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旭還未開口,夏如芸便搖著顧旭的手臂,「你不是說陪我的嗎?騙人。」嬌滴滴的嗓音讓杜妍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彼旭的黑亮眸子望住杜妍玉,悠悠道︰「下次吧,你看,我的小助理都幫我買便當了。
夏如芸的目光盯向杜妍玉,在顧旭看不到的角度里,帶著惡毒和恨意,似乎都要噴出火來了。
「你不是一向不吃便當的嗎?」夏如芸嬌嗔道︰「走啦,去悅泰啦,昨晚你不是說那里的菜很合你的口味嗎?走啦走啦。」又轉過頭對杜妍玉笑,「我想我們的杜小姐一定不介意自己的老板去哪里吃飯,對嗎?」
杜妍玉抬頭看了看她,抿著唇,並不回答她的話。
夏如芸臉上的尷尬與惱怒的情緒一閃而逝,這個杜妍玉真是太目中無人了,不過就是
一個女孩罷了,她就不信斗不過這個女孩。
彼旭將腿收回來,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杜妍玉的那雙眼楮,那架勢似乎一定要听到杜妍玉的回答。
被這兩個人忽略,夏如芸心里氣壞了,就是她再能裝,臉上完美的淑女面具還是龜裂出一道細縫。
沉默了半晌,杜妍玉避開顧旭的目光,低下了頭,聲音冷淡疏離,「說的也是,顧先生怎麼吃得慣這種便當。」
彼旭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薄薄的嘴唇緊抿,全身緊繃,全身的溫度都似乎冷了下來,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子,發出「篤篤篤」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敲在杜妍玉的心頭上。
「很好,很好。」顧旭恢復了一貫在人前的高貴清冷,走到杜妍玉面前的時候,頓了頓腳步,「現在,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說完,他大步走出了辦公室,夏如芸踩著細細的高跟鞋,在後面跟得疾步如飛,大花的裙子翻飛出一波波的香風,邊走還邊回頭向杜妍玉投以幾記眼刀。
杜妍玉的臉色煞白,辦公室里又恢復了清冷,她平靜地吃著一份便當,她吃得很慢,細嚼慢咽,兩年的時間已經讓她學會,即使發生任何事,都改變不了她雷打不動的吃飯習慣,她有嚴重的胃病,常年的胃痛讓她覺得任何的疼痛都比不上身體的疼痛,她不會為了任何事或是任何人來懲罰自己的身體。
俐落地收拾好便當盒,望著另一份原封不動的便當,杜妍玉想了想,也一同裝入了垃圾袋。
反正悅泰的飯菜比較好吃,而且還是昨晚和那個女人去吃的,就在見了她,和她說了那些話之後,顧旭竟然還會和別的女人一起吃飯,到底當她杜妍玉是什麼人?可笑至極,可憐至極。
突然覺得很疲累,未來還有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要和這個人相處,即使早就知道這個男人的表里不一,即使早就知道和這個男人的結局,她還是防不勝防,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未雨綢繆,就只有感情是不可預料的。
就在杜妍玉躲入茶水間攪著咖啡,恍恍惚惚地出著神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砰」地摔開,杜妍玉頓時回神,有些詫異地從茶水問里望出來,是去而復返的顧旭。
他形色匆匆,臉上的表情緊繃繃的,一看就知道還在氣頭上。
真是個愛發火的男人,也是個愛記仇的男人,外界那些形容他是高貴優雅的王子的人,都是瞎子嗎?這個男人的有仇必報,她算是見識過了。
彼旭環視了辦公室,杜妍玉不自覺地將身體往茶水間里面躲了躲,不過下一秒顧旭就沖進了茶水間。
「杜妍玉。」他皺著眉,氣息還有些不穩。
杜妍玉雙手捧著咖啡,肩膀微縮,一雙大大的貓眼無辜地看著他,被她的眼神這樣一看,顧旭的心就軟了一大半。
彼旭走上前,將她手中的咖啡杯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去,摟住她,似嘆息道︰「我該拿你怎麼辦?」
「顧先生這麼快就吃完了?」懷中傳來杜妍玉清冷的聲音。
彼旭揪了揪她的發尾,推開一點她的肩膀,低頭看她,「你就不能對我說點好听的嗎?」
杜妍玉垂著眼,「這麼多人跟顧先生說好話,顧先生還沒听膩嗎?」
彼旭笑了笑,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我可不可以認為是某人在吃醋?」
杜妍玉抬眼瞥了他一眼,「顧先生想多了,我不吃醋,我只是出來串場的。」
彼旭噗嗤一笑,心中的火氣消失得無影無蹤,用手指輕輕地點著她的鼻尖,「淘氣鬼。」
杜妍玉退後一步,「顧先生請自重,我們還沒熟到這種地步吧。」
這樣的親昵,她真的抗拒不了。
彼旭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杜妍玉你真的很有本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生氣。」
