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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的溫柔 第9章(2)

一時不察,顏苡樂身上只余掩不住性感的貼身衣物,兩只手遮上不是,遮下也不是,教她羞赧地燒紅雙頰。

「有什麼好遮的?該看的,我都看過,該做的,我們也都做過了。」

心頭塞滿不願失去所愛的焦躁,腦中思考著該做到哪種程度,她才會和盤托出,承認不愛他是謊言,即使如此,他仍表現得不慍不火,好整以暇緩緩靠近她。

「走開,別踫我!」就在四片唇瓣再度貼合前,顏苡樂抓準時機,用力將展露松懈的維多里奧一把推開,一溜煙跳下床,欲逃離臥房,逃離他。

無奈,腳底踩上柔軟地氆後才往前三步,她細女敕指尖連門把都還沒踫到,手腕便遭攫獲,被維多里奧以偉岸身軀輕而易舉地壓向牆壁。

雖然月兌逃無望,但顏苡樂仍不放棄與他對峙,誰知一抬眼,竟對上一雙濃濁渾沌的陰鷥眼眸,剎那間,她深深地被震懾住了。

如此的眼神讓維多里奧如貴族般的俊美面容優雅不再,瞬間變得邪魅,如魔物般美麗,同時也難以捉模得教人害怕。

「樂樂,我不是說過不會輕易放手嗎?你這樣一再的拒絕我,從我身邊逃開,已經把我最後一絲理智都消磨殆盡,接下來我會做出什麼事,連我都沒有把握了。做好接受處罰的心理準備了嗎?」

「什……什麼處罰?」

面對顏苡樂首露不安的疑問,維多里奧只是緊抿著唇,就著身高優勢由上而下,高傲地睨向她,狂妄大手逕自滑向她誘人的腿間,用力一扯,純白蕾絲小褲應聲破裂,無聲無息散落一地。

「你要做什麼?」

當顏苡樂看見維多里奧不費吹灰之力便抬起她的勻稱雙腿圈住自己結實長腰時,他甚至連衣服都沒月兌,這種過于婬靡的感覺教她忍不住渾身顫抖,不知所措了起來,下意識驚恐地瞠大杏眼,難以置信地望向他。

「你不是想玩剌激點的?」

倏地,她感覺到一個巨大的熱杵抵住了她,立刻肆無忌憚、長驅直入的推進深處,令她難受的皺起秀眉,嚶嚀出聲。

「別這……嗯啊……」她的小手因他突來的造訪而抓皺了他燙得平整的訂制西裝衣領。

「痛苦嗎?決定要說了嗎?」

維多里奧冷眼審視著她因不適而皺成一團,眼角泛淚的小臉,一開口,流泄而出的不是憐惜,沒有不舍,僅余無情的審問。

顏苡樂抬起盈滿淚水的大眼,忿忿不平地瞪向他,吸吸鼻子,蠕動著顫抖唇瓣,語帶哽咽,卻仍舊固執,「如果你只是想折磨我,你大可繼續,反正你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會讓一個女人痛苦心碎,甚至毀掉她的一輩子。」

再也困不住的委屈淚水終于滑落她的雙頰,晶透淚珠沿著小巧下巴曲線滴落而下。

有那麼一瞬間,維多里奧差點被胸口深處涌現的心疼攻陷,但他告訴自己,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前,絕不能輕易妥協。

……

他動作輕柔的讓她平躺上床,與她貼唇低語道︰「這樣背部是不是比較不會痛?比較舒服了吧?」

他的柔情忽地讓她染紅俏麗雙頰,更撥動如鏡心湖,可她卻故意裝作不為听見。

她將臉轉向一邊,語氣不善的低斥,「要做就快做,不要廢話那麼多!」維多里奧嘆了口氣。

她還真是不願輕易妥協,但心愛的人兒都如此「要求」了,他當然只能配合……不,是按照期盼加乘十倍,實現她的野望。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她會變得如此偏激?

「我要說的……都……嗯……說完了,就是……嗯啊……愛上……別人……嗯嗯……」

承受著他的狂野進佔,顏苡樂話音破碎,卻仍不肯改口。

瘋狂的情事一直持續到天明,當一切從絢爛歸于平靜,顏苡樂早已體力耗盡,疲憊的任由他抱在懷里,沉沉睡去。

維多里奧撫模著她如絲秀發,即使她就在自己伸手可及之處,他卻覺得再難觸及她的心。

佳人在抱,他卻只能睜著空洞雙眼,一點睡意也沒有。

即使身體得到滿足,但是胸口深處擁擠不堪的空虛、寂寥,又該收藏何處呢?

反覆眨了眨沉重眼皮,顏苡樂卻仍覺得雙眼干澀不堪,一睜開眼,艙房內熟悉景色映入眼簾,再次提醒她,昨夜的一切都不是夢,她真的被維多里奧綁到船上了。

緩坐起身,發現自己穿著他的襯衫,身上也覺得清爽舒適,想必是他幫她清理過了。既然要做這麼多,還不如放了她比較干脆!

探尋目光環視房內,臥室里只有她一人,不如趁現在逃走,只要能逃出艙房,船上游客那麼多,一定能借到電話報警。

但……如此一來,維多里奧恐怕難逃法律責任,這樣真的好嗎?

