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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當年是烏鴉 第十三章 有情人終成眷屬(2)

確定了她是誰,褚司容主動提起婚事,「我要請皇上賜婚,就如你想要的,你不給我做小,我要你當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嗯。」她臉上有喜悅的淺笑。

他面露微笑,「阮芝瑤、巧兒,我都不要了,我會替她們安排好去處。」

她一愣,隨即搖頭,「不,就像我先前說的,她們暫時都得留下。」

「為什麼?她們會給你惹麻煩的。」他不解。

他這麼一問,陳知儀有些不知該怎麼解釋。

因為有祖母的指導,藥草、醫理她也跟著涉獵,她曾經跟祖母請教當年自己的病情,按理在經過補湯調理後,她不該香消玉殞。

再者,她的病情是有好轉後又急轉直下,藥吃得愈多愈虛弱,睡眠時間也變長,祖母便推斷她後期所吃的藥是有問題的,然後依當時的情況推敲,會對她下毒手的應該是阮芝瑤或巧兒,因為她們有害她的動機。

但茲事體大,在沒有證據之前,她還不能打草驚蛇,自然也不能隨便的誣陷人。

思量過後,她只說︰「我有我的考量,請你相信。」

她的改變他看在眼里,他願意相信她自有主意,「好,就照你說的辦,我立即去請皇上賜婚。」

這事易如反掌,畢竟陳嘉葆早在他的全權掌控中。

幾日後聖旨下來了,內容簡單來說就是知儀郡主從頭到尾、從家世到內里都很適合褚司容,所以皇上作主讓兩人結為連理,而原來的宰相夫人阮芝瑤本該因無出被休離,但因褚司容有情有義,所以阮芝瑤成為側室。

