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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會長大人 第9章(2)

他打斷她的話︰「不要說,我知道。」

她笑開,「你為什麼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呢?」

「如果你說完,結果會不一樣嗎?」他看著精美的櫥窗,掙扎不已。

她靠在他懷里,滿足地微笑,「谷靜浪,你喜歡我,對嗎?」

他沒有開口,只是抱緊她。

「我想說的是,你如果不想和我在一起,就不要這樣不舍了。」她勸說著。

「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呢?」他放開她,看著她的眼楮。

「你想和我在一起嗎?」她的眼楮里閃著幽幽的光。

「你明明知道的。」他惡狠狠的,為自己的妥協惱火不已。

她笑,看著他,「是的,你不說,我也知道。」只是,她需要確定,很肯定很肯定地確定。

「你會和我在一起,對嗎?」她再度確認。

「是的。」他擁她入懷,看著櫥窗里的鞋子,「我會和你在一起,而你可以去走你願意走的路。」

「就算你會感到萬般艱難?」她不死心地問。

「是的,縱使萬般艱難。」他皺眉,嗅到某種不平常的味道,而他無跡可尋。

她緊緊靠在他懷里,安心地笑了。只要確定,就好了。

一夜未眠,頭疼欲裂。

比靜浪看著玻璃上映出的熊貓眼,懷疑自己會昏倒在談判桌上。昨天,他做出決定,要與老爺子攤牌。既然他離不開楚賽斯,那麼就必須接受楚賽斯就是六小姐。

他嘆息,看著自己的裝束。一身西裝,粉色的領帶,活月兌月兌一副討好的模樣。他何必這樣緊張兮兮?他與楚賽斯之間本來就是命定的事。他接受命運的安排,為何也會這樣惴惴不安?

一輛轎車停在門口,秦朗月率先走出來,之後是老爺子,還有楚賽斯。

他站在門口,像一個迎接貴賓的忠僕。他痛恨自己的角色。

他低頭問好︰「爺爺好。」

老爺子——楚天倫看他一眼,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朗月,告訴他我們只有十分鐘。」楚天倫不耐煩地命令著。

「爺爺?」楚賽斯輕輕拉爺爺的衣角。

楚天倫蹙眉看向谷靜浪,「二十分鐘。」

「爺爺?」楚賽斯繼續拉著爺爺的衣角。

楚天倫深呼吸,「三十分鐘。六丫頭,你如果再敢拉我的衣角,我就當場廢了他。」

楚賽斯撒嬌︰「三十分鐘就足夠了。」

比靜浪模著鼻翼,看著老爺子的神色。他似乎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老爺子從來沒有提及他們有過婚約的事。倒是秦朗月約略提起要與他商討婚約的事宜。他忽然後知後覺,商討的目的可能有兩個,一個是結婚,一個是解除婚約。他大概猜到了是哪一種。

