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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小情婦 第4章(2)

邢墨深一進來,目光就馬上逮到了上次的那個小女人,看見她有點羞澀地垂下臉,他心里卻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喜悅。

這小女人現在知道自己的身分了,會不會後悔上次沒有迫不及待地撲上來?邢墨深暗忖。

陳嘉憐跟著桃子和宛雅輕緩而有禮地打了個招呼,方媽媽就連忙招呼大家趕緊都坐下來。

那個帶頭的男人在宛雅旁邊坐下後,突然就開口問了一句︰「哪個是小憐?」

嘉憐的神經一直都繃得緊緊的,這下馬上就反應過來,「我就是。」她的嗓音本來就有點軟軟輕輕的,頗有小鳥依人的味道。

「嗯。」帶頭的男人隨意地應了一聲,眼神卻示意她坐到邢墨深的身邊,于是她趕緊乖乖地坐到邢墨深的旁邊,腰板仍然盡量挺直。

不像其他女人很煩膩地馬上靠過來,眼前這女人反而與自己隔了一小段距離,這讓邢墨深覺得她越來越有趣了。

方媽媽安頓好他們,就微笑著退出了包廂。

「難怪阿深你這小子今天非要來這里,原來認識了這麼一個美人。」略微地介紹過後,嘉憐才知道剛剛帶頭進來的男人叫白福東,人稱白少;而嘉憐身邊的男人叫邪墨深,最後一個成熟穩重而笑容溫文的男人則叫顧修澈。

邢墨深但笑不語。

「真是的,讓你這家伙笑比登天還要難!好了,今天心情爽快了吧?」白少戲謔地說。

邢墨深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對白少的話不以為然。

白福東也不介意,早就習慣了邢墨深那種冷冰冰的態度。

于是他轉而對嘉憐她們三人說︰「你們誰上台去唱幾首歌吧!這包廂里也太安靜了,沒氣氛。」

白福東一抱怨,桃子馬上就站起身,走到點唱機那邊就點了幾首歌,唱了起來,態度一點都不敢怠慢。

輕快的歌聲響起,包廂里的氣氛不再是那麼安靜,慢慢地,話匣子也就活絡起來了。白福東讓服務生端上了最貴的酒,讓宛雅、嘉憐倒上,三個男人開始聊起來。

「哈哈,我今天特別高興,你們好好地放松一下,不用跟我客氣。」白少今晚顯得很高興,言辭之間透露著完成大買賣的喜悅。

幾個男人喝著酒,交易的事談得告一段落時,今晚沒什麼說話的邢墨深,突然說了一句︰「我打算回老頭子的公司了。」

這句話打破了本來還很和諧的氣氛,只見白少收起笑容,眯起眼楮看了他一會兒。陳嘉憐她們也識相地只倒酒,沒敢作聲。

邢墨深也毫不閃躲地用那黑得深沉的眼楮看過去,臉上很嚴肅認真。

見他那麼認真地說出那剛剛句話,白福東突然「哈」地笑了一下,看著手中的酒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

「前幾天,老頭子進院了。」邢墨深優雅地啜了一口酒。

「連親情牌都打出來了,看來我不放人都不行了!不過,你這個時候走,我還真不舍得;這樣吧,幫我再多做一件Case,做完你要走我也不留了,而且以後有什麼事要我幫忙,都盡避開口。」白福東笑著說,狐狸般狡詐地爭取著最大的利益。

邢墨深面無表情地沉吟了一下,終于還是點了頭,「成交。」

白少滿意地笑了,很快又恢復那種輕松而沒肝沒肺的面孔,跟小姐們調笑著。

「真難得啊,你家里的那個老頭子終于認識到你的好了?竟然肯讓你回去?」

邢墨深沉默不語,白少繼續說︰「欸,我說老頭子是不是不行了?」

「不想談。」冷冷地回了幾個字,邢墨深就閉上了眼,一副嚴禁繼續這話題的模樣。「好啦、好啦,不談就不談,一談到你家老頭子就一副欠你幾千萬的樣子,真無趣!」

白少突然話題一轉,對宛雅說︰「我說你啊,上次我提議的事考慮得怎麼樣?我保證你跟著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宛雅倒了一杯酒,塞到白福東的手中,一勾唇,皮笑肉不笑地說︰「白少,今天說這麼多話,不渴嗎?喝酒吧。」

嘉憐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這……宛雅也太勇敢了,不怕惹惱客人嗎?

