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面對的是一室漆黑。
唐葦葦逛街還沒回家,湛天祈獨自面對一室的冷清。
疲憊瞬間朝他無情的席卷而至,沒有她氣息溫度的地方,讓他覺得清冷孤寂。他坐在漆黑的客廳里,由落地窗外灑進的淡淡月光是室內唯一的光線,他的呼息和心跳聲是這空間里唯一的聲響。
他討厭自己一個人。
尤其在應付完一大票人之後,他想有人陪。
看看時間,才九點不到,唐葦葦一時半刻可能不會返家,他忖度著要不要先到附近酒吧喝一杯,讓喧囂驅趕內心的寂寞,讓酒精麻痹一身的疲憊。
才正要起身,門口便傳來開鎖聲。
下一瞬間,門被打開,燈光被打亮,唐葦葦輕哼著歌拎著大包小包進門。
踏進玄關,眼角余光瞥見坐在沙發上的人影,她驚了下。
「咦,你干麼不開燈,省電也不是這樣省法。」這家伙,常愛搞一些幼稚的行徑。
「我看你是存心嚇我對不?哼,臭雞蛋。」
下午還玩不夠嗎,現在還想整她?
嘟著小嘴彎身月兌去高跟鞋,她把戰利品擱在茶幾上,把自己拋進沙發里,將逛了幾個小時走到發酸的雙腿,大剌剌的抬高擱在湛大處長的大腿上。
「幫我按摩。」
這小員工真是好大膽!
「你確定?我可是處長呢,你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職員,晚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處長是在公司喊的,現在是下班時間,這里是我的地盤,我叫你按摩就快,別羅唆了。」
「唐葦葦,你真以為這是你的地盤?我可不這麼認定呢。」
「湛天祈,我今天為了買你的衣服跑了兩家百貨公司,走得腳好酸,你得負責幫我按摩啦!」
瑩白可愛的小巧腳指頭在他腿上頑皮的動啊動,好像十顆小小的白蘿卜,驀地把他惹笑了。
他反身將她壓在沙發上,給她一個暖呼呼的吻。
「是小腿……要按摩。」他按錯地方了啦。
唐葦葦氣惱的曲起腿欲將他踹開,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湛天祈仗著力氣大,順勢將她的腿拉開,將自己置在她的雙腿之間。
兩人曖昧交疊著,他健壯的胸膛壓在她身上,眼神轉為深幽魅惑。
她被他眼眸中輻射出的強大熱度惹得口干舌燥起來,身體發燙呼息也亂了。
「我、我還沒洗澡。」她有潔癖,他最清楚不過。
「你好香。」不由分說,他再度吻住她的唇,而這,次不再只是個吻就可以讓他滿足。
「祈,不要……」被他上下其手,她咬著粉唇不讓羞人的聲音吐出,無助的扭動著迷人的雪胴。
「寶貝,別拒絕我,今晚我很需要你。」他啞著嗓子,激動難抑。
迷蒙間,她听出他聲音里的疲憊。
「葦葦,我只要你,只要你……」
他重新吻住她的唇,吻得凌亂而用力,他她的力道失控了,惹得她一陣疼。
她承受著他壓下來的體重,一個念頭閃過,一顆心突然慌了起來。
當吻結束,他起身站在一旁迅速解除自己的束縛。
身子卷來一陣冷,她撐起雙肘,迷惘又憂心的看著他。
「今晚發生什麼事了?大宅那邊——」
「沒事,別分心了,今晚只準想我。」
整晚,他的需索熱烈,有別于以往的溫柔。
唐葦葦無力抗拒他的每一次強悍掠奪,只能乖乖承受。她捧著一顆甜蜜又不安的心,承受他的激情烈愛。
時間在這一瞬間停了,世界只剩下他們彼此,沒有其他阻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湛天祈是個需求大佔有欲強的男人。
在沙發和床上連續兩回合歡愛下來,唐章葦幾乎累趴,累得連手指頭都沒力氣動了。
她一絲不掛地趴在大床上,身上布滿細密的汗水,粉女敕女敕的嬌軀有著點點紅痕,那都是湛天祈烙在她身上的印記。
一掃陰霾情緒的湛天祈,此時俊臉上掛著無限滿足,在大床上伸展開來,噙著佣懶的笑意,宛如一只懶洋洋的大貓。
