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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臉美女 第5章(2)

棒壁傳來琳達激動的聲音。「你說,你們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你要我說幾次,什麼都沒做,你不要再大聲嚷嚷。」

闕幼玲貼著牆偷听。反正他們談的是她,她應該有權利偷听吧。

「我不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又不是正人君子。」

「拜托,你吃醋也要看對象,小圓餅可是我妹妹。」

「你當人家是妹妹,人家心里可不這麼想。」

大衛的眉挑起。「你又知道她心里怎麼想——」

「我當然知道,我是女人啊。」

「那你說,小圓餅心里在想什麼?」

琳達會說出她不敢說出口的愛戀嗎?闕幼玲的心急跳。

「她有戀兄情結,她喜歡你,她想跟你上床。」

琳達真的說出口了!大衛會怎麼回答呢?闕幼玲心跳的更快。

「你有沒有搞錯?她才來四天,怎麼可能就喜歡上我?」

天底下最白目的白痴!她已經喜歡他不只四天了。

「如果我搞錯了,我的頭砍下來給你當皮球踢。」

棒壁沉默了一陣。「我真沒想到小圓餅喜歡我……」

「你要跟她說清楚,不要讓她一直迷戀你下去。」

大衛只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闕幼玲的心霎時沉落下來。她失戀了……

可是失戀,顧名思義,是失去戀愛,然而她卻沒和大衛談過戀愛,不可以算失戀……嗚……她好慘,連失戀這個名詞都不能用。

她重重地把自己拋在床上,然後躲在被子里哭。

哦,大衛,大衛,為什麼不愛她……突然間,她停止哭泣,隔壁又有聲音。

床搖得驚天動地,吱嗄吱嗄的響,夾雜琳達的叫聲。

「哦,大衛,好舒服。」

「哦,大衛,你是一流的!」

她在哭,他們卻在做那種事,真是豬狗不如——罵太快了,她在心里更正,只有罵那個女的,男的沒有。

她不再注意隔壁的聲音,她只能一再地對自己說沒關系這三個字。盡避她內心受傷甚重,但她拒絕再讓自己受傷下去。

闕幼玲雙手平放在胸前,像修女似的躺在床上,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大衛的手在琳達迷人的胴體上游移的畫面充斥她的腦海。

淚水從她的臉上成行地流下——

傍晚左姨一回來,即去闕幼玲的房間。

「你怎麼還躺在床上?難道你忘了?你要和威廉出去。」

闕幼玲從床上爬起來。「我真的忘了。」

左姨看到闕幼玲的臉,大吃一驚。

「你的眼楮怎麼和小白兔一樣?誰惹你哭?」其實她不問也知道,一定是大衛和琳達。

闕幼玲的眼淚,讓左姨這麼一問,差點又落了下來!

「沒有人,剛剛我看一本很感人的小說,哭了很久。」她沒精打采地說。

幼玲不想說,她也不多問。「你這樣子,怎麼出去見人……」左姨咬著唇說。「一定要去嗎?可不可以不去?」她心情不好,不想出去,也不想見人。

「你不僅要去,而且還要玩得很愉快回來,知道嗎?」左姨慎重地說。

她點點頭。「哦。」

「出去玩嘛,一定要很漂亮才行……」左姨自說白話,然後走出房間。

沒多久左姨又進來,提了一個化妝箱和一件小禮服,然後在她臉上涂涂抹抹。

「什麼歐蕾、旁氏,才真該找你來拍,你才是如假包換的天生麗質。」左姨贊嘆不已。「這件小禮服是我特別從飯店香奈兒專櫃挑選的。」

那是件無領的寶藍色薄綢,非常貼身,低胸口。

闕幼玲穿上小禮服後,看向鏡中的自己,不由得張大眼楮,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能顯得這麼嬌媚,富有女人氣息。

