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霸天二話不說,拿起林巧兒的杯子,連飲了六杯茅台,抹了抹唇角。
「還你兩倍,總行了吧?」
「楚兄果然豪氣!」
在座眾人喝采。
那妖冶女子哼一聲,還是滿臉的不服氣。
「妻有難,老公代勞,理所當然。」楚霸天笑了笑,干脆新開了四瓶茅台,兩瓶擺在自己面前,兩瓶推向那妖冶女子,豪爽地說︰「要不就這樣吧,咱們一人先開兩瓶,大哥我陪你喝到夠為止,怎麼樣?就別為難你嫂子了!」
那妖冶女子嚇得連忙不迭搖手,再也不敢自找麻煩。
林巧兒自始至終微笑著,著實已經累壞了。
她向來體質就弱,雖然楚霸天相當體貼,但游玩了一天,也應酬了一天,加上被那妖冶女子搞得心情有點不好,到了晚間,她整個人顯得病懨懨地。
好不容易應付完晚餐,另一串「朋友粽子」又找上來,百般好意地要宴請他們去吃宵夜,而且這回還牽涉到一筆很重要的生意。
「我真的不行了,你自己去吧!」
林巧兒懶洋洋地,倚在床畔休息。
「你……嗯哼,該不會是在意那個三八女人吧?」
楚霸天研究地盯著林巧兒。
林巧兒在他的盯視下,低下了臉,輕輕搖頭。
楚霸天突然抬起她的小臉蛋,呼著酒氣說︰「跟我在一起,不準你掩藏任何情緒!」
「我,我沒有。」林巧兒有點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
「那也就是說,如果我沒護著你,你也完全不在意?」楚霸天獰笑著,帶著酒味的唇貼上她的粉臉,聲音輕的讓人發寒。
林巧兒倒吸一口冷氣,還是沒有回答,像這樣一個隨時會翻臉的霸道男人,就算她在意,有用嗎?
「不要太貪心,這次在人前我是給足了你面子,」楚霸天放開她的臉,半眯著的牛眼流露一股狠勁,「但不要以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就可以對我玩任何使性子的花招,懂嗎?」
傍足面子?她要這樣的面子作什麼?這男人既娶了她,為何要這樣待她?林巧兒忍著不讓淚滾下來,但淚水還是不听使喚,悄悄滑落。
「天啊!你真是愛哭!」
楚霸天苦笑,凶不下去了,擁著她,她微微掙扎,楚霸天劍眉一擰,將她摟得更緊,林巧兒幾乎快透不過氣來了。
「你見了我,不是昏倒就是哭,我有那麼嚇人?」
楚霸天一顆顆吻去她的淚,難得的輕聲細語中,帶股強烈的不滿。
「你好凶。」林巧兒鼓起勇氣擠出話來。
「我凶?」楚霸天只能向老天喊冤,他已經夠努力輕聲細語了,這小女人還嫌他凶?「以後你就習慣了,」楚霸天放開她,雙手盤在胸前,瞧了她一眼,突然又說︰「你就是吃太少,才會又膽孝又瘦弱,連聲音大點都听不得,這樣吧,找個大夫來幫你調理調理。」
「要調理也得等到回南京,你還是快去福海樓,別讓朋友等太久。」
林巧兒擒著淚,卻忍不住笑出來,拉住真的就要喊下人找大夫的楚霸天。
「嗯……其實,你若求我留下,或許我也可以不會赴約。」
「對方總是一番好意,而且你也答應了,怎好食言?」
「你一定要和我唱反調?」楚霸天又牛起來,滿臉不悅。
「我沒有呀!」林巧兒委屈地眼眶又紅了。
「沒有最好!」楚霸天輕吁口氣,這小女人眼淚怎會那麼多?而他就是受不了她淚漣漣的樣子,他板著臉哼一聲說︰「還不過來幫我更衣?這滿胸膛的鼻涕眼淚,能穿得出去嗎?」
林巧兒只好踱過去幫他更衣,那換下來的衣裳的確濕糊糊一大片,她赧顏微笑。
換好衣裳,楚霸天還又坐著,林巧兒細聲細氣地說︰「你還不快去?不怕朋友笑你怕老婆呀?」她試著讓氣氛輕松一點。
「敢?不怕被扁的就大聲笑啊!」
楚霸天揮舞拳頭的模樣,活月兌月兌就像只張牙舞爪的獸。
林巧兒噗哧一笑,不禁搖頭。
「你總是用拳頭解決事情嗎?暴虎馮河,非真勇也。」林巧兒說得語重心長。
楚霸天倒是听得懂意思啦,但對這樣文謅謅的話卻挺不習慣的,他搔著沒了絡腮胡的下巴,又露出那一臉倔倔的表情。
要讓我月兌韁野馬似的男人馴服,恐怕是一大工程,得花她一輩子的時間吧?