聖旨一下,最悶的當數阮芝瑤,讓出了正室之位,連所住的景陽園也得讓出,褚司容還大動作購置各式家具、重新整修院子,像是有多寶貝新婦似的。

再者,褚司容可是皇上跟前的寵臣,多少趨炎附勢的人正好趁勢送些價值連城的好禮來討好,新房要不金碧輝煌也難。

這樁婚事在新人堅持下,緊鑼密鼓的進行,很快就來到大喜之日。

睿親王舍不得愛女嫁人,躲在房里偷掉淚。

王妃一樣舍不得,但看著一身鳳冠霞帔、珠環翠繞的閨女,那粉妝玉琢的臉蛋僅淡掃娥眉即絕俗動人,不禁感到驕傲。

她握住女兒的手,含淚道,「做個好妻子、好媳婦,知道嗎?」

陳知儀哽咽地緊握母親的手,「謝謝娘,知儀一定努力做個好妻子、好媳婦,絕不會給咱王府丟臉面。」

萬氏的眼眶微微泛紅,「祖母相信你一定會幸福的,你是老天爺特別眷顧的人啊。」

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說起。

陳知儀一一看著這些她新生後疼她、愛她的貴人,是他們讓她得以享受到有眾多親人呵護的感覺,新生的這一世,她的心被感激漲得滿滿的。

她雙膝跪下,磕頭跪別,不受克制的淚水早已奪眶而出。

站在後方的下人連同陪嫁的小樂,個個眼楮都是濕漉漉的。

驀地,外頭的鞭炮聲劈里啪啦的響起,接著是喜樂聲,然後就見王府總管急忙的跑來,催促道……「老夫人,迎娶隊伍到了,郡主要準備上花轎了。」

這場婚禮自是熱鬧非凡,文武百官、富紳貴族全都出席,而浩浩蕩蕩的迎娶隊伍經過的街道,爭相觀看的人潮將路擠得滿滿的,畢竟褚司容的婚事眾所矚目。

婚事依古禮進行,但對外褚臨安仍因病不能出席,所以鞏氏為主婚人,宰相府更大擺宴席招待前來道賀的貴客。

新娘子先被送進洞房,不過本該在外陪酒招待賓客的新郎卻使出一招,裝醉,順理成章躲回新房,並將喜娘、丫鬟全遣出去,喜氣洋洋的喜房一片靜寂,氛圍卻是再溫馨不過。

揭了喜帕,一身大紅新郎袍服的褚司容深情凝望已摘下鳳冠的陳知儀。

兩人十指交纏,握得好緊好緊,臉上皆洋溢著幸福與喜悅,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老天爺如此眷顧,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深情凝睇,他亦像巡禮般的細細打量她的眉眼、她的唇,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陳知儀的外貌,而是鞏棋華那顆始終如一的心。

他輕吻她的額際、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深情、那麼的虔誠,因為這一生一世,他只愛她也只要她,他要好好的守護著她,讓她的人生再無狂風暴雨。

一個又一個帶著承諾的吻漸漸變得狂野,他的手溫柔的褪掉彼此的衣裳,他著她,一一以唇膜拜她美麗的胴體,惹得她全身發燙,冒了晶瑩汗珠,不料他竟一一吸吮,品嘗她的味道,以溫柔又狂野的激情愛著她。

兩具身體交纏得更為激烈,終于他們真正的屬于彼此,從炫目的激情狂潮里墜落了。

成親第二日,新娘奉茶,藉此認識府中所有的人。

這乃傳統習俗,雖然前段日子,陳知儀進進出出宰相府,早已識得大多數人,褚司容更是認為此禮可免,但陳知儀卻很堅持,畢竟娘家教養不可廢,也得顧及娘家聲譽,別落人口舌,徒增是非流言。

于是,在金碧輝煌的正廳里,除了病重被隔離的公爹褚臨安外,所有的長輩排排坐。

「祖母,請用茶。」

「娘,請用茶。」

陳知儀照著褚司容的指示,輕移蓮步在每個長輩面前奉茶後,褚司容接著面無表情的介紹褚司廷跟褚芳瑢,兩人都得稱她一聲大嫂,至于阮芝瑤則以身體微恙為由,不願來給陳知儀請安。

巧兒是唯一一個知道阮芝瑤裝病的人,因為阮芝瑤太恨、太怨,只好選擇避開,以免忘了身分,到時若對陳知儀表現不敬,只會惹來一堆麻煩。

阮芝瑤至少是側室,還是定遠侯之女,小小耍一下性子可以,可這讓巧兒更加自慚形穢,通房其實就是奴婢,陳知儀甚至不需要多看她一眼。

對陳知儀而言,這里所有的人她都認識,除了一名眼生的女子,那是她在進出宰相府的這段日子也未曾見到的褚司廷的妻子,致遠侯之庶女何茵茵。

「茵茵前陣子回娘家小住,這兩日才回府,很高興可以跟嫂子成為一家人。」何茵茵長得明媚亮眼,頗為精明強悍的樣子。

「謝謝你。」陳知儀直覺的看向站在她身旁的褚司廷,他看妻子的表了點畏懼,看來是個妻管嚴,難怪近來不曾听聞他拈花惹草的事。

「我們走了。」褚司容向鞏氏、牧氏點一下頭,即霸道的摟著她的腰就走人。

陳知儀又羞又糗,低聲抗議,「這麼急。」

小樂跟在主子身後也頻頻點頭,但褚司容馬上朝她揮揮手,要她不必隨身伺候了,她只能哀怨的找個地方畫圈圈去了。

「皇上只給我一天假,明日又有成堆處理不完的國事,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我不想浪費在其他人身上。」他邊說邊擁著她往綺羅苑走。

在經過軟禁裙臨安的院落時,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她也跟著站定。

他擰起濃眉,看著她問︰「你會覺得我對我爹太殘忍嗎?」

「不。」她握住他的手,微笑凝睇,「我都能理解,我也支持你所做的一切。」先前他已經把這幾年他的所作所為全跟她坦白了,加上之前知道褚伯伯是怎麼對他的,所以她並不覺得殘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並將她緊緊擁在懷里,「謝謝你。」

