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歡走進屋內,看到房子里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箱,幾乎沒有可以站立的空間,她輕嘆一聲,開始動手整理。
此時手機響了起來。
是誰打來的?傾歡皺皺眉頭,開始在這堆雜亂之中尋找手機。
奇怪,手機被她扔哪去了?
她開始翻箱倒櫃,好不容易在厚厚的書堆中找到手機,一看到手機上顯示著那組號碼,她臉色一沉。
「怎麼又是這個家伙!我不是要他別打來了嗎?」她柳眉微挑,看到這組號碼心里就沒好氣,這個男人想吃回頭草,想都別想。
她直接按鍵切斷,可是過沒幾分鐘,手機又響起。
傾歡無奈的翻白眼,不用看也知道又是那家伙打來的,他真的很煩人,明知道她不可能和他在一塊,依然死纏爛打,還死拖活賴的說不是自己的錯。
若她相信他的話,那她鐵定是瞎了眼。
懊不該接?傾歡雙手環胸,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最後她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她在藍至豪面前一直保持楚楚可憐的姿態,柔弱得像是不堪一擊,如果她對他露出真面目,他的反應又會如何呢?
對于這一點,傾歡感到相當有興趣。
手機仍響個不停,像是宣示著對方不達目的絕不死心,她柳眉微揚,勾起紅艷的朱唇,手指輕點嘴角,星眸閃閃發亮,腦中浮出一個主意,一副距躍欲試的樣子。
她按下通話鍵,用慵懶的聲音喂了一聲,電話另一頭不待她開口詢問,就像連珠炮般劈哩啪啦說了一大堆話。
「傾歡,妳先別掛電話。我知道我錯了,求妳給我一次機會,我愛妳,我是真的愛妳,只要妳再給我一次機會,教我做什麼都願意。」藍至豪苦苦哀求,低聲下氣的說企圖打動她。
傾歡微瞇起雙眼,好整以暇的問︰「你真的什麼都願意听我的?」
藍至豪覺得她的語氣怪怪的,這是傾歡的聲音沒有錯,可是卻少了以往那種楚楚可憐的味道,有一剎那間他懷疑那是別的女孩子,可是听這柔中帶綿、清脆的聲音,除了傾歡不作第二人想,很少人模仿得出她那獨特的嗓音。
「是的,只要妳肯回到我身邊,為妳赴湯蹈火我都願意。」
哼!說得可好听。傾歡在電話另一頭冷笑。
「如果我要你娶我呢?」
「什麼!娶妳?」他大叫了起來。
「沒錯。」傾歡斬釘截鐵的道。
「這個……」藍至豪猶豫了會兒,支支吾吾的說︰「我……」
老實說他並不想這麼早就放棄單身生活,畢竟他還沒玩膩,想到要被一個女人套牢他就心驚,所以只好使出迂回戰術。
「只要妳回到我身邊,咱們什麼都好商量……」
「還有什麼好商量?」
「當然有,我買幢房子登記在妳名下,然後我們一起過小倆口的生活,好不好?」
藍至豪越說越興奮,可是電話另一頭的傾歡卻大翻白眼。
又是一個想包養她的男人。
他是想金屋藏嬌嗎?
「不,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是不會回到你身邊。」傾歡慵懶地道,一雙藏著笑意的眼眸眨呀眨的。
她知道藍至豪這種公子怎麼甘心被女人套牢,想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她大膽的提出這要求,好讓他知難而退。
他覺得傾歡好象變得有些強勢,與平時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聯想不起來,可是現在他已不在意這麼多,腦子里拚命想的只是該用什麼方法好讓她回到他身邊。
「傾歡,我們好好商量嘛。妳看,我們彼此都過得如此自由,又何必往愛情的墳墓里跳?」藍至豪試著用道理由打動她。
傾歡打了一個呵欠,扔下一句話。
「那你慢慢的考慮。」
不等對方回話,她按下結束通話鍵,把手機扔在一旁。
哼!她就不相信他還敢再打來,現在的他一定正為她的要求苦惱吧,不過不管他作出什麼決定,要她跟他在一起……休想!
