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緯茵好震撼,她沒想到,他會那麼認真。她也好著迷,因為他的話帶著世上最美味的甜蜜,是女人都會被他感動。
她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能平復激蕩的心緒,找到力氣開口說話。
「我們的背景差很多喔!你是有錢的總經理,我只是個貧窮的小氨理。」
「我喜歡你。」每多說一次喜歡,他對她的感覺就會自動加深一分。
「我不會煮好吃的東西。」要她下廚,最後一定會演邊成一場災難。
「沒關系,我會煮。而且我還是很喜歡你。」他不介意進廚房。
「我討厭有沙文主義的大男人。」
「我太喜歡你了,所以可以一點兒都不大男人。」
「你--」
「不管你要說什麼,我對你就是強烈的喜歡。」他打斷她的話。
「我是要問,你晚上要不要住我家啦!」她白他一眼。
梁維諾笑開來,捏了捏她的臉,說︰「當然好。你知道電梯來了又走了嗎?」
「知道。」
「那要不要再按一次電梯?還是我們就繼續站在這里說情話?」
「惡心!按電梯啦,我快餓死了!」蔣緯茵扮了一個大鬼臉。
梁維諾按了電梯鍵,轉頭盯著她的眼楮,模了模她浮腫的眼,問︰「跟我一樣整夜沒睡嗎?」
她的精神一下子委靡了幾分,顯得有些無力,剛剛的好氣氛瞬間淡去一些。
「嗯。」
電梯來了,道回他們一起進了電梯。再不走別說吃早餐了,兩個人可能都會遲到。
「要不要告訴我你在煩惱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一些小事情,不要緊的。」她刻意說得輕松。
梁維諾沉吟半晌後,也換上輕松的表情。「是小事情就沒關系了。晚上我九點半過來找你可以嗎?」
「可以。」
他攬著她的肩,看著電梯內的數字面板燈號跳到一樓,在門開之前,他淡淡地說︰「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記得你已腔有我這個男朋友了,我是個可以讓你依靠的人。」
蔣緯茵望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兩人走出電梯,開始新的一天,也開始一段很正式的‘新關系’。
男女朋友呵……蔣緯茵的心,真覺得好甜。
梁維諾在蔣緯茵的小套房里,已經住了三天。
第四個夜晚,他善心大發,決定幫她翻譯一章外文小說,因為緯茵告訴他,他連續三天的‘性騷擾’,害她的翻譯進度嚴重落後。
只是,他的翻譯工作做得非常不盡職,邊翻譯還念念有詞--
「‘他撫模她絲絨般的肌膚,火熱的像大火,將他吞噬……’哇!真是刺激又精彩耶!我們等一下應該照這腳本大戰一回合試試。‘她的秘谷溢出芬芳的蜜液,是……’」
「梁維諾!你可不可以閉嘴?」蔣緯茵受不了他惡作劇似的朗讀,對他大吼。
「可以啊,我的小茵茵。如果你答應我,翻完這一章後,跟我照著這個腳本大戰一回……不、不,我要兩回合,如果你答應我這個卑微的要求,我就立刻閉嘴!」梁維諾壞壞地笑著。
「沒力氣啦!」蔣緯茵白了他一眼,低頭工作,不打算理會白目的他。
「你沒力氣沒關系啊,我有力氣就好了。你只要乖乖地躺著,偶爾負責發出快樂的呼喊,這樣就可以嘍!」梁維諾忍不住靠過去,像頭饑餓的狼般,舌忝了一下蔣緯茵的臉。
「我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她又白了他一眼。
梁維諾笑了笑,神情由嬉鬧轉為嚴肅,一只大掌覆住她那雙飛快敲打鍵盤的縴細小手,止住她的動作,另一手將她的臉轉向自己,再認真不過地問︰「茵,你當我是你的男朋友嗎?」