她的信任撫平了他的不安與恐懼,就怕她無法理解而疏遠他。

「我才要謝謝你,謝謝你這麼愛我。」她粉臉微紅,心里滿是感動,她很清楚自己也是激起他做出那些事的主因之一。

兩人相視一笑,手牽著手回到桃花林,再走進桃花源時,陳知儀即笑了,抬頭看著也正低頭注視著她的褚司容,問︰「這算驚喜嗎?」

他顯然已經跟下人們交代好,所以她的琴已備妥在桌上,還有他的玉笛。

他微微一笑,沒有否認,一旁的侍從主動上前點燃桌上香爐內的檀香,再朝兩人點個頭,隨即退了出去。

兩人有足夠的默契,她撫琴、他吹笛,天衣無縫的合奏起桃花落,樂音繚繞,是喜悅、是滿足、是感恩,能再次合奏恍如隔世,何其幸福啊。

接下來的日子,是真的過得很幸福。

褚司容總是比陳知儀早醒,看著她嘴角微帶笑意的睡容,總有那麼幾分不真實感,很擔心這只是自己作的一場夢,一場最美的夢。

每每看到她醒來,他總是親吻她,實際感受她的溫暖。

每天一下朝,他也是直奔綺羅苑,雖然主屋是在景陽園,但她大多時間都待在這里。兩人會漫步在桃花林間,並在桃花源處理他帶回來的國事,她則靜靜看書、剌繡。

不過他很難專心,不時的想吻她一下,再吻她一下,將她吻得七葷八素後,忍不住就在書房里翻雲覆雨。

生活里有狂野的激情、也有目光纏綿的時刻,就像此時——

褚司容派人前往下城市集買來她最愛的小吃,她小口小口吃著,他目光灼灼的凝睇。

她的粉臉因而羞紅,「你也吃一些。」

她嬌羞可人的神態比那塊糕點更吸引他,他啞聲道︰「你吃就好。」

也是,他對甜食向來沒啥興趣,她再吃了糕點,嘴角沾到一些糖粉。

他傾身靠近,吻了下她的嘴角,又往櫻唇輕舌忝逗弄,再深深的吻住她。

「大少女乃女乃……呃,沒事,是王爺著人送了糕點給您吃,沒事。」小樂急急的推門進來,又急急的退了出去,卻不忘將手上睿親王特地讓人送來的糕點放到桌上,只是心里犯嘀咕,她肯定會長針眼了。

門雖然關上了,但陳知儀的粉臉羞紅到都快冒煙了。

褚司容卻愛極了她這嬌羞的神情,「我下回應該跟丈人說清楚,你愛吃的東西,我都有差人去買回來,要他著實不必擔心你會沒得吃。」

她微笑點頭,「但我爹真的很愛我,不,應該說睿親王府里的每個人都真心疼我。」

「你可以多回去看看,你知道我不會介意的,我的事情也多,只能派人到市集買東西給你吃,暫時還無法帶你再去逛逛。」

她搖搖頭,一臉滿足的道︰「我好幸福了,我能這麼一直幸福下去吧……」

說來,還是有一點點不安,因為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更讓她害怕失去。

褚司容雙手捧住她的粉頰,堅定道︰「一定會幸福下去的!所有曾經受過的委屈、所有曾經流過的淚,所有的磨難痛苦,我要用後半輩子好好補償你。」深情眼眸里有著不舍與心疼。

她從不知道,當年她被送進東宮後,他有多自責,無法保護心愛的女人就是一種恥辱,他唾棄自己後也逼自己變強大,每,天,他將難以吞咽的苦楚與尊嚴咽下,去學習如何像父親一樣成為人生的執棋者。

陳知儀因感動而落淚,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

她主動的、緊緊的抱住他,不會再放開了,不管未來還有多少風雨,這一生一世她都絕不會再放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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