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源全身心感到滿足,這個女人終于屬于他了,心里不再空落落的,「燕如,我的女人。」他嘴角勾起邪魅的笑,肆意地在她的體內瘋狂著。
沈燕如沉浸在這歡愛里,感覺自己猶如大海里的一葉小舟隨著波浪搖晃著,只能緊緊地抓住身上這個男人,再也想不到其他。
夜那麼的漫長,那麼的深沉……
第二天,吳書源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他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卻發現身邊的床位空空的,手一模發現床是涼的,看來沈燕如走了有一會兒了。
吳書源想到昨晚她從開始的不願到最後的配合,終于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就好像是離別不相見的戀人最後的狂歡一般不顧一切,只為了不留下遺憾。
快速地起床換了衣服,草草地梳洗了下,吳書源打電話給沈燕如,電話里卻傳來機械的女聲。
她關機了,真是該死!吳書源的心里開始煩躁起來,這個女人竟然敢逃?在他身心都被她誘惑之後她竟然就這樣逃了?
有些煩躁不安地在辦公室里來回跺了幾圈,吳書源拿了錢包和手機就出了門,想逃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吳書源大力踩下油門,往沈燕如租屋處的方向開去。
沈燕如還真的在租屋處。
一大早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枕在吳書源的臂彎里睡覺。
他的容顏清俊,睫毛濃密、皮膚白皙,睡覺的時候像個孩子,怎麼看怎麼可愛,誰能看得出這樣一個男人在情事上是如此強勢霸道的一個人呢?
她想到昨晚的歡愛,他炙熱的體溫、熱情的律動,不由得羞紅了臉,細細回味著昨晚的場景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她羞紅的臉慢慢變得蒼白。
他不喜歡她。
她伸手去踫踫他的臉蛋,手下的觸感真實而又溫暖,他的唇形極好看,親吻的時候唇齒間有清冽的青草氣息,他的眸子那麼的黑,如黑琉璃,黑得純淨卻又高深莫測。
其實她一點也不恨他,她喜歡他喜歡了那麼久,幾乎把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了他,雖然是卑微的暗戀、可憐的單相思。
雖然他之前拒絕了她,後來又強迫她和他做這種事,但她實際上真的一點也不恨他,也許在她的潛意識里也想和他有這樣親密的身體接觸,所以她還要感謝他給了她歡愛的記憶。
有人說,女人的初戀中第一個男人會影響到她的一生,此刻沈燕如不清楚自己以後是否還能忘記他,但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愛她,而他可能很快就會忘記她,在他的人生里,她只是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一想到這里,就讓她覺得傷心和崩潰。
她就這樣逃走了,沒有任何交代,她不敢面對他,她沒有信心去面對他醒來後的任何反應,她只有躲在自己的小房間里才能稍微感到一點點的安全和自在。
那本曾被吳書源搶奪的相冊里依舊存著那張照片,僅是側面就如此俊秀清雅,嘴邊噙著的那抹笑是那麼的迷人和發自真心。
有一點沈燕如不想承認,那就是她在偷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吳書源正對著身旁的李沫沫笑,那個時候沈燕如還不知道李沫沫是誰,只覺得他們兩個人登對極了,一雙男女容顏都很出眾,俱是白皙、斯文,更重要的是,一向淡然的吳書源竟對著李沫沫笑得那麼好看。
現在想來,他當時就很喜歡李沫沫了,就如同她喜歡吳書源一樣,心真的很痛很痛,沈燕如抱住相冊,終于抑制不住地落下眼淚。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沈燕如紅著眼抬起頭望向房門,她沒有朋友,除了高凌美從來沒有人來找過她,可是今天她並沒有看到高凌美,花店也意外地沒有營業,難道是吳書源嗎?