蔣緯茵被他突來的認真嚴肅弄得不禁也嚴肅了起來,反問︰「為什麼這樣問?」
「我是你的男朋友嗎?」他沒回答她的問題,溫柔又堅定地問了一次。
「是啊。」他的神情有種魔力,她像被催眠了般,乖乖地回答。
「能不能不要把自己弄得那麼辛苦?」
「……什麼意思?」她有些明白他想說的,但不是十分確定。
「我說過,我是個可以讓你依靠的男人,我願意讓你依靠。」
「意思是,你要給我錢嗎?」蔣緯茵嘆氣。他們終究要談到這個話題,她只是沒料到會這麼快。一旦收了他的錢,不就等于他花錢買她嗎?買她的時間,方便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果你要這樣說也可以。但我比較傾向于‘我的錢就是你的錢’這個說法,而你,隨時可以把你的錢拿去用。我不想看你這麼辛苦。」
梁維諾盡量說得委婉,他明白她是個自尊心強的女人。
「是不想看我這麼辛苦,還是希望我隨時有空,方便你想上床就上床?」
蔣緯茵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搞的,一開口語氣就變得這麼尖銳。
梁維諾變了臉色,沉默許久後,沉聲說︰「你以為呢?」他氣她說出這樣的話,她竟是如此看待他的心意。
如果只是為了方便自己滿足,他不需要這麼委婉地說話!
如果不是重視她到了某種連他自己都說不出口、說不明白的程度,他不會對她說出‘我的錢就是你的錢’的話!這種近似承諾的話,他沒對任何女人說過。
蔣緯茵不接受他的心意也就罷了,竟然還拿那種話來氣他。
她是在踐踏自己,還是在踐踏他?當她說出那種暗示他是想用錢買她身體的話時,難道不明白她侮辱了他們對彼此的感覺?
梁維諾很生氣,氣得不想再說話,怕盛怒下說出口的話會傷了她,于是起身,抄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桌上的鑰匙,頭也不回地離開。
蔣緯茵愣住,看著他怒氣沖沖地甩門離開,她震驚得有片刻無法相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由震驚中清醒過來後,蔣緯茵不禁對自己感到生氣。她明明知道他是好意的,為什麼不好好地跟他說呢?
他已經試著委婉地表明他的想法了,她為什麼遺要回那麼尖銳的話?
梁維諾不是她那些叔伯阿姨,不是那些曾經傷害她、嘲笑她的人,她不該對他防衛心這麼重。
這兩年來,她經歷了太多,對人也失去了大半的信心。她學會保護自己,因此當維諾開口要她依賴他時,她明明知道他是好意,偏偏又止不住昂面的想法,止不住去想--有沒有可能梁維諾是想花錢買她?
唉……
蔣緯茵低頭,看著剛剛梁維諾替她翻譯的部分稿子--
他撫模她絲絨般的肌膚,火熱的yu\望像大火,將他吞噬……我喜歡緯茵……她的秘谷溢出芬芳的mi|液,是……我喜歡小茵茵……他被她的輕吟迷住,還想得到更多……我可愛的小茵茵……
熱辣的感覺瞬間沖進她的眼眶。他幫她工作,還把對她的喜歡寫了進去。
他用幽默的方式表達對她的喜歡,用溫柔的話語試圖說服她接受他提供的幫助,而她呢?她回報了他什麼?只有拒絕和剌耳的話!
她真的很後悔,只是……這一刻,她沒有勇氣撥電話給他,向他說聲對不起。
蔣緯茵敲著鍵盤,繼續工作,試圖藉此忘記她跟梁維諾的第一次小爭吵。
一小時後,蔣緯茵的門鈴突然響了。
她驚跳起來,街去開門,看見梁維諾一臉無奈地站在門口。
「你真打算把我氣死嗎?」他無奈地問。
一個小時了,他開著車在街上亂晃,等她打電話來求和,但手機該死的就是不響!
