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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妻發家 第2章(1)

「……因為八小姐,喔不,是夫人想嫁入侯府,就與六小姐對換了身分,她替夫人嫁給林秀才,夫人則嫁給三爺。」

文詠菁長腿交迭坐在椅子上,听完這個名叫秀雅的婢女所說的話,她托著腮,斜睨著她。

她從小就在女乃女乃的面攤幫忙,國中就四處打工賺錢貼補家用,她看過的人很多,不敢說有識人之明,但還是看得出來秀雅在撒謊。

她抬起眉盯著秀雅,語氣稍微嚴厲了些。「你不要以為我忘了以前的事,就連腦子也變笨了,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要听實話。」

秀雅被她那雙銳利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驚,但仍強裝鎮定道︰「奴婢沒有欺騙夫人。」

見她仍不肯坦承,文詠菁不再理會她,轉而看向另一名叫瑤琳的婢女。「既然秀雅放棄說實話的機會,就換你來說吧,別再拿我先前染了風寒服了藥,才會昏睡兩天這種鬼話來誆我,你若跟她一樣不老實,你們就一塊滾出去吧。」

她心里已經有了底,她應該是被下了類似迷藥的東西才會昏迷兩天。

聞言,瑤琳和秀雅皆大吃一驚,以前溫懦好欺的夫人,怎麼如今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瑤琳連忙求情道︰「夫人千萬別趕我們走,我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您若把我們趕走,我們可沒地方去。」

「要我不趕你們走可以,你老老實實的把之前的事說清楚,若是還敢撒謊,我也沒留下你們的必要。」文詠菁這話說得毫無轉圜,她深知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她雖不會去主動欺負別人,但也不會任人欺負到她頭上。

「這……」

兩名婢女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文詠菁刻意再逼迫道︰「我數三聲,若是你們還不從實招來,就去收拾行李滾吧。一、二……」

「我說。」瑤琳急忙出聲。

「最好別再撒謊。」文詠菁警告。

目前她除了得知原主的名字叫官善善,是官家庶出的八小姐,在兩天前嫁給了樂平侯府的三公子,其他的一概不知,才急于想要知道有關于這具身體更多的消息。

且兩個婢女為何要編造謊言欺騙她,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她隱約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必須要趕快弄清楚。

「奴婢不敢再欺騙夫人。」瑤琳終于老實招了。「事情是這樣的,是六小姐想嫁給林秀才,不願嫁給三爺,才想出要在一同出嫁這日,與夫人互換身分的方法,沒想到夫人不肯,于是六小姐便命人在夫人的茶水中下了迷藥,迷昏了夫人,然後交代我們讓夫人坐上前往侯府的花轎。」

她和秀雅其實並非有意欺瞞,只是見夫人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們不想再惹麻煩,才會捏造了個謊言敷衍,沒想到卻被識破。

文詠菁疑惑地問︰「姊姊為何不願嫁給三爺,難道她跟那個林秀才有什麼私情嗎?」

秀雅答道︰「六小姐之所以不願嫁給三爺,是因為外傳三爺病得很重,撐不了多久,六小姐不想一嫁給他不久就要守寡,所以才想與夫人互換。」

林秀才的家世雖然不如出身樂平侯府的三爺,可也算殷實的人家,雖然稱不上多富裕,但也有些家底,兼之听聞林秀才又生得一表人才,六小姐才想嫁給他。

為這事,六小姐先前曾去求過老爺,但被老爺拒絕了。

畢竟六小姐是嫡女,而夫人只是庶女,三爺不管怎麼樣都是出身侯府,是當今樂平侯的嫡親弟弟,身分尊貴,官家雖然富裕,但老爺到底只是個商人,能攀上樂平侯已算是高攀,哪能讓三爺娶一個庶女為妻。

所以就算三爺病得再重,也要由身為嫡女的六小姐出嫁。

老爺如此堅持,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在謀算三爺的家產,一旦三爺病死了,那麼三爺留下的家產可就全都歸了六小姐,老爺也能名正言順的得到那些家產。

