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看著許嘉楓不自然的傾剝著身子握荷她的手,擔憂之情全都寫在臉上。
「……」難得的,許嘉楓的臉上居然浮起了淡淡的紅,陳佑君耐著性子靠近了他。
「干嘛不說?」口氣開始不善,很多事情他都還沒交代,現在吞吞吐吐更是觸發了陳佑君深埋已久的火氣。
「我不好意思說。」只見他撇過頭,故作嬌羞,陳佑君哭笑不得。
「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那麼會演戲?現在你在演哪出?」在她印象中,許嘉楓一直是很正經沉穩的人,沒想到才一個月沒見,他竟然變了個人似的。
「那是我不知道你會變成我老婆,對女性我一向保持距離,以測安全。」
「你是說,怕我會花痴的纏上你?所以你就先裝冷臉給我看。」
「也對也不對。」看陳佑君說話已經抿著嘴,眼里冒著火,他識相的給了模稜兩可的答案。
「說清楚!」咬牙切齒的說,陳佑君發現自己實在很有打人的心情。
「哎,個性問題,我覺得我們很熟了,自然就比較輕松,就這樣,別誤會。」邊解釋著自己的個性,邊把人往自己身邊拉,知道陳佑君擔憂著他,他的心情瞬間飛上了天,這一個月以來的擔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見許嘉楓一直在轉移話題,陳佑君把目標鎖定在他的腳,剛剛,的腳步不穩十分明顯,她決定自己一探究竟。
順勢讓許嘉楓拉過去,一轉身,雙手成爪,從他的大腿握上,用力收緊,發現沒有異樣之後便往不到膝蓋,再次收緊,只听到許嘉楓悶哼一聲往床上倒去,嘴里嚎叫著︰「別……!」
鼻頭沒有問題,重點是膝蓋處似乎腫了。
這種觸模的檢查方式對武術有研究者算是基本功,陳佑君又擰了眉頭︰「膝蓋怎麼了?」
「就腫了,沒事。」他躺著沒動,倒抽著氣,能讓他這樣疼痛難忍,顯然傷得不輕。
「怎麼弄的?」陳佑君沉著聲音問,聲音里的不悅已經繃到了最高點。
「能不能不說?」他小心的看向她,臉上掛著為難的表情。
「你不想說沒關系,剛剛撕掉的東西,我會再簽一次。」
威脅的語句一出口,許嘉楓立刻黑了臉重新坐了起來,眼神變得危險,細細的盯著陳佑君︰「真的是你自願簽的?」
「不是。」知道他發了火,她也只能如實以告︰「我只有簽過一份郵件招領單……」
「媽讓你簽的?」
「嗯。」
隨著陳佑君的答案,許嘉楓立刻苦了臉︰「看來她真的不諒解我了。」
「你把事情說清楚,我會、我會跟她說。」言下之意,她已經給了他希望,更是一個機會︰「我要的是你的坦誠,我想知道你的一切,因為……」
「因為?」許嘉楓看著話說到一半就開始臉紅的陳佑君,「因為我們已經結婚了,作為一個妻子,不該對自己老公一無所知。」
「對對對。」連聲附和之中,許嘉楓接收到陳佑君帶著火焰的眼神,那眼神明顯的掃向他的膝蓋。
「好好,我說我說。」許嘉楓苦笑著終于打算坦承︰「這是跪了三天跪出來的結果。」
「跪?是誰讓你跪?」
「是教我武術的老師莫尉塵,也是扶養我長大的恩人。」許嘉楓嘆氣,無奈的把視線對準天花板。
「怎麼回事?」
「都怪那個女人!」他咬牙切齒,陳佑君看的目瞪口呆。
第一次看到這麼人性化的許嘉楓,他的沉穩與優雅似乎就在這段失蹤的時間內消失了,但是這樣子的他比起以前可愛可親多了。
「跟你有婚約那個?」
「不,是生我的那個。」
陳佑君听了一楞,然後傻眼︰「那是你媽媽?」
「我可沒這麼說,總之她愛名聲地位勝過我,為了逼我娶那個未來可能繼承爵位的女人,莫尉塵居然幫著她硬是把我留下,呵!不是他使用下流的招數偷襲我,我怎麼可能被他綁在家里三天三夜,他說我不應該不听我媽的話,讓我跪了三天。」他許嘉楓身為男人的尊嚴就在這短短的幾句話後消失無蹤,他向來自豪自己的身手,從他成年以來就沒有再輸給莫尉塵過,對于這次的失誤,害得陳佑君又多等他幾天,讓他很是自責。
「怎麼辦?」事情遠比她想像的復雜,她向來單純度日,跟自己老媽更是有話直說,面對這麼復雜的事情,她想起來就覺得頭暈。
「不怎麼辦,反正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就兵來將擋吧。」許嘉楓笑眯咪的說,言下之意讓陳佑君听得臉蛋又是一紅,心里突然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她思考著,生米為什麼那麼快就被煮成熟飯?難道這里面是有人為了防範于未然?
「哎哎。」思緒在許嘉楓類似呼痛的聲音中被拉回,她看著他的膝蓋,咬了咬牙,最後決定上前看看他的狀況。
試著卷起他的褲管,卻發現褲管稍緊沒辦法卷到膝蓋處,結果還弄痛他,無奈之下,也只能這麼做了。
「把褲子月兌了吧。」陳佑君轉身走到一邊的櫃子旁拿出藥箱,一轉頭發現許嘉楓已經月兌下長褲,自動躺上了床,還拉了被單蓋著。
看見陳佑君走過來,許嘉楓把被單往上一拉露出一雙長腿,她沒多想什麼,開始檢查他的膝蓋。
膝蓋上除了有幾處摩擦的小傷口,整個接觸到地上的面都已經呈現黑紫色。看來已經錯過需要冰敷的時機;現在就只能要藥油推拿和熱敷,對化瘀活血有很大的幫助。
打開藥油瓶蓋,倒了一些在手上,雙手迅速摩擦,熱氣產生,她一手撐起他的腿,讓他的膝蓋微微抬起,另一手則推揉著黑青的部分,一邊大約推揉了十分鐘,陳佑君終于滿意的放下他的腿,然後才發現他的前額布滿了薄薄的細汗。
「看來連骨膜都有傷到?吃點消炎藥吧。」遇到這樣的情形,如果不是痛到難以忍受,一般都是等待一般的時日的調養,但是見到許嘉楓疼到這樣,心里竟有幾分不忍。
「我沒事,我需要的並不是那個……」
「嗯?」陳佑君疑惑的問,一邊用毛巾擦去手上殘余的藥油,「我需要的是你。」
許嘉楓話一說完,毛巾立刻默默的從陳佑君的手里掉落地面,她一回神臉紅的將毛巾撿起來,有什麼東西跟著被撿起來了,她疑惑的看著另外一件黑色的布料,拉起來研究了半天,發現是條短褲……但這里怎麼會有短褲?
她低頭一看,地上躺的正是許嘉楓的長褲,那麼剛剛撿起來的短褲是……是……她回頭看著許嘉楓發現他正看著她拿著他的小褲褲研究著,「那是我的沒錯。」許嘉楓老實的招認,看著陳佑君迅速別紅的臉,差點就笑了出來。
看著陳佑君呆在床邊,他笑著一把扯下她手上的東西然後丟到地上,再將她往自己身上一拉,陳佑君瞬間失去平衡,但因為心里還記掛著他膝蓋有傷,特地避了開。
就這麼趴在許嘉楓身上,心髒一下子就跳得狂快,熱血瞬間翻騰起來。
「你膝蓋有傷還這麼折騰,不容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