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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心未婚夫 第5章(2)

「他怎麼可以這樣做?你對他……」

「他從來就不信。」她的愛情,在他眼里,從來就不是一回事。「我真笨,明明決定不再對他抱有希望,打算跟他談談解除婚約的事,可我還是選擇相信他。」

想到兩天前接到他的訊息那滿心的興奮,她不由得嘲笑自己。

听見她聲音中過多的抖顫,額角覆蓋了一層薄汗,馮迪文猛然想起她剛才喝了杯酒,隨即低啐一聲。

「別管他了,我先送你去醫院。」他扶著她走進電梯,也不管會否被別人看到,與她一同前往醫院。

直到隔天早上,在雷佑嘉的堅持下,他們才一同步出醫院,而早已聞風而至的記者們將醫院的入口處擠得水泄不通,鎂光燈閃個不停。

「雷小姐,所有媒體都收到你跟助理共進晚餐,還一起走進公寓的照片,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一名記者問。

「這位就是助理馮迪文吧!一直都有傳言你是雷小姐的情人,現在有照片為證,你們有什麼樣的回應呢?」另一名記肖選擇向馮迪義發叫。

馮迪文試圖為雷佑嘉擋下記者的逼近,可是太多人了,他只好將她藏在身後。

而他的舉動,惹來記者爭相舉起相機拍攝。

「古先生知道你們的事情嗎?你瞞著他多少年了?是不是沒有這些照片,你會繼續隱蹣?你不覺得這樣對古先生很不公平嗎?」

「你昨晚才出席旭華集團的周年宴會,現在卻爆出丑聞,你擔不擔心會影響萬鈞銀行的股價?」

記者連珠炮似的提問讓雷佑嘉頭痛不已,可是她的思緒卻比任何一刻都來得清晰。她推了推馮迪文,示意他讓開一點,記者在看見她的動作後也自動靜了下來。

「我很感謝大家大清早便來到醫院等待。」她笑了笑,沒有因為閃個不停的鎂光燈而皺眉。「我只有幾句話要說。我跟我的助理迪文只是好朋友的關系,而我跟古先生……」

她頓了一秒鐘,又道︰「我想以後所有關于他的事情,大家應該直接去問他,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說完,在記者愕然的目光下,她率先離開,經由醫院保全人員的協助,和馮迪文一同上了計程車。

「雷小姐……」記者們想上前追問,計程車已絕塵而去。

車廂中一片寧靜,當馮迪文想開口之際,雷佑嘉抬手阻止,並道︰「我早該這麼做的。我現在什麼也不想理,所以你替我向哥哥請三個月的假,你也順道放個假,好好陪情人。」

她以為自己會很難過,會哭得死去活來,可是昨晚當她在醫院因為胃痛而徹夜未眠,她想了很久。

很多道理,她是明白的,但從來都不懂得怎麼做。

原來,放手並不困難,只要她願意承認握在掌心的不是瑰麗的寶石,而是滿帶尖刺的頑石,並已將她的掌心扎得傷痕累累,她便能放手。

這樣,掌心的傷痕才有痊愈的一天。

「雷總不可能答應的。」三個月的假期,怎麼可能!

「會的。」她堅定地說,偏頭望他一眼。「這是他欠我的。」

聞言,馮迪文明白的點了下頭,按她的指示致電雷佑樺,一如她所言,雷佑樺連原因也沒問,便答應她的要求。

馮迪文掛了電話後問︰「你打算去哪?」

「不用管我。我麻煩你太久了,剛才害你也被記者圍堵,對不起。」因為她的關系,連累了他,她真的很抱歉。

「沒關系,這可是有算在薪水的。」他說笑,隨即正色地說︰「你的胃一定要好好休養,不然好不了。」

「我知道,所以你這段時間要按時吃藥、檢查。你放心吧,其他的事情我來。對自己好是應該的。」從此,她不會再將古昊書放在心上,心情也不會隨著他的言行而有任何起伏。

從今以後,她的心,將由她自己掌管。

迸昊書徹夜無眠,本以為自己很期待早上的好戲,可是當事情如他所願地進行,胸口卻沉重得很,心窩被一股無力挽回的頹喪感佔領。

每當他合上眼,她呆若木雞的姿態便會浮現眼前,刺痛他兩眼,就連心髒也隱隱作痛。

難道他回敬她是錯的嗎?

