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言在連語離去後,去了一趟舊宅,幾天後從舊宅回來,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整天。
第二天早晨,他像沒事的人一樣走了出來。
「畢言。」尚天陽一听到房門有聲響,就跑了過去,「你還好嗎?」
「我很好。」畢言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沙發上,像個沒事人一樣翻看雜志。
「你真的沒事嗎?」太平靜了,一點都不像個剛失戀的人該有的表現。
畢言放下雜志.望向好友,「天陽,你先回美國吧,等我處理好這里的事情後,也會回去。」
「你決定了嗎?」尚天陽擔心看著他,「一切都算了嗎?」
「算了……」他幽幽地開口︰「我愛連語,舍不得她傷心,如果我對付她父親,她會難過的,而我們之間已經有難以跨越的鴻溝了,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畢言,為什麼要放棄她呢?」尚天陽瞧見好友眼里的哀傷,這麼多年了,他看得很清楚好友對連語用情之深。
「不這麼做的話,我沒辦法釋懷,我無法面對死去的父母。」畢言閉上眼眸,心已被痛楚淹沒。
「你父母未必贊成你這樣做。」尚天陽實在不贊同他的做法,「他們希望你能幸福,連語能給你幸福。」
「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畢言大手一舉,打斷他的說話,「以後她與我無關,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
尚天陽在心底大嘆,唉,終究是沒能化解一切呀!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訂今晚的飛機回紐約。」
「最多一個星期。」畢言承諾道︰「一個星期後,我就會回去。」
「不急,你慢慢處理,紐約那邊有我。」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連語對畢言的影響有多大,他真的希望好友能獲得真正的幸福,真正的開心。
「畢言,你可以逃離這里,也可以不再見她,可是,你能管住你的心嗎?如果放下一切能得到幸福快樂,我相信你父母也會樂意見到這樣的結局的。」
說完,尚天陽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一個人好好思考。
畢言在听到關門聲後,才慢慢抬頭望著這問房子,這里到處充滿了連語的影子,她買的抱枕,掛的窗簾,插的花,一切的一切……
雙手插入頭發中揉搓,痛苦的把頭埋進雙膝之間,到底怎麼做才能忘記她,才能不想她?
晚上,在送好友上飛機後,畢言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住處,眼角瞥見角落有個人蜷縮在那睡著了,他走進一看,那個人竟然是連語。
她懷里抱著不知明的東西,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臉蛋蒼白如雪,雙眼腫得想個核桃那般大,總之,她看起來糟糕透了。
她到底是怎麼了?畢言忍住去抱她的沖動,細細地打量和思考。
連語睡得不安穩,眉頭一直緊皺,表情十分地痛苦。
畢言再也看不下去,用手推了推她,「醒醒。」
「唔……」連語一只手抱住模型,一只手揉了揉雙眼。
當她看到畢言站在面前時,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你回來了。」
畢言蹙著眉,冷冷地開口︰「你在這里干什麼?」
她扶著牆壁要站起來,誰知才起身到一半,因為太久沒進食,身體極度虛弱,毫無預兆地往後倒去。
畢言見狀,急忙伸手扶住她,「該死的,你怎麼了?」
她看起來虛弱極了,臉色慘白,好像隨時都會昏倒一樣。
「沒事,我可以回來嗎?」揪住他衣服,連語期盼地望著他。
「我不是說過以後不要再見了嗎?」畢言扶住她站穩後,便松開她,「你走吧。」
「我不走,我也說過從今以後輪到我纏著你,你趕不走我的!」無視他的冷臉,連語對他揚起一抹虛弱無力的微笑。
「妳……」詫異隨即被他的冷峻取代,「我不會讓你進來的。」
「不,我不走。」抱緊懷里的東西,連語緩慢地說道,賭他還對自己有愛,睜大紅腫的雙眼看著他。
畢言的心不由得一縮,酸楚陣陣,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他都已經下定決心要忘掉她,離開這里了,為什麼她又要來纏住他,為什麼要讓他好不容易冷硬的心又開始動搖了?
「連語,你是因為愧疚才回來補償我的嗎?」他能想到的原因只有這個了。
連語雖然在來之前已經跟自己做過心理建設,可听到他冷冰冰地喊著自己名字的時候,她心里還是一陣難過。
「只是一半的原因。」。
「一半?另一半呢?」他怒聲怒氣,從頭到尾都沒有給她好臉色。
「我愛你!」連語迎向他的黑眸,眼里盡是純粹的愛戀。
「我已經不需要了。」畢言壓下對她的不舍,強迫自己冷酷地對她。
蒼白的臉色更加白,毫無一絲血色,她搖搖欲墜,像要被吹倒了。
「沒關系,我需要就可以了。」露出淒美的笑容,連語雙眸緩緩閉上,身子向他倒去。
「小語兒!」畢言接住她倒下的嬌軀,對著陷入昏迷的人兒驚慌失措地呼喊道︰「小語……」
畢言送走醫生後,回到房間楞怔地凝視著床上的人兒。
「你這個傻瓜。」撫模著她消瘦蒼白的臉蛋,畢言心里有說不出的心疼。
她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她好好的,然後繼續幸福的生活下去。
「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
當連語再度睜開眼楮時,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望了一下房間,驚喜地發現自己躺在畢言的床上,她小心翼翼地拔掉手腕上的針管,悄悄地走出房間。
「誰準你起床的。」畢言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連語光著腳丫子站在客廳里,二話不說放下手里所有的東西,大步走過去橫抱起她走回房間。
「你身體還很虛弱,要多休息,這些葡萄糖還沒滴完,你怎麼可以拔掉呢?」畢言輕柔地把她放在床上。
「我感覺好多了。」看著他生氣的樣于,連語心里甜甜的。
審視了她一番,確認她臉上的血色紅潤了許多,才把針管和點滴瓶收起來.
「躺著,不許動。」說完,他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他端著一大碗粥走進來,坐在床邊,「這是海鮮粥,吃一點。」
連語乖乖地張口吃他喂過來的粥,美眸開心得微微眯了起來。
倏地,她突然想起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