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您讓離兒幫您吧!這樣會很痛的。」她這下是相信兩個姊姊說的話了,真的是這樣沒錯耶!要是她讓大少爺一直這樣「痛下去」,難保夫人不會拿她出氣啊!
瑞木修言一得「自由」,連忙拉過褻衣,慌亂起身。
幫?幫什麼!這丫頭!要不是說這話的人是她,要不是他從小拉拔長大的她,他早就把人給丟出去了。
「不需要!你說,你到底在干嘛?」他從未經歷如此難堪的窘境,臉上的表情全無平常的淡定,全失了方寸。
這時,他也顧不得修身養性之道了。
「離兒在幫您止痛啊!」她不懂大少爺為何生氣?
止痛?他是痛,可怎麼可以拿她來止痛!
「我這……這痛,你不必擔心,倒是你,怎麼突然有此舉動?」他的眉頭幾乎皺成一個川字,實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離兒……也是听人說的,听說夢魔會活活把大少爺給痛醒,離兒當然不會……」
瑞木修言止住了這傻妞未完的話,直接挑重點問︰「你這是向誰听說的?」
夢魔?哪來那種東西?
事出必有因,這娃兒肯定是被人誤導……咦?難道是……
「是……是……姊姊們……好心教離兒的。」既然是正確的事,那她也不需要隱瞞大少爺是誰傳授她的,只是,怎麼大少爺沒有因此欣慰,而是發怒呢?
「一鈴和翠兒?」也只有這兩個人,才會老是捉弄離兒,他要她別再與她們對話,結果這娃兒還是每每中計。
「是啊!」
「她們說的是假的,傻丫頭,你被她們拐騙了。」兩個惡僕,他自會懲處,只是,他實在不解,這麼做,對她們有什麼好處?
離兒錯愕不已。明明大少爺是她們說的那種反應,那她做的又有何錯誤?「可是大少爺也是這麼說的啊!」
咦?他說什麼?瑞木修言的表情一愣。
離兒噘唇,回話,「大少爺要離兒不能不做不願意的事,要克服萬難……」
離兒坐在地平上,滔滔不絕的開始將昨夜的對話再度重復一次,勾起了他的記憶,也讓身下的自動消退。
他想起了昨夜的對話,可想想他說了什麼……
這是必經之路,是學習之途,不能因為受不住就逃避,要克服萬難。
瑞木修言仰天興嘆,掌心搗臉。
天大的誤會,是誤會啊!
他無言以對,羞愧自己的話對照著離兒當時腦袋思考的事,那是多引人遐想的畫面,想來下流的就是自己……
千頭萬緒,無以回應,他這個夫子,哪里還有當人夫子的顏面在?
他一斂心神,轉念道︰「離兒,這就是……你所謂不想做的事?」這應該才是正確的反應,怎麼,他竟然像禽獸一般,有著莫名的失落?失落的本身,不是離兒貿然要做的這件事,而是否因為是他?她不願意,所以不想……
離兒點點頭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再猛然的搖頭。
「離兒不是不願意學習,而是……這很怪,離兒不懂,所以不喜歡,可是看大少爺每天都這麼痛著醒來……」她會心疼,會不舍……如果這麼做,能夠讓他好過些,她是願意的!
女孩叨叨絮絮的說著,男人戰戰兢兢的听著,驀地,他松了一口氣。
「傻丫頭,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這種……痛……是男人可以自己承受的,就如同女人承受生子之痛那樣……」不,是比生子之痛還要來得微不足。
兩者無法比評,他,詞窮了。
或許,不該再讓離兒與他同房了。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討著要娘、怕黑、愛哭又纏人的小小娃兒,他不該再將她保護得過度嚴密,滴水不漏,才讓有心人有機可乘,這樣引導她錯誤的觀念,做出今日這般荒唐之事來!要是今日的角兒不是他,若不是他……他實在無法想像,她對著其他男人做出同樣的事!
嘖!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其他人絕對不行,就是自己,也不可以!「不說事情的對與否,就說這件事還輪不到你操心,總之,不可以再這麼做了,听懂嗎!」
瑞木修言最後一句話,有自我生厭與難以控制的情緒,而下了重音,厭惡的是自己胡想一通,難控制的是立刻想矯正她觀念的沖動。
在不能放心之下,他索性盤坐在床榻上,對著跪在地平的女孩,又訓了訓,又說了說,自覺得可以放心了,才將一臉愁苦的離兒喚了出去,讓她回歸日常作息。
而他則是將自己關在書房內,讓紛亂的心思,纏繞著他整整一日。
他無心看帳、算冊、看書、品茗,做什麼都心不在焉,毫無頭緒,那就放任自己,什麼也不管,從書架格上拿起《六祖壇經》再度研讀。
由心煉化至身,由身純淨思緒,里通外,外通內,沉靜心靈。
離兒這天也是相當不好過,她被大少爺訓得莫名其妙,他說得頭頭是道,句句有理,可是,她怎麼都不明白,這哪里輪不到她來操心?
