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風衛海咬牙切齒道。
握起雙拳,看到右佐堂和傾歡幾乎貼在一塊的身體,濃濃的醋味涌上他喉嚨,嫉妒像螞蟻啃咬他的心窩,怒氣在胸口沸騰。
「為什麼要我放開她?她是你的誰嗎?」
右佐堂挑挑眉,更加放肆的將下顎放在她的香肩上,手指還玩弄傾歡的長發,眼中含著興味。
瞧風衛海快要抓狂的模樣,說他對這個女人沒有別的意思才奇怪。
傾歡的嘴角微揚,剎那間明白身後男子的動機,他只是純粹想要勾起風衛海的嫉妒心與佔有欲,不過這真的能夠讓他表現出對她的心意?盡避傾歡懷疑,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的繼續看下去。
他這句話讓原本怒火中燒的風衛海冷靜了下來,冷靜思考自己為何一看到右佐堂對傾歡毛手毛腳就無法忍受,甚至心底泛酸,有種無法克制的沖動想要揍人。
這代表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真的嫉妒?
風衛海心情百轉千折,傾歡注視著他明顯困惑的表情,心中微甜。至少他沒有馬上否認她和他沒有關系,這麼說的話,她在他的心目中還佔有一些地位。
「海,你說啊,如果這女人不是你的誰,那我可以追求她。」他再一次下猛藥。
風衛海板著一張臉。他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
「隨你便。」
隨你便?這句話像盆冷水從傾歡頭頂澆下,把她原本雀躍的心情澆熄。
她眼里燃燒著怒火,紅唇往上勾起,有股森冷的味道。
「什麼叫隨你便?你把我看成什麼了,隨便一句話就把我當禮物送給人嗎?」她的聲音听起來沒什麼起伏,但是語氣卻讓人感到有如寒風刺骨。
右佐堂和左佑真覺得有趣,這名女子看來不像外表般柔弱,她全身像熾熱無比的火焰,目光如炬的瞪向風衛海,這下可有好戲可看了。
右佐堂瞧氣氛還不夠火熱,腦中想到一個好點子,決定火上加油。
「小美人,妳頭轉過來一下。」他向她招招手。
「什麼事?」她勉強壓抑心中的怒火,旋過身子,才一轉身就感覺到有柔軟的東西襲上她的臉頰。
傾歡瞪大了眼,表情愕然,面對右佐堂笑嘻嘻的臉孔,她整個人傻住了。他……他做了什麼?他竟然偷襲她的臉頰,還擺出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
她還來不及回過神,突然間傳來暴躁的怒吼聲。
「該死的你在做什麼!」
一瞬間,風衛海沖到她面前,揪著右佐堂的衣襟,臉孔扭曲,咬牙切齒,腦海中不斷浮現他親吻傾歡臉頰的那一幕,眼神殺氣騰騰。
「做什麼?沒有呀,我只不過是跟她打個招呼而已。」右佐堂舉起雙手,無辜的聳肩。「這可是國際禮儀,難道我這樣做也犯法嗎?」
「我不準你踫她一根寒毛。」
「為什麼?她既然不是你的女人,我為什麼不可以連個友善的招呼都不能打?」他笑得狡猾。
風衛海的身體僵住。
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風衛海望著右佐堂狡猾的笑容,再看向一臉期待的傾歡,他立即松手,表情變得相當古怪。
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風衛海想到這兒,呼吸猛然一窒。答案就在心底,只是他不願承認。
「海,你怎麼悶不吭聲的?」右佐堂舉起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風衛海瞪了他一眼,抿著雙唇,二話不說拉著傾歡的手臂轉身就走。
「喂!你怎麼不說一句話就落跑了?」他想跑過去湊熱鬧。
左佑真拉住他。
「堂,算了,別再招惹海,小心你死無全尸。」他淡淡的警告。
千萬別小看風衛海,他們的武功不相上下,要是他真火大了,即使自己傷痕累累,也會把他整得遍體鱗傷。
「真可惜,我覺得事情才開始好玩了起來呢。不過,真,你說,海和那女人有可能嗎?」他挑眉詢問身旁的兄弟。
左佑真嘴角一勾,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們只要在旁邊等著瞧就行了。」
「朔月」是個神秘的組織,是黑暗中的正義使者。
尋常人根本不知「朔月」的存在,但是在政商界卻是半公開的秘密,每當他們提起它時,臉上總帶著敬畏。
而黑道的人提起「朔月」,莫不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還有人立下誓約,只要逮到「朔月」的人,非將他剉骨揚灰不可。
沒有人知道「朔月」的總部在哪,成員到底有幾個人,但是他們最常听見的是「海神」、「左羽」、「右翼」、「烈火」,以及最神秘的「月」。
