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哀悼嗎？」

「哀悼什麼？」花珞珞攏著棉被，躺在床上斜眼看離自己很近很近的俊美臉龐。

「哀悼已逝的第一次。」

「我沒有這麼無聊。」

「不然怎麼都不說話？」

「我怕我一開口，會想罵髒話。」

黑玉瓊翻身壓在她身上。「你很不開心？」

「我以為我已經跟你說得夠清楚了。」

「我有尊重過你的意願。」

「把人搞得意亂情迷失去理智後才征求的同意並不算尊重。」他的技巧高超，經驗十足，他很清楚女人要的是什麼，很快的就能掌握到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帶，在那樣視覺和體驗的雙重攻勢之下，實在很難有女人能理智的做出正確判斷，更何況她還喜歡他。

拾手，執起她的下顎，黑玉瓊道︰「你後悔了？」

「對，我後悔了，昨天我應該想辦法趕你出去才對。」

他不喜歡她此刻的表情，抗拒，而且像是在隱忍些什麼。「珞珞……」

「這就是你當初願意幫我忙的目的嗎？」花珞珞抬眸看他，有些怨懟。「只是給錯了你電話號碼，你有必要奪走我的第一次報仇嗎？」

她覺得，他對她做的一切都是在報仇。

望著她的眼色轉深，黑玉瓊開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怎麼知道？」

「你到底在不開心些什麼？有沒有把第一次留給未來老公有那麼重要嗎？」他就是不高興，他喜歡她、想要她，不願意讓她把自己留給「未來的男人」？

「沒錯！」花珞珞掙月兌他，逕自坐了起來。「你當然無所謂了，你一定會覺得我應該深感榮幸，平凡的我，有機會把第一次給像你這樣出色的男人，而且你也給了我美妙的初體驗，所以你覺得我並沒有什麼可吃虧的，對吧？」

是，他的確讓她的第一次體會到最美好的感覺，讓她很享受，讓她終于明白她筆下的女主角們到底都在舒服些什麼，但是這不是她想要的！

「你覺得自己是被逼的？」該死，想他黑玉瓊是什麼人，有必要逼女人跟自己上床嗎？

就算他真的用了些手段讓她難以拒絕的給了他，那也是因為他想要她！真心的想要她！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她背過身，不願看他。

他伸手握住她的肩，逼她回身面對他。「第一次給了我，真的讓你這麼不高興？」

「你不會懂的。」真正讓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你不說我怎麼會懂？」

瞅著他，花珞珞咬唇，一股怒氣，一股梗在心里想問卻不知該如何問，沒有勇氣問的難受感，讓她臉色鐵青。

「告訴我。」他要知道她的真心話。

他堅決的態度，說服她將話說出口︰「我不喜歡自己的第一次，就像是跟你有過一夜。」她望向他。「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既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沒錯，我思想很保守，明明是寫qing\se小說的，但本身卻很保守，就算不能將第一次留給我未來的老公，但至少要給真心愛我的情人啊。」

所以，她在意的，只是這個？

他們沒有名義上的關系？

黑玉瓊听完她的話後，忍不住笑了，笑得胸膛震動。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說過什麼話取悅了你。」真是太過分了，她說得那麼認真，他竟然給大笑的反應。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是你男朋友，你至少不會這麼不開心？」

「應該說只要你不是我老公，我都會不開心，但如果你是我男朋友，至少，我不會覺得自己像是被玩弄了。」

「你喜歡我？」他含笑的眸睇著她，令她臉紅心跳。

「我……」花珞珞整張俏臉漲紅，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一小段距離。「一點點。」

「就這麼點，要我怎麼當你的男朋友？」

「我又沒說要你當我的男朋友。」她氣呼呼，對于他的狂妄很不爽。

「沒有要我當你的男朋友，但是又生氣我奪走了你的第一次。」她講話前後矛盾喔。

講不過他，花珞珞羞赧的拉開棉被把自己包起來不看他。

黑玉瓊不讓她閃躲，強制拉開棉被。「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答應什麼？」

「當你的男朋友。」

「你不要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好嗎？該委屈的是我。」花珞珞氣鼓雙頰。

坦白說，黑玉瓊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和她變成男女朋友。

如果是女朋友的話，就可以珍藏她的天真、直率，她的可愛嗎？看著黑玉瓊若有所思的眼神，原本情緒悸動的花珞珞頓時感覺胸口冷卻了一半，有句話，她一直含在口中不敢問他一一你是真心喜歡我嗎？