這個問題糾纏他整晚,始終理不出答案。

整個上午,他一遍又一遍看著特別新聞報導,鏡頭下的雷佑嘉除了臉色蒼白了點,還是美艷得很,仿佛不被昨晚發生的事影響心情。對于她口口聲聲說自己跟馮迪文只是朋友,他感到憤怒。連照片都拍到了,她竟然睜眼說瞎話?是不是要被人捉奸在床,她才願意承認?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移動滑鼠,又看了一遍她寥寥幾句的回應,垂落身側的大手緊握成拳。

這是他想要的結果,終于逼得她主動解除婚約,為什麼他會覺得不甘心?因為她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別人出雙入對?再也不用顧慮別人的眼光,他們很快便會……結婚?她在利用他六年以後,還能跟別人恩愛到白頭?

可惡!他在心底咒罵了聲,覺得胸口正被什麼啃蝕,想到她竟無保留地在別人身下綻放獨有的美麗,她水女敕的唇瓣被肆意品嘗,混雜憤恨、不甘、嫉妒的情緒支配了他的思緒,讓他不由自主地在偌大的辦公室內來回踱步。

一切都超乎他的預想,她應該受不了記者的窮追猛打,而他應該因為看見她的狼狽而感到高興……所有的應該都沒有出現,涌現心頭的只有濃濃的難過。

為了擺月兌此刻的無力感,他迅即站起來,憤然打開了門,恰好秘書正準備敲門。

「什麼事?」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麼陰森。

「呃……」秘書明顯被嚇到了,幾秒後才道︰「外、外面有很多記者,他們已經等了半天,想問古先生對雷小姐的言論的看法。」

秘書硬著頭皮說。「我請你們來做什麼的?難道每一件事我都得親自回應嗎?」古昊書嘲笑。

「平、平常關于你的事,記者們會問雷小姐,她都會打發大部分的記者。」秘書小聲地回應。雷佑嘉在的話,那些記者哪可能將他們旭華包圍得水泄不通。

他當然知道這些!

雷佑嘉一直儼如他的代言人,擅自為他想理由、找借口,逼著他不得不跟著她的說法接下去。秘書的說法變相告訴他,因為有雷佑嘉在,他不必傷腦筋應付記者的咄咄逼人。

迸昊書氣得拂袖而去,進入直達停車場的電梯,駕著車往萬鈞銀行駛去。輕松避開了記者的耳目,他很快便來到雷佑嘉的辦公室,卻被告知她請了假。

「你說什麼?」她竟然一走了之?

「雷小姐請了假。」職員好脾氣的重復。

「雷佑樺在哪?」他咬牙。

這兩兄妹一定覺得這場戲很好看吧?明明是他一手促成,現在他反而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憑什麼雷佑嘉可以置身事外?

她現在跟馮迪文在一起嗎?不知怎地,腦海剎那間浮現兩人纏綿的畫面,怒火瞬間在心坎燃燒起來,理智陡地斷裂了。

「古先生,你沒有預約,雷總沒有時間見你。」

沒有理會職員的阻止,他迅速往雷佑樺的辦公室走去。

雷佑樺的秘書見到他出現,正要攔下他,他已快一步推開了兩扇大門。「雷總,對不起……」秘書低頭,為自己攔人不力道歉。

聞聲而抬頭的雷佑樺看見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讓秘書關上門後才道︰「古先生,請問有什麼貴干?」

「雷佑嘉在哪?」古昊書語氣不佳。

「我不知道。」有別于他的氣急敗壞,雷佑樺平靜地開始辦公。

「你會不知道?」古昊書明顯地不相信。「你可是她的孿生哥哥,現在她弄出了這麼大的丑聞,竟然一走了之,留下來的爛攤子是不是由你負責?」

本來,在他的預期之中,雷佑嘉應該承受更多的責難,她該在眾多的鏡頭下被揭穿其可憎的面目,她的丑態將會被公諸于世!

怎麼……她可以如此平靜地說出他們從今以後一點關系也沒有?