她挪動雙腳準備下床,然而鉗制右腳的沉重感,和傳入耳朵的金屬鏈條拉扯聲,讓她停下動作,掀被一看,她的腳竟被扣上腳銬,還以鐵鏈連接固定在床腳,無法解開。

雖然鐵鏈的長度足夠讓她在房內活動,但這麼做未免太過分了。

她真是個傻瓜,竟還在替他考慮是否會有法律責任,而他居然把她當成犯人一樣戴上腳銬。

顏苡樂不禁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紅了眼眶,晶瑩淚霧緩緩凝聚,模糊了視線……

「你醒了?我幫你準備了午餐。」隨著房門打開的聲響,一身休閑裝扮,神清氣爽的維多里奧手端著托盤出現在她面前。

「你太過分了!居然用腳銬把我鎖住?快點放開我!」一看見他,顏苡樂立刻開炮,但他卻只是自顧自的將托盤放上床頭櫃,打開食物罩。

「能讓我把鎖打開的唯一方法需要你的配合,除非你告訴我,是什麼事讓你把我們的愛情一夕之間全數推翻,否則我不可能為你開鎖。」

這回他可謂是吃了枰砣鐵了心,他反覆告誡自己別心軟。

「你到底想怎麼樣?聯絡不到我,徐媽媽會擔心的。」

「我剛剛已經請志奇轉告徐媽媽,因為緊急事件,你會出差一陣子,徐媽媽也要你別掛心,她會好好照顧小宇。」說完,他將鮮榨柳橙汁倒入玻璃杯中。

「你居然連總經理都利用了?」

「這不是利用,只是請他幫忙安慰老人家。來,你愛吃的主廚三明治。」維多里奧平靜的將食物送到她面前。

若非她主張絕不浪費食物,她真想將三明治朝他那張沉著冷靜的俊顏上砸,他怎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是不知是珍惜食物還是另有原因,她選擇默默的把頭轉向牆壁。

望向她冷然漠視的小臉,維多里奧眼底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哀傷愁緒,可下一秒,他旋即揚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淺笑,試著以其他方式淡化存在于兩人之間的緊張氛圍。

「不想吃?那我削水果給你吃。這是今天剛采收的,日本靜岡縣產的哈密瓜。」

他拿起水果刀對準表面密布明顯突起紋路的哈密瓜準備一切為二時,背後響起顏苡樂幽幽的輕柔嗓音。

「原來男人對待不同女人的方式可以差別這麼大,不要的,隨手即丟,連再回想都嫌多余,至于還想要的,不管用再難看的手段,也要綁在身邊。」

她多希望能再回到以前那個善于封閉內心的顏苡樂,至少她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無需感受這幾乎令人窒息的沉痛情傷。

她好恨,恨維多里奧擅自用和煦溫柔觸動她心房,教她體認愛情的美好,恨他用最無情的事實,讓她再次體會男人的殘酷。

維多里奧放下刀子,一轉過身,看見的是她臉上圓潤如珠的串串清淚,顆顆晶瑩,卻殺傷力十足,重擊他的心髒,揪痛神經。

他重嘆口氣,屈膝蹲下與她平視,低頭認錯,「樂樂,別哭……對不起,對于我昨天的行為,我徹底反省餅了,我保證絕不會再這樣對你,但是,可不可以請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你誤會我劈腿、移情別戀?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不想輕易放棄,我看得出來你也是。你說不愛我,只是想氣我,對不對?」

維多里奧眼中滿是希冀,盼望終能打動她。

「不對!不對!你要我說幾次才听得懂?打開腳銬,放我回去,不然就別再來煩我!」

深怕自己會忍不住到嘴的指控,而讓顏瑞宇身世的秘密月兌口而出,顏苡樂索性拉起被子蒙住頭,不願多談。

本以為躲在沒人看見的黑暗中能逃避一切,沒想到淚水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奔流……顏苡樂沒有听見開門聲,而是挪動椅子的聲音傳入耳朵,接下來整個空間恢復靜謐。

迷迷糊糊地,她感覺到眼角熱淚不斷流淌下來,一片黑霧瞬間籠罩,將她推入深沉睡眠……

維多里奧坐在自己搬過來的椅子上,無奈地重重嘆了口氣。面對執拗的顏苡樂,他實在無計可施,才會選擇限制她的行動,他總覺得如果不這麼做,她便會在下一秒于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為好不容易攫獲的至愛,卻在他措手不及間悄悄溜走。究竟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能讓一份火熱炙愛瞬間化作冰冷恨意,一敲即碎!

突地,顏苡樂模糊的話音自棉被中悶悶地傳了出來,打斷他的思緒,他好奇的走近,輕掀開被子一看,發現她似乎身陷惡夢之中,無法自拔。

「姐,我不……嗯……」

「樂樂?!」維多里奧試著喚醒她,但成效不彰,她仍舊被夢魘緊緊糾纏住,只見她柳眉深鎖,痛苦的夢囈持續自紅女敕小嘴中不斷逸出。

「姐姐,對不起……我不會再愛他……我不是故意……對不……」

雖然維多里奧的中文不是非常好,可「姐姐」、「對不起」這些簡單的詞匯,他還是可以理解的。

她是不是還說了……不會再愛他?這個他指的是自己嗎?他們兩人鐘情彼此,為何要向她的姐姐道歉?而且她的姐姐不是在小宇出生時,便因難產過世了嗎?這其中到底有何關聯?

一串又一串的問號堆疊而至,教維多里奧百思不得其解。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顧不得現在台灣時間正是凌晨時分,他即刻起身走出房間,撥了通電話給楊志奇,希望楊志奇知道些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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