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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緝未婚妻 第7章(2)

「寶寶,你很愛爸爸喔,每次爸爸在的時候,你才會安安份份的,當爸爸出去後,你又在媽媽肚子里作亂,寶寶,你不愛媽媽嗎?」她故作氣惱地對著肚子里的孩子說著,手卻撫了撫肚子,像是這樣就能模到孩子一樣。

回應她的,是寶寶的小拳頭揮動了下。

「好好好,媽媽知道寶寶不會偏心,行了吧?」用指模模小骯,她無余地對著肚子里的小霸王說。

再躺了一會兒,少了他,被窩失去了吸引力,再也無法吸引她繼續留在其中;挺著越來越圓、也越來越巨大的肚子,她動作緩慢地下床,來到浴室里梳洗一番後,來到飯廳。

餐桌上,阿姨已經準備好了營養十足的早餐,以及一盅透著濃濃藥材味的補品。

就算再不喜歡、再抗拒,但在阿姨的目光下,她硬著頭皮,將這碗據說對寶寶身體好的補品,全數喝進肚子里。

而後,怕阿姨會嫌不夠地再端出一盅補品出來喂她,吃補品已經吃得頭皮發麻的她,立刻挺著脹脹的肚子,慢慢走到花園里散步。

自他開出以孩子換取她的自由這個條件後,他不再限制她的活動範圍只有那間房,她能夠隨意地在別墅里走動,但還是不準她離開別墅的範圍,不過,那對她而言,已經足夠了。

來別墅為她作產檢的醫生說,多活動對寶寶跟她都好,所以每一天,她都會到這花園里散步,做些簡單的伸展活動。

走著、走著,她漸漸離開了花園,來到了別墅的大門。

肚子里的小家伙興奮地活動著四肢,像是鼓吹她走出這扇門似的;從沒有逛過這里,她有些好奇地打開了門,往外走去。

她只有從房里向外看過,卻不曾真正在門外的樹林里走過,雖然龍井不許她離開別墅,但她只是在別墅附近走走,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天氣寒凍,這樹林里居然還有花開著。

那白白小小的花朵,嬌小純潔,教她一見便心喜,忍不住地采了幾朵,打算放回房中欣賞。

變夠了,也逛累了,她帶著幾朵花兒,準備打道回府時,一輛全然陌生的車子,冷不防往她的方向,以亡命的速度駛來。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連身在暗處保護她的人,都來不及反應,只能向她狂奔過去,希冀能在車身撞上她前救出她。

可是太遲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另一道比他更快的身影,及時推開了她;而那人,卻來不及逃開,被車子直挺挺地撞起,重重地掉落在地。

時間,仿佛在那一瞬間停頓了。

跌趴在地上的韓碧蘿,完全不敢置信地瞪著那躺在地卜,完全靜止的男人。

腥紅的血液,汩汩地以詭異的速度流出他的身體,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灑了一地的潔白花朵。

肚子像是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痛得她彎子,直不起來,但她沒有辦法傻傻地待在原地,克難地手腳並用著爬到他的身邊,她顫抖地伸出手,最後,還是沒有觸踫他。

他的身體受到了重擊,有可能會內出血,若她胡亂挪動他,只怕會增加他的傷勢。

有誰可以救救他?

她張開嘴,想要求救,卻發現自己居然無法發出任何聲響;眼淚無助地掉著,她頭一回恨自己如此地無能。

數道身影詭異地出現,她警戒地抬起頭,生怕他們會是想加害于他的人。

「韓小姐,我們是二少的屬下。」

是龍門的人?

她渾身顫抖著,手指指向那仍血流不止的男人。

救他……

她無聲地說著,喉間干澀得仿佛嘗到血腥的味兒。

「請放心。」示意旁已經替龍井作簡單止血與急救的同伴,將他送往龍門附屬的醫院,其中一人,輕輕地扶起仍跪在地上的她,「韓小姐,你必須冷靜,情緒太過波動,對你跟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

是,她知道,但她無法平復自己的情緒。

小骯冷不防傳來一陣抽痛,她臉一白,連忙抱住肚子,再度跪下。

不,寶寶不能有事!