他修長的手頑皮的在她美背上輕輕彈著節奏,把她白泡泡的女敕肌當成琴鍵來逗弄著。
「好癢呵……」囁嚅的抗議聲從枕頭中發出來,她連拍開他的力道都沒有,渾身呈現虛月兌狀態。
「湛天祈,你今晚究竟怎麼了,這麼粗魯。」
抗議抗議啦,她的腰被他彎來折去的,都快要斷了。
「抱歉,一時失控了。」他不想拿今晚的事讓彼此煩心,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答應和費玟的婚事,他的妻子人選非唐葦葦莫屬,誰都別想把這個位子強佔去。
「我幫你洗澡,撐著點。」
「好。」她累得沒力氣拒絕了,只好由他去。
高大身軀跨步下床,他俐落的將她抱起來朝浴室走去。
站在蓮蓬頭下,她靠著他勉強站立,他嫻熟的替她抹沐浴乳,前面後面上面下面全部洗得干干淨淨,有些部分還加強了一下。
她臉上剛退了一點的紅暈又浮上來,這家伙很愛吃豆腐的,有好處拿當然得趁機撈一些,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
太了解他的意圖,反正也阻止不了,唐葦葦只得對他幫忙洗澡不忘吃豆腐的行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重新回到床上,她一身舒爽,但腦子依舊昏昏沉沉,意識在半夢半醒間游移。
「有件事我們得談一談。」
把一身汗水洗掉的湛天祈在她身邊躺下,從背後摟住她,結實的胸膛貼著她白皙的背,將嬌小的她抱個滿懷,用自己的體溫煨暖她。
她沒反應,眼皮沉重到都張不開了。
「今晚,我沒做避孕措施。」
瞎毀?!
就算有再多的瞌睡蟲圍攻,唐葦葦也在瞬間被嚇醒,冒了一身冷汗。
「你別開玩笑了……」一直以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是嗎?「萬一懷孕了怎麼辦?湛天祈,你這豬頭,你犯傻啦。」
她從床上跳起來,抓住他結實寬闊的雙肩,用力的搖晃他,試圖把他搖醒。
「哼,我豬頭,那我們的孩子不就是豬小孩。」被搖得頭暈腦脹,湛天祈索性坐起來把她拽入懷中,阻止她繼續逞凶。
「重點不是這個。」費了點力氣掙離他那令人迷戀的懷抱,唐葦葦要自己清醒,臉上是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
他眯起眼,細細審視著她,心忖果真有蹊蹺,看來他們之間存在著極大的問題。
今晚,非搞清楚不可!
「那重點是什麼?唐葦葦,我不懂,麻煩你指點迷津一下。」
「我以為我們兩人已經有了共識,把握當下努力讓彼此還能相守的時刻,讓對方快樂幸福,等你結婚——」
呃,她說錯了嗎?他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還,陣青一陣白?
「唐葦葦,你有膽就繼續說下去。」把握當下?等他結婚?這些關鍵字听得他快心髒病發。
她吞了吞口水,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請繼續,讓我弄懂一些事,我想我們需要在某些事情上達成共識,免得以後讓彼此困擾。」他涼涼的催促。
她哪敢說啊!瞧他好似吞下炸彈似的,隨時會引爆……
「等我結婚,我們會各自冷靜的離開,誰也不會牽絆住誰,這是你要說的是吧。」他冷冷接續她未竟的話。
呃,她到底該不該點頭?瞧他一副咬牙切齒,打算把她拆吃入月復的惡狠神情,實在有夠恐怖。
「不、不是嗎?」唐葦葦縮著肩,嚇得直往後退。
他伸手一撈,把她拽過來,恨恨的對她噴氣。「看來我們得好好溝通溝通,今晚你別想睡,給我再清醒點。」
他差點心髒病發,如果當場暴斃,絕對是被她給氣死的。
「湛天祈——」
「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