「姓石的,你再給我說一遍。」
風衛海微瞇著眼,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畏懼的氣勢。他緊握拳頭,好象在考慮是否要將眼前的男子碎尸萬段。
石溯流薄薄的雙唇勾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你眼楮盯著目標,絕不能讓她離開你的視線之外。」
「我是哪里惹到你了?」風衛海整張臉沉了下來。
他剛毅的臉上有雙濃黑深邃的眼,劍般揚起的濃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雙性感的薄唇。他不悅的抿著雙唇,眼中射出兩道銳利的精光直射眼前看似慵懶的石溯流,暗自咬著牙。
懊死的石溯流,應該知道他最討厭的任務是跟監,還派給他這個任務,豈不是表明了要惡整他。
「沒有呀。」石溯流微笑,表情看起來有幾分無辜,可是卻笑得像只狐狸般,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
他根本是睜眼說瞎話,風衛海心底感到相當不快,瞇起雙眼,冷哼一聲。「如果我說我拒絕呢?」
「你不能拒絕,也拒絕不了,因為這是命令。」石溯流露齒一笑,但感覺有點陰森森的味道。
一听到命令兩個字,風衛海再有所不甘,也得忍聲吞氣。
「你拿主子的身分來壓我?」
他很不高興,這家伙什麼時候竟開始拿身分壓人了?
沒錯,他是當家的,身為他的屬下的確不可違抗他的命令,但是今兒個石溯流頭一次拿出他的地位命令他,那股不痛快的感覺壓抑在胸口中,讓他想扁人。
看到風衛海惱火的眼神,石溯流一點都不以為意。
「誰教你不乖乖听話,只不過是教你跟個人而已,又不是教你去死,你這麼緊張干嘛?」
「你為何不教其它人去?我就不信『朔月』里沒有半個人可以按手這項任務。」風衛海怒氣沖沖道。
要他去殺人、擺平幫派火並都無所謂,他就是厭惡跟監,他自認沒有那個耐性和好脾氣在當事人身後當個跟屁蟲。
「堂和他的老婆去度蜜月,真代理他的工作,還有他自己的份內工作要做,現在已經忙得不可開交,至于烈,我已經交代其它工作給他。」石溯流一一數著,接著眉一挑,抬起頭看著他緩緩道︰「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那你呢?你看起來好象很閑。」
風衛海雙臂環胸,看石溯流坐在椅子上蹺著二郎腿,桌上擺著筆記型計算機外,還有一杯紅茶和一盤小點心,悠哉得教人嫉妒。
石溯流笑了,笑容看起來有點邪惡,眼楮直勾著他,好整以暇的道︰「你真的認為我很閑嗎?要不你來代替我的職位,我替你去跟監如何?」
風衛海沒有開口答腔,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
餅了好半晌,他從緊閉的雙唇間吐出幾個字。
「我拒絕。」
他不是呆子,與其呆坐在這里收取來自世界各地的消息,跟監還比較自由些,雖然這兩項任務都讓他厭惡,但要他選,他情願選擇比較自由一點的。
「好吧,既然你不願代替我的職位,那這項任務你到底接不接?」石溯流下了最後通牒。
「你說個理由,為什麼要跟蹤這個人?」
風衛海拿起擺在桌上的資料。照片上是一名女子,有張美麗的臉孔和一雙清純的眼眸,看起來不像是無惡不做的壞人。
若沒給他個好答案,休怪他翻臉。
「你先把這些資料看一遍就知道答案了。」石溯流比了比他手上拿著的資料道。
「你告訴我比較快。」這一堆資料他要看到什麼時候?倒不如直接告訴他原因。「這個女人是什麼地方有問題?」
風衛海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照片上的女人長得有多無辜,多麼楚楚可憐,誰知她在暗地里做了些什麼壞事,可是問題是她那雙坦率的眼眸有如一潭湖水般清澈,這不像是做壞事的女人該有的眼神。
「她沒有問題,而是想接近她的男人有問題。」石溯流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指著照片中的女人道︰「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指出,毒梟格爾斯想要她。」
「格爾斯?」風衛海眉頭攢了起來,不由得多看了照片中的女人幾眼。
這個女人的確長得不錯,如小鹿般無辜的眼眸搭配著尖挺的俏鼻和櫻桃小嘴,構成一張絕艷的小臉,肌膚細白似雪,具光澤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泄而下,襯出她那嬌弱的氣質,讓人不由得想要將她捧在手掌心里疼。
嗯,她的美麗和嬌弱是很有可能引來惡狼的覬覦。
就他所知,毒梟格爾斯幾乎掌握台灣毒品市場,可是警方怎麼捉也捉不到他,因為他不但狡猾還是個變裝高手,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真正長得什麼模樣。
「我要你保護這名女子,監視她身邊出現的男人。」
「我知道了。」風衛海悻悻然地道。
即使不怎麼喜歡,他還是接下這次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