「韓小姐!」

不可以……她不能失去龍井,也不能失去寶寶……

抬起淚眼,她無聲地求救著,救救孩子……

接著,眼前昏暗一片,無邊的黑暗,擄住了她。

耳邊傳來一聲低嘆,將韓碧蘿從黑暗中喚醒過來。

她轉過臉,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美麗臉龐,這臉的主人在八年前,總是一臉慈愛,疼她猶如她的親生女兒般,讓她感受到媽媽離開後的母愛;可這會兒,和藹的臉上笑容不再,有的只是一臉的愁眉不展。

記憶如潮水般向她涌來,她的臉再度一白,雙手立即撫上肚子。

斑高地隆起的肚子,訴說著寶寶安然無羔,依然在她的肚子里好好的成長,這稍稍安撫了她的情緒;而這時,寶寶踢了她一腳,像在回應她的擔憂似地,她放下一半懸空的心,寶寶沒有事。

但,寶寶的爸爸呢?

那渾身沐血的身影浮現,教她的心,疼得快要碎掉似的,比起當初被他拋棄時還要更痛,她幾乎無法呼吸;小骯傳來微微疼意,她連忙深吸幾口氣,緩緩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

好一會兒,疼意不再,她挺起身子,坐在床上,緊張地將手伸向那美麗的婦人,或者她該稱呼她為伯母,龍井的母親。

「小蘿,你醒過來真是太好了。」龍夫人听到聲響,回過頭來,而後喜出望外地握起她的手,憐愛地看著她,「感覺怎麼樣?還會暈嗎?」

「伯母……」她搖搖頭,而後艱澀地開口,沙啞的嗓傳來微疼,「他……龍井……」顧不得喉間的疼痛,她急急地追問著。

臉上的喜色褪去,龍夫人的眉頭浮上了為難與憂色。

心倏地一沉,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像失去力量般,她緩緩地躺回枕上,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

老天,請不要這麼殘忍地對她!請不要讓她先嘗到幸福的滋味後,卻再一次地奪走,讓她再一次掉進可怕的黑暗深淵里。

「小蘿,別這樣,阿井他沒有死!」龍夫人急急地扶著她。

他沒死!眼中燃起一抹光亮,韓碧蘿掙扎地想起來。

「不,听伯母說,小蘿,你現在不能去看他。」龍夫人伸手壓住她蠢動的身子,不許她下床,「醫生要你好好的休息,讓身體恢復過來,除非你不要孩子了,你就可以隨意下床。」

「伯母,我想去見他……」聞言,韓碧蘿馬上停下動作,躺回床上,「沒見著他,我沒有辦法安心,求求您,讓我去見他,一眼就好;看完後,我馬上回來休息,您要我多久不下床,我就不下床。」

龍夫人為難地看了她一眼,「不,小蘿,你不能去見他。」

「為什麼?我會很小心的。」而且寶寶也很想見他的爸爸。

「小蘿,你冷靜地听我說,可以嗎?」見她不為所動,堅持要去見龍井,龍夫人無可奈何地輕嘆一聲,「小蘿,雖然阿井沒有死,但他受了很嚴重的傷,他的腦部受到重擊,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醫生說,他能不能醒來,得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

韓碧蘿不敢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也就是說,龍井可能會永遠不醒來?

全怪她,都怪她,如果不是她不听話地走出別墅、如果不是她如此地大意,沒察覺那輛可疑的轎車,如果……如果不是為了救她,他便不會受如此嚴重的傷,更不會變成植物人!

「小蘿,這不是你的錯。」龍夫人執起她一只手,慈藹地道︰「你不能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怪到自己頭上,龍井愛你,所以他寧願自己受傷,也絕不會讓你受傷的。」

「不,他不愛我,他只是、只是……」愛她!至此,韓碧蘿才全然看清了他的心,他的意。

若非愛她,會在她受傷之際,日日親自替她換藥,做這些明明可以讓其他人代勞的事嗎?

若非愛她,兩人之間的激烈歡愛,以及那些溫柔的舉止,還有夜間溫暖的擁抱又代表了什麼?

若非愛她,他會不顧自己的性命,執意從鬼門關前推開她,而寧願自己闖進去嗎?

韓碧蘿將臉埋入雙掌間,無法原諒自己的遲鈍,以及對他的不信任。

她居然對他,說出那些殘忍的話來。

八年前的事,再傷人、再傷心,也已成過去,壓根兒就不值得她再翻出來與他爭吵;他軟禁爸爸,也必定有原因,而她卻讓憤怒掩住了她的眼,說出那種既殘忍又無情的話來,重重地

傷了他的心!

這樣的她,比起八年前的他更可惡、更可恨!老天……她怎能做出這種事來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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