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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下子突然從飄浮的半空中跌落地面一樣,冷茹淇傻傻的看著突然壓在身上的重量。
一件深藍的薄被覆蓋在她赤\luo的身上……她、她不敢相信他竟然、竟然不要自己?
頓時一陣羞愧感猛烈的襲上臉皮薄的她!
蒲生拓蓮萬分壓抑的看著她,緊握的鐵舉正在阻止他內心深處的強烈渴望,那深深的yu\望像是一頭勇猛的狂獅,不顧一切的奔向他、撲倒他!
他幾乎招架不住……無辜的下唇讓她咬得死緊,看得他心疼不已。
「淇淇。」她抓起枕頭用力砸向他!用被單緊緊纏繞住自己赤\luo的身體,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起來,奔向與房間相連的浴室!
她激動鎖上浴室的門,無力的倚著門板,緩緩滑落到地面上……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在這種時候……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他竟然可以不要自己?
滿滿的羞傀佔據她不堪一擊的心頭,無法控制的兩行淚水嘩啦啦直奔而下,她脆弱的曲著身體,將頭埋進雙膝之間。
她要把自己給他、可是他不要……她、她都已經鼓起這麼大的勇氣了……
蒲生拓蓮失神的望著浴室方向,不禁苦笑,她又生氣了嗎?
他到底該怎麼做?
一陣鈴聲喚醒了沮喪的男人,拿起她的手機,看見上面顯示大哥兩個字。
「喂。」
有氣無力的聲音讓對方皺了一下眉頭,「茹淇在你那里。」是肯定,不是疑問。
「嗯。」
「不準對我妹出手。」冷雲翔狠狠的警告著。
蒲生拓蓮苦笑,「我一直都沒有,不是嗎?」
如果他出得了手,他根本不會有時間接起電話、如果他出得了手,他內心不會這麼掙扎、如果他出得了手,一切都不會這麼復雜……
「她不是你玩的起。」冷雲翔清清楚楚的說著!耙動他妹妹一根寒毛的話就死定了!再好的朋友也一樣!
他從來就不曾想過要跟她玩玩而已,「你放心。」蒲生拓蓮苦澀的說著。
「我過去載她回家。」冷雲翔俐落的轉著方向盤。
「她剛進去浴室梳洗沒多久,明天我載她回去就行了。」他有些擔心的看著浴室方向。
在他家梳洗?冷雲翔皺起眉頭。
「我能怎樣?淇淇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因為模了她的,他的臉到現在還是火辣辣的;因為自行自主把她載回家,他肯定自己的腿是瘀青的;因為硬是把她拖進房里,他的耳朵幾乎要讓她給硬生生扯下來;因為捏了她的一把,他胸前、臉上全是她怒張的爪痕。
他蒲生拓蓮何德何能有幾條命可以這樣玩?
「那你明天載她回家吧。」冷雲翔干脆的說著,隨即將車子掉頭回轉方向,因為他漲滿怒氣的胸口有著更為迫切想做的事情!
直到夜半,蒲生拓蓮才敢開門走進房間,看著她泡泡紅腫的眼皮,他知道自己又把她給惹哭了。
「唉……」
要怎麼做才能讓她不討厭他?有多久沒听見從她嘴里嬌嬌的喊出拓蓮哥哥?
輕手輕腳爬上她身邊,拉起被踢落在一旁的薄被蓋上她,偷偷吻了一下她沉睡的臉龐,淺淺的吻讓他就此打住。
忍得了一次,不代表接下來的每一次他都能忍得住,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不是嗎?
頭一次,蒲生拓蓮擁著與女人睡去。
***
一只大手在床頭上模索著,蒲生拓蓮睡眼惺忪的連忙接起手機,就怕吵醒一旁還在睡覺的淇淇。
「喂……」
冷楷一听是那臭小子的聲音「轟」的一聲在他腦里炸開!
「你這個混帳!」
「誰啊?」一早被罵混帳,他口氣怎麼也好不起來。
「誰!還問誰!馬上叫那丫頭听電話!」蒲生拓蓮腦子一醒,這可听出是楷叔的聲音。
「楷、楷叔您早。」蒲生拓蓮像礓尸一樣彈了起來!
「早你個頭!馬上給我叫那個丫頭回來!」冷楷在電話里吼得連他自己的耳朵都受不了。
「楷叔,等淇淇醒來我馬上送她回家。」他沒了平時的嘻笑表情,一本正經的說著。
「還等?馬上把她給我叫醒!」
他皺皺眉頭,「可是淇淇昨天晚上很晚才睡。」不想吵醒她。
冷楷緊緊揪著自己的胸口不放,這、這小子竟、竟然大刺刺的告訴自己……女、女兒昨晚很晚才睡!