「既然如此,何不放我離開?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杜妍玉不著痕跡地退開他的懷抱,轉身想往外走。
彼旭一把捉住她的手臂,眼眸里已是熊熊的怒火,「你就這麼急著想要離開我?」
「我想,對顧先生你投懷送抱的女人多的是,但其中一定不包括我。」杜妍玉抿著唇,她現在可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三言兩語就能被哄回去。
不管誰對誰錯,他們之間在兩年前就完了,摔碎了的瓷器就算再修補回來,也有了裂痕,她不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和他在一起,那是自欺欺人,那是對感情的褻瀆,所以她必須走,在再次對他動心前。
「夠了,杜妍玉。」顧旭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拉回到自己的懷里,然後順勢壓在牆壁上,低下頭,堵住那張總是說出無情話的小嘴。
「走開。」杜妍玉掙扎著,抿著唇、側過頭,企圖避開他的親吻。
彼旭怒極而笑,他最討厭的就是她的無動于衷,這讓他感覺自己的一切都像個小丑一般。
「你逃不開的。」他低喃,牢牢地用身體的優勢將她禁錮在懷里,雙手捧著她的臉,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帶著怒火,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輕易地挑開她的牙關瘋狂掠奪。
這樣的顧旭她沒有見過,他一直都是高貴的、清冷的,最多在無人處有些霸道和任性,但此刻的他就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露出鋒利的獠牙,迫不及待地想要將獵物拆吃入月復。
杜妍玉慌的想要咬他,卻被他用手扣住下顎,她只能瞪著一雙驚恐的眼楮,無助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狂狷容顏。
他的舌卷住她想要逃離的小舌,肆意地糾纏吮吸著,一只手撫上她的頭發,然後扯掉發束,烏黑的秀發散落了下來。
「顧旭……」她扭著身體,有些無所適從。
「不要拒絕我。」他身上的氣息更加灼熱,手指插入她的發絲,將她整個人揉在懷里,此刻,任何的言語都顯得空洞,唯有炙熱的吻和令人窒息的擁抱才能說明什麼。
他的手順著她的發絲,流連到挺直的後背,然後采入衣服內,慢撫著柔女敕的肌膚,簡單的動作卻讓杜妍玉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別這樣。」她幾乎是流著淚地求他,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女孩,顧旭是她唯一的男人,他熟知她的一切,知道怎麼讓她動情,單單撫模著,就讓她敏感到顫栗,可是他們現在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他當她是什麼?
「我要你。」他仍是不停手,輕而易舉地解開她前面的扣子,將手撫上堅挺的渾圓,肆意地搓揉著,滿意地看到她半垂著眼,咬著唇,無助動情的樣子。
杜妍玉的身體軟得不成樣子,只能攀著他才不至于倒了下去,身體的敏感和對這個男人的反應幾乎讓她羞憤欲死。
「你的身體永遠比你要誠實,杜妍玉。」
就在杜妍玉以為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時候,顧旭卻放開了她,他喘息著,空氣里還有剛才靡靡的氣息,但他的眼眸里已恢復了一片清明。
杜妍玉揪著自己的衣服,將自己的身體遮蓋得嚴嚴實實。
「遮什麼?你有哪里我沒看過?」顧旭平復了氣息,語調恢復了一慣地慢冷嘲諷。
「你混蛋。」杜妍玉抬手想打他,卻被他抓住手。
「不要以為我寵你,就可以容許你一次又一次的放肆。」他抿著唇,眉心不悅地皺著。
杜妍玉听到這句話,渾身冷了下來,是啊,她算什麼,何必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面前放肆?
看到她的失神,顧旭的心里有一絲痛楚,但是這個女人的別扭及冷漠他可是領教過了,想了想,還是硬著心腸沒有出聲安慰她。
他轉過身準備出去,天知道,他根本連中飯都沒有吃,而這個女人卻除了給自己臉色看,不然就是把自己氣死,哎,兩年不見,褪去了青澀的她,脾氣可真是太壞了。
她揪住他的衣角,失神地低喃,「對不起,是我做錯了,請不要再這麼折磨我。」
他詫異地回頭看她。
她抬起有些迷蒙的貓眼,「如果服刑也有個期限,那麼請讓我提早服刑。」
這句話徹底地激怒了顧旭,這個該死的女人,很好,很好,好得很。
「既然杜小姐如此深明大義,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俯首,附在她的耳邊笑得陰沉沉,「做我的情人,等我膩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