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獸男,摸哪里(上) 第9章(1)

沈淺最近總是心不在焉,腦海里總會浮現肩上有一顆金星,頭戴軍帽的男人,沒由來的心神不寧。有時會發呆一陣子,定格在原地,如雕塑一樣。

頭幾次還是上班空擋的時候發呆,這次居然輪到她燒菜的時候,油鍋里的大白菜吱吱作響,開始發黑,散發出一陣燒糊的味道。

尤然在門外的餐桌旁本是逗弄著兩只狗,忽而聞到廚房里散發出來的燒糊味道,他好奇走進廚房,只見沈淺在手忙腳亂地關火,著急之際,踫到熱鍋,燙得直接跳了起來。

尤然連忙執起她的手,打開水龍頭,放在下面沖涼,他嗔怪地側眼,語氣不善地說︰「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我剛才在想事情。」沈淺低頭,不敢去看尤然,她怕尤然再責怪她,瞧那燒糊的菜全黏在鍋底,真是糟糕透了。

尤然拉著沈淺到客廳里,從急救藥包里拿出燙傷藥給她擦好,一切做得妥妥帖帖,他說︰「你老實呆在這里。笨蛋。」

「我菜還沒做好。」沈淺翹著「蘭花指」,想站起來。尤然側目一睹,「我做,你乖乖呆著。」

說完,他就去了廚房,留下錯愕的沈淺。

尤然會做飯燒菜?開什麼玩笑?沈淺似遭到雷劈一般站了起來,後腳跟進廚房瞧個究竟。這不看還好,一看才知道高手都是身懷不露。他洗菜切菜很嫻熟,刀功利索,能有效的分配時間,在燒水的時候切菜準備一切工作,兩個爐子上都用上了。沈淺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下得了廚房的男人。這真是沒她的時候,就去吃泡面的男人?

尤然似乎察覺到沈淺在身後,他一邊忙活一邊說,「幫我到冰箱里拿兩個蛋。」

「哦。」沈淺乖乖地拿蛋去了。

菜做好以後,沈淺真是越想越淚流滿面。她一向自詡自己上的廳堂下的廚房,可跟尤然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他長得那麼標志,哪怕只要在路上一站,都會引來注目。如今他又能下廚做出美味的菜肴,沈淺只能抽了,全身抽搐,要不要這樣打擊人的自尊心啊。

尤然正看著他的淺淺吃東西,偶爾抬頭見沈淺正嬌羞地偷窺他,他不禁好笑地問,「沈小姐,你看什麼?抑或者想說什麼?」

沈淺忍不住心頭地好奇,「你明明會做飯,而且做的比我好吃,為什麼一定要我做?」

尤然一愣,想了想,「我要是說我只想吃你做的飯菜,你信嗎?」

「打死我都不信。」

尤然抿嘴一笑,「你變聰明了。」

夜晚,月空無星星,但夏夜的夜空很明亮,白月光透過窗戶落進屋里,柔柔的。沈淺睡到半夜,覺得口渴,起身下樓準備去倒口水喝。她剛打開門,不小心見到尤然站在走廊的盡頭的窗戶邊,仰望外面。他那修長的背影屹立在昏暗的長廊中,月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卻暈染出一點寂寥。

他這麼晚還不睡覺?站在那里是在賞月嗎?沈淺帶著莫名的好奇,走了過去,喚了一聲,「尤先生。」

尤然微微側了下臉,淡淡地笑,「淺淺。」

沈淺走到他旁邊,與他並排,側目低頭見他的大拇指和食指間夾著一只戒指,有些泛黃的銀戒指,雖然看起來很低檔,但那只戒指很特別,特別在于上面的圖花是字,貌似是用黃金雕刻的字,至于是什麼字,沈淺看不清,離得有點距離。

