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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的替身妻 第3章(2)

胤禛用手模著差點被砸歪的鼻翼,一邊模一邊往擷芳殿踱去。

不知為何,每走一步,他唇邊的笑意便越濃郁。

而這事越想就越覺得很不可思議,越覺新奇古怪,他的心情就越開懷。

發生在今兒個的事情,對他而言或許不只是新鮮有趣,更是一種難得的挑戰。

因為自小到大,胤禛從沒踫過如此肆無忌憚的小女人有的只是巴結和奉承,從來也沒人敢像她那樣對他。

照理說,她的無禮應該會讓他勃然大怒才對,但,天知道他是不是被蹴鞠砸傻了,這事不但越想越覺得有趣,甚至覺得那個既潑辣又刁蠻的小女人還挺有意思的,最令他費疑猜的是,他竟有股想要馴服她、佔有她的沖動……

胤禛倏地停下腳步。有何不可呢?他想著。

馴服那樣一個女人,會很有成就感嗎?

佔有那樣一個女人,會很得意洋洋嗎?

是的,他想一定是的!

當他興起這樣的念頭,已經很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即展開行動了,而且是——不惜任何代價!

水珂抬起瘦巴巴的右腿,重重地給雕花木門一記。

「砰!」地一聲,雕花木門乖乖地闔上。

水珂旋身一坐在圓木椅上,于銅鏡前仔細檢查自己的小臉,幸好她的臉沒被毀容,不過她的鼻子可紅得不象話。

水珂氣得瞪了銅鏡里的自己一眼,小嘴兒嘟得翹翹的,美麗的眸底盡是執拗的神情。

「什麼玩意兒嘛!我堂堂一個福晉,竟要被一個不知好歹的狗奴才給糟蹋!」雖然她已經很不客氣地回敬了他,不過她仍然覺得很生氣。

「要讓我查出他住在哪一間下一信心,我準每天夜里去吵得他天天上不了工,害他被總管罰!」水珂氣呼呼地把九節鞭扔在銅鏡前,「不過這些下人也未免太不應該了,放著活兒不干,竟偷懶跑去玩蹴鞠,沒關系,今兒個我姑且饒了你們一條狗命,改明兒個再讓我踫見你們偷懶,我非重重懲罰你們不可!」

水珂嘩啦啦地罵了一大串後才覺痛快,但倏地她又扁了嘴。

可惡!她怎麼一直想起那個故意用蹴鞠砸她臉的男人呢?甚至還意猶未盡地懷念起她手掌里的熱度,還有那一雙勾通魂動魄的黑眼楮……

懊死!她可一點都不願再見到那個無禮的野蠻人呢!

思及此,水珂離開銅鏡前,旋身將自己扔進臥榻里,把紅通通的小臉整個埋入繡了鴛鴦圖的枕頭里。

沒錯,她才不要再想那個傲慢、無禮、狂妄的狗奴才!

饒是如此,男人的身影邪得好像一張密密層層的大網般將她重重圍住,並隨著她胡里胡涂地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她更覺得自己像極了張牙舞撲的母老虎,恨不得把他給吃進肚子里!

唉!昨兒個晚上睡不好,作了一整夜惡夢的水珂,今兒個起床,一雙眼楮腫得跟什麼似的,最要命的是,那該死男人竟不識相地一再進入她的夢鄉,把她的美夢搗亂成一連串的惡夢。

最好別再讓她遇見他,不然他就慘了!

尤其是今天,最好不要讓她遇見,因為她今天的心情特別不好。

水珂下床沒多久,一群小爆女便準時送來了早膳,水珂用過早膳後,便拿起繡花針縫制著她設計得別出心裁的新衣裳。

一整天,一直到日落西山,水珂都沒有離開過寢宮,小豆子也都沒來吵她,水珂樂得輕松,少了小豆子在耳邊福晉長、福晉短的吵,她心情反而比較快活一些。

不過很令人感到沮喪的是,水珂竟再也無法替自己的衣裳變出新花樣了,因為接踵而來的男人身影,把她腦袋弄得恍恍惚惚的。

每一憶起他,水珂就覺得很可恨,她由衷希望不要再想起那個人,她想要盡快完成新衣裳,那樣就能滿足她莫名的成就感。

可事實上,她一直都在望著繡花針發呆,腦子時竟被那男人的身影莫名纏繞了一整天。

「你怎麼了?專心一點兒呀!」水珂忽然回過神時忍不住臭罵了自己一頓,卻不小心被繡花針扎到了手指頭,她連忙把縴指放入嘴里吸吮,「可惡!」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會老是想起那個男人?對于自己所設計郵來的服飾,怎麼看都覺得很不順眼,結果縫制了半天,仍在只縫出一只袖子,一點進展都沒有。

她氣到快哭了,恨不得一頭朝牆壁撞下去,因為她開始覺得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相思病——相思病?哦1老天爺呀!她怎麼會這麼想呢?

