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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詐婚 第2章(2)

「老鼠?」

下一秒,他听見小女孩興奮開心的叫嚷聲。「媽咪、媽咪,是會幫灰姑娘做禮服的善良老鼠嗎?」

「呃……不是,是臭水溝里那種髒髒臭臭、有著尖尖的利牙,會咬人的黑色大老鼠……」

而儲藏室里,莫名被比喻成老鼠的黑言邇不滿了,他眛起翡翠綠眸,冷冷瞅視著儲藏室那扁薄薄的門板,仿佛這樣做,便可以將他如刃般冷厲的目光,迸射進門外那女人身上。

這女人,竟然膽敢將他比喻成水溝里的老鼠,這筆帳,他暫且記下了……

之後,是小男孩滿含懷疑的不信嗓音響起。

「……你今天很奇怪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像是被小男孩的敏銳嚇了一跳,女人直干笑不停。

「哈哈,沒有,怎麼會有呢,我只是在想,現在都七點半了,你們的女圭女圭車快來了,是不是該準備換衣服上課了呢?」

然後,他听見了她催促著小男孩與小女孩進房的聲音。

「快快快!快去房間換衣服,再拖下去就真的趕不及搭女圭女圭車了,媽咪去幫你們準備早餐……」

門外的說話聲,到此全數結束。

直到這時,黑言邇才搭撫著腰上的傷口,緩緩眛起了眼,暗自思考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狀況。

原來這個認識他的陌生女人,是個有兩個小孩的媽媽嗎?一直都未听見屋中的男主人出聲或現身,莫非,她是個單親媽媽?

驀地,儲藏室的房門開了,就見女人額上冒汗、急匆匆地端著食物餐盤走了進來。

「我沒有太多時間耽擱,先簡單跟你說一下,這是我幫你準備的早、午餐三明治,還有一壺溫開水,分量應該足夠撐到我下午回家,孩子等等去上課,中午便會回家,你記得千萬別出去讓他們瞧見,等我今日去出版社開完會後,我會盡快趕回來的。」喬唯恩對他這麼交代。

「嗯。」黑言邇輕點了下頭當作回應。

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獨立扶養孩子的單親媽媽,他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只想快點養好傷後離開這里,回去處理家族那些意圖奪取他位子與性命的不長眼家伙,這才是他首要該做的事。

「那好,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小心。」語畢,她已關門匆匆離去。

之後,傷勢比預期來得重的他閉上眼休息,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過了好幾個鐘頭,當他再度張開眼,見的,便是一雙漂亮的女孩童眸,晶燦閃亮地趴在他窄小的單人床邊,睜大了眼,一瞬也不瞬地直瞅著他……

「黑國王……哇,真的是黑國王耶。」看著他翡翠綠的眼珠,心心興奮的嚷叫了起來,她隨即轉頭朝房外的人喊道,「哥哥、哥哥,快來,黑國王來我們家了耶!」

在幼兒園上完課回來,因為口渴,踩在廚房矮凳上喝水的喬司爾,听到妹妹的叫喊,吃驚得噴出口中的水,連忙拋下手中的水杯急急趕了過來。

一奔進儲藏室,見到半躺坐在床上,身上未著寸綾、腰應上還纏著紗布的陌生男人,立即指著他厲聲質問。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們家?!」

見到小男孩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翡翠綠眸,黑言邇驚訝不已。

這雙眼……分明是身上有黑家血統的人才會擁有的特殊眸色,這孩子到底是他內心起疑,但表情卻維持冷靜不動聲色,只漠然地啟唇開口回答了他的問題。

「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帶我回來的。」簡單的幾個字,便說明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我就知道!」喬司爾氣得直跺腳,「果然是她,我就說早上她很奇怪,一直阻止我,堅持不讓我進儲藏室來,原來是這個原因,

她竟然瞞著我們偷偷撿了個人回來!」

她以為這像以前撿流浪受傷小動物嗎?這是個人、是個人耶,還是個身強體壯、話生生的大男人耶!她難道就不怕她撿回來的是個壞人嗎?

她一點也不曉得保護自己與他們兩個孩子的安全,竟然隨便在路上帶個受傷的陌生人回家,真是氣死他了!

她又翻開幾頁,里頭滿滿都是他的畫像,有他坐、他臥,他于草地散步、站在陽台眺望遠方風景……等各式各樣的素描作品,更有著許多的黑氏大宅莊園為背景的景物畫作。

他看著畫冊里的畫作,眉頭越鎖越緊,內心不禁多了幾分凝重。

這個地方,為何會有他的素描畫像?還有,畫冊里描繪黑氏莊園各處的景致,若非繪畫的人曾在黑家待過,絕無法如此完整的描繪出來。

包別提,方才小男孩那雙令他驚詫,與黑家人相似的眸色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來越多的謎團,如同一層一層解不開的黑幕,伴隨著耳邊小女孩叨叨絮絮的說話聲,逐漸籠罩了他……

喬唯恩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家,司爾與心心今天幼兒園只有半天課,雖然她交代了他們下課後,先到樓下林女乃女乃家等她,她還是怕他們回家放書包時,發現了她的秘密。

「我回來了!」一進門,她習慣性的道出回家招呼用語。

客廳暗暗的沒有開燈,卻見應待在林女乃女乃家的喬司爾,那小小的身影,端坐在客廳那張正對大門的單人沙發里,似乎正等著她回來。

「回來啦?」喬司爾板著小臉,很有氣勢的雙手搭靠在沙發椅把上,冷冷瞅著她,「不知道我親愛的媽咪,能不能為她親愛的孩子

解釋一下,為什麼儲藏室里會突然冒出一個陌生男人呢?」

「呢……」喬唯恩聞言心忍不住狠狠驚跳了下,槽糕,事情曝光了,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呃,司爾,你听我說……」她試著想解釋,但下一秒卻被他給打斷了。

「喬唯恩一一」他咬牙怒拍了下沙發椅把,揚高聲調斥責道,「你怎麼可以隨便撿個人回來?還把他藏在儲藏室里,說都沒說一聲?!」

她以為這像她以前所撿的那些流浪動物一樣嗎?這可是個來路不明、不知身分的陌生人啊!