「淺淺。」尤然忽然轉過身來,把那枚戒指遞給她,「能幫我戴上嗎?」

「啊?」沈淺看著呈現在自己身前的戒指,有些愣愣的。

「麻煩你了。」尤然一臉笑意,讓沈淺無法拒絕。她接過那枚戒指,偷偷瞄了一眼上面的字,這顯然不是用刀刻或者手工做的,很明顯是用機器寫的字,很循規蹈矩的六個字。

沈淺獨家所有。

沈淺不敢置信,一下子愣了一愣,帶著錯愕的目光詢問尤然這到底是什麼?然而尤然只是深深地凝視著她,臉上很平靜,並不打算解釋,而是說︰「幫我戴上吧。」

「這上面的字……」

「戴上以後,我就告訴你。」他眼里閃出一絲促狹,嘴角彎出一道半弧,泛起梨渦。

沈淺看愣了,滿心疑惑,執起他的手。那是一只很修長的左手,指骨縴長,皮膚白皙,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常干活的嬌貴手。她小心翼翼地為尤然把戒指戴上,臉也在同時紅個通透。

那六個字,總讓她覺得眼前這個尤物就是自己的了。沈淺……跟她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樣,雖然她承認自己的名字很一般,重復率肯定很高。

「那個,現在告訴我吧。」沈淺顯然發現自己八婆的本質了,她就好奇這六個字,這六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個沈淺從何而來?為什麼她心里有點毛毛的,有種血液倒流的感覺?

尤然朝沈淺身前走了一步,為了防止被撞倒,沈淺退了一步,不想尤然繼續朝她靠近,她只好連連退步,直到她靠上了牆,無路可退。她筆直的貼在牆上,眼前一黑,尤然的身子已經貼了過來,沈淺嚇得不清,她囁嚅地問,「尤先生,你這是要干嘛?」

尤然一手抵在牆上,一手抬起他的左手,沈淺以為他要干什麼,連忙說,「尤先生,君子動口不動手。」

「這樣啊!」尤然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把手放在沈淺的眼前,讓她更貼近的看著他手里的那只戒指,尤然說︰「這上面是什麼字?嗯?」

沈淺咽了口口水,臉燒得無以復加,她不自然地結巴道︰「沈淺獨家私有。」

「沈淺?嗯?」尤然那只在沈淺眼前的右手動了一動,沈淺立即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說。」

「好,我動口,不動手。」

沈淺一听,提上來的心頓時舒坦了,可還未吁口氣,卻被尤然突然而至的吻給順回肺里去,上不來了,她只能瞪大眼楮,任憑尤然的君子行為,動口,不動手。完全忘記了反抗,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思考不來。

尤然那戴著戒指的手一把撈起沈淺,兩人的肌膚貼得很緊,沈淺都能感覺到來自他身體的灼熱。他在她耳邊呵著熱氣,輕聲細語地呢喃,「我的所有都是沈淺的。」

尤然把那只拄在牆上的手攬住她,那只戴戒指的手反而一把抓起她無處安放的手,指引她去模他的臉,他的胸肌、肋骨、月復肌,他一點點的下移,沈淺也一點點順著他的指引下移,當達到肚臍之下,尤然停頓了一下,沈淺反而由于慣性繼續下移去模,尤然一把抓住,穩穩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壞笑,「那里也包括。」

沈淺的臉一下子騰地有一股血液倒流,她無不尷尬地說︰「剛才手滑了一下,絕對不是有心的。」但她這句話,反而是越描越黑了,尤然撲哧笑了起來,「想模就模吧,只是很久沒開葷了。」

沈淺扛不住了,她立馬撒手,推開尤然,大大鞠個躬,「尤先生,我先去睡覺了,晚安。」說著一溜煙地跑進自己的臥室,砰地關了門。

夜,又靜了。尤然抬起手,望著那只戒指,久久凝視。沈淺獨家私有,這六個字,他一直堅守著……

這枚戒指,是他們過的第一個情人節沈淺精心制作的。本身沈淺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孩,那天情人節要不是尤然收到一堆愛慕女生送得小禮物,沈淺也不會這麼在意情人節這一天。

