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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就來追我吧! 第7章(1)

紀氏集團G.M.總公司位于曼哈頓島,川流不息的人潮,紛沓的腳步,在這里看不見任何的遲疑和茫然,玻璃帷幕的大樓環伺讓人變得渺小,尤其在四十六樓望下,全成了小螞蟻,連汽車都變成火柴盒。

陽光燦爛,斜射進室內,讓靠近玻璃的人兒覺得懶洋洋,尤其軟軟的皮椅,放松一靠,符合人體工學的舒適幾乎讓她昏昏欲睡。

若是此刻再來首舒伯特的小夜曲,就太愜意了。

她像只沉浸在溫暖陽光里的小貓,嘴角幸福的微揚,此刻,映入眼簾,給他的就是這種感覺。

比起門外,忙得雞飛狗跳的秘書,她更像玩亂一團毛球的頑皮貓。

白色和黑色交織的千鳥格套裝,粉妝淡抹,她看起來非常端莊,除了不曉得月兌到哪去的高跟鞋,還有早上出門還乖乖貼在她腿上的絲襪,最重要的是她不該蜷曲著身子坐在這椅子上,這讓她有春光外泄之虞。

如果進來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豈不讓人佔了便宜?想到這兒,紀哲平伸出手要搖醒辛品萱,卻只是輕畫過她的臉蛋,怕太唐突會嚇著她。

她嚶嚀的抗議,換個姿勢,再度沉靜。

側著身,她將雙臂縮在胸前,宛然賁起的白色線條,從領口可略窺一二,白皙得像軟呼呼的饅頭,他深知其中滋味,呼吸開始急促,這簡直就是折磨人。

「你身體不舒服嗎?」眨動著長睫毛,她睜開眼,原來只是闔眼小憩,她當然知道進來的人是他。

紀哲平有絲狼狽,換個坐姿,試圖掩飾、放松月復部的緊繃。

「你不舒服嗎?」沒獲得他的回應,她開始擔心。

他清清喉嚨,「我沒事,只要妳別再惹麻煩,我會覺得更好。」

「惹麻煩?」無辜的,她再度眨著眼,「我今天早上一直乖乖的待在這里,哪也沒去啊!」

「昨天,妳為什麼答應讓他們將財測收回來調整?」

「他們告訴我第三季的報表和預測值相差甚多,這不就是要調整嗎?」

「財務部和會計部的人看報表角度不同,雖然會計部出來的報表獲利有趨緩的現象,甚至沒有達到預期,但在財務的角度上,只要應收周轉良好,我們可以打消預列的呆帳來調高獲利,這有很多方法可以套利,妳卻要求他們撤回重估財測,這樣會造成短線的股價波動。」

「你今天一直在忙這個?」

「我必須要公布利多消息,這讓我另一個投資計畫得提早曝光。」

辛品萱站起身,推著他,讓他坐進椅子,自己則不顧淑女形象,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早告訴過你,只要把我隨便安插個行政工作,你硬要我當特助,我壓根不是這塊料。」

「妳要學習──」

辛品萱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柔軟的絲料貼著臉,有點涼,好舒服。「我越來越討厭你說學習這兩個字時的表情。」她的聲音悶悶的。

他低著下巴,「妳說什麼?」他根本听不見她的聲音,只听見咕噥作響,卻無法成字串。

「我說……」她猛地抬頭,叩的一聲,撞上他的下巴,力道不小。

老天!他忍不住申吟。

「你還好吧?」帶著歉意,她伸出小手,揉著被她撞紅的剛毅下巴,新長出來的青髭,有點扎手。

「再多來幾次,我的下巴會讓妳撞斷。」

「對不起嘛,不然親親就不痛。」很自然,她傾身,在他的傷處印下數個如蝶翼撲過的輕吻。「這樣還會痛嗎?」

他的眸中閃著流光,聲音低啞,「還有一個地方有點痛。」

隨著他越接近的臉,她屏息以待。

多麼像朵迎蝶采蜜的花兒!情不自禁,他輕囓著她的唇瓣,沾染玫瑰色的蜜糖,甚至意猶未盡的輾轉,貪求的靈舌竄動,席卷蘭窟,擷取包多的津液,勾著她的丁香舌,滑過她的貝齒,帶來一陣陣輕顫。

體溫不停向上攀升,心跳開始急促,她仿效他的動作,將小手滑進他的褲頭,拉出襯衫的衣襬,順勢向上,覆上光滑的肌膚,不禁想起他離開台灣前的一晚。

激情的回憶讓她嬌軀顫動。

「可以嗎?」他在她耳邊輕聲問。

「抱我進休息室……」在字語末端,她曖昧的輕囓他的耳珠,听見他突來的粗喘,她有些得意。

戀人間的呢噥相偎,不必等夜深,只要一點點肢體的小摩擦,即可燎原。

※※※※※

「就這麼耗著?你沒有任何打算嗎?」凱文喝著咖啡,等待他的回答。

紀哲平在卷宗上簽下名字,將卷宗遞還給凱文。兩人眼神交會半晌,他才慢慢的開口。

「你希望我回答什麼?」

「你知道我們一直要求你做治療。」

側著頭,他用手掌撐住下巴,若有所思。「我今天下午和她上床了。」

凱文一怔,「你們和好如初了?」

「這只是假象,她在同情我。」

「同情你?世界排名五十大的超級富豪紀哲平?你是這世界最不需要同情這種廉價品的人。」

「除去財富,我只是平凡人。凱文,我們認識幾年?快三十五年有吧,我們一起念書、一起玩樂,甚至我和萱的戀愛過程,你都是最清楚的。」

凱文點頭,「你還愛著她。」

「所以我怕她只是一時的同情心泛濫,甚至,想拐我去治療。她有一份道德上的壓力,而這麼做只是在消弭那股壓力。」他單手揉著太陽穴。想起下午,當歡愛過後,透過窗外余暉,輕撫過她柔女敕的肩胛,雪白滑順的觸感,在他夢里曾觸過多少次,卻在醒來後撲空,尤其暈黃的陽光斜射時,在她烏黑的發上形成一道光圈,就像天使。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自信心?你在並購史谷克集團時的雄心萬丈呢?甚至在面對亞洲金融風暴時,大膽的轉移資金前往新加坡,事實證明,你確實眼光獨到。怎麼這會兒卻開始畏頭縮尾,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希望能重新追求她。」