「叫她馬上給我回來!」冷楷用盡力氣朝著話筒吼出!
冷雲翔接過父親手上的電話,「你最好現在把她載回來,如果你還想她活命的話。」
在得到拓蓮的回應之後掛掉電話,對父親說︰「你放心吧,昨天晚上我有警告過拓蓮不準對茹淇出手。」
「你、你這作哥哥竟然把妹妹放在他家,然、然後再警告他,好、你好樣的,啊?」
冷楷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疼痛不己額頭,天啊……他挑挑眉頭,慢慢的掀開今日的財經報紙,心想待會還要去接柔柔一起上班。
冷茹珈在一旁膽顫心驚的偷覷著抓狂的老爸,根本吞不下早飯,只得在餐桌下用腳踢踢大哥。
冷雲翔若無其事的側個身子、換個姿勢。
她不死心,用力再踢一下。
掀開另一面報紙,冷雲翔徐徐地道︰「今天下班我要看到你的成績單。」
一只小腳就這麼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整個廚房安靜到即使掉了一根針也都听的見聲響,餐桌上只有冷雲翔一個人安然自若的吃著早點。
受難小女子戰戰兢兢的觀察著父親的一舉一動,生怕誤觸虎須。
冷楷不斷看著手上的表,那小子開車有這麼溫吞嗎?
「爸,我上班去了。」冷雲翔站起身來。
「去、去、去。」不耐地揮揮手。
冷茹珈帶著最後一絲冀望看著大哥。
「成績單,別忘了。」冷雲翔視若無睹小妹眼中的求救。
她無力地垂下肩膀。
冷雲翔在即將步出廚房之際,突然回頭道︰「爸,你真該看看茹淇、茹珈昨天的穿著,拉斯維加靳的上空秀你有看過吧?」說完,瀟灑的走開。
冷楷像是要扭斷脖子似的轉向小女兒,「冷、茹、珈!」
「噢……」冷茹珈用手捂住自己的頭。
冷雲翔在步出大門之際,跟匆忙急急趕回來的大妹相會,「這筆帳,等我回來在跟你算。」
耙帶他的女人去那種地方?找死!
冷茹淇才管不了大哥,她更怕發火的父親。
當冷楷看見沖進家里的酒店女郎時,他一口老氣哽在喉里,不但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冷、茹、淇!」
他冷家門風何時敗壞成這副德性?她、她怎麼不直接穿泳衣算了?
再怎麼樣曝露的泳衣也比她現在身上這一塊該死的破布來得好!
「楷叔。」
「楷叔?我跟你很熟嗎?你蒲生少爺什麼女人不好惹,要惹我家的女兒?你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對我女兒胡作非為?」
在聲名狼藉的男人家過夜已經夠讓他這個作父親的腦溢血,她竟然還給他穿成這個鬼樣子?
沒錢給她們花用是嗎?要買這種布料少到不行的衣服!
「楷叔我……」
「沒有!我們沒有怎樣!」冷茹淇大聲叫著,就怕讓人誤會。
「真的?」一雙老眼精明的眯了起來。
「真的,我才不會跟他亂來,爸你要相信我。」最後一句話她顯得有氣無力。
蒲生拓蓮定定的看著她,復雜的眸子帶著令人難以理解的情緒,劍拔弩張的客廳里,沒有人發現他緊握的拳頭像是要滴出血來!
他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她急于跟自己撇清的態度!他最不想听見的就是她硬是要自己劃清界線的口吻!
「爸我們真的沒有怎麼樣……」不管昨天是不是差點定樣,這次,她是真的決定要跟他一刀兩斷!
冷楷一只有力的胳臂高高舉起,眼看……蒲生拓蓮一個迅速的跨步擋在她面前,眼楮眨也沒眨一下。
冷茹淇不敢相信的看著父親,她從來沒看過父親這麼生氣……擋在她前面的寬闊肩膀竟然讓她突然有股想哭的沖動!
收緊拳頭,高高舉起的手臂最後還是放了下來,他冷楷成家近三十年來,從來沒有一次有動過想要伸手打孩子的念頭……這兩個該死的丫頭!
「你們兩個給我上去頂樓跪著!」冷楷無法控制心中怒火的吼著,「這個暑假你們休想給我踏出家門一步,開學時間一到通通馬上給我飛去英國!」
「蒲生拓蓮,你!不準靠近我女兒!」幾乎是用盡最後一口老氣的吼著。
冷家的兩個掌上明珠,托蒲生拓蓮的福、也托冷茹淇自己一時興起的念頭的福,度過有史以來最難捱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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