她嫉妒地說︰「你個死尤物,你能不能少惹點桃花債啊?」

尤然只能哭笑不得,「淺淺,我也不想啊。」

「我要打標簽,誰再干染指我的尤物,我跟她們拚命。」

她專門跑到金店,把積攢下來的零花錢叫師傅給她打個銀質戒指,在外面作為圖花寫了六個字,沈淺獨家私有。然後給尤然戴上,一臉得意地拽著尤然的胳膊,笑嘻嘻地說︰「誰敢染指你,直接朝她豎起中指。」

「淺淺,這可是國際標準鄙視人的手勢。」

「本來就該鄙視,敢搶我沈淺的男人,要不要臉?」

這枚戒指戴了兩年,分手的那天他摘下來還給沈淺,沈淺凝視很久,一把拍掉他手中的戒指,冷冷地轉身離開。他沒有骨氣,撿了回來,一直收藏到現在,也一直兌現了當初的承諾。

他是沈淺的獨家私有,任人不能染指。

對吧?淺淺?尤然凝望著那關得嚴嚴實實的門,那浩渺的夜空下,尤然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里閃閃奪目。

沈淺同樣也是他的獨家私有,誰敢染指,他不僅僅是豎起中指那麼簡單……

李美麗說沈淺是個比較內向沒大腦的孩子。眼看教師節要到了,沈淺居然還想著高中時候的校長兼職班主任,買了一包紅棗寄了過去。

從郵局里出來,李美麗不斷地翻白眼,「你還真是有孝心。」

沈淺嘿嘿笑道︰「當年要不是錢校長收留我讓我讀書,我現在哪來的畢業找工作?」

李美麗想了想,覺得這個恩情確實蠻大的,不過接下來她便想到什麼,隨意問道︰「你不是來這里找生父的嗎?怎麼一點心思也不花?」

沈淺無奈聳肩,表情看起來倒有幾分淡漠,「當初來只是想看看而已,現在倒有些無所謂了,怕看了難受。」

當她在南南的店里看到那張全家福,她是大徹大悟,自己當初不該好奇來這里,這不僅讓自己難堪,也會給別人帶來困擾。

李美麗听沈淺這麼一說,抿嘴笑了笑,「說實在的,我覺得你媽媽很偉大。」

「嗯?」

「听我老公說,當初你來那座城鎮的時候,連走路都走不穩,但醫生又說你得常常走動,要不一輩子也站不起了。你媽媽一個女人騎著自行車,就帶著你日復一日地走遍了那座小城。」

沈淺自然記得,康復的那段時候,媽媽一直陪著她、照顧她。要不是有那段經歷,康復以後媽媽的那般冷淡,她可能會相信媽媽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仇人。

李美麗把沈淺送到別墅,臨走之前說了一句,「過段時間到我家吃頓飯,聚一聚。」然後她賊笑地道︰「可以順便把大隊長拉過來一起,他可是我老公曾經的偶像。」

沈淺沒好氣地嗔了一眼,「你趕緊走吧。」

李美麗「啵」了一口,賞沈淺一記飛吻,便開車離去。沈淺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這好友,都結婚了,還是那麼「放蕩」。

沈淺開門進屋,看見尤然正在跟人打電話,他今天穿著一身褐色長衫,挽起衣袖,露出他精壯卻又消瘦的手臂。

他頻頻點頭,嘴里不時「嗯」著,最後掛電話才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幣完電話,尤然抬頭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呆呆的沈淺,不禁笑道︰「傻乎乎的站著干什麼?」

沈淺支支吾吾,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站在旁邊看他打電話,她錯忙地想找個借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偏巧瞄到尤然中指上戴著的那枚與他氣質不符的戒指。

也在同時,沈淺的臉紅了起來,她忙轉移話題,「你吃飯了嗎?」

「沒,等你。」尤然微微一笑。

「那我去做飯。」沈淺急忙想去廚房,尤然卻及時抓住她的手臂,臉上保持著溫溫的笑意,「不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沈淺愣了一愣,「什麼事?」

「坐。」尤然把沈淺拉在旁邊坐好,又召了淺淺和雜毛一起過來。這是干什麼?全家總動員開會?

