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寢房外的侍女們向「花宮」宮主請安後,花憶蕊越過侍女們,進入了寢房。
好不容易將那煩人的劉莊主打發走後,她便迫不及待地回到獨孤晦玉身邊。得到這南海夜明珠,讓她心情大好。
她決定把這南海夜明珠與獨孤晦玉一塊兒分享,好討他歡心,也下定決心,不管獨孤晦玉如何用言語刺激她,或是做出惹怒她的舉止,她都一定要忍住,畢竟老是把自己發脾氣的丑態表露出來,又如何能讓獨孤晦玉喜歡她呢?
有了這個決定後,她深吸一口氣,捧著手上的精致木盒,風姿款款地步入寢房。一掀開輕紗絲市,便瞧見了橫陳床上的獨孤晦玉,清冷俊美的神情,優雅中帶著萊篤不馴的態度,怎麼看都看不膩,即便是冰冰冷冷的,也散發出銷魂蝕骨的魅力。
想到之前他對自己的調戲,就讓她紅了臉。款步來到他面前坐下,她軟聲軟語地對他道︰「你看,這就是南海夜明珠。」花憶蕊的心意很明顯,故意將劉莊主討好她的珍貴禮物捧到獨孤晦玉面前,一來是想借花獻佛討好他,讓他知道,只要他願意,她什麼都可以與他分享;二來是提點他,她花憶蕊也是很多男人揭望追求的,要他好好抓緊她哪!
獨孤晦玉圖探的眸底閃過酷意,嘴角卻緩緩揚起。在他身後的被窩里,梁靜就躲在里頭,正嚇得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吸呢!
花憶蕊的往意力全在獨孤晦玉身上,哪里會想到被窩里躲了人?而且獨孤晦玉嘴角那抹俊逸的弧度,己令她看得痴迷不己。
他正在對自己笑呢!這笑像天邊的雲彩,像雨後天晴的麗陽,她等這抹笑,己經等很久了。
「劉莊主特意來訪,何必急著回未?」他強抑著厭煩。花憶蕊回未得太快,擾了他和梁靜相處的時刻。
不過他說這話,卻讓花憶蕊會錯了意。
他是在吃醋嗎?花憶蕊心兒一熱,語氣里也多了分寵溺。
「我一點都不喜歡他,要不是想把這南海夜明珠獻給你,他連踏進我「花宮」一步的機會都沒有。」
「囑?」劍眉挑了下,眸光多了分興昧,令他感興趣的當然是那珠子。
「你也知道,我心中只有你,其他男人根本不入我的眼,那劉莊主,幫我提鞋都不配。」冷傲如花憶蕊,這時候也難得露出小女人的似水柔情。
獨孤晦玉只覺得可笑。
「那就奇了,不知我身上這鞭傷是哪來的?」
這話中的譏消令花憶蕊倍感狼狽,不由得咬了咬唇。
「別把我想的那麼壞,我承認,我的脾氣是不好,但是我並不想發脾氣呀!要不是你說話刺激我,我也不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獨孤晦玉輕哼。
「你的意思是,被你抓來,成了階下囚,是我的不對了?」
花憶蕊輕咬了下唇瓣,不想與他逞口舌之爭,心下告訴自己,不氣、不氣,不管獨孤晦玉如何用言語刺激她,她都不能生氣!她努力維持著溫婉美麗的笑容,把話題轉到寶物上頭。
「這南海夜明珠,除了是美容聖品,還有抬療的功效,這麼寶貴的東西,我立刻叫人磨成粉給你服用。」
獨孤晦玉心想,這樣下去,梁靜有可能會被發現,而她一旦被發現,肯定是死路一條,所以必須想辦法把這煩人的女人和其他侍女支開才行。
他突然彎起淺笑,這笑,讓花憶蕊呆住,進而心跳加快。
「既然是美容聖品,給我吃豈不可惜?不如宮主自己留著吧!」墨黑的眸閃著冷艷的魅芒,眯出的笑意醉人心神。
他對她笑了!花憶蕊心中無比歡欣,雀躍不己,用這南海夜明珠討他歡心果然有效!
「我無所謂,只要你高興就好。」她貪戀地望著他的笑臉。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高興,不如答應我一件事。」
「只要不是關于你想離開這里的事,多少件我都答應。」花憶蕊心花怒放地說。
獨孤晦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你這幾名侍女都非常年輕漂亮,把她們全部賜給我如何?」
躲在被子里的梁靜听了大驚,這個獨孤晦玉在搞什麼鬼?明明要他討好花憶蕊,卻又說這種話,他想自尋死路嗎?
可想而知,「花宮」宮主現在臉色有多難看,听到一堆東西被憤憤摔在地上的聲音就知道了。
花憶蕊再度被他羞辱而憤妒難平,獨孤晦玉居然要她把侍女全賜給他?!她豈能忍受?
