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海森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兩人相擁的動作已經透露了太多,接下來的一吻則說明一切。
這個讓他幾乎想了一百年的吻,藺海森是絕對要定了。
他將她緊緊抱住,她身上傳來沐浴餅後的清新氣味,浴袍底下他能感受到她迷人的身體曲線,這是他曾親手觸模過的完美身軀,懷中的一切都是這麼的吸引著他。
「你懂了嗎?」
任瑜迷蒙的雙眼,在點頭搖頭之間拉鋸著。
「我……你在吻我?」
「因為我前一晚吻你的時候,你似乎沒什麼感覺。」
棒天她甚至完全忘了有這麼回事,所以回到家後,他還是抵不過想見她的心情跑來找她,決定將一切說清楚。
他再也受不了這種見了面得隱藏住情緒,不能大大方方將她擁入懷里,得藉由他人的力量才能將兩人湊在一起的生活,為什麼他不能主動告訴任瑜他就是喜歡她?
「所以……我們……」腦海中突然閃過前幾天的惡夢旅行,她的眼神立刻一變。「我不要再來一次那套最爛約會行程喔!我是不會再奉陪的。」
她好不容易才逃回台灣,如果還要再來一次,可免了!
「我自然有其他的方案。」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
藺海森說完便低頭吻住她,這才是約會行程里最必要的動作啊!
經由甜蜜的熱吻和熱切觸踫對方傳遞出自己的心情,這才是他想要的。
「那我們在一起吧。」
他頂著她的額頭,與她面對面的吐出真心話。
其實任瑜並不完全確定,但他的擁抱感覺真的很好,而且他不是個能接受別人拒絕的人。
「真的在一起嗎?」她不確定的又問了一次。
「嗯。」
閉上眼,承受他接連襲來的親吻,即便腦子還是有些慌亂,但她依舊肯定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切,說明了他的確是喜歡著自己。
不知被這樣的男人喜歡上是好是壞,但……
就先習慣這擁抱吧!
她真的很想很想有人陪著……
「好。」
在愛人的懷抱里醒來,任瑜總是會先貪戀的看著他的睡臉許久,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男人居然是她的。
從她的角度能看見他耳朵下方延伸至下巴的那道弧線,她很喜歡看他臉上的這道線條,有很多男人是沒有這條線的,甚至是年紀一大發胖了線也不見了,而他的臉部線條雖然剛正,卻又不失性感,當他躺在自己身邊,在睡前摟著她的時候,她總會忍不住的想親吻他。
細碎的吻有些擾醒了他,藺海森閉著眼將她摟到身前緊緊抱住。
「你還可以繼續睡。」他含糊的說道。
「不行,我得起來準備了。」
「不用準備那個,你已經很完美了。」
完美?藺海森才不懂她有多不完美……
她只是處心積慮的想在他面前表現得好一些,多讓他喜歡自己一點,因為她知道自己一點都不好。
她又在他臉頰吻了一下,不舍的離開他的懷抱,每天早上她除了早餐以外,她還得準備午餐的便當,所以不能再賴在床上了。
她前一晚多買了一個便當盒,既然他們還沒到公開出外用餐,但為他做個便當應該不過分吧?