喬唯恩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草草編了個理由。

「司爾,我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只是他受傷倒在我回家的路上,我總不能裝作沒看見,見死不救啊!」她裝出一副極為無辜又委屈的表情,希望這理由能說服他。

喬司爾不听還好,一听他更氣了,他憤怒的再重拍了椅把一下,漲紅了一張小臉罵道。

「你是笨胡涂了是不是,你就沒想過,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我們一家全是瘦弱的女人與小孩,如果他動起壞心眼想要傷害我們,我們之中誰能阻止他?」

包別說,那個男人看起來就不像是簡單的人物,若他真動手,恐怕他們三個沒有一個能從他手中逃過。

「你放心,我保證他不是壞人,絕對不會傷害我們的。」她下意識的開口為黑言邇辯解。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難不成……你認識他?」喬司爾不禁用種奇怪的懷疑目光盯著她。

「呃……不,我不認識。」她被問得一窒,險些將她認識他的事說漏了嘴,連忙搖頭否認。

「那你還敢打包票?你真是……」喬司爾小手指著她,統是一連串不客氣、亳不間斷的凶狠炮轟,從下午四點開始,直到夕陽漸漸落下,足足兩個小時的轟炸,最後,在她雙手合十的哀切求饒道歉下,他才暫時放過了她……好不容易才從挨罵中月兌身的喬唯恩,越想越不甘心,趁孩子們晚餐前進房寫功課,她氣沖沖進黑言邇所待的儲藏室中,憤懣的揚聲質問這個害她被罵的罪魁禍首。

「你不是……」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過大,怕引來隔壁房間的孩子們注意,她忙又壓低了音量,惡狠狠的問道,「你不是答應我不會隨便出去房間的嗎?怎麼還會讓孩子們發現你呢?!」

害她挨司爾罵,整整兩個小時,現在一肚子氣,有火無處消。

黑言邇聞言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而後,他捂著傷口,緩緩從床上撐坐起身。

「我並沒有出去,而是你的孩子自己跑進來的。」他表情變也未變,仍舊是一派冷靜的回答她的責問。

「是嗎?!」她听了忍不住一愣,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原來不是他違背與她的約定,而是司爾、心心他們自己跑進來的嗎?

「可、可即使這樣,你也不該跟他們說話的,你忘了嗎?我同意你暫時住下養傷的第三個條件是,如果真逼不得已跟他們見面了,

也不許隨便跟他們說話的,我們早就約定好了的,不是嗎?」她死撐著僅存的一點底氣,硬是皚著他怒責道。

「不說話,你要我如何向他們解釋,出現在他們家儲藏室的陌生人,並不是憑空冒出來的?」他未因她無理的遷怒而動氣,而是語氣淡然的反問。

喬唯恩被他堵得回不出話來,只好惱恨的抓了抓她那頭蓬松的長卷發。「算了,我說不過你,被發現就被發現了,不然還能怎麼辦,總之,你傷如果養好了,就快點離開吧,我不希望你在這里留得太久。」

「那麼,你審問完了?」突然,他開口這麼問她。

喬唯恩愣住,下意識地傻呼呼點了點頭,「問完了。」

「那好,現在論到我問你了。」

只見他從床上艱難神撐站巷身,由後方的床頭櫃上,緩緩取餅一本她看起來很眼熟的老舊畫冊,當著她的面,直接翻開那頁繪有他素描本,問道︰

「你到底是誰,為何會有我的畫像?還有這些關于黑氏莊園的風景素描畫作又是從何得來?」他眯著翡翠綠眸,渾身釋放驚人的氣熱,朝她逼進了一步。

「昨日在暗巷,我就覺得奇怪了,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你卻知道我的姓名,熟知我的一切,甚至還知曉我有兩個弟弟,要為我聯系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她的出現太過突然且神秘,好像渾身上下都帶著謎團似的,這種無法掌控、什麼也看不穿、抓不住的感覺,令他覺得很不舒服,

仿佛……原是狩獵者的他,突然變成毫無抗拒能力、任人宰割的獵物,讓他很不愉快。

乍聞他咄咄凌厲的逼問,喬唯恩整個人僵住,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怎麼會有這本畫冊……你、翻我的東西?!」她忍不住激動的提高了嗓音,伸長手欲搶回畫冊,「快把東西還給我!」他卻快她一步,將畫冊舉高拿開。「先回答我的問題!」

她死咬著唇不肯答話,良久,才低垂著頭,幽幽吐出一句︰「為什麼是我要回答,而不是你自己想起……」

忍著不甘,她倔做的仰高了頭,紅著眼眶瞪著他,

「我沒有必要為你解答一切,是你自己忘的,而我,沒必要為你的遺忘負責,你如里想知道,那你自己回想起來。」她怒聲沖他大喊道。

「等過幾天傷好了你就趕快滾,我不想跟你們黑家人有任何瓜葛!」因為他們全都是一群不懂得感恩,又自私自利的混賬家伙。

吼完,她猛地伸手奪取餅他手中的畫冊,轉身憤怒的離去,留下黑言邇獨自一個人,蹙眉凝望她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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