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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歡的秘辛 第1章(2)

但是禮物並沒有停,那男人依舊持續的送。

香奈兒的黑色包包……寧雨妍退回。

一件FENDI的卡其色風衣……退回!

甚至是她居然合腳的LV鞋子……再退!

這些東西都是精致精品,但也都是有人穿過、用過、拿過的,寧雨妍就算想破了頭,還是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他這樣的舉動造成她極大的心理負擔。

終于,寧雨妍再也受不了了,這天她拿著剛收到、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穿一次的黑色毛皮大衣,來到大樓頂樓,她大剌剌的走進辦公室,對著櫃台總機道︰「我找你們總裁!」

「請問你有預約嗎?」總機很盡職的問。

「就說……小雨找他。」寧雨妍有些不耐的回道。

「小雨?請問貴姓大名怎麼稱呼?」總機再次確認。

「就是小雨!」寧雨妍的口氣顯得有些煩躁。

總機見她相當堅持,只能選擇通報。「麻煩你等一下。」況且那件黑色毛皮大衣代表的意象有點曖昧,誰會在這種天氣帶一件毛皮大衣出門,更何況這女人有點眼熟。

「沒問題。」把毛皮大衣從左手換到右手,還真是有點重量,這件大衣的主人是要什麼時候、什麼場合穿它呢?以台灣的氣候,除非是什麼豪門千金或是時尚名媛,不然不需要這件毛皮大衣襯托品味吧。

不一會秘書走了過來,領著寧雨妍去總裁辦公室,把人帶到後關上門離開,這時秘書忍不住想,這個叫小雨的女人,和總裁的關系顯然非同小可。

閻東雷的感覺很復雜又很小心翼翼,他送給她的那些東西,都是四年前他去紐約之前,柴洛雨退回給他的,是他們交往一年多以來他送給她的禮物。

「這些都是你的。」怕惹惱了她,他的姿態擺得很低。「我只不過是物歸原主。」

「你是在講哪一國的天方夜譚?」寧雨妍無法理解又感到生氣,可是她仍極力壓抑著怒氣。這男人不像是神經病,他會這麼做,總有個理由吧?「這些東西和我有什麼關系?」

「小雨……」閻東雷感慨的道︰「都四年了,我也回來台灣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寧雨妍這才想到那件黑色毛皮大衣還掛在自己手上,所以她把大衣往他辦公室的沙發上一摜,非常直白的道︰「這不是我的東西,我買不起這些名貴的精品,我用的都是路邊攤的貨色。」

「小雨,我了解你,你是一定要用名牌的。」他道。

「你怎麼知道我叫小雨?」她很確信自己並不認識他,但是听他小雨、小雨叫得很熱絡,好像和她有多熟似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閻東雷先瞄了一眼那件黑色的毛皮大衣,再把視線轉向她,「你有試穿一下吧?」

寧雨妍必須承認,的確……有,這麼高貴、華麗的毛皮大衣,她即使得開冷氣,還是要偷偷試穿一下,畢竟這輩子大概也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不過她當然不會老實告訴他,故意反問道︰「你想要得到什麼回答?」

「合身吧?」他直瞅著她的目光帶著笑意。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她板著臉再問。

「因為它是你的。」閻東雷繞過辦公桌,來到她面前,直到現在她還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她真的要做到這麼絕情嗎?「小雨,我回來了,我還是那個閻東雷,你看看我。」

寧雨妍深呼吸了一口氣,現在只有一個可能了。「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認錯人了。」

他先是一楞,接著他微微傾身向前,很仔細的盯著。「小雨,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她告訴自己要有耐心一點。「因為我根本不認識你。」

「那你怎麼知道要到頂樓來找我?」閻東雷的雙眸微微眯起。

「警衛告訴我的。」寧雨妍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這有很難嗎?

「所以你不知道我是誰?」他實在很難接受這樣的說法。「你是小雨,沒錯吧?」

「我的小名是小雨,但是我的全名是寧雨妍,這樣你清楚了嗎?」

閻東雨難掩震驚的望著她。「你不是柴洛雨?你說你叫……」

「寧、雨、妍!」每一個字都加重語氣。

要改名很簡單,甚至還可以改為從母姓,可是柴洛雨的母親並不姓寧,且柴洛雨是千金名媛,這個女人卻是某間公司的員工,光是家世背景就差很多了,但是她們幾乎百分之百相似的臉龐,哪怕是去整型,也不可能整到一模一樣吧……他突然覺得思緒好混亂。

「我真的不認識你。」寧雨妍覺得自己已經很客氣了。「如果這是你把妹的招數,那不好意思了,我對這些名牌貨免疫。」

「這些東西是我以前送給你的。」閻東雷不相信自己會認錯人,他才二十八歲,眼力好得很,也不可能有失智的問題。「小雨,你真的不認識我?!」

她搖搖頭。「我真的不認識你。」

他又仔細的打量她一番,她沒有傲慢、沒有盛氣凌人的味道,看起來獨特而且爽朗,這和柴洛雨完全不同。

「難道我真的認錯了人?」閻東雷有點無法接受。

「你真的認錯人了。」寧雨妍又再次重申。

閻東雷在寧雨妍離開之後,完全無法靜下心來,也無法再在辦公室里多待一秒鐘,他馬上開車到了柴家,即使四年沒來了,他還是熟門熟路。

柴貫譽和岑子伶這對夫妻看到他來,都感到相當驚喜,連忙請他進家門,三人寒暄一番後,閻東雷馬上切入正題。

聞言,岑子伶的表情馬上變得憂傷又痛苦。「你不知道?!」

「東雷,小雨兩年前在高速公路發生車禍身亡了。」柴貫譽沉痛的說,感覺好不容易結了痂的傷疤,又再次被撕裂。

「小雨死了?!」閻東雷無法置信,他真的沒有心理準備會听到這樣的答案。

「我們以為你知道。」岑子伶深深的嘆息。

「沒有人告訴我……」閻東雷沒有崩潰,只覺得有一種很深沉的痛楚正蔓延向他的四肢百骸。「沒有人……」

「你們當年已經分手了,或許……」柴貫譽幽幽地道︰「大家都認為過去的就過去了吧。」

閻東雷強忍著椎心之痛,落寞地道︰「我想去看看她,祭拜一下……我想再看一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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