早就設定好時間的電鍋已經煮好香噴噴的白飯,前一晚她也先把材料全備好,半小時內她就能把一切準備妥當,想到他一起床就有熱騰騰的早餐可以吃,她就覺得提早起床很值得。
一開始,藺海森不習慣每天一起床就有早餐可吃這件事,以往他都是到了公司才吃周秘書幫他準備好的早餐,但打從任瑜搬進他住處後,她每天早上都親手幫他做早餐,久了他覺得挺不錯的。
「周秘書跟我說他現在可以晚半小時上班,我才知道原來你的早餐都是他準備的。」
「反正他自己也要買。」藺海森說得一點都不覺愧疚。
「周秘書是好人,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這麼理所當然。」
「那你呢?你還不是理所當然的幫我做飯?」
「我……我是心甘情願,加上我自己也是要做的,干脆多做你一份。」她笑盈盈的提起一個袋子,「放在紙袋里,別人看不出來里頭是什麼。」
「那到底是什麼?」
「便當。」
「你要我帶便當?」
「偶爾吃一次有什麼關系?我每天中午都待在辦公室里吃便當。」她還不是一樣過日子。
「我可以帶你出去外面吃。」
此話一出,把任瑜給嚇著了,她抬起頭看著他,象是在確認他話里的真實性。
「不行嗎?」藺海森不認為這有何不可,他們遲早是要公開的。
「好啊。」她笑了,象是對這段感情的某種認可。
這陣子他們過得很愉快,藺海森對她很好,她本以為他是大男人主義者,只是想從她身上得到溫柔的慰藉,但和他相處這段時間下來,她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快樂的。
所以她從來沒問過藺海森是不是愛她,因為她也沒打算要找個人長相廝守,至少在目前這情況下她不會,她只要有個人像藺海森這樣需要她陪伴,像他這樣能在她需要擁抱時提供雙臂環住她,讓她知道她不同于過往那般孤獨就夠了。
這是這幾年來她過得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她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這段感情維持下去,但她願意為了藺海森而努力。
「一起上班,打算公開了?」
周秘書一早就看見他們兩個一起上樓,忍不住要酸一聲。
雖然前幾天聚餐時,大家發現他們在一塊兒已經酸了他們一整晚了,但眼看著他們兩個還在甜蜜的熱戀期,老夫老妻的那一派還是忍不住要再酸幾下。
「你們不是很希望我們在一起嗎?」藺海森應著。
「說說而已,你也沒表示什麼,哪知你早就看上人家了,喜歡干嘛不說呢?硬要拖這麼久,不過我還真不懂任瑜是看上你哪里?」
「我對她很好。」這點他倒是很大方承認。
「我才不信,你根本就不是甜言蜜語那一派的,再說這世界上多的是想對她好的男人!」周秘書直接點破。
「我不一樣。」
「對啊,除非你是最後會把她娶回家的那個,那才不一樣。」
娶回家?太可怕了吧!誰說每段感情一定得用結婚做終點,難道他們就不能停在這個完美的定點,然後持續下去嗎?
藺海森不認為把任瑜娶回去會是個好主意,不過他也不覺得現在的生活跟結了婚有什麼不同。
「她已經住在那兒了。」他回答時嘴角還隱約看得見笑。
「瞧你得意的!」
藺海森確實很得意,他比誰都清楚任瑜的好,她不是那種蠢蠢的只守著男人的傻蛋,該溫柔時溫柔,說體貼也比誰體貼,偶爾會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任性,但她就是那麼的可愛動人,這是他第一次談個沒負擔的戀愛,他照樣工作,照樣生活,卻多了個人陪伴,他不再只是一個人無聊的坐在沙發里看電視,他可以和任瑜說上一整晚的話都不累,甚至什麼也不說,只是兩人手牽著手站在陽台上看夜景都很美妙。
不論是事業或感情,甚至連朋友也比以前多,一些以前沒往來的員工,下了班後他們可以拋開工作上的包袱,互相談談生活上的瑣事,而不只是一個人下了班就悶在家里,昨晚他甚至覺得他的人生已經到了最高的滿足點,應該再也沒有比現在過得更好的了。
兩人邊說邊走向辦公室,才走到門口卻發現已經有人等在里面了。
「你們來得正好,我有話跟你們說。」
里頭的人是藺華德,而站在一旁一臉小人得意樣的是張董,還有一位是他們兩個都不認識的人。
「什麼事?」
「我看了之前的報導,也知道了你最近和任瑜走得很近,我想有些事你或許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還年輕,你不懂任瑜是個怎麼樣的人,但這位你一定要認識……」張董一副長舌婦要嚼舌根的模樣。
「他是誰?」
「她就是任瑜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