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艷原本是想,名牌包對女人來說應該算是心愛且實用的物品,所以首先挑選了一只CUGGI包包,刻上菱格紋的雙G在光線的折射下,顯得格外耀眼。
可是,官少飛卻有了意見,「實用,卻不一定符合我送禮的心意,我希望可以挑個比較具有意義的禮物。」
意義?瞧他說得一臉道貌岸然,這意義不就是要表白他已經泛濫的色心嗎?雖然暗暗發著牢騷,但秦兆艷還是克盡其職,繼續物色其他專櫃,直到來到珠寶區而駐足。
雖然她自己平時很少配戴這些玩意兒,總覺得那是把自己當成聖誕樹的贅物,但繼而想想,並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跟自己一樣,而且既然要用銀彈攻勢,怎麼可以省略珠寶首飾呢?
「就這個!」她的效率了得,只消一眼,便決定就是它了。那是一條黃金打造的項鏈,心形垂墜瓖著一顆大大的紅寶石。
男人送女人項鏈,應該就跟女人送男人領帶的意思是一樣,就是想把對方圈住,而且挑中的這條可是里頭最粗實、最有看頭的,這樣的「意義」應該夠「重大」了吧?
「這個?」官少飛的視線從亮澄澄的項鏈抬移到她的臉龐,然後皺了皺眉頭,搖搖頭。
「你……不喜歡?」
「原來這就是你喜歡的?」
「我……」可以說自己不喜歡,但心想跟他匹配的女人應該會喜歡嗎?她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還在琢磨字句。
他逕自接口,「太低俗了,我想她不可能會喜激,而且跟她優雅的氣質也不搭。」
「你……」什麼話?這是間接說她很低俗羅?他撇嘴不屑的樣子,讓秦兆艷當場確實有種被氣到的感覺。
嫌低俗?就是不夠貴重的意思嗎?好,這簡單!緊接著,她挑了一只的手鐲鑽表,價位近三百萬元,結果人家還是搖了搖頭。
「不好?還不夠貴重?官少飛!闢大少!」官大敗家子!這時候還能忍住而不去挖苦個幾句,那她就不是秦兆艷了。
「依我看,你是來錯地方也找錯人了,你應該找的是房仲或者是車商,看是要訂一間豪宅還是一輛跑車什麼的,這樣子就不用怕不夠貴重,你這個銀彈才能撒得更有力。」
「不對!我就是怕太貴重了,她反而不會收。」他正色的開口,「夏特助不是那種虛榮的女孩子,所以銀彈攻勢是沒有用的。」
「喔?那……是我錯了羅?」雖然發現事實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般,但不知怎地,似乎沒有因為這樣而讓她感覺更舒坦些,向來心直口快的她忍不住皺著眉頭,直接說道︰「是啦!人家不虛榮,是個好女孩,當然不能用銀彈攻勢,你的這個夏特助是女神嘛,不但漂亮能干又脾氣好,而且氣質優雅……」
他邊听邊對著她猛點霞附和,而且笑得愈來愈夸張,嘴角都咧到兩腮了。「就算你很喜歡听見別人夸獎你的女神,也沒有必要笑成這副德行吧?很惡心欸!」
花痴男!橫了他一眼,她啐罵道。
「干嘛?你這是什麼表情?」官少飛因為想到什麼而頓住,審視的眼眸緊緊瞅著她,半晌才撫著下巴,沉吟的開口,「沒說到我還真的沒注意到,可是這一說,我才發現你說話怎麼好像……好像酸溜溜的呀?感覺就像是……吃醋?」
「哈!吃醋?!我為你吃醋?官少飛,人家是有被害妄想癥,但你是有被愛妄想癥嗎?你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會看上你?要不要我現在就幫你做個問卷調查?最好是所有從你身邊經過的女人都說已經愛上你了,這樣才更能滿足你這個自戀狂!」
秦兆艷又是攤手聳肩,又是撫額搖頭,只差沒切月復明志,極盡所有夸張的動作,在在強烈宣示著對他的反駁及抗議。
「那你就不要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他努努嘴,不以為然。
「我不是不情不願,只是覺得自己可能幫不上忙。以我這麼低俗的眼光,再怎麼挑也挑不出適合的禮物,要是不小心褻瀆了你心目中的女神,那就糟了。所以啦,我幫不上你這個忙,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嗄……酸?這話真的有點酸。她自己也注意到了。
難道是因為他是非我族類,所以她連帶的也排斥他周邊的人物?可是這樣子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
秦兆艷皺了皺眉頭,由衷不喜歡這番推敲之下的自己。
偏偏他又補上一句,「沒想到你是這種不講信用的人!」
「我……」嗚……討厭!小心眼又加上不講信用,他一定要制造出這種讓她鄙棄自己的形象嗎?她覺得臉頰一陣發熱,說話也跟著結巴,「我……我沒有!我說過了,就是……是無能為力嘛!」
「一句無能為力就想放棄了嗎?不行!你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泄氣呢?我你有信心,你也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他不由分說的拉著她的手,
跨出步伐的同時,持續給她上這麼一堂「正面思考」的課程。
「事情不能只做一半,遇上挫折也不能就這樣放棄,做人就是要有愈挫愈勇的精神才對。」
「喂……」
「你不用謝我了。」他快速打斷她的話。
「我謝謝你?我……」謝他什麼?現在是誰在幫誰來著?秦兆艷一時氣結,張大了嘴。
「還在說謝?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收到了。」他可好,故意曲解她未完的話意,然後還擺出一副恭敬不如從命的模樣。
「官少飛……」
「我知道,我了解,人家都說大恩不言謝,我也是這樣的,所以你好好幫我挑個禮物,就算是報答我了,了解嗎?」刻意忽略她滿臉的抗議神色,他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什麼報答不報答?我是要說你的手啦!」秦兆艷眉心一攏,對著他緊緊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努嘴示意。
嗯?官少飛怔了下,會意過來之後,立刻松開手。
「還好你提醒,不然我們這樣子手牽著手,要是讓別人誤會我們是男女朋友的話,那我就真的慘了。」他不忘輕率的消遣一番,然後想到什麼,悄悄的瞟了她的手一眼。
她的手……那只總是緊握,擺明想痛扁自己的手,原來是這麼小,而且握在掌心里,還是那般的軟女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