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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來生(上) 第9章(2)

「要去吃嗎?」他仿佛沒察覺她的吃味。

她嘟了嘟嘴。「不去。」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今天不想吃不行嗎?」

好嗆的口氣啊!暗明澤微笑了,他听出這丫頭是吃醋了、不開心了,就算她只是因為擔心從小陪著長大的哥哥被搶走了,他也很高興。

他喜歡她對自己有意無意間流露的獨佔\yu\。

「好,我們不吃蛋糕,去克拉碼頭看海吃海鮮!」他興致勃勃。

「我還想喝啤酒。」她說。

「好,就喝啤酒。」他一口答應。

又是快樂的一天,當兩人帶著微醺的酒意回到他租的公寓時,已接近午夜了。

「好累喔!」江雪一下便倒在沙發上,隨手抓起一個軟軟的抱枕抱在懷里。她抱著抱枕的模樣就好像抱著她那個寶貝布丁——想起那只許久不見的焦糖色泰迪熊寶寶,傅明澤心念一動。

布丁伴她多年,本來就已經有些破舊了,上個月雪球一時調皮,竟咬壞了布丁的,扯出里頭的棉花玩,氣得她把雪球抓起來打了一頓,然後寫信跟他抱怨。後來他偷偷問珠姨,珠姨說她很傷心,那天晚上哭了一場。

為了只熊寶寶居然哭了,真是個傻丫頭!

思及此,傅明澤微微一笑。「快去洗澡吧!洗完我有個禮物要給你。」

「什麼禮物?」她當即眼眸放光。

「等下你就知道了。」他故作神秘。

「討厭。」她只好不甘不願地爬起來先去洗澡,換上一套棉質的兩件式睡衣和睡褲。

洗過澡後,她坐在沙發上吹頭發,等他洗完澡換上睡衣出來,雙手拿著什麼東西負在身後。

「閉上眼楮。」他說。

「干麼這麼神神秘秘的?」她吐槽。

「不想要的話就算了。」他很拽。

「好嘛好嘛!人家想要。」她擱下吹風機,乖乖地閉上眼楮,羽睫如蝶翼,翩然輕顫。

他呆看著那濃密微顫的睫毛,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騷動不安,好一會兒,他才記得將某個毛茸茸、軟綿綿的東西塞進她懷里。

她驀地一震,睜開明眸,不可思議地望著懷里的泰迪熊寶寶,跟布丁一樣是焦糖色的,同樣的經典款,只除了脖子上多了個小巧的格子蝴蝶結。

「這是……」她眨眨眼,又眨眨眼,瞳眸隱隱酸澀。

第一次送她這種禮物,他略微窘迫地解釋。「珠姨說你為了布丁哭了一個晚上,這只雖然比不上原來的布丁,但我覺得也挺可愛的。」

以前他送她禮物,不外乎是書本或CD之類的,總不月兌實用性質,她經常暗暗在心里罵他不解風情,可這回……

「謝謝,我很喜歡。」她將半邊臉蛋埋進熊寶寶的絨毛里,揚眸斜斜睇著他,眼波盈盈,婉轉流媚。

他驀地有些喉嚨發干,目光不覺往下移,從她猶如半開芙蓉的俏臉,落向那一截瑩膩潔白的側頸,再到松了第一顆鈕扣的睡衣前襟下若隱若現的鎖骨……

他呼吸一凝,狼狽地收回視線。「晚了,你去房間睡吧。」

「嗯。」她輕聲應道,卻還是坐在沙發上不動。

微濕的墨發披瀉如瀑,幾綹細發垂落額前,將她襯得宛如于海中歌唱的女妖,引誘迷航的水手。

他心慌意亂,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心猿意馬。「對了,我先把我的枕頭和棉被拿出來。」

