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鈴失魂的彎曲膝蓋,他走了,那份壓迫感卻還殘留不散,他的聲音像誘惑迷人的旋律,震得她心跳紊亂。
阿京?她無聲的念了一遍,仔細揣摩,用心思量,卻始終想不透,自己究竟在什麼時候喊過這個名字?又怎麼會有股好懷念、好安全的溫暖感覺呢?
符鈴想不透,閻京笙到底在想什麼?
她是個殺手,生存的方式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當她因為猶豫而錯失良機,在被反將一軍擒拿的時候,就做好了死亡的心理準備,可是他沒有殺她,到目前為止,她已經苟活了五天。
問她慶幸嗎?其實一點也不,因為……
「符鈴,今天天氣不錯吧?」閻京笙露出無賴的笑容,悠哉的推著輪椅,與她在庭院里享受夕陽,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在上演感人肺腑的八點檔大戲。
符鈴根本不想說話,臉色奇臭。她明明四肢健全,卻被當成殘廢,硬被綁在輪椅上,雙手雙腳失去自由,就算他笑得一臉善良,仍然是虐待、是侮辱。
她像個傀儡,任由他搓源揉扁,就算露出極度不悅的臉色,他也當作沒看到,逼她穿上這種一點都不適合她的蕾絲襯衫跟長裙,又自以為體貼的要推她離開房間,出來透透氣。
察覺她一點都不享受,于是他繞到她的前頭,蹲子,平視著她。
「你在氣我把你綁起來?」
「哼!」她撇開臉,懶得跟他說話。
「不能怪我呀!如果我不這樣做,你會逃跑。」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離開之前我會先殺了你。」符鈴神情狠戾的說。這五天她受到極大的羞辱,被迫喂飯、飲水,雙手被縛,無法自由行動,連身體都是他幫她洗的,最羞恥的是她內急的時候,也得拜托他抱她進廁所。
她散發出來的肅殺氣息嚇不倒他,只是令他沉默了片刻,然後將輪椅推到落地窗旁。
松開捆綁她雙腿的繩子,他抱起她輕盈的身子,先在長椅上坐下,然後將她擱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橫抱著她的細腰,像是害怕她會突然又消失不見。
「符鈴,你恨我嗎?」
「我……」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她恨她嗎?不知道,在夏蘿小姐下命令之前,她甚至不認識他,也就是說,他只是一個獵物,一個交差的工具,對于恨與不恨,其實沒關系呀!
「說不出恨我,卻要奪取我的性命,符鈴,難道你不覺得殘忍?」他的臉頰貼著她柔軟的頸子。原本他是很憤怒的,因為他該死的照著對方的安排走,縱然他很想欺騙自己沒有,但噬骨的思念打敗了理智,他想要她回來!
「……我習慣了。」在她的記憶里,生活不就是這樣嗎?為了活下來,她接受夏蘿小姐所有的體能訓練,然後主人下命令,她就照做交差。一切原本都是這麼的簡單,直到遇上他,這個叫閻京笙的男人,害她任務失敗,然後每天都會對她做好奇怪的舉動,也會問她好奇怪的問題,打亂了她簡單的思考模式。
「你都不想知道那段時間我們兩個人……」
「我不認識你。」符鈴打斷他的話,仿佛那會是令她恐懼的惡夢。她跟他會有什麼?不就是殺手與獵物?
「你不認識我,會坐在我的大腿上?」火爆浪子一時之間是無法改掉惡性的,況且她如此頑固,實在令他難忍。
「是你強迫我的。」她波瀾不興。
「你……」他又氣到吹胡子瞪眼,「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哪個混蛋把你搞成這樣?是不是那個戴懷表的女人?」
「你想做什麼?」她戒備的瞪視他,就知道他想套她的話,一旦坦承是夏蘿小姐派她殺人,那麼他就有證據抓人了。
「你最好認清楚事實,你是我的人,我的!不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她渾然不知,這幾天艾蓮照三餐催促他把她交回去處置,他不願,甚至還全面抵抗,搞得現在集團里大伙全責怪他不配合。因為怕她溜走,他連公司也不去,日日夜夜守著她,不敢怠惰,這樣蠢到爆的事情連他都不敢相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他就是做了,像個牛皮糖一樣,死命附著在她身邊,而她卻依然拒他于千里之外!
「隨便你怎麼說,殺了我也無所謂。」她的語氣淡漠,仿佛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那家伙不值得你賠上你的性命!」他討厭她的忠心耿耿竟是為了一個把她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混蛋。「你的命是我用五百萬買來的,我才是你的主人!」
符鈴神情怪異的瞅著他,「什麼五百萬?你不要胡扯,根本沒有這種事。」
五百萬?五百萬?她的腦海里閃過一幕景象,隨即消失。
閻京笙捕捉到她細微的神情變化,立刻緊張的托住她的小臉,不讓她逃避。
「你想到了什麼?」
「沒有。」她大聲否認,然而他湊近的認真臉龐卻令她的胸口一窒。
「你有!我知道你想起來了。」他想起艾蓮說過的話,于是試探的問︰「你之所以失憶,該不會也是因為被夏氏催眠吧?」
符鈴的腦海浮現一個怪異的畫面,想起夏蘿小姐胸前的懷表,他所說的「夏氏」,該不會與夏蘿小姐有關吧?不,她不能自亂陣腳,說不定只是姓氏剛好相同罷了。
「你……你做什麼?」他在思考之際,察覺胸脯被一股溫燙包裹住,不禁嚇了一跳。
這個下流男人,竟然對她出手?