「左姨,這真的是我嗎?有一點像我,感覺又不是那麼像。」

「你平常穿的太孩子氣了。」左姨微笑對她說,「你會讓所有的人驚艷。」

「我只想讓大衛驚艷。」她低聲說。

「那是當然的,大衛是我們唯一的目標,我們今晚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他。」

「左姨,你真的認為這樣有用?」

「相信我,你就可以得到大衛。」左姨信心十足地說。「威廉快來了,我們下樓去等他。」

她們剛走出房間,隔壁的門忽然打開了——大衛走了出來。

大衛無法置信地張大眼楮,驚奇的說不出話來。

站在姑姑身旁的女人,他看第二眼才發現她是小圓餅!她美得出奇,明媚亮眼……他仿佛被電極一般,全身悸動,下半身隱隱作痛。他真不想又對她有這樣激昂的感受,他壓抑著自己。

「別像個傻瓜似的盯著幼玲,快把男人的意見告訴我們,你覺得怎樣?」

泵姑的聲音把他從掙扎中喚回現實。「明艷動人,我差點認不出來——穿這麼漂亮,你們要去哪?」

「不是我們,只有幼玲要去約會。」左姨故意用約會兩個字。

「和誰約會?」大衛的聲音有點火氣。

「我告訴過你了,今天晚上威廉要帶我去布勞蒂歌劇院。」闕幼玲怯怯地說。

「威廉?」他的唇微微扭曲。「你穿這樣會冷,至少加件披肩。」

「晚上不會冷,而且也沒有適合的披肩。」左姨忍住心里的好笑說。

她對大衛的了解,比他對自己的了解還深。而且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他毫無疑問地愛上幼玲了。

她這個呆佷兒,究竟要花多久時間才知道他自己深愛幼玲呢?

在這個時候,門鈴聲響起。

「一定是威廉來了,他真準時。」左姨說。

今天晚上,威廉好像變成另一個人。身穿柏萊奧尼昂貴西服的他,格外瀟灑,像明星一樣英俊,他明顯地很欣賞她的小禮服。

「你看起來迷人極了。」威廉開朗的微笑著。「今晚我會是男人嫉妒的對象。」

左姨暗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她飛快看一下大衛——哇,這個人的臉真臭!

大衛禮貌地笑笑,但眼光卻很冷。「可別玩得太晚,十點前把她送到家。」

「大衛,她又不是小孩子。你們不要理他,盡情地玩。」左姨一直保持笑容。

「我會在十二點前送幼玲到家,」威廉向他們保證。

幼玲!大衛的眉不自主地跳了一下。

「左姨,大衛,拜拜。」闕幼玲很可愛地向他們揮揮手。

大衛有種不舍的心情,幾乎想叫她不要去。

威廉把手擱在闕幼玲的腰上,扶著她走向積架跑車。大衛的額頭旁出現十字星。

威廉紳士地打開車門,讓闕幼玲坐進前座,然後他繞回駕駛座。

門口的那對姑佷一直目送著積架跑車駛出大門。

大衛瞥視左姨。「姑姑,你似乎不反對小圓餅和威廉交往。」

左姨聳聳肩。「我為什麼要反對?威廉各方面都不錯啊。」

「他的家世是很好,但是他很花心,到處留情。」

「那些是沒遇到幼玲之前。現在他對幼玲可是一往情深呢!」

大衛可疑地看著他姑姑。「你怎麼知道威廉喜歡小圓餅?」

「威廉的叔叔告訴我的。」

「你什麼時候和威廉的叔叔那麼熟?」

「就在你在巴黎不肯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向我求婚了。」左姨聊天似的說。

「姑姑,這麼值得高興的事,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大衛有點生氣。

「因為我還沒答應他,不過我會答應,等你接管飯店後。」

「姑姑,你明天就去答應他。」大衛嚴肅地說,「我願意接管飯店。」

「你不是一直要我再給你幾年……」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要結婚。你為我犧牲那麼多,我為你做點事也是應該的。」姑姑對他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

