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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迷糊女友 第7章(2)

電梯下去又上來,這回走出電梯的是宮希俊。

爆希俊進屋後,一看到桌上的起司蛋糕,他快步向主臥室走去。

門一打開,他的心沉到谷底,不是宜家,是明莉坐在他床上。

「你怎麼進來的?」他緊繃著臉。

「你忘了我曾經住在這里,我有鑰匙。」

「鑰匙還我。」

「就放在化妝台上。那個宜家呢?我在葬禮上沒看到她,她好像也不住在這里了,你們怎麼了?」看來他們的感情並不深,禁不起她一個小小的謊言就分手了。

「沒怎麼。」他不會告訴她他和宜家的事。

「希俊,我正在和我老公辦離婚,我們很快就可以明正言順地在一起。」

「你就算離婚了,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為什麼?」

「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想不到嗎?因為我不愛你,我愛的是宜家,所以你最好不要離婚,免得人財兩失。」人是他,財是她老公的錢。

「你的廁所借我上一下。」說完,明莉走進浴室。

當她出來時,身上一絲不掛。她不相信自己對他一點性吸引力都沒有。

「你在做什麼?」宮希俊的雙眉皺得更緊。

「我在等你抱我啊。」她挑情的煽動睫毛。

「把衣服穿上!」他沉聲道。

她突然失聲大笑,「穿上衣服怎麼?」她走向他,縴長的手摟住他的頸項。

爆希俊拉著她的手,但她更緊緊圈住他。「放手,明莉,你鬧夠了!」

「吻我一下,我馬上放開你。」她仰起臉,嘟起小嘴。

「你現在就放開我。」宮希俊的手在她腰上用力推著,不讓她貼近他。然而,她卻像泥鰍一樣滑進他懷里,雙臂死纏著他。

「我們又不是沒做過,我還記得以前你的手都離不開我的身體……」她柔聲在他頸側挑逗地說︰「希俊,今天晚上我任你宰割。」

「別鬧了……」

同一時刻,一直在門外掙扎著要不要進來的宜家,終于決定進來看他們在搞什麼。

她打開大門,心里祈禱著他們只是在說話。

听見他們的聲音從主臥室傳來,她輕步向主臥室走去。

房門刷地推開,宮希俊和明莉同時吃驚地回過頭。

「哎喲,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要是看到兒童不宜的畫面,可是會長針眼喔。」明莉很快換上愉快的笑臉。

爆希俊因為一時驚愕,而忘了自己的手還扶在明莉赤果的身上。「宜家……」

宜家的雙眼閃著盈盈淚光,她轉過身,沒命似的跑了出去。

「宜家!」宮希俊又叫了一聲,迅速推開明莉追了出去。「宜家,你誤會了……」

她頭也不回地奔進電梯,按了按鈕。在電梯門關閉的瞬間,她瞥見他回身朝著安全梯奔跑,她知道他很快就會追到樓下,因此她不走正門,而跑到地下室,從停車場的出口跑進一條小巷道。

宜家很得意自己急中生智。如果不是從地下室逃出來,現在一定被他追到了。然而,她心底卻另有一個矛盾的念頭,她希望被他追到。

可是,被他追到了又怎麼樣?

他會叫她回去嗎?

不會。

宜家露出悲戚的神情,茫然地一步步走著。

不知在路上走了多久,宜家從茫然中清醒過來後,才發現自己站在台北車站的大廳。

她手上沒拿皮包,幸好衣服口袋里有幾千元,因此毫不猶豫地走向售票窗口買了車票——

她決定回鄉下。

拿著車票,走過剪票口,她直直地走向月台。

忽然,她的腦海里浮現宮希俊追她的影像。她停下腳步。

他為什麼要追她?還有,他說她誤會了是什麼意思……她親眼看見他們抱在一起,雖然他身上有穿衣服,但是明莉卻是光溜溜的,不可能誤會。

難不成是他想享齊人之福,明莉做大太太,她做小太太……

她不停地想著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就在她想得頭昏腦脹的時候,火車來了。

現在不是新年,也不是假期,所以火車上的人並不多,她隨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在抵達高雄之前,她想起了好多以前的事——想起小時候、想起她第一次來台北、想起許多已經成為回憶的事情……而宮希俊也成為回憶……

回憶二字使她心頭一酸,眼淚汨汨流出來。

她偏過臉,想避開別人奇怪的眼神,然而淚水卻像崩潰的河堤,怎麼也止不住。

斑雄到了。為了不讓爸爸看到她小白兔的眼楮,她在街上晃了很久,才回到住了二十年的家。她家是三層樓的透天厝,一樓是爸爸開的國術館,二樓是客廳、廚房和爸爸的房間,她住在三樓,是一間大套房。

