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終于听到門鈴聲。關麗敏沖過去開門。
闕幼玲和閔樂琪走進來,嘴里抱怨地說︰「我已經按了五分鐘的門鈴了。」
閔樂琪先看到了房華倫,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也許我們先回到門外去,讓你們把事情結束。」
必麗敏的臉漲紅了。她們全听見了!她看了房華倫一眼。「你還不滾!」
「我明天再來找你,我們的事還沒有完。」房華倫對閔樂琪和闕幼玲點個頭後走出去。
必麗敏坐在沙發上,沮喪的捂著臉。她好想流淚,流到淹死自己,可是閔和闕在,她不想讓她們看見她脆弱的樣子,何況房華倫不值得她為他流半滴淚。
閔樂琪和闕幼玲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她開口。
她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站在眼前的兩人。「干嘛?」
「我可沒說話。」閔樂琪很無辜地說。
「沒錯,但是你的心里在說話。」
「我在說什麼?」閔樂琪盯著她問。
「說我這個笨蛋,竟愛上那個公子。」
「我不會說這種話。」閔樂琪微笑道︰「我只是希望你用你的心去看房華倫。」
「我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他!」她咬著牙說。
「你不要後悔,我和闕幼玲一致認為他是真心愛你的。」
「我惟一後悔的就是曾經愛上他。」關麗敏幽怨地說。
閔樂琪不再多說什麼。感情的事旁人沒辦法插手,解鈴還需系鈴人。
為了避開房華倫的糾纏,關麗敏請了七天假,並到海濱別墅度假。
窗簾全拉上了,她坐在床上,瞪著電視。
她這個樣子已經有一個星期之久,當她不看電視時,她就看書;不看書,就折紙鶴。她什麼也不想,努力讓她的腦子保持空白。
她站了起來,走進浴室。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希望能看到一點點笑容,但什麼都捕捉不到。她嘆口氣,走出浴室,重重地坐在床上。
無論她怎麼自欺,房華倫仍舊在她心中,使她不能不想他,想他在做什麼,他是不是和小曼在一起?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陣陣抽痛。笨蛋、笨蛋!她罵自己,怎麼會讓自己無法自拔地愛上一個壞男人?
突然敲門聲響起。她屏息凝神,等了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這一次比較用力。她剛要下床奔去開門,門上發出金屬踫撞聲。
有人把鑰匙插進門鎖中!她驚駭地瞪大眼楮,被嚇呆了。
現在是冬天,海濱別墅很少人住,難道是小偷?可是這里又沒值錢的東西可偷……
她可以听見簧片彈開的喀喀聲,接著門緩緩被推開了。她慌忙躲進浴室,尋找可以打昏人的東西,但她只找到洗發乳。
「噢,小姐!」女服務生看到浴室有人時,嚇了一跳。「你嚇我一大跳。」
必麗敏瞪著穿著制服的年輕女服務生。「你進來做什麼?」
「呃……因為你都沒出來,我們經理叫我進來看看你是不是……」
「你們以為我自殺了!這真是太好笑了,我怎麼可能……」她開始放聲大笑,剛開始只是傻笑,但很快變成歇斯底里的大笑,不到三秒鐘,一切就失去控制。
「小姐?」女服務生莫名其妙地問,「你沒事吧?」
必麗敏無法讓自己不笑,她想搖頭表示沒事,但反而變成無可遏抑的仰頭狂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眼淚一流出來,她的笑聲就變成嚎啕大哭。關麗敏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淚腺,那些淚水像是自作主張般地跑了出來,擋也擋不住。
聰明伶俐的女服務生拉下毛巾,遞給關麗敏。
「我覺得……好丟臉。」她一邊擦臉一邊說,「我……不知道……我最……怎麼搞的。」
「是男人,對不對?」
必麗敏點頭。這幾天來她一滴眼淚也沒掉,今天卻在陌生人面前哭了。
「我就知道。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每次都讓女人心碎。」女服務生自以為是地罵著,「如果你不嫌我多管閑事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听听廣播電台,有一個‘姐姐妹妹站起來’的叩應節目,不過那個女主持人好幾天沒在節目上了。」