「淺淺,你在寵物醫院一個月薪水不多是嗎?」

沈淺一愣,點了點頭,納悶尤然葫蘆里賣什麼藥。尤然頓了頓,接著說,「你要不換個工作?」

「我除了會這行,其他一竅不通。」沈淺有些納悶了,尤然今天怎麼問這些?

「我認識一個朋友,是軍醫,你要不去他那里?」

沈淺大吃一驚,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學的是獸醫,專門給畜生看病的,怎麼可以給人看病?而且還是偉大的軍人們?罪過。」

尤然听沈淺這麼一說,撲哧笑了起來,「你想多了,軍醫里也有獸醫好吧?專門給軍用犬看病的。」

「啊?呃……」沈淺思忖片刻,抬起頭瞄了瞄尤然那雙謙和的目光,不受電力,離開轉頭,「那個,為什麼尤先生那麼有心?」

「當年出事眼楮失明,本來是退役了。最近父親有讓我回去的意思。」

「啊?這樣很好啊,听說飛行員很賺錢,按照飛行時間賺錢,每天都飛的話,賺翻了。」

尤然听沈淺這麼一說,哭笑不得,「我不缺錢。」光是他外公贈給他的陽光國際大酒店,就夠他揮霍一輩子了。沈淺也想到尤然的外公,開的起勞斯萊斯幻影的人,還缺開飛機的那點錢?

尤然抿了抿嘴,「我要是回去了,就很難出來了。」

沈淺愣怔地看著尤然,他要是重新當飛行員,那就很難再見面了?沈淺知道尤然和李美麗的老公高長豐不一樣,高長豐是特警,緝拿帶槍的犯人。而飛行員重任大得多。

「我想把你帶走。」

尤然這句話,無疑不是一道晴天霹靂,把沈淺電得外焦里女敕。這……這算表白嗎?沈淺一下子慌了起來,囁嚅起來,「尤……尤先生,雖然你平時對我多加照顧,我很感激。」

沈淺不敢看尤然的眼楮,躲躲閃閃的,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去看他,發現他歪著嘴似笑非笑地凝望著她,似在等她說話又似乎不是,只是目光閃著精光,讓她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我家淺淺快生了,離不開你。」尤然忽然輕飄飄說了這麼一句涼颼颼的話,沈淺那高懸的心一下子出了裂縫……她眉毛抖了抖,干笑︰「其實不一定非我不可。」

「不,我就是非要你不可。」尤然把目光瞄向趴在一旁乖乖的淺淺,「對吧?淺淺?」

沈淺壓力很大,尤先生現在開始叫她淺淺,而他的狗也叫淺淺,情何以堪啊……

「尤先生以後不要叫我淺淺,當你叫狗的時候,我會以為叫我。」

尤然突然微笑起來,聚精會神地凝視她,一邊幫淺淺順毛,一邊說︰「那我叫你什麼好?」

「沈小姐就好了。嘿嘿。」

尤然听後蹙了下眉,低沉沉地說︰「不習慣,叫慣了淺淺。」

「啊?」

「我以後叫你淺淺2號,怎樣?」

沈淺不禁眉毛抖了抖,「不要。」

尤然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長卷的睫毛撲扇撲扇地眨著,嘴角掛著他千年不變的梨渦淺笑,他忽然露出潔白的牙,笑得煞是動人,「我知道該叫你什麼了。」

「嗯?」

「還是叫淺淺。」

沈淺一臉黑線,這不等于沒說嗎?