夜已經深了，但黑霽堂的客廳仍然燈火通明。

黑家成員到齊，五個兄弟姐妹各自佔據沙發的一角，拌嘴娛樂、打發時間。

「最近被記者媒體煩死了，都是老頭害的，沒事發布什麼催婚的消息，搞得我們生活不得安寧。」滿月復不滿，清楚地寫在黑靜絕美動人的臉上，她邊抱怨，邊將喝完的紅酒高腳杯遞給方管家收走。

黑日巽笑臉盈盈的開口︰「不會呀，玉瓊哥應該覺得很開心，他一點都不困擾會被逼婚。」

「想結婚了嗎？」坐在一旁的黑毓優雅地輕轉手中酒杯，看著紅酒余波蕩漾的醇厚，輕啜了一口。

多嘴！黑玉瓊瞪了黑日巽一記。

黑奚風靜靜的坐在一旁，慣性沉默。

黑曰巽完全不會看人臉色，繼續說︰「我就說那女人挺有趣的，很適合當大嫂吧！」

交往了嗎？」黑靜問。

「這還用問嗎？」黑日巽代替答腔。

「你喜歡她？」

「玉瓊哥沒理由跟他不喜歡的女人交往啊。」黑日巽再度幫忙回答。

黑玉瓊咬牙切齒。「難道你就不能話少一點嗎？」

「很難，我面對我喜歡的人就會多話。」

黑靜不以為然，黑毓挑眉。「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多話。」

「是嗎？」黑日巽睜眸，完全沒有自覺。

「我很好奇能讓玉瓊哥喜歡的女人。」黑靜望向黑玉瓊。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不要對她期望太高了。」

「有機會見到她嗎？」

要知道，如果他們黑家的人帶了異性回家見家人，那表示那位異性，肯定在他們的心中有著很重要、無可取代的地位。會這麼問，是因為黑靜想知道，到底黑玉瓊有多喜歡那個叫花珞珞的女人。

「或許。」

眸底竄過一絲精光，黑日巽笑言︰「原來你真的很喜歡她啊！」

「老頭催著我們結婚，如果你真的喜歡她，這未嘗不是件好事。」黑靜道。

「我們才剛交往。」黑玉瓊覺得頭疼，他早就知道成為他們之中最早結束單身的一個，會變成集體關注的焦點。

「這十幾年來我們沒看過你對哪個女孩子心動過。」雖然緋聞女友不少，但那些都只是謠言，黑玉瓊從沒有親口承認過。花珞珞是第一個，那表示，也很有可能成為最後一個。

「很諷刺吧？才剛宣布不婚主義沒多久，老頭逼婚的話好像才剛听過，現在你就已經愛上了一個女人。」黑毓低語，表情深不可測，隱含著些什麼。

「的確。」但當愛情來臨，誰能預測，又有誰能控制。

從頭到尾沒吭一聲的黑奚風睨著黑玉瓊臉上的神情，終于開口︰「你真的愛她。」

簡單明了五個字，卻道出最真的事實。

「但，你告訴她了嗎？」

這句問話，讓黑玉瓊陷入了沉默。

不久，黑靜打起呵欠。「我累了，要去睡美容覺，先失陪了。」話落，她起身優雅地舉步離去。

黑毓也跟著起身，走沒幾步，想起要提醒的，回頭道︰「雷角」的事情，我听說了，你能找到喜愛的女人，身為弟弟的我給予祝福，但是在現在這種時候，挺令人擔心的。」

黑日巽和黑奚風也接連離開。

黑日巽伸手拍拍黑玉瓊的肩，難得認真地開口︰「雷角」那幫人被你的回敬方式徹底激怒了，最好小心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