左姨噙著熱淚。「如果你肯接管飯店,我就可以安心嫁人了。」

「姑姑,」他用手擁著她的肩膀。「我要給你一個夏威夷有史以來最盛大隆重的婚禮,風風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哦,不用你辦,布勞蒂家會辦……可能的話,同時還有另一對新人。」

「布勞蒂家還有誰也要結婚?」

「布勞蒂家的次子威廉啊。」左姨假裝沒看到大衛越來越陰沉的表情,繼續說︰「布勞蒂家的人對幼玲滿意得不得了,他們還叫我多安排威廉和幼玲在一起的機會……」

看大衛的神色,左姨差點笑出來。

大衛交過很多女友,卻一直不肯結婚,其實他不知道他早就被一名六歲純真的小女孩綁住。

她清楚地記得同時失去爸媽和妹妹的大衛,有好長一段時間不開口說話,甚至連她也沒辦法打開他封閉的心,直到幼玲媽帶著幼玲來,他才開口說話,而且非常疼愛幼玲。

只是他一直誤以為他對幼玲的疼愛,是哥哥對妹妹的心態。

她不必掀大衛的底牌,讓他自己去發現——她想,他應該很快就能發現了。

往拉哈那的路上,威廉極力保持友善愉快的氣氛。

要不是左姨堅持,今晚她並不想出門,不過出乎意料,她和威廉聊得滿愉快的。

威廉喜歡講話,講他的戀愛史。他還透露他叔叔和左姨交往很久了,最近有結婚的打算。

「左姨的保密功夫到家,大衛和馬利亞似乎一點都不知道。」闕幼玲說。

「可能是因為剛開始他們彼此都沒把握,所以不想弄得世人皆知。」

威廉不再說話,因為車已進入拉哈那市內,街道很狹窄,車速極慢。

「唔,布勞蒂歌劇院。」他將車停在一棟建築物的停車場內。

老建築物在精心保養下仍保持著亮麗的外觀,他們穿過聳立在人口的兩根大石柱,走進歌劇廳堂室的大廳。

「這棟建築在一八五一年曾遭到破壞,後來又經修復」。我的家族搬遷進來之後,造了二樓屋宇,想听真正的夏威夷民謠和歌舞表演,就要來這里。」

劇院上坐滿了人,威廉陪同闕幼玲坐在前排。歌者的歌喉非常嘹亮,表演了好幾首難得听到的傳統歌謠,每唱一曲威廉總會做深入淺出的介紹。

浪漫優美的夏威夷情歌使闕幼玲心情浮動。她希望坐在身旁的是大衛。

夏威夷舞蹈表演完後,「我在島上最有名的海灣飯店訂了位。」威廉說。

飯店的氣氛高雅,蝦子和小牛肉也是闕幼玲吃過最可口的,她還喝了一杯法國頂極紅酒。

甜點快吃完時,闕幼玲開口︰「謝謝你,威廉,今天晚上我很愉快。」

「還沒結束呢,我們去鋼琴酒吧看看。」威廉笑著說。

他們來到飯店的酒吧,有高級的皮制沙發,幽暗的燈光和一架大鋼琴。威廉自告奮勇,上台高歌一曲。

「我唱的怎麼樣?」威廉在她對面坐下。

闕幼玲淺笑,「很好听,可以在布勞蒂歌劇院登台演唱。」

「我的確有時候在那邊客串。」

「我很高興有你這樣的朋友,你很有趣。」

他專往地看著她。「只能做朋友?不能再更進一步?」

「對不起,我的心已有所屬了。」她並不想告訴他這些事,可是她也不想瞞他,讓他有任何錯誤的想法或是不切實際的期望。

「不用對不起,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大衛。」

「天啊,怎麼連你也知道我喜歡大衛?」

「因為太明顯了,你把‘我愛大衛’都寫在臉上。」他用受傷的聲音說,「我終于愛上一個女人,但她卻不要我的愛情,只要我的友誼。」

他看起來像是個被拿走心愛東西的小男孩,反而不像得不到愛而痛苦的男人。

「哎呀,我是不是傷了你的心?」她開玩笑地問。

「是啊,我這里破了一個大洞。」他可憐兮兮地指著自己的心髒。

她是一朵美麗純潔的小白花,一朵屬于別人的花,他只能將她記在心里,欣賞著她。

「我相信你會復原的,你只是不習慣被人拒絕。」

「謝謝你友情的安慰。」他看著她。「你真不簡單,同時俘虜了夏威夷高中的兩匹狼,我和大衛。」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俘虜到大衛。」她實話實說。