必麗敏差點月兌口而出她就是那位女主持人。還是不要說比較好,免得被傳成女主持人自己過不了情關,差點在海濱別墅自殺,幸虧女服務生發現得早。
「我記得她說過,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
這位女服生肯定是她的忠實听眾。關麗敏對她微笑。她是說過,要忘記曾經深愛的人並不容易,但也許,會像安泰廣告說的世事難料,再過幾年,她連他長什麼樣子都會想不起來。
這只是也許——
七天的假期到了,關麗敏開車回家。
車子一轉入巷子,便看見房華倫的紅色法拉利,就停在她的小鮑寓前,她的心髒急遽地跳動。她試著忽略這份心悸,迅速停車,下車。
她朝法拉利走了過去,自敞開的車窗口向內瞥,他正在呼呼大睡。
他瘦了好多,顴骨都露出來了,而且胡子也沒刮。
她的心隱隱作痛,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忘了他,不要再愛他,現在她知道自己錯得多厲害,她仍然愛他。但是她抑下仍然愛著他的念頭,轉身離去。
就讓他在車里待上一夜吧!她才不管。
進屋之後,她直直朝廚房走去,想先煮一壺咖啡。
「哈?,小敏。」房華倫出現在窗口,嚇得關麗敏差點暈了過去。
「你想嚇死我啊!」她撫著心髒說。
「我不是有意的,你能不能開門讓我進去?」
「不能,你有什麼話就在外面說。」她硬著心腸說。
至少她還肯听他說話,沒有把窗戶關起來。房華倫心存感激。
「我每天晚上都來你家等你,你去哪里了?既沒去電台,也沒回家,我好擔心。」
「我去度假。」她干嘛這麼老實。「你這七天都睡在車上?」不對!她干嘛問他這個。
「嗯,小敏,我正在為《瀟灑》找買主。」
「為什麼要賣掉《瀟灑》?它不是很賺錢——」
「因為你不喜歡《瀟灑》,你不喜歡的東西,我就不要它。」他答道。
「你這個大白痴!不可以賣掉《瀟灑》。」
「為什麼你不要我賣掉《瀟灑》?」
「因為……」她支吾著說,「我不要你因為我而賣掉《瀟灑》。」
「外面好冷,我可不可以進去?我只說幾句話,如果你不愛听,我馬上就走。」
她咬住下唇。「好吧,你可以進來喝一杯咖啡。」
她打開門,看著他。他的神情憔悴,頭發凌亂,絲質領帶頹喪地掛在那兒,西裝外套皺得像梅干菜。
他一向很注重服裝儀容,怎麼受得了這麼邋遢?
他從她身旁走進來。
「你這幾天過的好嗎?」他輕嘆,接著說,「我過的很不好,小敏,我吃不下,睡不著,無心工作,心里想的都是你。」
在這世界上,他只想她一個女人,只要她一個女人,而她對他的不夠信任,的確令他痛苦,但是想到若生命中從此沒有她,那些痛簡直微不足道。
她何嘗不是。在海濱別墅七天,她吃的很少,幾乎夜夜都失眠。
「我想你想得幾乎有些恨你。」
「你恨我?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你在感情上對不起我,我是真心愛你的,小敏,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房華倫的聲音在飽經情感折磨後顯得疲累。
她凝視他的面容,從他眼神中看出他的傷痛與絕望,剎那間,她後悔自己傷害了他,也傷害了自己。
「我相信你,我只是……哦,房華倫,」她眼里閃著淚光。「原諒我,我告訴過你我爸爸的事,所以我很沒安全感,我擔心你總有一天還是會離開我……外面那麼多漂亮的女人……我……」
「感謝上帝,你終于相信我了。」他用力擁住她。「沒有任何女人是我要的,我只要你。」
這正是過去七天來她所渴望的、所需要的擁抱。關麗敏心滿意足地將臉枕在他的胸上,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也只要你。」她仰起臉。「不可以賣掉‘瀟灑’,因為是它把你帶進我的生命。」
「听你的,老婆大人。」他給她一個又深又長的吻。「我愛你,我會永遠愛你,永遠需要你在我生命中。」
必麗敏盯著地的眼眸,衷心喜愛他眼中的誠意。「我也愛你。」
「你知不知道七天有多少個小時?多少分?多少秒?」
「一百六十八小時,一萬零八十分鐘,六十萬四千八百秒。」她一直在計算時間。
「這要補回來,可真得費一番工夫,我們最好從現在開始補。」他將她抱上床。
在床上,他們的ji\\\\情仿佛是無止盡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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