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環,你怎麼臉色這麼蒼白?副總雖然是個高高在上的冰山美人,但你也沒必要嚇成這樣吧?」瞧見芷環本來從容以對的態度攸地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陳世先訝異的說。
「陳主任,執行長……該不會是蒲向樺吧?」芷環顫抖著聲音問。
當她口中說出蒲向樺這三個字時,一種暈眩襲上她的腦門兒。
有多久她沒有提起這個人……怎麼在經過漫長歲月的洗刷後依舊沖不掉他在她心中巨大的影響力?
「想不到你的消息這麼靈通,連執行長的名諱也被你給打听出來了,不過我們不會隨意喚出他的本名,大家都叫他ERIC,你也知道的,吃過多年的洋墨水,總是希望來點洋味兒……」陳世先沒看出芷環虛弱,還叨絮了起來。
如果可以,芷環好想馬上沖出這間會議室。
她不想面對這個過去曾經一次又一次傷害她的男人……她在心中感嘆世界的渺小,繞來繞去,當她以為她能夠忘了過去好好重新生活之際,競叉無知地闖入了他的生活之中……
她不能讓蒲向樺發現自己的存在……突然她想到寶貝兒子浩威,她不能讓蒲家的人發現浩威的存在……她不能失去浩威,那是她生命延續的唯一支柱!
不,她不能慌亂,他們不可能發現浩威的存在,況且,那對兄妹搞不好也忘了她這個無名小卒了!她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芷環,你怎麼在發抖?冷氣太強嗎?你要多擔待,畢竟人多的場所溫度一定要低些,否則空氣會不流通,空氣一不流通大家的腦子就不清醒,腦子不清醒就會混沌,一混沌就會嚴重的影響會議的進度……」
陳世先講了些什麼,芷環完全沒听進去,她一直努力屏息地想找回自己的冷靜沉著,但無論她如何集中精神就是無計可施,隨著時間的流逝,要見到蒲向樺的時機就要到了,她的心髒就像快要停止跳動了一般。
芷環刻意將頭壓得老低,就怕坐在對面雙眼一直盯著NOTEBOOK的蒲向嵐會發現她般的慌亂。
她從沒料想過。會有遇見他們的一天,所以她從沒預設過若是他們再次相逢,她的立場是如何?過去膽怯的她只是個被他玩過即丟的玩具之一,有什麼資格再次在他面前立足……
「芷環,執行長來了,瞧,那又高又帥的領導者就是他!」
芷環輕輕抬頭看一眼馬上又將目光壓下……
此時她內心仿佛受到強大雷擊般,久久不能自己。
是他……雖然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還是一副傲視群雄的模樣……
他的樣子比五年前更迷人,瞧他自信滿滿地坐在會議桌的最頂端,西裝筆挺、傲慢不羈的模樣就像一個受人尊崇的偶像……
那雙咖啡色的晶眸比五年前更加犀利,仿佛一望便能透視人心般,此時的蒲向樺競令她深感畏懼!
她一直閃躲著再次正視他的可能性,縴肩微微地顫抖.握住原子筆的手也不住地冒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虛弱的病患。
「芷環,你怎麼還在抖?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啊?我看你還是先出去休息好了,這個婷婷也真是的!你才來第一天就請你代打上場……你先出去喝口水,好好休息休息吧!」陳世先看出她的異狀,這時才深覺下對勁。
「嗯,我先出去……」芷環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若無其事地待在存有他的空間中……一想起他的模樣,芷環就覺得胸口的氣快換下上來。
「小心點……別遮到投影機的燈光……」陳世先小心翼翼的警告。
「好……」當她微微的立起身,想彎著背走出會議室時,才發現自己已經顫抖到無法站立。
罷一起身,一股強烈的昏眩馬上沖上她的腦門,眼前的一切只剩下自霧霧的光芒……
「芷環!」在芷環昏倒前接住她的陳世先沒看過活生生的人在眼前休克,嚇的大叫了出來。
這時一直鴉雀無聲的會議室馬上鼓躁了起來。
芷環?一直認真盯著螢幕的蒲向嵐在口中咀嚼這熟悉的名字,然後想起什麼似的馬上站起,推開身旁的人沖到芷環身邊。
「駱芷環?」一見到昏迷不醒的人,蒲向嵐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新來的同事吧……」
「怎麼會突然昏倒……」
「看來是休克……快叫救護車吧……」
身旁的聲音此起彼落,蒲向嵐受不了的說︰「各位請先出去,給病人一個能呼吸新鮮空氣的場所!」蒲向嵐的話一說出口,果然大家都一一的退出會議室,改停留在門口圍觀。
「發生什麼事?」蒲向樺皺著眉頭走向這個惹起騷動的女人。
「哥……是芷環……」蒲向嵐紅著眼眶說。
「芷…環?」蒲向樺臉上很明顯地沒有任何熟悉感,疑惑的問。
「你果真連她也不記得了……」突然蒲向嵐有一種泫然欲泣的沖動,但她忍了下來。
「我該認識她嗎?」蒲向樺的眉頭皺的更深,「算了,救人要緊!快將她扶到會議桌上躺著。」蒲向嵐不多做解釋的說。
「是。」于是陳世先將輕盈的芷環抱到長型的桌上,沒見過這種場面的他有些亂了手腳。
「我看看……」蒲向樺走近她,看清她的五官後,一股悶氣在仲的心口轟開。
怎麼這個女人給他一種莫名的心酸感覺……他曾認識她嗎?
「是太過緊張休克了……」沒有多說,蒲向樺捏到芷環的雙頰,彎就幫她做起口對口人工呼吸。
看著這一切的蒲向嵐突然有一種悲從中來的哀慟。
是的,哥哥不會記得她了……
五年前的意外讓他失去了十九歲以前的記憶……
那場車禍也險些奪走他的生命……如果不是轉院到美國求診,或許這世上就不會有蒲向樺這個人了……
許久前,他與芷環之間的糾葛一直是她心中的缺憾,是她讓他們兩個相愛的人無法結合……只因為她的自私……
她以為,到美國定居後,可以漸漸將這件事情遺忘,這些年來,她也幾乎快淡忘年輕不懂事時闖下的禍……想不到經過這些漫長的歲月,他們會再以這種關系見面……
她該說,這是結束還是開始?
「咳……咳……咳……」芷環的休克在蒲向樺的急救下,恢復了意識。
「先聯絡她的緊急聯絡人,然後準備送她去醫院。」蒲向樺扯扯領帶,冷靜的說。
這個女人帶給了他無名的悸動,他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芷環你沒事了吧?我叫了救護車。」
「我不去醫院……我沒事了,還有……不要打電話給子風哥,我不要他為我擔心……」芷環虛弱的說。
這個名字一出口,對蒲向嵐而言又是個深深的打擊。
蔣予風?那個她曾深愛到無法自拔的男子……原來最後,他與芷環還是一對的……
「你這樣于怎麼上班?我看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好了……」陳世先說。
「不必了……我可以的……」
「我準你一天假,想繼續在‘威展’上班,你第一件事情就是調養好自己的身體。」這時在一旁直盯著芷環看的蒲向樺開口了。
這時一直故意不去感受蒲向樺存在的芷環又是一悸。
她輕輕的望上他的眸子,倆人眼神交望,芷環覺得一股昏眩又襲上她……
下到三秒,芷環再度昏過去。
「該死,我有這麼可怕嘛!」蒲向樺從不覺得自己會這麼嚇人,他抱起芷環往外走去。
他要親自送她去醫院。
懊死,這女人怎麼瘦成這樣,她是貧民區來的難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