憤怒之下,她大聲喝令。
「獨孤晦玉,你好樣兒的!傍你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咱們走著瞧!」期待越高,失望也越大,憤怒像火焚森林,失去了控制。花憶蕊將東西摔得粉碎,即使走出了寢房,還能听到她歇斯底里的謾罵聲。
把花憶蕊氣走後,獨孤晦玉難得地大笑出聲。
躲在被窩里的梁靜,听見外頭沒其他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急忙從被窩里鑽出來,還來不及跳下床,就被獨孤晦玉一把給抓回來,勾住她的腰,將她柔軟的身軀往自己的懷里抱。
「放開我——」
「誰準你走的?」他冷哼。
她的膛若挑花般紅,剛才那一吻帶給她的慌張無措,令他愉悅得雙目一眯,唇角也彎起壞壞的笑意,但這笑卻不拈染一絲邪氣梁靜心口狂跳,剛才因為情急之下,不得不躲在被窩里,現在一有機會她只想趕快逃。
「我離開太久了,會被人起疑的。」她求饒地開口。
獨孤晦玉哪那麼容易被打發?如同老虎撲抓兔子地把玩在掌中,他霸道地摟著她。
「你還沒告訴我,計劃何時進行?」
計劃?她現在腦子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思考。從遇上他開始,她的步調就被打亂了,這麼一個脾氣不好又難以捉模的男人,為什麼要這樣欺負她呢?
「怎麼連說話都不會了?」
他的氣息在她耳邊吹拂著,這才讓她猛然回神,忙低下頭。
「明、明日午時,我會找機會過來。」
「明日午時,說定了?」
「對啦,你快放開啦!」
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堅定的低語。
「我等你,你一定要來。」
她怯怯地點頭,脹紅的臉依然低垂著,不敢看他。當腰間的手臂一松,她立刻像有餓鬼在後頭追似的,溜出了寢房。
寢房附近的侍女都不在,讓她輕輕松松就潛了出去。她知道現在自己的臉色肯定很紅,為了怕被人看到,她還特地躲起來,等到臉上的躁紅退了,才敢走出去。
悄俏回到自己的住處時,剛好姊姊們來找她。
「你跑去哪兒了?找你找不著。」
「啊,對不起!姊姊們找我有事?」
姊姊們看看四下無人,把她拉到一邊小聲道︰「宮主又在大發脾氣了,而且還打了好幾個人巴掌呢!」她心中有底,知道宮主的氣怒來自何因,但仍裝出驚訝的樣子。
「啊,是嗎?」
「現在大家都嚇得不敢靠近宮主,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獨孤晦玉!真是的,他居然要宮主把幾個侍女賜給他,這才惹得宮主大發脾氣。現在不管是誰,宮主都不允許接近寢房,違令者處死!」
梁靜心中苦笑,獨孤晦玉的方法也未免太有效了,這麼一來,更讓她方便行事了。腦子里浮現他那可惡的俊容,還有他對自己所做的事,忍不住又羞得紅潮滿頰。
「咦?你的膛怎麼那麼紅?」
她忙回神,模大地轉移話題。
「我是氣到變紅,不明白那獨孤晦玉有什麼好?」
此話立刻引來眾女的反駁。
「因為他好看呀!家世又好,名望又高,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呢!」
另一人也來湊熱鬧地說︰「說到美男子,「白鶴山莊」的大公子也不逞多論呢!」
「哎呀,別忘了,還有賀家的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不輸給他們兩個呢!」
「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都想攀上獨孤家這門親事呢!凡是看過他的姑娘,都想嫁給他呢!」
一時之間,這些姊姊們又開始聊起江湖八卦,說到那些青年才俊的俠士公子,全都心生向往,樂此不痰地談論著。畢竟不光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速,姑娘家們也有夢想,都希望能覓得如意郎君,就算沒機會,作作夢也行呀!
梁靜感到意外,江湖上的事她知道的不多,想不到獨孤晦玉這家伙還挺有名望的。
仔細想想,他有那麼英俊嗎?自幼看習慣了俊美無鑄的師父,讓她對英俊這個詞的認定,與別的女人見解不同,可說是比較遲鈍的。而且那家伙脾氣不好,個性陰陽怪氣的,冷模傲慢又不好相處,因此她更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他?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越來越在意他?
腦梅里突然浮現他強吻她的畫面,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兒莫名其妙地跳得好快。她模著心口,不喜歡這種感覺,很喘。
這人不但愛欺負人,還欺負到嘴上來了,她不過建議他去親花憶蕊,他就氣得先親她,連個便宜都要佔。
侍女姊姊們的談話聲繼續著,顯然是說上癮了。
「想要得到這幾位公子的青睞可不容易叮,否則他們早娶妻了。連咱們宮主這麼美若天仙的人,那獨孤晦玉都看不上,真不曉得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喂喂喂,你們別忘了,獨孤晦玉有一個指婚的未婚妻呢!」
一听到「未婚妻」三個字,梁靜呆掉了,心口好似被什麼給刺了下,就見其中一人附和道——「咦?你是說南宮家的獨生女?那只是傳聞,並沒有證實不是嗎?」
「所謂無風不起浪,很多事情並非空穴來風呀!何況不管從各方面條件來看,那南宮家的小姐,論家世、論美貌、論才華,都足以與獨孤世家匹配。」
「說得也是,咱們宮主就是听到風聲,才會著急得要把獨孤晦玉抓來,就是怕被人家小姐搶去吧?」
梁靜听著這些傳聞八卦,她沒有像姊姊們那般熱衷,反之心兒沒來由地罩了一層陰晦,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為何一听到獨孤晦玉有婚約,心兒就隱隱的感到不舒服?
一定是被他欺負的關系,才會讓她心里不好受。有了婚約,還故意輕薄她,實在惡劣!打從遇上獨孤晦玉後,她就沒好日子過,倒霉的事情一籮筐。
這人是掃把星,不能拈,也惹不得,她打定了主意,把獨孤晦玉救出去後,從此各走各的路,永不相見!
「呵,要說江湖上稀有的美男子,你們別忘了,二十年前那個毒公子令狐絕,據說曾經風靡武林,是當世少見的美男子呢!」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