難道大少爺要讓別的丫鬟操這份心?
想到別的丫鬟,可能是一鈴,可能是翠兒,可能是珠兒,要對大少爺做驅趕夢魔的「儀式」?
不要!她不要其他丫鬟這麼親近大少爺!她不喜歡那個畫面!
這時,香娘的聲音從外頭傳進灶房內,再來到了身邊。
「離丫頭,你這是怎麼了?頭搖得都要掉了。」
離兒正好無人訴苦,遇到有如娘親般的對象,自然將滿月復苦水,對著香娘源源不絕的吐出,也不管大少爺早晨的告誡,要她不準把這事說給第三個人知道,還嚴禁她不準和惹事的兩個丫鬟說話,就是對到眼也要避開。
香娘也不是個好事的人,若是,她也不會一輩子窩在灶房工作,還甘之如飴了。她在心底暗自將一鈴和翠兒罵了十回八遍,什麼淨不學好,要教這麼一個單純的十四歲小娃這種窯子花娘的手段,到底存的是什麼心思!真是下三流!
「那這麼說,大少爺是知道這是一鈴和翠兒教你的嗎?」若是知道,那就不需要她出手教訓那兩個該死丫頭,有大少爺在,不怕她們躲得過大少爺的懲罰。
「是離兒和大少爺說的,因為她們說的沒錯啊!」大少爺的反應,正如一鈴姊姊所言呢!
香娘听著又要昏了。這丫頭平常瞧來聰明伶俐,怎麼就對男女分際這檔事,這麼沒有心機?那是好在遇到的是清心寡欲的大少爺,要是她去伺候到另外兩個荒婬無道的二少爺和三少爺,那她還剩得下骨頭讓人啃嗎?
「蠢丫頭!真是的!你還沒看清那兩個逆女的真面目嗎?她們是要讓你在大少爺面前故意做出讓人誤會的事,你還真以為她們好心哪?傻孩子。」香娘就像真把離兒當作自己孩子般教訓。
朽木不可雕,大少爺舍不得打,那這次就讓她香娘出手!
啪啪兩下,香娘的火掌打在離兒的小臀上。
離兒吃痛一記,揉揉小臀,委屈的問︰「誤會?什麼誤會?」
「就是誤會……誤會……」這下她該怎麼和這丫頭說明白,那是這麼隱私的事情,而她寡居多年,早就遺忘這風花雪月的情事,實在教她難以啟口,要說也不知從何說起哪!
「總之,那是夫妻間才能做的事,我想一鈴和翠兒要你這麼做,無非是想讓大少爺把你像珠兒那樣趕走,因為大少爺最討厭不知羞的女人……呃,香娘說的太多了,你懂意思就好,下回可要放聰明點,知道嗎?」
離兒這下什麼都明白了,聰明了。
原來,她做的事是夫妻才能做的「儀式」,要不是夫妻關系,那就是像香娘說的,不知羞……
所以她正對大少爺做羞恥的事?
天哪!天哪!她不想活了,不要活了!
再怎麼熬著不要進房,不想和大少爺有面對面的機會,可是當夜晚再次來臨,離兒還是不得不舉步向前。
不知是心有重擔,繼而延伸壓迫著身子,離兒感到特別不舒服,肚悶著漲痛,又不似通常那種肚痛,要是往常,她早就纏著大少爺哀叫,可是如今,她吭也不吭聲,可不能再讓大少爺更覺得她麻煩。
八仙桌上,瑞木修言仍是發現到離兒慘白的臉色,他悄然輕問,她搖頭不語。
她吃力的做完每件每天該做的事務,終于當她熬到躺上床榻時,以為只要好好休息,睡上一覺,那身體自然就會恢復,可是不然……
靜靜的躺上地平一會後,真覺得肚子不再悶疼了,卻有更奇怪的感覺在月復部悄悄蘊熱,接著有股熱流,順著小解的地方緩慢流出,她止也止不住,憋也憋不了。
她不敢翻身,不敢出聲,無助在心中蔓延,稍早的委屈加上此時無法解釋的奇異感受,她無處可訴,從擤鼻開始,低低啜泣……
小臉埋進裘毯中,用它搗住口鼻,就是怕聲音會傳到上頭大少爺的耳里。
又因為忍著哭泣,導致月復腔震動,暖流又瞬間溢出。
這下,離兒也躺不住了,她得起身,看看自己是怎麼了。
而在上榻的瑞木修言,早在離兒逸出第一個哭聲時,就睜開了雙陣。
他一直仔細凝听著離兒的動靜,卻沒有貿然出聲驚嚇到她,因為他在等,等她不再壓抑自己,等她喊他一聲。
但是沒有。
他始終沒有等到那個曾經愛纏他的丫頭喊出一聲「大少爺」,他知道,離兒有事瞞他,而且並不想讓他知道。