「我喜歡淺淺,改不了。」

沈淺對于這句話的理解是他喜歡淺淺這個稱呼,而對于尤然,這句話是喜歡這個人,再也改不了。

兩人談話至此,沈淺準備去做飯,尤然再次拉住她,「沒菜了,我本來等你回來一起去買菜的。我們走吧。」說罷,不等沈淺回答,就拉著出門了。

尤然沒打算開車去買菜,也沒打算乘公交車,他就這樣拉著沈淺慢慢的散步去。沈淺想扯出手來,不想尤然握得很緊,抽不出來。

「我怕我自己走丟了,請諒解。」尤然回眸一笑,百媚生。

這個吃豆腐的理由,沈淺居然無話可說,拒接吧,倒顯得自己多小氣又不理解這位大病初愈的人。如此,沈淺只好依著,只是依照尤然這熟悉的箭步,怎會走丟?而且感覺是他在帶路。

兩人手牽手走出門口,保安見著了,樂呵呵地說︰「先生太太出去散步啊?」

沈淺剛要解釋,尤然頷首微笑,「去買菜。」

保安一臉羨慕,「這感情好啊。」

沈淺嗔了尤然一眼,「你怎麼……」

「我說的不對嗎?我不是去買菜?嗯?」尤然保持他的微笑,笑眯眯地看著沈淺。沈淺咬咬牙,乖乖閉嘴。尤然說的是事實。

沈淺覺得,尤然這種笑,是笑里面藏著把刀。

尤然對菜市場的方位很到位,那條路連沈淺都不知道,從另一條街走過,然後就能直接到沈淺喜歡吃的黃魚面館。沈淺一見到黃魚面館,就嘴饞。她忍不住在經過黃魚面館那停了下來,尤然見沈淺這垂涎欲滴的模樣,不禁笑起,「想吃?」

「有點。」她吞了一口口水,那表情不止有點。

「那進去吃點吧。」尤然笑著拉沈淺進去。沈淺愣了愣,這位少爺居然進普通面館?

這黃魚面的老板是位三十開頭的女人,沈淺每次都會來這里偷吃,解饞。那女人記得沈淺,今天見她跟個長相頗好的男人手牽手進來,笑得眉飛色舞,「姑娘,領男朋友來吃啊?」

沈淺老臉一紅,尤然先開口,「老板娘,這家店以前不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先生賣的嗎?轉租了?」

「啊,那個是我公公,頭個月把骨頭摔斷了,在家休養呢,我在這里先幫個忙。」

「哦,這樣啊,那沒事了。」尤然保持微笑。

沈淺不禁愣住,她知道這家面館,就是這個女人當管,都偷吃一個月了,她都不知道,這尤然貌似比她還了解這家店?像尤然這種大少爺竟然來吃面館?

兩人找個位子坐好,尤然見到沈淺還是那不可思議的模樣,便回答︰「我從小到大吃這家面長大的。」

「欸?你也這麼愛吃黃魚面?」

尤然只是笑,沒有回答。尤然還記得是他帶沈淺來此吃的黃魚面。那時的沈淺很挑食,很多東西不愛吃,加上家里只有她一個人,她更懶得吃,日漸消瘦。尤然心疼,帶她吃了很多地方,但她總提不起興趣。他這一身的廚藝就是那時練成的,他很認真地去學很多菜式,又自創很多菜,只想把讓她長胖點。最後他做了那些食物中,只有黃魚面讓她再次欽點,她說這面湯很鮮,很好吃。

那黃魚面就是向當時的老板學成,那老板還笑話他,小小年紀,就這麼疼女朋友,當個寶似的。老板知道他是個大少爺,一個大少爺肯為女孩下廚,確實值得揶揄。

老板叫他帶他女朋友來看看,他也就獻寶一樣帶來了。老板又開始揶揄他,有福啊,這麼火爆的身材,好啊。他只罵老板,老不正經。

服務員把黃魚面端來,沈淺便迫不及待地稀稀疏疏吃了起來。尤然含笑地凝視著她,那樣輕輕淺淺的微笑。

「你不吃?」沈淺一直覺得有人在盯著她看,她一抬頭果然見到尤然面前的那碗面一口未吃,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淺淺,你是不是最愛吃這個?」

「貌似是的。」沈淺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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