「爸……」宜家站在她爸爸身後,小聲地喊了聲。爸爸正在幫人推拿。

爸爸轉頭,看了她一眼後,又回頭幫客人推拿。「怎麼不先打電話就回來了?」

「我臨時決定的。」

「還要回台北嗎?」

「不回去了。」回去那里,只會觸景傷情。「我好累,我上樓了。」

回到房間,她撲倒在床上,開始痛哭失聲。

她哭了將近一個小時,然後痴痴呆呆地躺著,腦袋一片空白。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宜家,我可以進來嗎?」

「等一下。」她趕快跳下床,去浴室用冷水冰敷一下眼楮和洗臉。

而後她打開門,爸爸進來了。他手里揣著一碗湯面說︰「你一定沒吃晚餐。」

她拿著那碗湯面,舉起筷子,吃了兩口,這才感到肚子的確有點餓,于是很快吃光了一大碗湯面。

「爸,你的廚藝愈來愈好了。」說來慚愧,她爸爸很會做菜,都可以去做大廚師了,她卻一點也不會。

想起第一次在宮希俊家做飯的糗事……宜家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你在台北發生了什麼事?」其實她一回來,他就注意到她很不對勁,好像心事重重的。

「沒事了。」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欺負你的那個男人是誰?我去台北找他。」通常會讓女人哭的,就是男人。

「沒有什麼男人,爸,你不要去台北。」她緊張地說。

「我知道你是不想告訴我。」

「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媽走後,爸怕她被後媽虐待而沒有再婚,一個人獨力扶養她長大。

長大後,她去台北,留下爸一個人寂寞地在老家,現在她還讓他為她擔心,她真是個不孝女。

「好了,早點睡覺。」說完,他走出去,輕輕帶上門。

夜里她還瞪著兩眼,想著宮希俊,想著跟他第一次炒飯……他現在是不是在和明莉炒飯……她哭得柔腸寸斷,睡著時,仍想著自己有多麼愛他。

接著幾個星期,宜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都待在三樓,整天無精打采地,不是睡覺就是看電視。

這幾個星期,她一直感到頭暈。爸爸說這是流感,因為左鄰右舍有很多人都感冒,可是她很少出門啊,被傳染的機會應該不大。

而且最近幾天反胃得厲害,什麼東西都吃不下,但是很奇怪,她卻吃得下酸菜面,她以前並不愛吃,現在卻特別喜歡吃。

這天吃過晚餐,爸爸問她︰「頭還暈嗎?」

「嗯,而且次數愈來愈頻繁。」宜家扶著額頭說。

「你應該去看醫生,不要是什麼怪病的前兆。」

宜家听爸爸的話,到街上的徐內科掛號。徐大夫是女醫生,她從小就在她這邊看病。

徐大夫替她量體溫——沒有發燒。又問她這幾天有沒有喉嚨痛、咳嗽、耳鳴、頭痛、背痛、胸口疼痛的情形發生——沒有,她毫無這些癥狀。

徐大夫推了推鼻子上的鏡架。「你上個月的月信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不記得了。我的月信一向不準,有時四周、六周,甚至兩個月,反正該來的時候就會來,該走的時候,就會走。」

「你會不會是懷孕了?」

「什麼?你說什麼?」她瞪著眼,被徐大夫的話震呆了。

「你好像懷孕了。」

「不!」她用手捂住口,「不可能!」懷孕……她不可能是懷孕了,可能嗎?就那幾個晚上……

「我是經驗談,也許我弄錯了,我去拿驗孕紙。」徐大夫起身離開。

徐大夫離開了三分鐘,對她而言卻如幾世紀那麼久。她拿著徐大夫交給她的試劑走進女廁。

從廁所出來後,她回到徐大夫面前。「粉紅色的,那表示什麼?」

「表示你懷孕了。」

宜家咬了咬下唇。「徐大夫,請你不要告訴我爸爸……拜托你。」

回到家,宜家低著頭往樓上走時,「病看得怎麼樣?」爸爸關心地問。

「你說對了,是流感。」她不敢告訴爸爸她懷孕了,怕他拿刀去殺宮希俊。

回到房間,她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

她該怎麼辦?

她沒有結婚,卻懷孕了……

驀然間她心里掠過一個想法︰她不能要這個孩子……然而,她又怎能殺死在她月復中的胎兒?

在一番輾轉反復中,宜家終于疲倦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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