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湘感受他熱切的注目,胸口像是被火燒一般灼熱,羞恥得不知如何面對他。
「爺,求你了,不要這樣看我。」她語帶嗚咽的說。
「為何不?你好美。」他要將她的一切烙印在腦海。
「一點都不美,羞死人了。」她搖頭,無奈雙手被他抓住,否則早就從床上逃跑。
……
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嬌吟混雜,在廂房內回響。
溫暖的陽光從窗戶照耀進來,恰好灑落在床榻上的男子的身上。
緊閉的眼眸忽地睜開,李悅承頭痛欲裂。
「唔……」他shen\吟出聲,緩慢的坐起身。
瞥見桌上的酒壇和杯子,原本混沌的意識乍然清醒,緊蹙眉頭,他的腦袋浮現昨晚的畫面……他抱住她,還說要帶她走,接著還撲倒她。
悅承?李悅承!你在做什麼?
她的尖叫猶在耳畔,他的身上仿佛還殘留她的氣味,雙手更是忘不了柔軟的觸感。
他一喝醉就會亂抱人,做出不符合禮節的行為,可是心里明白能讓他如此失控的唯有柴明湘。
他不僅抱她,雙手還不受控制的恣意在她的身上探索,甚至……他看向床鋪,那顯眼的落紅使得胸口一緊。
他的神情凝重,立刻下床,飛快的穿上衣衫,走出房間。
「承爺,這麼快就醒啦?」小童本來想去叫醒他,提醒今日要上路,沒想到走出房間就踫上他。
「有沒有看到柴掌櫃?」他低聲詢問。
「柴掌櫃?喔!罷才還看到她跟小二有說有笑,听說承爺要帶她一起走?」他一語不發,直接走下樓,找尋柴明湘的身影。
好不容易,他在後院找到正在替花澆水的她。
「小花啊,主人我得暫時離開客棧,要乖乖長大,不要太想我喔!」她心情愉悅,哼著歌曲。
李悅承來到她的身後,一把握住她的手。
「是誰?」她轉頭,眼底映入那張俊顏,昨晚的畫面一一浮現腦海,臉頰不禁緋紅。
「湘兒。」她的身子一僵,隨即壓抑內心的慌張,嘻笑的說︰「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咱們的悅承大爺。」
「為什麼不說一句話就走了?」
「我不是在這里?」
「我是說昨夜。」
「昨夜啊!昨夜睡得好嗎?會不會頭疼?我叫小二送解酒湯到房里。」她急忙縮回手,擺明要落跑。
大手再次握住小手,直接將她拉入他的懷里。「昨晚的事情,我記得一清二楚。」
他是喝醉了,但抱她的感覺是這麼清晰,不可能忘記。
他說的話揪住她的心,身子不由得輕顫,眼楮蒙上一層憂愁。雖然他喝醉酒,但做出該對她負起責任的行為。
可是她思量許久,決定忘記昨夜。
打從親眼目睹雙親被殺,听到害娘親惹禍上身的原因,加上獨自討生活之後,她明白世上沒有永恆,不論親情、友情或愛情,統統都一樣。
與其害怕情感變質,不如一開始就別擁有。
她情願抱著自己最愛的錢,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也不要陷入名為愛情的深淵。
何況,她在意的男子還是如此高高在上的人。
李悅承會這麼說,代表他想要負責,可是他的身邊不乏美麗的女子獻殷勤。
此刻讓他負責,成為他的女人,若以後他喜歡上別的女人,她該怎麼辦?
到頭來,受傷的人還是她。
或許是在市井打滾許久,她並不認為女人嫁人就是幸福,否則當初不會逃離石家。
昨夜不過是個意外,既然不是兩情相悅,她才不想逼他娶不愛的女人。
他不需要對她負責,而她也只要從他的身上學得賺錢的方式,坐擁金山銀山,過得逍遙自在就行。
「為什麼不說話?」听到溫柔的聲音,柴明湘的心猶如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眼淚仿佛就要奪眶而出,但她咬著唇,硬逼回去。
「有什麼好說?」她深吸一口氣,抬起臉,擠出笑容。「昨天我看你喝醉了,扶著你上床休息,你一直嚷著要月兌衣服給我看,是我百般阻止才沒讓你丟盡顏面,我可是為了你著想才不說。」
李悅承的臉色陰沉,盯著她的笑容,心口抽痛。「柴明湘,你當我是傻子?床上可是有證據的。」
昨夜的畫面一直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更難以忘懷抱住她時的悸動。光是回想,他便心猿意馬,無法克制對她的意念。
糟糕!她太急著想撇清關系,卻忘了收拾證據。她倒抽一口氣,眼神慌亂。
「我听不懂你說什麼。」她已經下定決心不放感情。
想否認到底?那她說過的話總不會忘了吧?
「你說要跟我走。」
她扯動嘴角,「嗯,我說過。我想要和你一起去看地,學習你做生意的方式。」
「你說要跟我走,純粹是想要和我學做生意?」他的眼神陰鷲,沉聲的問。
她的目的只有這個?只是想從他的身上撈得好處,才說出這句話?
不……若她真心想攀上他就會承認,如今卻否認,意思很明顯。
她對他毫不在意!
她察覺他的神情冷峻,慌張的別開眼,故作輕松的開口,「對啊!能跟在你的身邊做生意,是多好的機會。嘿,你已經答應我了,不可以反悔喔!」
李悅承第一次感到心痛,大手攫住她的下顎,凝視她。「再問一次,昨夜真的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她閉上眼,淡淡的說︰「對,沒有發生任何事。」
「好,沒有發生,沒有。」他緊繃著臉,對她滿腔的熱切一下子冰凍,不看她一眼,拂袖離開。
他的冷漠登時打擊她的心,原本堅強的神情因為他離開,立刻瓦解。
這是她要的結果,為何會心痛到想哭呢?
她無力的蹲在花圃旁邊,眼眶蓄滿淚水。
她是為了他好,不相愛就不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