「我在幫助你恢復記憶。」看著她極欲隱藏又迷惑的表情,他認為自己或許不是那麼束手無策,只要多做點什麼,說不定能幫助她找回喪失的記憶。
然而,盡避他理直氣壯,但看在她的眼底,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男人正放肆的按揉著她的胸部,有意無意的挑逗著,分明是在吃她豆腐!
「放開我!」
盡避雙手被縛,她還有雙腳可動,只是他的力氣大得嚇人,硬是轉動她的身子,與他面對面,然後撩高她的衣擺,狂肆的吻著完美的胸部,她花容失色的推阻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狂妄至此,這里可是庭院呀!
「你可以不用擔心被人看見,沒有我的吩咐,他們不會隨便跑出來。當然,只要你不要叫得太大聲。」她的肌膚光滑如絲,這幾日光是幫她淨身,就搞得他欲火焚身,能撐到現在才出手,已經算是超人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才不會叫,快放開我,你混蛋。」不行,她在心里狂喊。
「我們的第一次,就跟現在很像。」那時候他的確混蛋,因為控制不了妒火而捆綁住她,他看見她受到傷害、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對照今日,他寧可她哭泣著求他住手,也不要她如此生疏,故作冷漠,好像他們根本不認識。
「你不要這樣,放開!」她已經使盡全力想要阻隔他的侵犯。
「你在說謊。」長指繼續恣意的,他直接拆穿她不堪一擊的面具。
「你的表情和你的身體正告訴我,你很喜歡我這麼做。」
「拜托你,閉嘴。」她羞愧得將頭埋進他的頸窩。
對,他說對了,她根本不敢看眼前落地窗反射的激/情畫面,也不敢看他是如何逗弄她,讓她渾身火燙,yu/望逐漸攀升。可是她不明白,她不該對一個陌生男子如此依賴,但每次被他踫觸,不管是臉頰、肩膀或是手,她身體的每個部位就像對他有印象,她無法發自內心的厭惡他,甚至還有被疼愛的深刻感覺。
「你這樣悶不吭聲的跟我,不覺得難受嗎?」閻京笙嘆口氣。天真可愛的她,和現在倔強冷漠的她,已讓他搞不清哪一個才是她真實的模樣,但他明了,自己同樣被吸引著離不開。
不想她咬牙強忍,他攫住她嫣紅的唇瓣,重重的吮吻。
她忙著對抗他入侵的舌頭,沒發覺不爭氣的手已經違背了她,偷偷的攀上他的肩膀。
「符鈴,我要你。」他忍耐不了對她的渴望。
毫無防備的填充讓她不禁仰頭嬌吟。
「答應我永遠不再離開我。」因為她,他已經嘗盡苦頭,盡避可能仍在模索愛情,大男人的自尊也變得不再重要,如果她了解他的過去,就該知道他從來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
符鈴難耐的咬住他的肩頭,他的佔領不夠溫柔,可說是粗魯,卻讓她不由自主的shen/吟,明明好幾次都覺得承受不住了,依然緊緊的抱著他,期待更強猛的索求。
他讓她變得不像自己,控制不了身體,身與心就像漂浮在空中,隨著他這陣龍卷風,忽高忽低,無法駕馭。
癱倒在他強健的胸懷,符鈴不停的喘息,奇異的幻覺揪緊她的心髒。
他疼惜的輕吻她的頭頂,倏地發覺她不對勁,連忙撐移她的肩頭。
「符鈴,你怎麼了?」
她感到呼吸不順,說話困難。「閻京笙,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駭然的黑影籠罩而下,她閉上眼,昏厥過去。
「符鈴!」
空氣中,凝結著肅靜的氣息。
「銀狼,讓我進去!我要見亞曼達!」夏蘿站得筆挺,無懼于他的高大威迫。
「有什麼話?跟我說就好。」銀狼完全不通融。
「符鈴沒有回來!」
「所以呢?」
「你……」夏蘿深吸一口氣,快氣炸了。「我想請求亞曼達支援,把符鈴救回來。」
銀狼咧開冷酷的笑容,「別傻了,夏蘿,不過是個傀儡,你如果怕無聊,再找就有。」他像在安撫小孩,而夏蘿的模樣的確如同不成熟的小女孩,讓人覺得哄哄便罷。
「銀狼,符鈴被閻京笙那邊的人捉住,她會被殺的!」夏蘿無法接受他的說法,一心想救符鈴。
「夏蘿,她只是個空殼,就算死了,也不會感到痛苦。」
符鈴記憶的空白程度,甚至像個沒生命的僵尸,也因此,符鈴絕對是頂尖的殺手,因為就算被折磨到死,也無法出賣主人。
「話不能這麼說……」
「夏蘿,別為了一個傀儡壞了大事,而且你別忘了,符鈴是你的手下,不是亞曼達先生的,他沒有必要幫你任何事。」
夏蘿在這一刻看清了亞曼達與銀狼的冷絕,雖然早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善良人士,但沒想到竟然無情至此。
「算了。」她氣鼓了粉頰,轉身,飛奔離開。
無所謂,她自己的人,她自己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