可老爺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樂平侯表面上似乎很重視弟弟,私底下就早就盤算好要將這個大麻煩趕出去,且老爺更沒想到素來任性驕縱的六小姐會瞞著他對夫人下迷藥,頂替夫人嫁給林秀才。

原本老爺安排夫人嫁給林秀才做填房,是存著拉攏的心思,看好林秀才日後有可能會中舉,若他更爭氣點,說不定還能中個進士,屆時說不得能謀個一官半職,到時那就長臉面了,還有個當官的女婿可以當靠山。

而她與瑤琳原本都是六小姐的婢女,為了替六小姐掩飾,這才被迫跟了夫人。

秀雅與瑤琳將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出來,听完後,文詠菁蹙著眉思索了須臾,再提出一個疑問,「姊姊對我下藥,她就不怕我醒來後將這件事抖出來嗎?」

秀雅與瑤琳互看了一眼,由瑤琳開口道︰「六小姐說,屆時兩人都拜堂成了親,夫人就算知情也無可奈何。」

她這話說得算是委婉,當初六小姐是這麼說的——

「等那沒用的廢物醒來又能怎麼樣,難道她還能有膽子把這事抖出來嗎?何況堂都拜了,她還能換回來不成?就算屆時事情鬧開,你們就說是她貪慕虛榮想嫁到侯府,這才使計頂替了我。」

文詠菁從兩人的話里約略听出,原本的官善善恐怕是個柔弱膽小之人,所以才會這樣被人給欺到頭上。

不過瑤琳剛才說的也沒錯,這堂都拜了,怕是也沒機會再換回來,她一時之間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只能等治好左之鎮的病再做打算。

她與左之鎮之間並沒有感情,萬一他熬不過,一命嗚呼,讓她成了寡婦,那也沒什麼,反而日後在這里沒人管著她,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更逍遙自在。

思及此,文詠菁的心定了定,又再問了兩人一些事情,才讓她們離開。

文詠菁拿著毛筆在宣紙上作畫,畫完後她遞給鳳兒。

鳳兒接過看了一眼,兩道細長的柳眉頓時擰了起來。「夫人,您畫的這是什麼?」

文詠菁倒了杯茶喝,抬眉一笑。「金雞納樹啊。」

「這都糊成一團,哪里還看得出樹形。」

「所以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不會畫畫,你卻非要我畫。」文詠菁努了努嘴,一臉無辜的說,「你看,我已經很努力了,畫不好真的不能怪我。」

鳳兒為難的皺起眉。「可我這幾日找了很多人打听,城里的藥鋪我也一家家問過了,都沒人听說過金雞納樹。」說完,她質疑的瞟了夫人一眼,懷疑這世上是否真有這種樹。

听她這麼一提,文詠菁陡然思及了一件事。「說不定是這里的金雞納樹不叫這個名字,也或許是這里的氣侯不適合它生長。」

金雞納樹是翻譯的名稱,原產于南美洲,它必須在溫暖的氣侯才能生長,看來這里可能真的沒這種樹。

鳳兒焦急的道︰「那怎麼辦?三爺的身子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難道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

文詠菁沉吟須臾,說道︰「要是真找不到金雞納樹的話,要不然就用常山和青蒿來試試看好了。」既然現代人是從常山和青蒿提煉青蒿素來治療瘧疾,也許直接入藥也會有些效果。

「那夫人快把藥方寫給奴婢吧。」鳳兒真的不忍心再看自家主子飽受病痛折磨了,只要有一線希望,什麼辦法她都願意一試。

「藥方?」文詠菁一楞,她又不是中醫師,哪懂得開藥方。

「是呀,請夫人快把藥方寫出來,奴婢才好拿著方子去抓藥。」鳳兒催促道。

「呃。」文詠菁有些心虛的模模鼻子。「你將之前的藥方拿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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