他拉住楚賽斯,「老爺子不喜歡我?」

楚賽斯笑,「但不討厭。」

才怪!他看著老爺子的背影,突然有所覺悟。

「老爺子不同意我們的婚約,對不對?」他問道。

她看向他,「他沒有說過。他只是說,六歲的婚約不算數。」

他的臉色霎時鐵青,「那我豈不是很慘?」

她還在笑,「可是你答應我縱使萬般艱難,也會和我在一起。」

他喘著粗氣,「不行,我還是回去了。」

她趕忙拉住他的衣角,「你答應過我的。」

「是你耍我的。」他惡狠狠的。

「可是你還是答應我了。」她不依不饒。

他看著她,眉頭緊皺,「我還是回去了。」

她踮起腳尖,吻了下他的唇,「你要和我在一起嗎?」

他看著她,萬般的不情不願。這樣兩難的抉擇,這樣誘人的吻。

「你在使用美人計嗎?」他瞪她。

她笑,「如果你覺得是,就是咯。」

「你還有什麼秘密,可以一起告訴我嗎?」他不想再被算計。

她搖頭,「我沒有秘密啊。」她,只是想要晚一點再讓他知道。

他彈一下她的腦袋,她趕忙捂住,「你打我做什麼?」

「沒什麼,」他無賴地笑,「只是想听一听是實心球還是空心球?」

「結果呢?」她不樂意地嘟著唇。

「結果是里面包藏了無數的心機。」他突然覺得自己命運多舛。

「你怕了嗎?」她眯著眼看他。

「是的,我怕了。」他嘆氣,「我怕你的心機太少,那就太無趣了。」

她兀自笑開,他說得對極了,如果毫無心機,那就太無趣了。

一杯茶,兩杯茶,三杯茶……

喝到第七杯茶時,谷伏歡終于坐不住了。她直勾勾地看著還在喝第八杯茶的兒子,說不出來的苦惱。

她猛地起身,惹得谷靜浪嚇了一跳。

「兒子,那個——老爺子怎麼說?」谷伏歡盯著谷靜浪。他這輩子沒這麼沉得住氣過。

比靜浪搖頭,「他什麼也沒說。」

「那你們坐了三十分鐘,干了什麼?」谷伏歡難以置信。

「喝茶。」谷靜浪說得天經地義。

「除了喝茶呢?」谷伏歡不死心。

「我們一直都在喝茶,」谷靜浪回憶,「最後老爺子忍不住就走了。」

「那秦朗月呢?一句話都沒有嗎?」谷伏歡拒絕相信這樣的事實。

「沒有,」谷靜浪繼續回想,「他也一直陪我們喝茶。」

「也就是說,你們坐了三十分鐘,喝了三十分鐘的茶,然後他們就走了?」谷伏歡像是听到噩耗。

「嗯。」谷靜浪點頭,不覺得有何不妥。

「之後呢?」谷伏歡追問。

「之後我在廁所遇到老爺子,他正在罵我。」谷靜浪臉上掛著悠然的笑容。

「你應該說些什麼的?」谷伏歡怎麼想都覺得太失禮了。

「我說什麼好呢?」谷靜浪嘆氣,「人家沒有提婚約,我為何要提?人家沒有問我,我為何要多嘴多舌?人家分明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又何必引火燒身?」

比伏歡看著兒子,第一次覺得他其實也不是那麼不可救藥。

她臉上帶了一絲笑容,「你果然是杜洛凡疼了十八年的混賬東西,居然有這麼重的心機!」

他笑,不想糾正母親。他跟了她和杜老板十八年,都沒有學到心機。倒是在短短幾個月之內,學會了楚賽斯的氣定神閑。

楚賽斯已經快要被爺爺的咆哮聲震聾了。她看著同樣一臉無奈的秦朗月,掛著歉意的微笑。

「要不要緊?」她輕聲問道。

秦朗月搖頭,「沒事,習慣就好了。」

「我沒想到爺爺會這麼生氣。」她輕笑。

「那是因為老爺子原本以為他穩贏的。」秦朗月看著還在數落谷靜浪不是的老爺子,無奈地搖頭。

「我也以為爺爺穩贏的。」她也看向爺爺,真為爺爺的氣急敗壞感到憂心。

秦朗月回憶那畫面,「他和你真像。」

「哪里像?」她好奇著谷靜浪的表現。

「那股氣定神閑,那股勢在必得。」秦朗月嘆息。他沒有想到谷伏歡可以養出這樣的兒子。

楚賽斯張著嘴唇,為秦朗月的描述吃驚。谷靜浪何時氣定神閑過?他總是在囂張地招惹是非,滿不在乎自己的惡名昭彰。

「怎麼了?」秦朗月看她錯愕的神情。

「我也沒有見過那樣的谷靜浪。」她感慨。

秦朗月笑,「那他真是聰明。懂得以退為進。」

她笑,「我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他那麼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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