他轉身欲走,一雙小手卻突如其來地由身後攬抱他。

「小雪?」他心跳狂野。

「明澤。」她輕輕地喚,嗓音柔膩嬌甜,比酒精更芳香醉人。

「你……放開我。」他嗓音發澀,可那雙摟抱他的小手反而更加收緊,他能感覺到那清麗的臉蛋也正貼著自己後背。

「你討厭我嗎?」她軟綿綿地問。

討厭?怎麼可能!暗明澤苦笑。「你今晚喝太多了,小雪。」

「嗯,是有點多。」她承認。

「你醉了。」他又說。

「嗯,可能有一點。」她也沒否認。

所以他不能乘機欺負她。

暗明澤深深呼吸,凝聚僅余的理智扯開那黏人的小手,她的反應卻比他更快,輕盈地旋了個身,便換了個角度,正面投入他懷里。

她揚起臉望他。「明澤,你送我的熊寶寶叫它「達令」好不好?」

「達令?」他怔怔地望著她呈現粉紅色澤的容顏,全身肌肉僵硬。

「嗯,因為我覺得它是我「最最最親愛的」寶貝。」

「最最最親愛的?」他像個呆子重復她的話。

「因為是你送的。」她稍稍歪了頭,凝睇他的神態愛嬌。

暗明澤的胸口狠狠撞了下。

她斂下眸,「明澤,你可不可以親親我?」

她說什麼?他腦海瞬間空白。

「只能我主動嗎?」她的聲調里藏不住委屈。

他整個呆了。

「那你不要推開我……」她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忽地踮起腳尖,主動送上柔軟的女敕唇。

他全身發熱,隱約又有一股剌骨的冷,冰火交融,霎時如毀天滅地,他的世界崩將了。

所有的理智,所有給自己定下的規則,所有為了警戒隔離外界而築起的圍欄,如骨牌似的被推倒。

他記得很清楚,在她十七歲那年,他激烈地吻了她,換來的卻是從此與她相隔兩地。這次,他不能再犯同樣的錯了……

「雪,小雪……」他呢喃著她的名,想推開她,唇舌卻自有主張,貪戀著她軟唇的溫度,汲取她唇間的香津,就連一雙大手也放肆著,急切地撫過她玲瓏曼妙的胴體。

「明澤……」她迷亂地與他相吻,玉手溜進他睡衣內,依戀地撫模那結實的胸膛,她很清楚那古銅色的肌理有多魅惑性感,也能感覺到他的\yu\望有多火燙堅硬,那令她渾身也跟著熱起來,如火焚燒。

她將他推倒在沙發上,柔軟如棉的嬌軀緊貼著他。

他一凜,理智有片刻清明。「你還沒大學畢業,江叔會殺了我……」

「就快畢業了。」她淘氣地咬他耳垂,對著他耳洞挑逗地吹氣,吹得他陣陣酥麻。「早就是成人了。」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我想要你……」她刻意在他懷里扭動磨蹭著,刺激他更加ying\挺。

「江、雪!」他咬牙嘶吼,雙手擒住她縴肩,倏地彈坐起身,發紅的眼眸狠狠地瞪她,似即將被惹火的野獸。

他生氣了?她迷惘,坐在他身上一動也不敢動,忽然想起前世她幾次主動勾引,最後都惹惱了他,他不喜歡她這樣吧!他是不是覺得她很、很下賤?