沈燕如躊躇著不敢去開門,而門外的人開始不耐煩,大力地敲了好幾下門。
沈燕如的一顆心都懸在半空中,她沒有想到吳書源會馬上追來,畢竟她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沈燕如,你給我開門。」吳書源有些生氣和不耐的嗓音傳了進來,他知道她在里面,來的時候已經在門口踫見過顧房子的老伯了。
這個女人是屬烏龜的嗎?遇事就知道躲起來,上次被他拒絕就躲了三天,這次和他上床了難道要躲一輩子嗎?房間里毫無回應,吳書源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最近的他好像太不淡定了,只要一踫到關于她的事情就開始抓狂。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拿什麼工具開鎖的時候,房門打開了,沈燕如蒼白的臉出現在門後,眼眶和鼻子有些紅紅的。
「你……」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怒意都消了下去。
沈燕如低垂著眸子,轉過身進去了,吳書源跟在後面將門順手帶上去。
「你哭了?」他問,心里有一些別扭也有一些心疼。
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自己怎麼會對這個女人有那麼多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只要和這個女人沾了邊,他都變得不像他自己了。
「抱歉,吳先生,今天忘了向你請假。」沈燕如坐在椅子上,神色平淡,似乎昨晚那個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你非要這樣嗎?」有過親密關系後,她卻依舊喚他吳先生,她在刻意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
「我沒有怎麼樣,吳先生。」她抬頭看他,眼眶仍舊是紅紅的,很顯然剛哭過不久。
「沈小姐,我從不認為你是這樣一個任性的女人。」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淡淡的,這個女人簡直在考驗他的耐心。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吳書源一時回答不上來。
「你說的對,我沒有任性的權利。」她的聲音有些落寞,一直以來她都沒有任性的權利,也沒人給她這種權利,她本性柔弱,卻偏偏要一個人扛起很多東西。
「既然吳先生來了,那麼我們就來討論我辭職的事吧,還請吳先生另聘他人。」
「你是想離開我嗎?」這個女人果然在打著離開的主意。
「從來都沒有靠近,又何來離開?」沈燕如已經平復了有些傷心的情緒,她想過了,辭職之後回到南部,開一家西點屋,然後找一個可以踏實過日子的男人。
吳書源這個男人她是很愛,可是因為這種愛,她受不了他的心里有其他的女人,只要一想到自己最愛的男人心里有一個那麼在乎的人,她怎麼也承受不了。
原本她可以假裝自己不愛,然後安安靜靜地待在他的身邊,只做一個普通的朋友或是下屬,但是現在這種平衡被他親手打破,有了身體的接觸,她再也無法做到無動于衷了。
「沈燕如,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個無情的女人。」吳書源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才不至于讓自己的脾氣爆發出來。
他真的很想將這個女人的腦袋給掰開,看看這個女人腦袋里都在想些什麼、固執什麼?
「無情總好過多情。」
「你……」
「你不愛我何苦來糾纏我,又何必來招惹我?」也許是戳破了那層窗戶紙,沈燕如變得膽大起來,也或許想在離開前向他表明她的心跡。
吳書源望住她的眼楮,良久才道︰「我只問你,願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不願意。」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這個男人讓她在感情上卑微到了極點,而現在在尊嚴上,她並不想讓自己低他一截,也許平等的關系能讓她自我安慰自己在他的世界里並不渺小。
吳書源沉下臉,「我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不願意。」沈燕如抬高了下巴,回答得異常堅定,只有她藏在身後交握的手才泄露了她心里的情緒。
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麼違心的話,她的心、她的情感都在吶喊著要留在他的身邊,可是尊嚴卻在訓斥著她,他並不愛她,沒有愛他們就只能算是伴,如果兩個人硬要在一起,她只會愛得更加絕望。
原諒她,她現在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再也不想為感情迷惘,再也不想做別人感情世界里的炮灰。
吳書源听到她的回答,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很好、很好,這個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口口聲聲說愛他卻還是要離開他,他已經不顧面子、放段主動追她回來,可是她卻毫不猶豫甚至連一點考慮都沒有就直接回絕了他。
想到昨晚激/情地投入的自己,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傻,就像一個迫不及待表現自己的傻子一般,和一個無情的女人作了一場春夢而已,只是他如何甘心放她離去?只要一想到她從此不在自己的視線里,他心里就悶悶的。
他不知不覺中了這個女人的毒,虧他一開始還自信滿滿地要去改變這個女人,其實在無意間他也被這個女人影響了。
「你確定,沈小姐?」他的臉色真的很差,烏黑的眸子里有著深沉的怒意,一向溫和的外表因為他的心情顯得格外的陰沉。
「確定。」她抿著唇回答,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顯得平靜自然。