「你後悔啦?」
「什麼?」
「我說你──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林巧兒一臉納悶。
「你真要我去?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既已答應人家,就快去吧,我的夫婿是言而有信的人,以後若不想去,就別答應那麼快,給自己留點轉圜的空間。」
林巧兒太了解像楚霸天這樣喜歡結交朋友的男人,幾乎是將重信諾、講義氣奉為人生最高原則的,況且這次夜宴不是還有重要的生意談嗎?體質羸弱的她即使不能成為賢內助,至少也不該當個絆腳石呀!所以她雖然有點害怕獨自待在陌生環境,卻還是一再鼓勵他前去。
「那……保鏢會在門外守護,你安心休息,一談完事情,我馬上就回來。」
楚霸天前腳才走,累得昏沉沉的林巧兒再也撐不住,澡也沒力氣洗,衣服沒換,幾乎是一躺下就馬上睡著。
☆☆☆
房門突然「呀」地一聲被打開。
是楚霸天!雖然已經盡是小心翼翼地,但喝了許多酒的他,粗手粗腳地仍是發出砰砰的聲響。
「誰呀?!」林巧兒被開門聲驚醒,連忙問。
「是我!」
楚霸天一貫地簡短回答,才回身,動作大剌剌地,腳步未站穩,竟踢倒了立燈,一個踉蹌,撲倒在林巧兒身上。
「哎呀!」
突然的幽暗,讓林巧兒失聲低呼,黑暗中雖看不清,但那如金屬般又硬又響的聲音,她倒是認出來了,所以也並不驚慌。
楚霸天這一跌,抱得滿懷軟玉溫香。
洞房花燭夜那時,他原就熱情難耐,卻因林巧兒昏倒,很痛苦地硬是憋住了,第二天隨即蜜月出游,又忍到了現在,他都快封自己為聖人了,此刻欲火焚身的他,加上體內酒精刺激,更是春心蕩漾,原始的本能,使他直接就將唇湊近林巧兒吻了下去。
林巧兒掙扎,有點被嚇住了。
這男人──她的丈夫,滿嘴酒氣,一身蠻力,像是要將她揉碎了似地緊抱住她,硬的像牆的胸膛壓得她的胸部微微發疼,但她掙月兌不開,混著強烈酒味的男人氣息撲鼻而來,薰得她昏昏然,不知所措。
楚霸天的唇,灼熱而有力地吸吮著,林巧兒的唇被吻得腫起來。楚霸天猶不放松,強悍的舌撬開她的貝齒,直搗而入,反復吸吮蜜汁……
林巧兒幾乎是半暈過去了,意識在情\yu的狂流中愈飄愈遠。
☆☆☆
天微明,林巧兒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只覺渾身疼痛,身上有許多處掙扎時造成的淤痕。
撕裂感仍隱隱從傳來,她嬌羞極了,想起昨夜,那種銷魂蝕骨的快感與疼痛,她,已經是個婦人了嗎?
然後,她發現自己頸下枕著的,不是繡花枕頭,而是一只粗壯的胳臂。
側身躺著的她,動也不敢動,羞得幾乎沒有勇氣轉頭去探看枕畔人醒了沒?
