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命了嗎?
躲在他身後的顏隻果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種話,一雙美麗秋瞳瞪得好大。雖然看不到護鏡下搶匪那張憤怒的臉孔,但是她可以感覺到搶匪極端的怒不可遏,她不禁為身旁的男子捏一把冷汗。
「廢話少說!快把錢拿出來。」
听搶匪的咆哮聲就知道他的怒氣到達了極限,要是再刺激下去,恐怕不會只嚇一嚇他們就那麼簡單,說不定大刀等會就砍了過來。
「好,請等一下。」顏隻果掏出身上僅有的一百塊交到搶匪手上。
搶匪瞪著那一百塊錢,一邊揮舞著西瓜刀,一邊咬牙切齒的說︰「你這該死的女人,就只有一百塊錢嗎?要是你敢把其他錢藏起來,休怪我在你那張美麗的小臉蛋劃上兩刀!」
顏隻果立刻嚇得將頭躲回鬼頵華的背後,口中嚷道︰「我身上就僅有那一百塊錢,那是我要買便當的錢,你要我再拿出來,我也沒辦法。」
「哼!」搶匪重重地冷哼了聲,目光調回眼前文風不動的男子,「你呢?快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瞧瞧他身上穿的還是貴得嚇人的名牌服飾,照理來說應該是有錢的凱子。
表頵華神情悠哉。「為什麼我要?」
一句問話使得現場其他三人立時啞口無言。下一刻,搶匪氣沖沖的在他面全比畫著刀子,「難道你沒看到我手上拿著西瓜刀嗎?」
「有是有,但那又如何?」他神情平靜,沒有一般人看到刀子時那般神色惶恐。
「你……」搶匪為之氣結,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若不把錢拿出來,小心我在你身上劃上兩刀!」
他以為這樣威脅他就會怕了?他冷冷一笑。
「有膽子就盡避往我身上劃吧。」他說得滿不在乎,身旁的人兒卻倒抽口氣,臉色發白。
他該不會是說真的吧?
一雙盈水秋廬寫滿了恐慌,想到他隨時有可能會見血,身子不由得微微瑟縮了起來,整張小臉幾乎變得蒼白,她最討厭看到血了。
「你以為我不敢嗎?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不會客氣。」搶匪真的被惹火了,手用力握住刀柄,想讓這男的嘗嘗他的厲害。
表頭自眸光一閃,就等著他舉起手的那一剎那。
「喝」的一聲,搶匪舉起刀子準備砍過去時,顏隻果尖叫了一聲。
她那高亢響亮的聲音尖銳刺耳,震得人不得不搗起耳朵以免魔音穿腦,就在這當頭,她順手拿起架上的東西往搶匪身上扔去。
「咚!」寫著「比菲多」的塑膠瓶正好重重地砸到搶匪的下半身,他「喔」的一聲,痛苦的用手搗住命根子。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搶匪咆哮著。
躲在收銀機後的小羅見機不可失立刻拿出掃把住搶匪身上猛打。
「混球!耙搶劫,我打給你死!」
「臭小子!你不怕我手上的西瓜刀嗎?」
搶匪被打得相當狼狽,顧不了下半部的疼痛,他雙手齊捉著刀柄,一把將掃把砍成兩斷,小羅嚇得立刻躲回櫃台內。
站在一旁的鬼頵華,對這一幕感到瞠目結舌,有點哭笑不得,這簡直像一場鬧劇嘛!
「夠了,這場鬧劇就此結束。」
話語甫落,才一眨眼的工夫,鬼頵華便輕而易舉地奪下搶匪手上的西瓜刀,不只搶匪愣住,連在旁的顏隻果也傻住了。
「把刀子還給我!」回過神來的搶匪伸手就搶。沒了武器,那他還搶個屁,等會沒被人扭送警局就算他幸運了。
「你想找死嗎?」鬼頵華眼眸一眯,刀鋒指向搶匪。
見大勢已去,搶匪轉身就往門外沖,臨走前還不忘撂下狠話——「你給我記著,下一次老子絕不會放過你!」他詛咒的聲音里滿是恨意。
記住他的人挺多的,也不缺這搶匪一個。鬼頵華臉上浮起微笑,壓根兒沒把搶匪的話放在心上,他一手拿著西瓜刀走向櫃台,一手將涼面擺上。
「算帳。」
「啊?算帳?!」小羅愣住了,但手腳彷佛有自己的意識般,乖乖依照他的話結算。
「總共多少錢?」他問。
「二十八塊錢。」
表頵華把錢放在桌上,拿起涼面,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留下小羅和顏隻果兩人傻在原地,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再看看桌上的二十八塊錢和西瓜刀。
他也未免太酷了吧!
「啊!」顏隻果突然尖叫一聲,想起一件事。
她還沒和那名男子說,她想請他當她的模特兒呢!
「好累。」
在警局里做完筆錄已經接近天亮的時刻,她才帶著滿身的倦意回家,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瞌睡蟲早已佔據她全身。
她搗著小嘴,打個呵欠。
看到柔軟的床鋪和枕頭、棉被像是在對她招招手般,「啪」的一聲,她整個人呈大字形地倒在床上,頭一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不晚得過了多久,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急促的鈴聲像是非把人轟醒為止。
床上的睡人兒咕噥了一聲,翻個身子繼續陲,可是電話仍是響個不停。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終于,顏隻果火大的從床上翻坐起來,兩眼瞪向仍響個不停的電話,眼神迷蒙,面色有些惱怒。
「到底是誰在這個時候吵人!」她煩悶的抓抓頭,柳眉輕攢,潔白的貝齒咬著鮮女敕的朱唇。
雙眼瞪著仍鈴鈴響的電話,最後,她挫敗的拿起一旁幾上的電話。
「喂,是誰打擾我的美夢?」她微嘟起紅唇,沒好氣地道。
「是我。」電話里傳來溫柔婉約的聲音,令她半眯的睡眼馬上大張。
她感到不可思議,帶著仍有睡意的嗓音道︰「慧兒姊?」
「是的,沒錯。你醒來了嗎?別忘了十點要去天母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