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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女魔頭 第8章(1)

他……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雷佑楠不自覺地按著電視遙控器,對于頻道的轉換視若無睹,心思都圍著齊柏恩打轉。

三天以來都沒有開口跟她說話,就像把她當透明人般看待……嘖!他都要鄙視自己了,如此孩子氣的賭氣方式有多少年沒用上了?他竟然跟女人這樣子賭氣,就因為她甩開了自己?

他的要求,其實並不高,只是希望她坦白自己的心意,喜歡他也好,對他沒感覺也好;他知道罪魁禍首是自己,要是他一開始沒留下那種壞印象,她應該會相信他的真心。

想到自己生平首次對人動真心,想到自己如此委曲也要留在她身邊,難道她還是不肯接受他的情意嗎?

他看起來是那麼的不認真嗎?

從來沒有擺放太多心思在女人身上,遑論是為別人洗手作湯羹,要是家人知道他在齊柏恩這兒的情況,定會大呼不可思議。

但是,對于一些人和事,認定了就是認定了,毋需任何理由,僅僅是剎那間,便注定他在她面前永不翻身。

只是,偶爾鬧別扭也是無可厚非的。

他也不是一無是處吧?至少他對自己的外表有充分的自信,想到她那晚如此迫不及待地否定別人的揣測,沒有片刻的猶疑,事後也沒有半個解釋,就連一個善意的謊言,她亦吝嗇給予,到底是她想不到理由,還是說他不值得她去敷衍?

難道在她眼中,他一直都是那麼不可靠嗎?不然,她為什麼都不說出心中所想?

目光恰好落在電視機屏幕的一角,清晰顯示時間為晚上八點半。

「糟了!」他忽地叫了出來。

他太專心想事情了,渾然忘記做飯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又要忙到通宵嗎?這樣子,他好不容易將她養胖了一點,不就又會打回原形?

想起她本來近乎皮包骨的身形,在他多番努力下逐漸地變得豐腴,模起來軟軟女敕女敕的,讓人愛不釋手。

所以說,他怎麼可能容許她如此胡來?

想著想著,他已經換好了外出服,決定親自去接她。

誰知來到她的辦公室,正好遇見她的秘書,上次他以自己是齊柏恩弟弟之名跟秘書通話,所以這次他順勢探听,獲知她已經離開了許久,並去了君悅飯店。

飯店?這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秘書對此全不知情,反倒問他這個「弟弟」為什麼也不知道,他只好隨便找個搪塞的理由,迅速前往飯店。

心頭莫名其妙浮現了不安,身在出租車中的雷佑楠不時催促司機快一點,當出租車停在飯店正門前,他隨便塞了張大鈔給司機,便迅速離開車廂。

就在這麼一個瞬間,他看見自飯店走出來的數道人影,其中一人是齊柏恩,而她,正跟一名男子有說有笑。

苞在兩人身後的是兩名中年女子,只見兩人臉上都是滿意的神情,讓人一下子便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聚會。

她……跟別人相親?

她不是已經有了他嗎?

他沒有上前,像一尊石像,只是定定地看著她跟別人聊天,唇畔掛著淺笑,美麗的眸子全然被他人的身影佔據,再也沒有他存在的空間……使他不由自主地緊握了拳頭,兩腳始終移動不了半分。

心髒,不受規則地鼓動,產生強烈的抽痛,視線依然盯著漸近的人影。

隨著他們越來越接近自己,她終于發現他的存在,眼神有一秒鐘對上了,她旋即調回目光,繼續跟身旁的男人說笑,仿佛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對,剛才那個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她的瞳心沒有任何情緒,沒有絲毫的波瀾。

難道她真的不因他的出現而感到吃驚?他之于她,是個連這點情緒也不配得到的人嗎?

在她越過他之時,他倏地轉身,盯著她的背影,禁不住掏出手機,按下一組號碼。

只見她停下腳步,僅是瞄了一眼正在響的手機,想也不想便掛斷了。

耳畔是機械化的提示音,雷佑楠木然地中止通話,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身影,心坎慢慢地被一層冰雪覆蓋。

站在緊閉的門扉前,齊柏恩握著鑰匙的手懸在半空,有一秒鐘不知是否要進門,但是她最後還是入內了。

漆黑的環境讓她有一刻松了一口氣,然而一陣顫意迅速爬上胸口,她調整神情後開了壁燈,不意外他早已坐在沙發上。

她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打算先去沖澡。

「難道,」雷佑楠緩緩地開口︰「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嗎?」

她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反問他。「我應該跟你說什麼?」

他咬牙,卻阻止不了被嫉妒蠶食的痛感蔓延全身,他倏地站起來,怒視她的背影。「你別告訴我,剛才不是相親飯局!」

「對呀,是相親飯局,那又如何?」她維持同一個姿勢,語氣仍舊是輕描淡寫的很。

「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干什麼還要跟別人相親?」他繞至她面前,忍不住咆哮。「還是說,你沒有跟家人說已經有男朋友了?」