于是,胡亂地開著車,平息了怒氣後,他不爭氣地又轉回她的住處,有種自己好沒用的感覺。
「對不起、!」蔣緯茵說,立刻緊緊地抱住他。
梁維諾的臉上終于有了點笑,覺得自己很不MAN的挫折感也少了一點。
「這個擁抱表示你有乖乖反省一個小時,終于良心發現,覺得你對我很過分了嗎?」
「嗯……你覺得是就是了。」她有些支吾其詞。
梁維諾翻翻白眼,神情很受不了地詢問︰「蔣緯茵,你該不這一個小時都很認真在翻譯,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吧?」
「我……我沒有不在乎你的死活。」她選擇回答安全的問題。
「但是你這一個小時都在翻譯?」他就是非要討到答案不可!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那麼生氣,我想……你應該需要冷靜一下,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很沒良心地繼續做你的翻譯工作,棄我于不顧?!」他眯眼,聲量放大。
「維諾……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她可憐兮兮地小聲問著。
「你、你……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好,我告訴你下回你再惹我生氣時該怎麼辦!你可以先反省一分鐘,然後打我的手機,勸我息怒,趕快回來跟你和好!最起碼,你也該接通電話,關心我有沒有氣瘋了,在大街上亂飆車吧?」
「你剛剛去飆車了?」
「當然!我的心意被一個笨女人踐踏得亂七八糟的,我都快氣死了!」
「對不起。」她抱著他的手臂再收緊了一些。
唉……這三個字讓梁維諾的心立刻軟了。她真是他的克星,只要主從給他一個擁抱,再輕聲軟語地說聲對不起,他的氣就全消了。
踫上她,他真是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一點都不MAN!
「我沒有花錢買你的意思。」粱維諾把話說白了。
「我……知道。」她不甚肯定地回答。
那回答讓梁維諾皺起眉頭,心想,這女人該不會真不太明白他的心意吧?
「你很確定、很肯定你知道?」他問。
「我……百分之八十知道,百分之二十……不是很確定。」蔣緯茵將頭悶在他懷里,誠實地回答了。
唉……她原來也不怎麼聰明嘛!梁維諾不禁嘆氣了。
「我以為你很聰明的。」他低聲抱怨,伸手摟住她。
「人一旦踫上了自己在乎的人事物,往往會聰明不來嘛!」她嘟囔。
「這麼說,我是你在乎的人唼?」他打心底發出微笑。
「你以為呢?」她把梁維諾一個多小時前甩門而出前所說的話,還給他。
「你真懂得報復要及時的道理啊!」他可沒忘記那是他先前說過的話。
「我沒有報復的意思。對不起。」
「算了,我原諒你。」
「諾,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對我來說你很特別,也很重要。雖然以時間而論,我們認識才一個多月,但是你在我心里,已經是很重要的人了。我很難做到看你辛苦卻不幫你,你懂嗎?」
「謝謝你。」她說,然後就沉默了。
「謝謝你?就這樣?你沒別的可以說了?像是‘好,請你把錢拿出來,幫我解決問題’之類的話?」這女人,真讓人頭痛啊!
「我不能接受。維諾,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請你接受我原本的樣子。我不想以後看輕自己,我的問題我可以自己解決。」
「你真是……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她的堅持,真讓梁維諾有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你只要事心喜歡我就好了。」她低聲說。
「算了,總有一天,我會想到辦法說服你的。眼前還有另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我想你得先有心理準備。」
「什麼事?」
「你看不看數字周刊?」
「數字周刊?」她一臉茫然。
「既然你不看,那你應該不太介意下周可能成為周刊的對面人物吧?」
罷剛從緯茵的住處出去時,他感覺到附近有閃光燈閃了幾下。這幾天他都住緯茵這里,隱約就感覺到有人跟著他們了,今天他則十分確定有人在拍照。依他的‘過往經驗’,新聞大概下星期會‘上市’吧!
「啊?你@$%&*……」蔣緯茵震驚得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最後被粱維諾的一個吻給打斷。
這件事到此為止。只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