當傾歡知道風衛海就是「朔月」里的「海神」時,驚訝得小嘴微張,然而她雙眸轉了轉後,突然間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他跟蹤我是因為某種原因,而這個原因跟我身旁的人事物有關。我的生活那麼單純,他針對的人不可能是我,可是我身旁並未發生什麼特別的事,那最有可能的是出沒在我身邊的人有問題,對不對?」她最後下了結論。
右佐堂不禁深感佩服,以贊賞的目光看著她。
「妳很聰明,猜得一點都沒有錯。」
「謝謝。」傾歡嫣然一笑,這個稱贊她可是受之無愧。「那我可以問一下,有發現我身旁的哪些人有問題嗎?」
「這個妳就要去問風衛海了,因為這個案子不是由我負責。」他聳肩道。
說到風衛海,傾歡心中就沒好氣。
「去問他?怎麼問?他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想也知道他在躲著我。」她抿著唇,目光燃燒怒火,一臉緊繃。
「那妳想知道他在哪嗎?」右佐堂向她眨眨眼,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彷佛唯恐天下不亂。
「我一直搞不懂一件事。」傾歡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眸,狐疑的望向笑得一臉狡猾的右佐堂。
「什麼事?」
「風衛海是你的伙伴兼朋友吧,為什麼你會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就出賣你的朋友?」她勾起笑容問,但笑意不達眼底。
想想她和他才剛認識,他就幾乎把所有有關風衛海的一切說出來,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難不成他與風衛海有仇?
「這怎麼可以說是出賣呢?」他露出無辜的表情,「我這可是為他著想,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有個女朋友,不是嗎?要是你們以後有了結果,別忘了包一份媒人禮給我。」右佐堂說到最後,逗趣的向她眨眨眼。
傾歡笑著點點頭,「這當然沒問題,不過你可要幫我。」
她眼中閃爍興奮的光芒。從此以後她就多了一個盟友,還怕風衛海不手到擒來嗎?想到這,她心情極為愉悅。
如果扣掉少女時期對學長那種莫名的憧憬,這是她第一次對男人心動,雖然連她都懷疑她到底愛上風衛海哪一點,但是只要想起他,心中就有種甜蜜的滋味。
也許愛上風衛海的原因,是因為他是第一個識破她真面目,而且沒有被她的吸引力所誘惑的男人吧。
想起當初她千方百計想要成為他的女朋友,只因為他說她惡心做作,她想用這方式氣他,現在她不小心愛上他,風衛海卻懷疑她的真心,這算是報應嗎?
傾歡噘起小嘴,心里嘆息。
此時她的手機響起,她拿起來一看,是一組眼熟的電話號碼,這不正是她已經刪除的藍至豪的電話號碼嗎?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他和她之間沒什麼關系了,他還打來做什麼?
盡避她不願意接,但是她明白,除非她將手機關機,不然藍至豪不會死心。算了,看看他有什麼話要說。
傾歡接起電話,那頭傳來藍至豪的聲音。
「傾歡,是我。妳現在能不能過來一趟,我在老地方等妳。」他用性感的聲音誘惑著她。
傾歡翻個白眼。他的語氣好象他們之間什麼沖突也沒發生過。
「我為什麼要去?」
被她這麼一問,藍至蒙差一點說不出話來,他極為低聲下氣地道︰「傾歡,我知道妳還在生我的氣,但是妳也要給我個機會向妳說明啊。」
「有什麼好說明的?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為什麼不你過你的,我過我的生活?我和你之間並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听到傾歡強硬的口氣,藍至豪仍是苦苦哀求。
「傾歡,算我求妳,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听著手機里哀求的聲音,她撇撇嘴角,心里清楚她要是不答應,他的纏功會搞得她雞犬不寧。
「好吧,我等會兒就過去。」
不再多說一句,傾歡就切斷通話,坐在一旁的右佐堂挑挑眉,相當好奇。
「那個男人是誰?」剛才他在一旁已把他們之間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這兩人像是關系匪淺。
「算是以前的男朋友吧,雖然我從來沒有承認過。」她嫣然一笑,大方坦承。
「妳是要去赴他的約?」右佐堂的眼眸直視著她。
傾歡點頭。「沒錯,我想我干脆和他把話說清楚,畢竟當初對不起人的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