「我很難相信大衛不喜歡你。」

「左姨說他喜歡我,可是他卻對琳達說他只是把我當成是妹妹。」

「琳達又是誰?」威廉听迷糊了。

「大衛的女朋友,她現在也住在左姨家,而且是睡在大衛的床上。」

「這麼說,我太早失望了,我還有希望嘛!」威廉感覺到撥雲見日。

「你還是不要對我抱希望的好,因為我永遠只可能愛大衛一個人。」

「我終究沒希望——」他沮喪地說。太陽才露臉不到兩秒,就又躲回雲層後。

「不,你很有希望做我的第一個男性朋友。」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十一點多了,我送你回去吧。」在車上,威廉問她︰「你說你六、七歲時住餅夏威夷,去過皇宮沒?」

「去是去過,不過去的時候年紀太小,已經沒印象了。」她只對跟大衛相關的事有印象。

「明天有空嗎?帶你去皇宮參觀。」他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我現在無法答應你,明天再打電話給你。」她要先問過左姨。

在威廉開車回左家的同一時間,大衛和琳達坐在床上,看著床前的電視螢幕。他根本無法集中精神看電視上在演什麼,滿腦子都是威廉侵犯小圓餅的畫面。

如果他再繼續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變得神經衰弱。

突然,自門口傳來汽車引擎聲使他跳了起來。

「你嚇了我一跳。」琳達按住自己的胸口。「你要去哪里?」

「樓下。」

他握著門把要開門出去的時候,听到琳達說︰「你不要去,他們說不定會在門口吻別。」

這怎麼可以!?威廉那家伙不能踫小圖餅的嘴唇……他走得又急又快。「給我個吻別吧,看在我只能做男配角的份上。」威廉可憐兮兮地說。

「好吧。」闕幼玲同意。「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喔。」

威廉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換成是大衛的話,受他一吻,她全身的細胞必定都會抖動。

「咳、咳。」

闕幼玲和威廉驚愕地分開,然後看見大衛站在門口望著他們。

「小圓餅,向威廉說再見。」大衛沉著聲音說。

「威廉,再見。」闕幼玲立刻說。

「那我走了,明天見。」威廉坐上車離去。

大衛微鎖著眉宇。「小圓餅,你們出去的時候,威廉有沒有對你毛手毛腳?」

「沒有!威廉不是那種人。」闕幼玲揚聲說。

他的嘴一緊。「我所知道的威廉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我不覺得威廉有什麼不好,他很風趣,我們已經成為朋友了。」

「你想交男朋友,我不反對,但要交個好男人……」大衛像父親在給女兒建議。

笨蛋!她真想罵出來。她已經有好男人了,而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對你這個可愛的小妹妹,可是有很大的責任。」他用沙啞但柔和的聲音說話。「我必須保護你不受像我這種人的侵犯。」

「可是……」她想大叫,說她不怕他的侵犯,她要他的侵犯,歡迎他的侵犯。

「噓噓……別再多說什麼,快去睡覺。」

她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臉頰。「晚安,你今晚真像我爸爸。」

闕幼玲進屋之前回轉身,看見大衛還站在那里注視著她。

她多想投入他的懷抱,緊緊擁住他,告訴他她愛他……但她只能走進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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