
「我才不需要那種東西。」夏星冷淡地說。
「那我只好再次剝光你了。」桐平睜開眼,認真地說。
動手,自己肯定會輸,夏星妥協地說︰「好啦,不過多余的事不能做喔。」
「我就這麼沒有誠信嗎?」桐平反問。
「知道了。」夏星認命地說。
桐平滿意地笑笑,並貢獻出自己的手臂,示意,「喏。」
有些不習慣,但夏星還是乖乖照做。她規矩地平躺下,枕在桐平的手臂上。她沒有關燈,也無法入睡。她無法相信桐平能平靜地入睡,好奇地轉頭看向他。房內僅有的光線,橘黃的光暈,照映著桐平的睡顏。
「快睡。」桐平催促地說,他仍閉著眼楮。
「那只是一次的失誤而已,是個意外,是個微不足道的一夜。」夏星緩緩地說。
「又要說這個。」桐平說。他大概猜出夏星想說什麼,語氣有些冷峻。他並不是很想談,他以為很多事已經順理成章了。
「你想一直像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嗎?」
「我哪有騙自己?」
「可是,你刻意忽略了自己不想正視的部分。」夏星正色地說︰「這樣子,你以為我們能走到什麼程度?你究竟想要什麼樣的結果呢?」
桐平不語。
「要變成只是提供彼此發泄的對象嗎?」夏星哀哀地問。
一直都是閉上眼的桐平,終于睜開眼,他輕輕扳過夏星的臉面向他,直視著她的眼眸問,「你以為我是想要這樣的關系嗎?」
「不然你想要什麼樣的關系?」夏星反問。
桐平深深地望著夏星好一會兒,緩緩將話說出口,「你不能愛我嗎?」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悲傷。
夏星轉側身,面對桐平,她伸出手,心疼地捧住他的臉,難過地說︰「對,我不可能會愛上你。」
「你說謊。」桐平沉痛地說。
「就算是說謊,我也會把謊話變成事實,這不才是最重要的嗎?我想要怎麼做,才是最重要的。」
「為什麼?」桐平不禁問。「告訴我一個理由。」
夏星沒有回答,她輕輕地撫弄著垂在桐平額頭上的頭發。你已經忘了呢,已經忘記過去的事了,才能如此坦然以對。這些話,她本來想說出口的,結果還是又吞回肚。
「沒關系。」桐平伸出大手覆在夏星的頭上。
夏星睜大眼,看著桐平突如其來的舉動。
「既然如此,有我愛你就好了。」桐平堅定地說。他將夏星納進自己的懷中,「你不需要強迫自己改變,維持現狀就好,由我來就可以了,由我來愛著你就可以了。」
在桐平懷中的夏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因此又受傷了。他是花多麼大的勇氣和下多麼大的決定說出這些話,她覺得自己很殘忍,可是現實更是殘酷,那些傷痛,她無法好好說出口。
「我愛你,夏星,好愛、好愛。」桐平深情款款地說。
「好溫暖喔。」夏星以如此的話語回應桐平的情感,「你的身體好溫暖。」
「喜歡嗎?」桐平笑問。他不再奢求太多,這是他自己承諾的,維持現狀就好。若夏星可以一直維持開心的笑容,像是擁有全世界般的幸福笑容就好。
「有一天,我會拋棄你的。」夏星說,壓抑著自己就要全然涌現出的情感。
「我知道。」桐平一笑置之。
夏星緊貼在桐平的胸前,一陣鼻酸,讓她十分想哭。
「快睡吧。」桐平溫柔地說,拍著夏星的背安撫。
真的好溫暖。夏星想,並細細地傾听著桐平穩定的心跳,然後終于止不住淚水。她深埋在他的胸口,靜靜地哭泣。
「晚餐吃什麼?」桐平親昵地貼上正在料理的夏星,他從身後擁抱她。
正在切菜的夏星,不由自主地拿高菜刀,作勢威脅。
桐平見狀,自討沒趣地要收回放在夏星腰上的手時,又見菜刀輕輕地落下,切斷小黃瓜。得到允許,他開心地笑了笑,將自己掛在她身上,眼楮瞥見小黃瓜的下場,還是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很重耶,你這樣,我不能做事。」夏星不禁說。
