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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春蹤 第一章 界象異變(2)

杜凱若輕笑搖頭,年輕一輩的小家伙鬧起來雖逗人,性格也個個都很掘傲。

「先謝過大海之主救了落難海上的春之聖使,還協助光城聖院逮住她。」

「我救她淵源于無聲之滅,至于逮住她嘛——這不就是學院長海上一會的目的。」

「春回到聖院和司律庭說明清楚案由後,司律庭撤回她的通輯令,賜還她聖使之權和枷鎖卷咒,可是一拿到卷咒眨眼她便不見,連金色神祭司以精神感應搜索聖院方圓百里之地,都未能感應到她的氣息,顯然她瞬間便遠在千里之遙了,就算春能力尚在,也不可能擁有這等能力,尤其還在聖院內。」

讓等著親自押她前往銀月古都的紫微和大司聖當場傻眼!

「千里?!是萬里吧!」風妖一族的寶物可真好用。

「想來大海之主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春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舞天飛琉神秘一笑,不予正面回應,只是攤手道︰「或許她在特殊的環境時,有特殊的能力可用吧!」

「你知道春在哪?」

「以光城聖院學院長身份問我?」舞天飛琉一聳肩。「不知道!」

「這是我個人的問題,以飛飛目前的情況,不宜再出事。」

「這個嘛——」

就在舞天飛琉要開口時,遠方天際傳來震憾的弘昊青光!

雖是光,光茫之廣,卻像平地之雷般轟遼開來,天地間甚至呈現熱焰似物的交錯猙獰扭狀!扁茫強烈的瞬間照亮黑夜的海平面!

同時,另一記玫紅極光在白昊青茫中以雷霹的方式裂開,像活生生推開四方光茫獨立綻放!

「那是——界光,怎麼可能,北方的空間被撕裂了!」

這忽來的天際巨變中斷了雙方的交談,也讓頭次目睹此情況的飛琉頗感愕然。

「異象界變,開始了!」杜凱若道︰「距上次已是千年之前。」

「異象界變!」

就在飛琉皺眉時,杜凱若望向遠方的天色,見厚重的雲層中落下雷光的同時,像牽引空氣中的力量般,玫紅極光瞬時蓋過白昊青茫,杜凱若的面龐不禁出現憂凝的神色!

「出事了嗎?」連他都擔憂的事,情況定然嚴重。

「界光落到東西方,與氣候不穩落雷接上,造成空間整個扭曲,現在東西方的部分空間被轉換挪移了!」

東西方!「那不是月帝一行回銀月古都的方向嗎?」飛琉詫異!「空間被轉移!難道月帝一行人會因這個異變而失去行蹤?」

「若月帝正好在界光的範圍風,只怕是如此,要在異變的時空下掌握戾訊息太難,得等三天後才能確定。」

「這麼說飛飛——」蘭飛為了奪回被月帝掌控的魂神之軀,定然也往東西方向而去,只怕也受此異變波及了。

此時,另一端天際,同時有金、銀、白三道聖光劃空,飛速的前往巨變之地。

盛大的光茫哪怕僅是劃空而過,也能感受到那般浩聖清光。

「要光城聖院的三位神祭司同時出動,可見異象界變不容輕忽!」對此天地變數,她只從古書記載中見過,還未曾親眼目睹。

「天、地、日、月、風、火、水、雷,自遠古都有它共生共依存的氣場膘道,因應整個運行產生了周期變化,每隔一段時間這個氣場膘道便會釋放力量,以免力量過盛扭曲的軌道!」

「這麼說它所釋放的氣,同時擁有自然界中最強的力量!」

杜凱若一笑。「確實,它所釋放的力量,足以扭曲時間、空間、甚至蘊化撕裂時空的界光,貫穿遠古未來。」

「這麼嚴重,一個不好,豈非人界處處都像早期的荒魁之原那般危險?」

一個不屬三界管轄的荒魁之原,早期就因妖魔與天界空前絕有的激戰導致空間扭曲,讓各界的生物由時間裂縫被送進人界,最後形成獨立一隅的環境,從早先戰火、殺戳到如今的名界生物和平共處,到真正產生一位管理的王者,是經歷千年的波折血腥而來。

「任何力量絕對有正與負共存,這是常態,人類既享受自然帶來的受益與壯麗,豈能不遵守自然界的循環同期。」

「難道每回都坐視這樣的異變?傾光城聖院之力,要改變異象界變應非辦不到吧!」她不解。

「既是自然運行的生命力量,就該是尊重,能做的是防御。」他輕柔道。「況且強硬扭轉的天地循環,只會為毀滅埋下種子。」

「毀滅?!」

「自然的運行有著新生和淘汰,災害過後的另一面,難道不是新生命的開始。」流金長發飄舞夜空中,空靈清俊的面龐輝映遠方青吳縴染的天際,更透一股聖潔端雅。

「你知道地之國,每三年都有大洪水之災,無數生靈喪生,但是,洪水之災帶來的肥沃土壤卻能讓無數人民得到好幾年的豐衣足食,反之,若無此洪災,那麼無數的生命將死于饑荒痛苦中,如此,你還會想改變,要洪水不來嗎?」

