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守陽愣了一愣,沒想到會听見她近乎蠻不講理的回答,「那你倒是說說,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不是一個人操心,不是大伙兒一塊發愁,是集結大家之力一起想辦法,一起解決,在你的心里,究竟把家里的人擱落在哪兒了?你以為當英雄苦死了自個兒,他們會感激你嗎?」
「我不需要他們的感激,他們過得好好的,就足夠了。」
「苦死了你,他們不會好好的,他們會責怪自己,怎麼沒能在必要的時候給這家出一份力呢?他們不會謝你的!他們不會的!」
對于她激動的反應,他只是付之一抹冷笑,「他們不會知道,因為我確信自己不會失敗,不,是不能失敗。」
他最後改了口,笑得有些苦澀,因為他很清楚其實在那幾年當中,好幾次就差點熬不過來了。
「是因為如果說了,就代表是要公開數落叔爺跟你爹親的罪狀嗎?」她此話一出,立刻招惹來他不悅的瞪視,「如果你說了,就是要告訴世人,他們是毀了『雲揚號』的罪魁禍首,是問家的罪人,就是這個原因,所以,你才要葉大掌櫃他們守口如瓶,就連當年蕭鐸他們的所作所為,你也都含糊一筆帶過,沒有嚴厲的追究,我猜想的……沒錯吧?」
「誰說,我沒有追究蕭鐸他們的罪愆呢?」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冷笑挑眉,反覷著她。
好半晌,沈晚芽對著他的目光,從他閃動著金光的琥珀眸子看見了陰沉與冷酷,似乎她如果真想知道蕭鐸他們的下場,他不會介意逐一告訴她。
但是她不想知道,對于像蕭鐸這些承恩卻背義的人,就算由她料理起來,應該都不會太手下留情。
「所以,你是故意的嗎?故意讓自己看起來很壞心,讓想要關系你的人遠離你,是故意的嗎?」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因為唯有讓他們遠離你、討厭你,才不會想要關心你,如果,你讓他們來關心你,他們就會發現你的痛苦,發現你隱瞞他們的秘密。」
「我真的听不懂你究竟想說什麼。」
見他頓時陰霾至極點的臉色,沈晚芽知道自己猜對了,一時之間,她克制不住內心為他糾扯的疼痛,從背後伸手環抱住他的頸項,將臉頰貼靠著他,抿唇無語,雖是沉默,卻依稀之間透出了對他的疼惜與不舍。
對于她突如其來的溫柔擁抱,問守陽伸出大掌,要套解開圈環住他的一雙縴臂,他不討厭被她抱著,可是在這種時候,這擁抱反倒讓他自覺不堪了,「我很好,不需要你同情我。」
「不是同情。」她多加了幾分力道與他執拗著,固執地想要在這個時候抱住他不放。
「也不需要你的安慰。」他哼了聲。
「也不是安慰。」就算是她也不會承認。
「那不然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他轉眸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擺明了就是在同情他、安慰他,竟然還否認?
被他這麼一問,她怔楞了半晌,一時片刻也弄不清楚自己內心的感覺,靠在他膀子上的臉蛋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隨後聳了聳肩。
「我想,大概是發現你原來不是一個太可恨的人,所以想要抱抱你而已,你可不可以就閉嘴,不要再多話了。」
這男人,就偶爾表現得可愛一點不行嗎?她跟著沒好氣地瞪他。
他瞇起眸,臉色看起來有點陰沉,「你好像越來越不怕我了?」
「還是怕呀!我現在心里害怕得就像自己抱著一只可怕的大老虎,听我這樣說,你滿意嗎?」
說完,她轉眸迎視他側投而來的眸光,四目相視了半晌,驀地,他輕噙起一抹淺笑,被她帶著一半認真、一般戲謔的話給逗笑了。
「隨便你了。」他回過頭,沉靜地任由她將臉蛋擱在肩膀上,沈晚芽直到這一刻才覺得自己看到了某部分真正的他。
一直以來,她覺得他是個盛氣凌人,說話做事都是得理不饒人的,可是,原來在這男人心里,有一些不願表達的情感與秘密,藏在最深最深的地方,一個誰也掏取不到,唯有他自己知道確實存在的地方。
「不許你對任何人說,尤其是叔爺,一個字也不許提起,知道嗎?」他冷不防地開口,低沉的嗓音之中充滿不容挑戰的絕對。
听見他話里有不自覺帶著命令的語氣,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淋上她,她不著痕跡地輕嘆了口氣,告訴自己要釋懷,要不,只是與自己過不去而已。
她告訴自己,就今兒個一天,他無論說出再過分的話,做再過分的事情,她都不會放在心上計較。
「歇會兒,你這肩上的擔子扛了那麼久,該累了吧!」她附唇在他的耳畔低語道,兩片柔女敕的嘴唇在說話時,就像是花瓣般輕拂在他的耳朵上。
