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程飛滿意地點點頭,「其實,阿影他是喜歡你的。」
「怎麼可能?」景沁雪覺得他說謊的技術太差了,「是他親口說不喜歡我,還把我趕走了。」說到這,她不禁感到心酸,自己的愛竟被他這般棄之敝屣。
「不,我認識他十年了,很清楚他的為人。」程飛看得景沁雪為此很傷心,「他之所以會說這些傷人的話,是為了保護他自己不受傷而已。
阿影他是個不善表達的人,對于女人他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我認識他那久,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能靠近他三步之內的,可是你不一樣,他不僅讓你靠近他,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願意讓你走進他住的房子。」
景沁雪還是不明白這有什麼特別,「這些又能說明什麼?」只不過能說明她比較厚臉皮罷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整整纏了他兩年才能走進匠間房子。」程飛苦笑一下,「那家伙極其注重隱私,從來沒有人進過他的房子,就連現在,進過他房子的只有清潔名姨和我、你就沒有別人了。」
看景沁雪驚訝的神情,程飛繼續往下說︰「我認識他的時候是上大學的那一年,我們被分在同一間宿舍,他從來不跟人主動講話,永遠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他的成績卻永遠是第一名,連續四年,沒有一次掉下來過!」
「哇,好厲害啊!」景沁雪忘記對殷初影的怨,情不自禁地贊嘆道。
她直率的表現讓程飛笑了,果然這樣奇特的女孩才適合殷初影那個怪咖。
「大學四年,一直是我纏著他說話,四年啊,他才勉強承認我跟他能談得上話。」說到這,程飛就覺得自己很想吐血,那家伙總是一臉不承認他們兩人是朋友的模樣。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里,我知道阿影的過去,他有一個很有錢的父親,可卻有一群很可惡的同父異母姊姊。
阿影的母親是他父親娶的繼室,為了所謂的愛情,盡避他母親家世很普通,但還是毅然嫁入那個豪門大家庭,每天競競業業地侍候那一大家子,直到阿影出生了,情況還是沒有什麼改變。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父親開始在外尋花問柳,而他的母親在家備受欺凌,甚至包括他,從小就被那群驕縱蠻橫的姊姊欺負,那種童年是你這個備受寵愛的大小姐所不能體會的,尤其是他的母親在那個家里抑郁而終。」
「怎麼會……」景沁雪忍不住捂住嘴驚呼。
「他母親的死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對于愛情,他從來不相信,尤其是有錢人家小姐的愛情。」程飛把問題的癥結向她道來,「他從小看慣那上姊姊們和上流千金的嘴臉,所以在他認知里,所有的有錢小姐都是一樣的。所以,對于你,他也是不相信的,不,應該說,他不敢相信,再加上他母為愛拋棄一切尊嚴,最終換來的卻是他父親的背叛與冷落,讓他對愛情更是心友灰意冷。」
「所以,我明明感覺得到他對我有好感,可他卻不承認,是因為他心里有這個陰影是嗎?」景沁雪這下終于明白殷初影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給推開。
「沒錯,如果他不喜歡你,現在就不會到處找人撒氣了。」程飛這般時間可是深有體會啊!
「他……真的喜歡我?」雖然可以確定了,但景沁雪還是感覺雲里霧里的,飄乎乎的不真實。
「千真萬確,阿影那家伙絕對喜歡你!」程飛只差沒有拍胸脯向她打包票了,「景小姐,阿影的過去對他的傷害太大了,以致于他現在沒有勇氣面對你的愛,我相信你一定能讓他重新找回愛人的能力,所以請你不要輕易放棄他,好嗎?」
「我……」
「難道你現在不愛他了?」
「不,我愛他。」景沁雪的心境頓時明朗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一切。」
她沒等他答話,就站起身告辭了,然後又匆匆地走出咖啡館,依舊坐在位置上的程飛,對送來咖啡的美女服務生愉悅地拋了一記媚眼,好心情顯而易見啦!