才這麼想著,身後即傳來楚霸天沉厚的聲音。
「醒了?」
「嗯。」她聲如蚊蚋地輕嗯一聲。
「看著我。」
亦是果著的楚霸天微撐起身,勾起她的下巴。
「你真的很會臉紅,看著我有那麼難嗎?」楚霸天逗著她。
她紅著臉,側過身來。
「昨夜感覺好嗎?」楚霸天輕撫著她光滑如絲的果背。
「哎呀,好羞人,談這種事!」
林巧兒將熱辣辣的臉埋進楚霸天懷里。
「有啥不能談?讓老婆爽是男人的責任!」楚霸天講得理直氣壯。
唉!同樣是一句話,難道不能說得文雅些?不過也坦白得挺可愛,林巧兒淺笑出來。
「不過噢,你也真夠緊的,夾得我到現在還痛咧!」楚霸天邪邪地笑著。
林巧兒簡直要昏倒了,恨不得現場有個地洞鑽進去!
她一輩子沒听過這麼粗俗的話!
但她的夫婿還拿來當聊天的話題,表情很是開懷,仿佛滿意得不得了。
「我……我給你準備早點去!」
林巧兒羞得不知所措,轉移話題,欲掙開楚霸天的懷抱下床,摩擦到身上的淤痕,痛得皺緊了眉。
「昨夜我弄痛你了是不是?」
楚霸天有點不好意思,昨夜他太狂猛了!
「沒關系,忍一忍就過去了。」
林巧兒羞澀地笑著,母親說的沒錯,開頭固然真是痛得她掉淚,但忍過也就沒事了。
天哪!這樣的口無遮攔,百無禁忌,林巧兒欲哭無淚!想想看,這可是民風仍十足保守的民初朝代呢!
「不過噢,有的處女並不像你這麼緊──」
言多必失!楚霸天聊得太投入了,月兌口而出。
「有的處女?」林巧兒美目圓睜,身子一僵。
楚霸天這才發覺好像說錯話了,不過話既已出口,不如就坦白從寬吧,自以為很給她面子地解釋起來。
「我是個正常男人嘛,不過我可從來沒有霸王硬上弓噢,都是那些女人自己心甘情願送上門來的,我當然是盡情享受啦。」
林巧兒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
楚霸天說的固然沒錯,健康男子有性需求是很正常的事,但听在耳里,就是令人很不舒服、很不舒服,她寧願永遠不知道丈夫婚前的情事。
「滿口粗鄙荒唐言,永遠別再提了吧!」林巧兒輕喟,忍著淤青疼痛,起身著衣。
又是咬文嚼字的,不累嗎?他願意和女人聊天,還拉段解釋東、解釋西的,已經是特別待遇了,竟敢說他粗鄙、荒唐?這女人委實欠揍的很,楚霸天有點惱,輕咳一聲,板起臉。
「怎麼樣?吃醋啦?嗯哼,當我的女人,首先就要學會不哩叭唆,如果你表現好一點,以後我就不會再要別的女人,懂嗎?」
楚霸天的意思,其實是要說,婚前的事就別計較了,婚後我不會隨便偷腥,但好好的一番話,卻給他說得這般硬邦邦、凶巴巴地。
新婚以來,這個剽悍的男人,對她總是好言好語、和顏悅色的,何曾說過這樣霸道的重話?還將她與別的女人相提並論?
「你若,若……不滿,」林巧兒一臉委屈,眼眶紅了,說話也哽咽了,「也……也不必勉強要了我!」
楚霸天深吸一口氣,真的火了,他從不勉強女人,沒錯,他是乘虛而入,等于以錢解決林老爹的財務危機,娶了她作為交換,對于這一點,他難免有點心虛,但也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不是嗎?
「給了我,你後悔?」楚霸天盯著她。
林巧兒仰頭垂淚,沒有言語。
她的態度更刺痛了楚霸天。沒錯啦,昨夜他是有點霸王硬上弓的味道,幾乎可算是半強暴了她,但她已是他的女人,他要她,只是激情了些,失控了些,卻有何不可?他對她已經夠溫柔了,還要怎樣?
「昨夜勉強得你很痛苦是嗎?哼,經過昨夜,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要後悔也來不及了,你就認命吧!」
楚霸天瞪起牛眼,翻身下床,匆匆穿衣,撂下話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