「追求需要靠體力,你不覺得先把病養好再談風花雪月會好一點嗎?」這個老朋友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啊?怎麼順序顛倒?難不成這病開始侵襲智力?糟糕!這可嚴重。

「如果她答應再嫁給我,那麼我才有重新活下去的希望。十年了,這次大概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已經等待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可以虛擲,若是沒有她,有再多的十年,也只是虛枉。

「你……」凱文原來想嚴詞規勸,抬頭卻望見休息室的門有一白色衣角掠過。是她,她有听見吧!

「如果愛她,就不要吝于說出口,言盡于此,我不管你了!」帶著負氣的口吻,凱文站起身,轉身離開總裁辦公室。

在闔上門時,他輕嘆,好朋友只能做到這個程度,至于結局,只能交給上天安排了。

※※※※※

心跳得好快!辛品萱喘著氣。幾乎和時速一百九十公里的車子媲美,尤其差點被凱文發現的剎那,她以為自己會閃躲不及,直撞上行道樹,下場是車毀人亡。

只是听到他的告白,也幾乎了!

這是第一次,她听見他坦承說愛,雖然不是面對面,感動卻沒有打折。

她沒有意思要偷听他們講話,只是打開門後,听見凱文的問話,她屏息以待,也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想法,但萬萬沒想到會听到真情告白。

再重新追求?

再結一次婚?

她還有那個勇氣嗎?雖然他改了很多。

另外,她真的是同情心作祟嗎?

不,絕對不是!她明白,和他上床是的糾結,也是男女之間純然的吸引,和同情兩字八竿子打不著,只是他怎麼會這麼想?

難道病魔開始侵蝕他的自信?還是他已經準備要向命運低頭?

不,如果他失去了對生命的追求,那身體怎麼能負荷恐怖的工作量?

她一定要想個方法,一定要再激起他的斗志,從他再追求她的過程嗎?

老天!這可要好好想想。

※※※※※

時間的歷練讓辛品萱越發成熟,在舉手投足間,她學會內斂與謙和,加上東方女子的美麗與西方女子的早熟不同,而且她異常低調,所以她的出現早惹得集團內的注意,每個人都好奇這位空降特助在學經歷上有什麼過人之處,甚至不少男性主管階級的人翹首觀望,女性主管則擔憂超級鑽石單身漢即將花落他家。

辛品萱明白當年離婚的事情雖然低調,但仍不敵有心人士的打探,很快,紀哲平重返鑽石單身漢行列的消息就傳遍業界,不少名門淑媛也展現殷勤與賢淑,社交邀約更是如雪片般飛來。

她一直都了解他們的婚姻不被看好,也知道不少美麗的女人懷著淘金夢,她們不介意道德的批判,只相信男人都是愛偷腥的貓。

所以她很感謝紀哲平,不管他曾不曾背著她胡來,至少沒有緋聞傳進她耳里,讓她保有面子,一直到婚姻不保,外界的揣測不斷,只有她明白真正的原因。

愛情就是這樣,相愛容易,相處難。

只是,在他宣稱要重新追求她時,卻沒有明顯動作讓她原本要以靜制動的想法落空,更顧人怨的是不知打哪來的女人,今早突然出現在總裁室。

「萱,幫我泡杯咖啡。」紀哲平交代時用的是中文。

「好。」辛品萱懶得問那女人,也沒有到茶水間,而是進入總裁專用的吧台。咖啡傷胃,對身體也不好,所以她置他的嗜好──又黑又苦的純藍山不顧,總是一杯單份藍山加上香濃的熱牛女乃。

「咖啡!」她將咖啡放置在他手邊。

「總裁,你什麼時候改喝這種女圭女圭飲品?」女人挑了眉,宣戰意味甚濃。她有著西方人的臉孔,大而有型的棕眸,輕掃淡金色的眼妝,立體的顴骨沾上粉色的嫣紅,得體的CHANEL套裝,俐落中,粉紅色帶來女性的柔美感,而帶著濃厚的牛津腔,咬字清晰,雖然顯示出良好的教養,卻讓人有種傲慢的感覺。

「我覺得味道還不錯!」紀哲平證明似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半。

她有點訕訕然,只好轉移話題,「總裁,我之前出國視察不在,所以不曉得我們這位新同事,可以幫我介紹一下嗎?」

「她是我的特助,辛品萱,是華人。這位是公關經理克勞蒂亞.諾得小姐。」

諾得?難怪講話的聲調像感冒,帶點沙啞,自以為性感。辛品萱不以為然的想道。

「辛小姐,妳看起來好年輕,我畢業于牛津大學,不曉得妳是哪所大學?或者,妳是我學妹?」

眨著眼,她假裝出來的友善對辛品萱來說,就像伊甸園里不懷好意的蛇。

「我念家里蹲大學。」她嘴里嘟囔,眼中帶怨的瞪著紀哲平。

「什麼?」不會吧!克勞蒂亞原本就猜她八成是三流大學畢業,但預期中的答案,不包括她連大學門都不曾踏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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