他知道,她在意別人的眼光,他既比她年輕,也沒有穩固的工作。但是,只要她想,他絕對可以給予她安穩的生活。

盯著她沒任何表情的容顏,他決定向她坦白自己的一切,不讓她誤會自己是靠女人過活的男人。

「其實……」

「別說笑了。」她對上他兩眼,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男朋友?我什麼時候承認過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誰,憑什麼去管我的事?」

「你說什麼?」雷佑楠不敢相信她的說詞。「如果你對我沒半點意思,會讓我住在這兒這麼久?如果你不是喜歡我的話,會願意讓我抱你?如果你不在乎我,怎麼會介意我是否真心喜歡你?」

她並不是隨便的女人,倘若對他沒半分感覺,是絕不可能與他共處一室這麼久的。

「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一只我養在家中的狗而已。反正是人也有欲/望,一只隨時會發情的狗不是正好嗎?」她冷笑,肆意地貶低他。「你知道今晚跟我相親的男人是什麼人嗎?是心髒科醫生,有自己的醫務所,年收入千萬,病人都是上流社會人士。你呢?」

從來沒有被人嫌棄至此,雷佑楠覺得自尊遭她踩在腳下,然而喜歡她的心情始終佔據心窩最多的領地,讓他願意連尊嚴也舍棄。

「說來說去,你都是介意我沒有穩當的職業,對不對?好,我明天就去找工作,這樣子你可以放心了吧?」他抓住她的肩頭,向她做出承諾。「你放心吧,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幸福的,你以後都不用逞強,我會為你遮風擋雨。」

女人想要的,不就是男人的承諾嗎?他願意奉上一顆心,只要她回應他的情感,他對她的愛將是一生不變。

「你會為我遮風擋雨?省省吧!現在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就算讓你工作,你也不見得可以找到象樣的工作,除了出賣身體,你懂得什麼?」她不屑地問。

「反正大家玩過便好,我從沒想過跟你認真。」

聞言,他的臉色丕變,她的說法如同將他的承諾狠狠地擲回,她不屑一顧的語氣深深刺傷他的自尊,從來沒有人以這般嫌棄的姿態跟他說話。

原來,到最後,她還是挑選了面包……不,是她根本不曾對他的真心感動過,所以她可以一再絕情地甩開他。

她害怕被人知道他不堪的背景,在乎別人帶有批判的目光。事實上,真正瞧不起他的人,根本就是她!

但是,她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是不是當他坦白了所有以後,她會反過頭來對他糾纏不清?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最後,他如此問。

「開個價吧,你要多少?」她沒有因他哀傷的語氣而有任何反應,冷冷地問他。

對啊,他怎麼可能忘記,在很早以前,她已三番兩次想用錢打發他,是他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撕開她硬撐出來的堅強,卻換來多番的侮辱。

他堂堂雷家三少爺,竟然被一個女人棄如敝屣,這口氣要他如何咽下去?

「不用了,我這就走,這下子你滿意了吧?」他驀地松開兩手。

「那麼不送了。」語畢,她隨即越過他,走進浴室。

而他,沒有回頭,就這麼離去了。

他……一定會要她為今天說過的每句話後悔!

一定會!

听見關門聲,浴室的齊柏恩終于支撐不了地順著門板滑坐地上。

他走了……

耳窩倏地回蕩著中午雷佑樺所說的一字一句——

「是嗎?我以為看樣子便會知道呢!」雷佑樺從她微變的神情便曉得她發現了端倪。

畢竟,他們是兄弟嘛!

望著眼前跟雷佑楠相像的臉容,濃重的不安涌現齊柏恩的胸口,然而她還是佯裝鎮定。「不知雷先生想跟我談什麼?」

「談談貸款的事宜吧!」相對于她的局促,雷佑樺顯得相當的閑適。「我知道除了萬鈞,鴻興銀行對于貸款給「澤田」也是相當感興趣,不過我有辦法令鴻興打退堂鼓,同樣地,我也不會批出這筆千萬貸款。」萬鈞銀行是銀行界的龍頭,只要他一句話,「澤田」清盤一事將成定局。

「對銀行來說是穩賺不賠的,是不是利率方面有任何的不滿?」她沒有如他所願地問出核心問題。

「齊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不是嗎?」他沒打算跟她閑扯下去,別有深意地反問。

「雷佑楠是你的誰,我沒興趣知道,可是他有手有腳,我沒有本事可以困住他。何況,」她頓了頓。「感情這回事,誰也說不準。」

「呵,感情嗎?」雷佑樺輕笑。「我都不知在業界出名裁人不眨眼的企業醫生會相信感情?佑楠是個大小孩,對于一些感興趣的事,他都會投放所有心思,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永遠只鐘情那些事物時,他的興致又會忽然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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