她所說的話,一字一句都擊中他內心最脆弱的地方,讓他就算想要否認,也無力反駁。
他冷不防地伸出大掌握住她一雙縴細的柔荑,讓她無法抽月兌回去。
沈晚芽垂斂美眸,沉靜地沒有掙扎,看著他將她的手執握在掌心,先是吻著她右手背的虎口之處,然後翻轉過來,啄吻著她的手心,溫熱的氣息伴隨著他唇瓣的觸感,讓她感覺到一陣酥麻。
然後,他也將她的左手翻轉過來,就在她以為一樣要啄吻手心時,他的唇卻是落在她的大拇指尖,然後順著食指一路親吻了過去,速度十分地緩慢溫存,彷佛很仔細在品味著屬于她的香氣。
沈晚芽感覺被他吻過的每一根指尖,月復心都殘留著他嘴唇的溫潤與飽滿的觸覺,明明不過是淺淺的吻,她卻覺得被他吻過的地方都泛著無法消滅的熱度,直燙進她的心坎兒里。
就在他吻到小指,在她失落著以為要結束之時,他張口將她的小指含進嘴里,就在她還來不及意識時,他的齒咬住了她第一根指節,突如其來的嚙痛感教她不由得瑟縮了下。
「疼……你在干什麼?」她低呼了聲,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卻掙不開他的掌握。
問守陽加重了大掌的力道,蠻橫地箝握住她,啃咬的力道卻不如一開始尖銳了,而是半咬半吮著她的小指,屬于她肌膚的香氣與甜味,在他的唇舌之間緩慢地擴散開來。
沈晚芽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啃咬她的指頭,但是,一開始被他狠咬的痛楚慢慢消緩了,殘留在她肌膚上的一圈疼痛,卻因為他唇舌溫熱的吸吮舉動,觸覺變得很敏感,令她覺得他不只是在吃含著她的手指,而是在做著一件很教人羞恥的事。
她心跳地飛快,更加用力地想要從他的掌握中抽回手臂。
「不要了……」她低叫道,感覺他的舌頭上的粗糙又一次刮過指尖的痛處,近似痛又不是痛,異樣的曖昧教她臉紅得像顆初熟的粉桃。
是了!她終于知道自己為何要心跳臉紅了,因為,他此刻正在對她做的事情,令她聯想到在床第之間他會對她做出的那另一件事,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地方,卻教她會聯想在一起。
或許,就是因為起初的一瞬間,被他咬出的那股子刺痛,以及被他吸吮的充血脹熱感,才會教她有奇怪的聯想吧!
問守陽勾唇一笑,她激動的反應似乎令他覺得無比有趣,驀地,他松放開她,卻在下一瞬間反轉過高大的身軀,將她給壓制在長塌上。
他看見她臉色紅潤得涂過胭脂,氣息微微喘促,迎視他的美眸之中,帶著一絲怨慰的眼色,似乎他剛才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
「你怎麼了?臉紅成這樣,發燒了嗎?」他故作無辜的表情,一手撐著上身,一手探觸她的額溫。
「才不是。」她別開目光,心想這男人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如果不是發燒,那會不會是……」思春了。他在她的耳邊以輕軟得像微風般的嗓音說道。
「那還不都是你……你!不要欺負我!」她的心被他綿細的嗓子給揪得緊緊的,想要否認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干脆緊閉雙眼,氣悶地嚷道。
她話才喊完,就听見他一聲低沉的笑,下一刻,還在嚷著的女敕唇已經被他給密密地封吻住了。
一切來得如此突然,卻又無比地順理成章。
她沒有抗拒他的親吻,相反地,在她的心里早就在期待著他對她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當他熾熱的fen\\shen\\挺進她柔軟而緊窒的身子里時,她縴手緊揪住他的袍袖,弓起嬌軀,感覺他在身子里宛如要烙進心底深處的熱燙。
「看著我。」他壓低臉龐,幾乎要貼上她的,渾厚的嗓音喚她睜開美眸,兩人的目光就像是千絲萬縷般交纏在一起,「從今以後,我與你,咱們兩人是一根在線栓兩螞蚱,凡是我的福與禍,也都會有你一份,這話的意思,你還需要我說得更明白嗎?」
無論她是被迫的也好,自願的也罷,事到如今,他都不會,也不能讓她再回頭了!
沈晚芽眨眨美眸,直視著他沉峻的臉龐,是她多心了嗎?她彷佛覺得他剛才所說的話里有著要挾,卻也似乎藏著一份沒明說出來承諾。
被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直緊地瞅著,讓她的心為之一陣悸顫。
但問守陽卻什麼都沒再多說,覆吻住了她花瓣般柔軟的唇,開始挺動長腰,一次又一次地將屬于自己的一部分埋入她的柔軟之中,感覺著她既柔軟又緊繃、完全密實的包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