「我了解你的的意思,但是萬一時空界光過強而貫穿古今,帶來遠古魔獸,發生的死傷豈不更為可怕!」

遠古魔獸的魔力可遠遠高于一個好血噬戰的半神魔人和最上層的貴族妖魔,再加上魔獸全然的野性殘虐和不可預測的能力,更甚者是水陸兩棲的生物,逮魔獸可比逮妖魔和半神魔人難!

「三位神祭司同時祈咒圍成護界法力,能讓這些散出的力量減輕,危害不嚴重擴大。」他看著舞天飛琉。「生、死與其說一瞬,不如說它也如是大自然中,共生共存的軌道之一,過度以人力改變的事物,打亂氣場膘道的運行,自然會累積反噬的力量,屆時人界會出現崩毀,兩害相較,你如何種呢?」

「這是訓我還是考我呢?」這問題讓舞天飛琉也一笑。

「何不說大海之主辨才伶俐,光城聖院也想明白大海之主的看法。」

「世上有三個人,無論說任何事,我會接受也反駁不來,人界上父、你、還有明光世子。」

杜凱若輕笑。「這是推崇還是謙虛?」

舞天飛琉攤手。「你們看盡世界由混沌中產生,對整個人界的事是最為清楚,既然光城聖院的學院長都如此說了,我又豈敢再賣弄自己狹隘的想法。」

就在飛琉一副大嘆的調侃時,天際再起變化,一道撩震山岳的撼聲乍響,七虹之光忽從混亂的聲茫中射出,像為夜空架出虹橋,直直劃向北方!

「月夜的彩虹?!」今晚難得一見的景象可真不少。

「這是——」杜凱若一見七虹光,神態露出少見的驚訝。

「難得見你會出現這樣的神情。」她一直覺得沒任何事波動得了此人的心緒。

「唉,哪怕看盡世界脈動,世事卻一再月兌出我的預料,總是叫人驚嘆又令人——心疼。」他忽搖頭,語多慨然,隨又嘆笑的道︰「飛琉,今日一會,我只好失禮的先告辭了。」

「請。」舞天飛琉也大方恭送。

飄逸的身形化成清光散于夜色下,大海氣蘊的淡露像隨著來人離去般,又漸漸漫彌上,天空傳來一陣空靈回蕩的長嘯聲。

月色下,一頭盤大的鳥身展翅翱翔夜空。

「下來吧。」見此,她笑著招呼。

一頭龐大的巨鳥,立于舞天飛琉眼前的海面上,雖是鳥身,卻有著巨蟒的蛇頭,下方有一圈極為絢麗帶金輝的綠野毛色,長長的頸身伸展,吐信的紅舌比人的手臂更長,嘶吐的抵觸她的臉頰,以示親匿。

「哈哈,經過生死一役,你長大不少,賽達。」她拍撫它靠來的蛇頭。「你的語言能力還未恢復,別活動太久,再多休養幾日吧。」

『魍蛇鳥』是靈界聖獸中相當罕見的神獸,童幼之期便已相當龐大,性格與人界孩童同樣愛玩愛撒嬌,若遇重變故,魍蛇鳥銳變的成長極快。

瀕死獲救的長眠後,賽達就從『魍蛇鳥』的童幼期成為少年期,頸上的綠野毛色便著是證明,以往帶著稚氣的雙眼早已換上英炯的神采,吐信的聲也不再有往昔的尖細,而是更為穩重的聲調。

「想你的主人?」她笑著道︰「再一段時間吧,目前你不宜找她,她希望你好好修養自己的傷,這段時間要跟著我嗎?」

賽達偎磨著她的頸項。

「好,等你一切沒問題,就去找你的主人,現在就先留在我身邊吧。」舞天飛琉鼓勵的撫模那長長的蛇頭。「改天讓我看看,長大後的你,擁有什麼新的力量。」

大蛇頭一听,頓然改為神采炯炯的昂揚,像迫不及待的想展現給她一瞧,無形中又露出了急著炫耀的小孩模樣,讓舞天飛琉又是笑開懷。

而一處臨海的北方高崖上,耀映著異象界變後的余輝銳茫,杜凱若循著七虹光的落點而至,只見前方一道金發燦揚的背影,在月夜與昊茫中,金燦的發絲恍如蒙澤月華,飄逸的不似世間人。

像感覺到他的到來,對方轉過身來。

「你、你是——」不敢確定的答案,在確定時,倒令杜凱若微愕的啞言了。

「很高興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您,學院長。」來人在他眼前單膝而跪,恭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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