白少听了宛雅語帶雙關的話,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很好,我就喜歡你這股嗆辣勁!這年頭不怕我的人已經很少了,難得啊!宛雅你算一個。」

「不過……」白福東看看陳嘉憐,再對邢墨深道︰「我覺得找媳婦還是乖巧一點的比較好,看來阿深你也同意吧?」

嘉憐繼續倒酒,但臉上還是禮貌地笑笑,面對客人這類開玩笑的話,大家都沒必要認真的。

「哎唷,我說白少這話是什麼意思?像我這種人就不值得娶了,是吧?」宛雅挑釁地反駁。

今天宛雅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好像不太好,整個人變得很尖銳,陳嘉憐有點擔心地看著她。

白福東反而不介意宛雅的沒大沒小,甚至非常樂于跟她斗嘴。

大家都各自聊開時,邢墨深才有機會問了嘉憐一句︰「你意外嗎?」

醇厚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陳嘉憐想了一下,才知道他問的是今天在這包廂看到他意不意外。

嘉憐溫雅地笑著搖搖頭,「有點意外,但不完全。」

「怎麼說?」他好奇地追問。

惜字如金的邢墨深相比陰沉不定的白少,嘉憐還是很樂意服侍前者的,白福東太難捉模、大喜大悲,怪可怕的。

而且嘉憐感覺到邢墨深雖然個性冷漠,但對自己絕對沒有一點惡意。

所以她還是很樂于跟他一來一往地交談的,「上次會在俱樂部這里踫見你,就知道你是俱樂部里的客人了,但沒想到你就是方媽媽口中的貴客罷了。」

邢墨深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了。

時間不快不慢地過,終于恭敬地送走了這幾位貴客。

他們走後,陳嘉憐大大地松了口氣,神經一松懈下來,渾身就像泄氣的皮球一樣軟趴趴的,招待所謂的貴客,比讓她連續工作兩天還累!

疲憊地回到休息室,早在那等待的花花就「咻」地一下蹭過來了。

「怎麼樣?那些貴客怎麼樣了?」

「就跟普通人沒兩樣。」陳嘉憐慵懶地瞟了熱情高漲的花花一眼。

「切,我不是問這些啦!那服侍這麼有錢的人,開不開心啊?」

「太辛苦了,給我選擇的話,我寧願服務普通的客人,面對這些高人一等的所謂貴客,時時刻刻都得繃緊神經、戰戰兢兢的,好累人!」

今晚壓力太大,連一向溫馴得逆來順受的陳嘉憐,都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我才不相信有你說的那麼夸張呢!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不懂得好好把握機會!對了,他們怎麼突然會指名要你呢?」

花花早就熟知嘉憐的生活要多單純就有多單純,怎麼會與這些帶點危險而又富有的人沾上邊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耶!可能他們想換種口味,所以找了菜鳥去吧?有錢人的想法誰懂呢?」

實在有點怕了花花一連串追根究底的問題,不好太詳細解釋被點召的原因,怕被發現帶了客人進過休息室,陳嘉憐只好小小地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花花看見嘉憐真的累了,才閉上嘴巴沒有追問下去。

陳嘉憐萬萬沒有意料到的是,邢墨深自從那天開始,變得很頻繁地來俱樂部;而且更多時候是獨自一個人來,每次都是指名嘉憐去招呼。

在邢墨深低調的要求下,他來的時候都不去VIP包廂了,改為去普通的包廂,但開的都是名貴的酒,這讓她的業績提升了不少。

因為不是去VIP包廂,所以大家都只以為陳嘉憐遇上了一個痴情的有錢人,對她很是羨慕。

其實陳嘉憐也很開心可以只招呼他一個人,因為他總是很冷酷的不多話,自己不用費心找話題、害怕冷場,也不用提防像那些滿腦肥腸的人毛手毛腳;有時兩人就靜靜地喝著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讓她第一次覺得這份工作是很愉快輕松的。

經過兩人談話互動的增加,陳嘉憐總算對邢墨深有點了解了。

因為在俱樂部里工作的需要,她逐漸養成了看商業雜志、報紙的習慣;而邢墨深透露出來他就是邢天集團的接班人時,她忍不住大大地驚訝了。

報刊雜志上最近常常見到關于邢天集團的報導,但都是不好的新聞,像是老董事長患病住院、內部資金虧空嚴重、集團的股價大跌……

上次陳嘉憐听邢墨深對白福東說過的,他大概是要回到邢天集團。

但眾所周知,邢墨深是邢老董事長的私生子,兩父子更是很早以前就鬧翻了。

相處的這段時間不長,但陳嘉憐已經暗暗地模清了邢墨深的性子了,他冷漠、不易親近,而且心思高深莫測,他願意回去接手邢天集團,一定是受到了多方面的壓力;但驕傲如他,要嘛就是不接手、不理不睬,要接手的話,就肯定會徹底而漂亮地改頭換面一番,還要干得漂漂亮亮的!

可以預見,邢天集團不久後會有一個徹底的變革。

所以可以理解的,陳嘉憐偶爾會捕捉到他在那麼幾個瞬間,顯露出來的疲倦,有好幾次,讓她都忍不住強硬地將酒換成了茶。

他的狀態已經夠差了,再這樣拚命喝酒很傷身的!

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不溫不熱的,像隔著一層薄薄的紙,但誰也沒率先戳破那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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