「沈小姐,你是否覺得玩弄一個男人的感情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他抑制不住的怒意勃發,需要極大的氣力才能控制自己不沖上去壓倒這個女人、親吻這個女人,做著昨晚那些激/情美好的事。
「我從來不這麼覺得,吳先生,你愛的是另外一個女人,而我並不是替代品。」沈燕如從來沒覺得自己的思路那麼清晰明了,是了,他不愛她,所以她要走開,如此簡單而已。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在嫉妒吃醋嗎?」吳書源的臉色稍緩。
「不,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介意和自重。」
「難道愛我就是不自重嗎?沈小姐,你的想法太可笑,你的感情太脆弱。」
「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沈燕如蒼白著一張臉,越顯得她眼眸幽深且泛著淒楚的神色。
「不,我不原諒。」吳書源幾乎是大聲叫了起來,向來很斯文俊秀的男人,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淡定自如的男人,此刻卻紅了眼楮,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沈燕如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流下了眼淚。
爆發過後,吳書源喘了口氣,一只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這麼輕易的被這個女人激發情緒。
「我想問一句,吳先生,你愛我嗎?」她忍著心痛問他,雖然她早就知道答案,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問,都已經到這地步了,不如讓自己徹底斷了這個心思,總好過患得患失,總好過老是給自己綺麗的幻想。
吳書源沉默地看著她,沒有言語。
沈燕如自嘲一笑,「你喜歡的是李沫沫,愛的也是她,從大學開始一直到現在,你說對不對,吳先生。」
吳書源的心里微微一動,「你怎麼這麼清楚?」這無疑是變相回答了她,他最愛的是李沫沫。
痛到極點,沈燕如竟然覺得自己還可以承受得住,她不由得對自己刮目相看起來。
「我當然知道,我一直知道。」她喃喃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喜歡李沫沫多久,她就喜歡他多久,他的事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去打听、去關注,「沒人比我更清楚了,所以,吳先生你還在執著什麼?你並不愛我。」
吳書源定定地望著她蒼白的臉,心中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慢慢復蘇,似乎似曾相識,「沈燕如,我們認識很久了嗎?」
沈燕如快速瞥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眸子,「不。」實際上是她認識他很久,而他才認識她不過短短一個多月。
「你真的愛我?」他試探地問道,她當時的告白讓他很震驚,可是當時他以為那不過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好感和依賴罷了,雖然心里有著男人的自傲,卻並沒有認真地當成一回事。
畢竟在成年男女的世界,愛情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人們總是重視性或物質上的條件更甚于心靈上的吸引,誰還能愛誰愛得簡單純粹呢?
「嗯,以前愛過。」愛得很煎熬、很折磨。
「難道現在不愛了嗎?」他嗤笑。
「是的,不打算愛了。」她直言不諱,沒有結果的事她不想再去糾結,她不想淪為電視劇里那種為愛對男人苦苦糾纏的可憐女人,趁她現在還有一絲理智,她想及早抽身。
好吧,在不知不覺當中她也受到了他的影響,變得理性了,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沈小姐,我該說你明智好呢,還是脆弱好呢?」她的回答無疑是一把毒箭插進他的胸口,他震驚于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影響力。
「隨便你怎麼說。」她表現得很是無所謂,「吳先生你也是個相當自私的人,不愛我卻要我待在你的身邊,那麼我該以什麼樣的身分待在你的身邊,性伴侶嗎?你要置我于何地呢?」
是啊,她說的很對,他的確是一個自私的人,因為對她有所感覺,所以其他的他都不想去深究,只想著將她留在身邊就好。
他對她到底是出于什麼樣的心理?想得到她、佔有她,將她牢牢鎖在自己的身邊,對她,他的yu/望如火燎原一般變得根本不像平時的他,她引出了他的本能,引出了他心靈深藏的另一個自我,瘋狂、熱情並且不顧一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僅是單純的男人對女人的佔有?
沈燕如望著他沉默的、線條完美的臉,有些疲憊,「吳先生,既然這一切都是個錯誤,那就到此為止吧。」然後她深深地再望了望他那雙烏黑的眸子,「我們好聚好散。」
吳書源盯住她,「沈小姐,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願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不,我不願意。」她仍是堅持自己的立場。
這個女人,這個可惡的、狠心的女人,吳書源一把將她攬在懷里,肆無忌憚的吻就這樣落了下來,狠狠地吮吸著她的唇,挑開她的牙關,席卷著她口腔的每一寸。
她是他的,他不會放任她離開。
「唔。」沈燕如在他的懷里掙扎著,又心慌又難過,這個男人到底把她當成什麼?想欺負就欺負。
只是女人的反抗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此刻的吳書源完全撕去了文質彬彬的外表,他的眸子有著狼性,緊緊地鎖住懷里的女人,輕而易舉地就將她壓在床上,一只手從她的衣服下擺探了進去,模上她柔軟彈性的胸部,狠狠地揉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