這個想法如同石子般于胸坎濺起了漣漪,仿佛揭示他壓根兒不希望跟她劃清界線,否則他怎麼會猶疑,還為她受傷的神情……心痛。

心髒像是回應他似的,驀地抽動起來,在一收一放間滋生了痛楚。

「你確定這個所謂的爛攤子是她造成的嗎?」雷佑樺自文件中抬頭。「據我了解,好像是有人將一些照片送給所有媒體。」

「要不是她丟人現眼,會有後續發展嗎?」古昊書冷笑,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總之,我要知道她在哪。是不是跟馮迪文在一起?」

「我說了不知道,你問我一千次、一萬次都不會有答案。」雷佑樺道。

「雷佑樺,你別忘了要不是有我幫忙,萬鈞銀行會這麼快在業界站穩陣腳?你們兄妹從我身上得到那麼多好處,現在是過河拆橋?」古昊書皮笑肉不笑地問。

她視他為墊腳石,以清純可人擄奪他的心,他的報復及得上她的存心欺騙嗎?而且她還利用他的寵縱得到想要的好處,事成以後一腳踢開他,從不將他放在心上!

他越是想令她難堪,越是顯示出他有多在乎她,偏偏,他一直也沒有得到過。

「別說得好像只有我們拿到好處。」雷佑樺的聲音陡地變冷。「旭華這幾年跟我們貸款,利率都明顯偏低,你不會以為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吧?我們也得跟董事會交代的。尤其近一兩年,歐洲市場陸續出現債務危機,旭華有不少生意伙伴都是來自歐洲,所以生意也受了不少影響。在這樣的條件下,你認為貸款利率還可以那麼低嗎?每次佑嘉都得絞盡腦汁為你說項,拚命說服董事會批準旭華的貸款,而為了彌補銀行的損失,她四處開拓新的市場,難道這不算是互惠互利?」

迸昊書心一凜,她的確越來越瘦,單薄得只要風大一點便能將她吹走……眸光一轉,語氣中的冰冷褪去了一點,「就算這樣又如何?她大概是想藉機減輕內疚。」

他永遠忘不了那晚發生的一切,她的溫柔單純是裝出來的,在他對她細心呵護的同時,她只是在利用他!他生平首次那般全心全意對待別人,換來的是徹頭徹尾的欺騙,教他如何接受!

他所謂的傷害,根本傷不了她半分,反倒是他的心,早已是傷痕累累。

「不是我們,是我才對。」雷佑樺冷笑。「佑嘉這六年都在生我的氣,因為當年她也是被設計的對象。」

聞言,古昊書難得地愣住了。

「不單你被設計了,佑嘉也是我的算計目標。為了得到旭華當後台,我連自己的孿生妹妹也一並算計,所以她氣了我足足六年。」雷佑樺道。

當年,為了撐住銀行,他必須找到個後台,在得知妹妹正跟古昊書交往後,他不惜拿她作賭注,成功藉著旭華讓銀行的業務重新上軌道。

卻不知他的算計,會換來妹妹一身的傷痕累累。

雷佑樺的話像一枚炸彈,將游多年來的認知炸成碎片!

「你說什麼?!」古昊書的反問。

如果雷佑嘉並沒有一道算計他,為什麼她從來都不解釋……不,她有,只是他一直不願相信,認定她伙同雷佑樺陷害了他,六年來一直以敵對的心態對待她,對她冷嘲熱諷,甚至將對她不利的照片交給媒體。

即使,他同樣感到痛苦!

「既然你一直都不喜歡與她有婚約,現在不是求仁得仁嗎?再一陣子,媒體便不會追訪,你現在不管他們就行了。」雷佑樺重新投入工作,不再理會他。

迸昊書想追問雷佑嘉的下落,腦海卻是一片空白,他只想起六年前跟雷佑嘉相處的點滴。

那時的天真爛漫真的可以裝出來嗎?她凝望他時的火熱眼神也是虛偽的嗎?只是後來她的眼神慢慢地摻雜了晦澀,當初火熱的情感慢慢地冷卻了,最後……就像是迎合他的說法,她只強調兩人的婚約,讓他更是氣惱不已。

那麼,她跟馮迪文呢?難道這也是虛假的?古昊書不禁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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