淚水刺痛著雙陣,貝齒用力咬唇,咬出一個深深的月牙印,幾乎破口流血。

她含淚睇著他,嬌容如雪般蒼白,唇瓣如遭風吹雨打的花蕊零落顫抖,縴細的肩頭一聳一聳,止不住顫栗。

她看來像只受驚的小兔子,那麼委屈,那麼無辜可憐,眼神失去了自信的光采,迷離而恍惚。

暗明澤心頭那把火于是燒得更旺了,不僅僅是憤怒,也不只是對自己控制不住的懊惱。

「江雪!」他又低吼了一聲,嚇得她一骨碌地從他身上下來想逃走。

猿臂迅捷一伸,由身後鉗住她縴腰,將她勾回自己懷里緊緊扣著,整個舉動充滿煞氣。「你放了火還想逃?」

「我……」她惶然不已。

「有膽子放火就要有膽子收拾!」他低下頭,學她方才一樣在她耳畔吹拂著撩人的熱氣。

她震顫,渾身酥軟。

他啞聲一笑,大手將她臉蛋轉過來,不由分說地吻住她,狠戾地、粗暴地,像是沖破柵欄的猛獸那樣義無反顧。

長夜未央……

荒唐了大半夜,直到天快破曉,兩人方相摟著沉沉睡去。

江雪再醒來時,已將近中午時分,她從床上坐起,怔忡地環顧周遭,好一會兒,才領悟自己是睡在傅明澤臥房。

腦海迅速浮現一幕幕激情火熱的畫面,她羞得搗住發燒的臉頰,一時不知所措。

好片刻,她才緩緩回復神智,床頭的台燈下壓著一張字條,寫著磊落俊雅的字跡。

去買早餐,馬上回來。是傅明澤留下的。

簡簡單單八個字,卻宛如蘊含著說不出的無限情意,她看著,粉頰更熱了,連忙用手拍了拍。

「江雪,你爭氣點!」

喃喃喝叱自己後,她翻身下床,先進浴室梳洗一番,換上一件顏色鮮女敕的碎花洋裝,襯得她嬌容更艷,宛如芙蓉花開。

花了很長的時間,一邊愣愣地發呆,一邊用梳子將一頭秀發梳得烏亮柔順,戴上綴著珠花的發帶。

看看表,快十二點半了,他怎麼還不回來呢?

回來以後,她該如何面對他呢?

想著,江雪忍不住慌張起來,抱著他送的泰迪熊寶寶,滿屋子亂轉。「達令你說,我應該跟他說什麼?經過昨天晚上,我跟他應該……算是男女朋友了吧!」

但,他會不會不承認?

「會不會跟我說,其實只把我當妹妹,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才會禁不住我挑逗……達令,萬一他這麼說怎麼辦?」她慌得摟緊熊寶寶。「不,不會的,他是君子,對自己做的事一定會負責,而且我知道他喜歡我,對吧?達令,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喜歡我?」她舉高熊寶寶,盯著那點漆般的烏瞳,很認真也很孩子氣地問。

「對吧,他喜歡我,昨天我們都是第一次,他明明自己也很痛,卻只顧著不弄痛我,我看得出來他忍得很辛苦。」想著,她噗哧一笑,甜甜地、愛嬌地,半邊臉蛋搓揉著熊寶寶軟軟的絨毛。「真討厭,害我覺得好像是我在欺負他這個處男。」

她笑著,抱著熊寶寶轉了個圈,裙擺如蓮葉搖曳,接著仰倒在沙發上,星眸晶燦有神,碎著點點光芒。

正幸福地出神,一串悅耳的鈴音響起,她忙起身,從丟在沙發上的包包里取出手機。

是傅明澤!

她又羞又喜地接起電話。「喂。」

耳邊傳來他清雋舒雅如中提琴的嗓音。「小雪,我剛出了點意外,現在人在醫院……」

「什麼!」她震驚地坐正身子。「發生什麼事了?你有沒有受傷?」

「你別擔心,只是一點小傷。」

教她怎麼能不擔心!江雪心急如焚。「你在哪間醫院?我馬上過去!」

問清了住址,她抓起包包便奔出公寓,招了計程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護士引領她到診療間,說他手臂受傷,醫生正在替他縫針。

她焦急地掀起簾幔,只見他端坐在椅子上,額頭貼了一塊紗布,手臂伸出來讓醫生縫合傷口。

依然是一派從容淡定,甚至能夠談笑風生。

懸在心頭的大石這才能安然落下,江雪輕輕吐了一口氣。「明澤,你還好吧?」

「小雪你來了。」見到她,傅明澤星眸灼亮,嘴角噙著笑意。

她仿佛受磁石吸引,不覺便舉步走向他,走了兩步,驀地察覺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身姿娉停的女子。

那女人仿佛看了她許久,見她目光投過來,對她嫣然一笑。

江雪驀地凍住,心房刮起狂風暴雪。

是……謝清婉!

她怔怔地望著眼前氣質婉約、五官秀麗,帶著幾分古典美的女子,心口陣陣地抽痛,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謝清婉,她前世今生最大的心魔,怎樣也爭不過的情敵,屬于傅明澤的愛情故事里,真正的女主角……

還是出現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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