「我可以幫你,只要告訴我怎麼做就好,你不用做。」
「就像那個游戲嗎?站在前面的負責動口,由隱藏在後面的人動手?」
「沒錯。」
「好幼稚喔。」夏星忍不住說。
「會嗎?我覺得很好玩啊。」桐平很期待地說。
「知道了。」夏星答應地說。「正好可以讓你學做菜也不錯。」
「不是享受甜蜜的相處嗎?」桐平單純地問。
「你覺得這個游戲能讓你感覺到甜蜜?」夏星驚訝地反問。
「因為可以貼在一起呀!」桐平老實地說。
「怎麼有種心酸的感覺?」夏星難得心疼地說。
「知道後就對我好一點。」桐平笑說,在夏星的頭頂吻了一下。
「哎喲,很髒耶。」
「這麼好的氣氛,竟然說髒。」
「我昨天沒有洗頭耶。」夏星感到抱歉地說。
「嗯。」桐平也承認,「我有感覺到。」
夏星感到不滿意地說︰「就算是事實,這時候還是要說香吧。」
「你要我說謊?」桐平假裝震驚。
「這是甜蜜。」夏星說。
「惡心。」桐平回應。
「不要拿我的話當成你自己的啦!只有我可以把甜蜜當惡心說。」
「被發現了。」桐平笑了笑。
「好了,打起精神,準備要開始做菜了。」夏星拉回正題,她把手放在身後,抓住桐平的牛仔襯衫。
「是。」桐平說,用自己的手,比出贊的手勢。
「首先,將雞胸肉切塊。」
「雞胸肉。」桐平在流理台上找到後,要把肉拿到砧板上,當他的手一模到生肉時,軟軟的觸感,讓他起雞皮疙瘩,「感覺好惡心。」
「吃的東西有什麼好惡心?而且還是雞奉獻生命才有的食物,不準說惡心。」
「天呀!」桐平邊模邊驚呼,「要怎麼切?」
「直接切下去就對了。」夏星越說越心急,更別說桐平還是料理生手,連切菜的手勢,看起來都很恐怖,感覺好像會切到自己手指似的。
「好殘忍喔。」桐平說,透過刀子切在肉上,他覺得自己好像是那塊雞胸肉,感覺實在太鮮明了。
「既然殘忍,你還吃得那麼開心!」
「因為煮熟的雞胸肉很美味嘛!」
「廢話少說,給我認真切。」夏星嚴厲地說,雖然長得像可愛的洋女圭女圭,但教育對方,卻采取斯巴達式的。
經過幾番波折後,桐平終于順利將生的雞胸肉切塊。
「接下來,處理魚。」夏星指示。
「魚!」桐平這才看見,料理台上有擺著一條大魚的尸體。
「當然要處理一下。」夏星說,並得意地表示,「怎麼樣?晚餐的菜色很豐富吧?有沒有很期待?」
「我不敢模。」桐平老實地說。
「為什麼?你不是最愛吃魚?」夏星反問,已經忍不住偷笑了。
「生的跟熟的真的差很多。」桐平說,棄刀投降,逃跑到一旁,大口呼吸。
夏星笑歸笑,仍擔心地轉頭問,「你還好吧?」
桐平擺了擺手,覺得丟臉地別過頭,要夏星暫時別管他。
夏星覺得好笑。人高馬大的桐平,一副會逞凶斗狠的桐平,竟然會怕這些東西,整個好反差,真是可愛。
夏星不由自主地想,心情很愉悅。
夜晚,桐平像小孩子般可憐兮兮地窩在床上。
夏星平躺著,轉過頭,看桐平的表情好像不是很不舒服,便問︰「怎麼了?身體不適嗎?你晚餐沒什麼吃耶。」
「都親眼見到尸體了,就算煮熟後,身影還是揮之不去。」桐平說,似乎又回想到了,整個人難過地緊貼在夏星的肩窩。
「還尸體咧,你會不會太夸張?」夏星啞然失笑。她開始懷疑這可能是桐平想肌膚相親的手段。
「我決定了。」桐平突然說,語氣堅定。
「決定什麼?」夏星好奇地問。
「以後就不要想有的沒的的甜蜜相處,直接更進一步就好。」
「更進一步?」夏星听得一頭霧水。
「我想,跟你在各個地方愛愛。」桐平chi/luo/果地說。
夏星頓時傻眼,隨即轉側身,背對桐平,耍狠地說︰「你走開啦!變態。」
「好嘛……」桐平撒嬌地說。
夏星沒有回應。
桐平只好模模鼻子暫時休兵,他貼著夏星的背,手環過她的腰,纏著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