望著外面陰沉沉的天空,不由得感慨道︰「今天的天氣真好啊!」頓時,周圍的客人都向他投來一記類似神經病的眼神。
景沁雪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既然決定要繼續愛殷初影就不允許自己退縮,她匆匆忙忙趕回家,簡單的收抬一下自己的行李,便又匆匆趕著出門了。
看得吳媽一驚一乍的,還以為自己的寶貝小姐受到記者圍攻圍出問題來了,卻只听見她簡單交代要去一段時間,等事情辦完了才回來。
吳媽只好無奈地搖搖頭,已經弄不明白自家寶貝小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了,「唉……」
這一邊的景沁雪快速趕到殷初影的住所,把行李袋往腳邊一放,小手就不客氣地猛拍。
「殷初影,快門!」她越敲越大聲地喊︰「殷初影,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開門,我就砸門了!」這回她不做什麼淑女了,直接威脅他。
終于,門從里面打開了,站在門後的男人一臉的怒氣,景沁雪卻笑了,因為這是殷初影第一次明顯地在她面前表露出情緒,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呵呵,我又來了。」景沁雪收起拍紅的小手,對怒氣中的男人干笑兩聲,還表現得一臉無辜。
「你來干什麼?」殷初影的語氣很不好,仿佛她做了什麼事情了一樣,「我不是說過了,你不要再來了,我不喜歡你!」
「沒關系,我喜歡你就好了。」景沁雪對他的過去有一層了解後,她心中的疙瘩總算解開了,所以對于他的冷言冷語也不甚在意了。
「你……」殷初影眯起眼,微微打量她,好像發現她有點不一樣了,「已經有未婚夫的女人,不應該再跟別的男人有糾纏,這樣是很難看的!」
殷初影可能沒有發現,此時自己說的話充滿了酸氣,而景沁雪卻發現了,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大了。
「我又沒有未婚夫,當然如果你願意當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景沁雪不由得對他小小調戲一番,這種感覺竟異常的不錯。
「你……」殷初影語塞,隱約覺得自己被她調戲了。
「好了,我好累哦,先讓我進屋啦。」景沁雪突然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瞅著他。
「我說過了,你不要再來這里了。」語調冷硬的殷初影,伸手要把門給關上。
景沁雪眼明手快,急忙把手伸進去,不讓他關門得逞。
當殷初影發覺她的手伸進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盡避想要在最快時間內收回動作,但還是夾到了小手的主人頓時候,已經晚了,盡避想要在最快時間內收回動作,但還是夾到了她的手。
「啊!」被門夾到小手的主人頓時大叫起來。
「該死的你,為什麼把手伸進來?」殷初影一邊大聲怒斥,一邊抓過她受傷的手查看,「你是笨蛋嗎?沒有看到我正在關門嗎?」
景沁雪呆呆地讓他抓起自己的手查看,望著他低頭認真看的模樣,她的心暖洋洋地一片,他怎麼會不喜歡她呢,他現在這麼明顯的表現,就足以說明一切了,自己當初真不該被他的冷言冷語給騙了。
殷初影動作極其溫柔地把她的小手來回翻看了好幾遍,發現有些破皮了,還滲出一絲血點,眉頭不禁緊緊皺成一團。
「走,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說著,他拉起她沒有受傷的手,一副要往外走的模樣,嚇得景沁雪忙喊住。
「不要了,才破點皮就去醫院,會不會太大驚小敝了?」厚,這點傷去醫院還不給人笑掉大牙啊,她可沒有臉去給醫生看,那會很弄臉的。
「小傷也不能忽視!」殷初影完全忘記了剛才自己那麼嚴厲地拒絕她再來的神情,一心只記得她受傷的事了。
「不要啦,有藥箱嗎?」擦點藥就可以了,不用去醫院,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了。」景沁雪覺得他擔心過頭了,不由得輕聲安慰他。
殷初影這時才猛地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剛才太過于緊張她了,這不是他該有的行為,真昤被她嚇得忘乎所以了!
「該死的!」他忍不住低聲暗罵自己。
「可以進去擦藥嗎?」景沁雪這回學乖了,把受傷的手伸到他面前,讓他自己決定。
殷初影盯著冒出血點的小手,怎麼可能說不呢?只好身子一側,讓出一條路來,景沁雪嘴角一勾,再次順利地走進他的地盤里,雖然受了一點點的傷,但也值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讓,就讓景沁雪住進來,怎麼趕都趕不走了,殷初影第二十次在心里暗罵自己的心軟,才讓自己陷入這糾結的境地。
他一大早走出房間,就看景沁雪像是勤勞的小蜜蜂,把屋子里外都擦得干干淨淨,甚至餐桌上還擺放著他最喜歡的中式早餐,看到這一切,他不禁又在心里咒罵,「該死的!」
她到底是怎麼知道他的喜好的?
原先讓她進來是因為他關門時不小心夾傷了她的手,所以不得已讓她進了屋子,進知這個小女人竟然還帶了行李來,每當他冷著臉趕她走的時候,她就會故意伸出那只擦了一點點碘酒的小手給他,于是他又無可奈何的讓她留下。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狠不下心,讓她終于肆無忌憚地住了下來,他到底是在干什麼呀?
「怎麼樣,好吃嗎?」景沁雪一臉期待跑到他跟前,笑嘻嘻地問道︰「這可是我一大早起床,跑到你最吃的早餐店去排隊買的哦!」
要知道他住的地方可是偏僻到不行,她要起得很早,然後還要開車半個小時才能到他喜歡的那家早餐店,最後還要排好長的隊伍才買得到耶!
殷初影眼角瞥見她額頭冒出的細汗,心猛地一震。
「嗯。」他硬邦邦地答了一聲,心中的悸動還沒有平復。
瞧見他點頭,景沁雪笑得合不攏嘴,「那你慢慢吃,我去把外面的草拔一下,中午再做你最愛的紅燒掛骨哦。」說完,她又有如彩蝶一樣翩翩飛走了,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望著她開心的背影,殷初影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微微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