躺在床榻的瑞木修言听到她走出拔步床的聲響,也听到她的哭噎聲仍是不止,甚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他無法再忍耐下去,所以不久後也跟著下了床,出去一探究竟。
空氣中傳來異香……那是很獨特的味道,瑞木修言依著線索,總算在屏風後頭,找到哭泣不止的丫頭。
月色煞是黯淡,可該死的,他還是看得清楚。
染紅的褻褲被拋在一旁,已然冷涼的浴水也跟著變了色,而未著寸褸的離兒,拿著方巾,幾乎要把自己最嬌女敕部位的皮膚給拭得破皮,還不停止動作。
「大少爺……離兒流血了……而且止不住……」早已被自己嚇呆的人兒,也不管大少爺已經將她看個精光,滿面淚痕的對著來人哭哭啼啼。
這時的他,也全然沒了分際,他一言不發的走到離兒身邊,拾起屏風上掛著的他的外衣,把離兒小小的身軀包裹好,再橫抱起她,走回拔步床內的榻上安置妥當。
溫熱的大手撫上慘白的精致小臉,他眼光泛柔,輕聲撫慰,「離兒別怕,你只是來潮了。」
瑞木修言安定好離兒的情緒後,便轉身穿衣,親自去下人房里請來香娘。
他讓香娘先行進房,自己則在門外等候。透著寒夜的風,他並無感覺冷意,而是為了房里的人兒,心情則喜則憂。
香娘一進寢室,便快手快腳的處理好混雜的場面,也替離兒換上干淨的衣裳,含著笑對著離兒講解女子癸水的常識。
「從今以後,再也不是離丫頭羅,而是離姑娘了呢!」油然而生的情感,讓香娘有種吾家閨女初長成的喜悅。
「香娘……」揶揄的話,讓離兒的臉添上嬌嬌姿態,就連聲音,也顯柔和。
「好,好,香娘不笑你,只是從今天起,你可要更是盡心伺候好大少爺,知道嗎?」
「什麼意思?」她不一直都在伺候大少爺嗎?那這跟她來潮有什麼關聯?香娘嘴角帶笑,語帶曖昧,「傻丫頭,白日不是才跟你說,你對大少爺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
听見香娘挑出讓她最為敏感的話題,她不語,可臉蛋卻泄漏了隱藏不住的羞意。
而香娘想著的是,當大少爺來找她幫忙時,這般擔憂又疼惜離兒的眼神,再瞧包裹在離兒身上的外衣,不正是大少爺一向穿著的袍衫?又讓離兒帶著不淨之身躺上他的床榻,這些不都在說,離兒就是他大少爺的人?
「如今你就是大少爺的房里人,往後,大少爺要你怎麼著,就怎麼著……總之,要乖乖听大少爺的話,懂嗎?」
不懂,她還是不懂其意,「大少爺要離兒怎麼著?要做什麼?」
香娘無語問天。她這話是否開口得太早?這丫頭怎麼點就是點不通呢?「真是……還是個傻丫頭……反正以後上了榻,大少爺要你干啥就干啥!別反抗,別哭鬧就是了。」
香娘突然揚起的語調,震得離兒連番點頭稱是,也讓門外聳立的男人,面容一熱,身軀顫動一下。
他輕咳一聲,不大不小,正好讓里頭的人有听到,「香娘,出來吧。」
低沉的嗓音傳來,在寂靜中,更為蠱惑人心。
香娘依言走到門邊的男人身前,微微欠身告退,男人則是輕輕頷首,目光隨即迎向里頭床榻上的她。
小臉低垂,芙頰櫻紅,她想起身讓出床榻,卻被本來站立的男人早一步阻止,他讓她再躺回原本的位置,微傾身子,含笑輕語。
「離兒,就這樣睡吧。」
「不行……這是大少爺的……」她要是佔了大少爺的床,那他要去睡哪?
瑞木修言看她別扭得如此可愛,難得的起了逗弄的心思,「嗯?香娘剛說了什麼?」
他的提醒,讓她憶起方才香娘的話……
以後上了榻,大少爺要你干啥就干啥!別反抗,別哭鬧就是了。
此話起了作用,離兒連忙意會過來,翻動著身軀往床榻內側滾去,以為瑞入修言的意思是要與她同床共枕。
瑞木修言見了此等反應,也忍俊不住,先是撈回她滾走的身子,擺回原本的位置,然後才笑了出來。
「傻丫頭,我不是這個意思,香娘的話,你也不必多想,因為從明兒開始,你就到香娘房里頭去睡,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