思及此,一臉微醺暈紅的水珂不禁咬牙咒罵︰「真該死!我這麼想似乎很抬舉他呢!所以,這絕對不叫相思病,這叫……這叫……吼!懊死的,我可沒有那種閑情在這里想著這個蠢問題,我要出去散散心了啦!」

她實在很不願繼續用眼楮瞪著繡花針發呆,更不願氣若游絲地視著繡花針,然後很愚蠢地反復詢問自己同樣一個簡直可以談得上是無聊至極的蠢問題——你到底怎麼了?怎會一直想著他呢?

莫非她生病了嗎?盡胡思亂想些有的沒有的!

丟下繡花針,水珂離開寢宮。

一步出寢宮,她便听見黑漆漆的長廊盡頭轉彎處陷約傳來兩人的交談聲——

「貝子爺,拜托你,奴才求求你,你快把東西還給奴才,不然奴才……奴才就要哭給你看了!」

咦?那不是奴才阿福的聲音嗎?他和誰在講話?誰是貝子爺呀?听阿福的聲音好像快哭了呀!水珂抵擋不住好奇心,往長廊盡頭走去。

「不好意思,不……不見了。」那人應得有氣無力,而且聲音還有點兒耳熟呢!

「什麼?不見了?」阿福哽咽地問︰「怎會不見啊?不可能吧?貝子爺,該不會是被你嘴饞給吃了吧?!」

「阿福,我……」

「嗚嗚……」阿福跑在地上痛哭。

他知道一定是被貝子爺吃掉了,想不到貝子爺這麼貪吃,但礙在他身分尊貴,他不敢宣泄內心的不滿,只敢跪地痛哭個不停。

「貝子爺啊,那是奴才的表妹的表妹的表妹特別為人家做的大餅,你把人家的餅吃了,奴才的表妹的表妹的表妹豈不傷心難過?嗚嗚嗚……貝子爺,奴才太不知好歹了,奴才告退了,嗚……」

「等一下,阿福……」見阿福傷心地哭著離去,壹隱喚也喚不回,不禁哀怨地嘆了一口長氣。

「喂!貪吃鬼!你當真偷吃了阿福的大餅嗎?」

直到有一雙縴細的小手用力打上壹隱的背,他才「咚!」地一聲嚇跳了起來,身一旋,見水珂睜著兩只冒火的大眼兒憤怒不已地盯著他,他好不感動地伸出大手,用力往她雙肩一抓。

「感謝老天爺爺我總算找到你了!老天!你叫什麼名字?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水珂被他怪異的行為嚇了一大跳,雙肩一扭,一下子就掙月兌了他。「你這個偷餅賊,沒事找我做什麼?我身上可沒有餅讓你偷!」

「天啊!」壹隱的俊容全皺成一團了,夸張地抱頭猛哀號,只差沒跺腳。「姑娘,我不是偷餅賊啊呀我不過看那塊大餅重和好吃,忍不住嘴饞咬了一口,哪知道一口就上了癮,我就忍不住……」

「把整個大餅給啃光光了?」水珂氣呼呼地替他把話接下。

可惡,敢欺負她的奴才!欺負狗也要看主人啊!他也不事先去打听一下!雖然阿福喚他貝子爺,听起來好像很大,不過他有比她這個福晉大嗎?水珂才不怕他呢!

「是……不!我是不小心的!」壹隱對水珂一見鐘情,可不希望這麼丟臉的事兒被她誤會得更深。

「什麼不小心!你明明就是故意。」水珂決定要替阿福討回公道。「我告訴你,我限你一個時辰之內還給阿福一塊大餅,要不然……」

「要不然自慰麼樣?」壹隱一臉無辜地看著水珂,企圖博取她的同情,而最好在與她四目交會時就天雷勾動地火!

水珂生氣地把雙手插在小蠻腰上,「那麼你可去準備棺材了!」

「唉!好姑娘,不要這麼小家子氣,我只不過是偷了那奴才一塊大餅,有這麼嚴重嗎?」壹隱激動地抗議起來。

水珂比他更激動「當然嚴重了,你沒听見阿福說嗎?那是他表妹的表妹的表妹特地送給他的餅,你把人家小兩口的愛意吃掉了,你不該吐出來還人家嗎?」

「吐出來?哦!惡——」壹隱立刻張大嘴掏起自己的喉嚨。沒錯,如果吐得出來的話。

水珂覺得好惡,她嫌惡地用力揮著雙手,「不!不是!我是要你去找餅,限你一個時辰之內還人家!」

「你叫我一個時辰之內去哪能找餅啊?」

「我不管!你不找出來還人家,我就要懲治你的罪!哼!」話落,水珂仰起下巴頭也不回地離去,連理都懶得理他。

「懲治我?」壹隱簡直快笑死了!不過見她跑了,他又苦著臉追了上去,「姑娘……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啊!泵娘別走!泵娘,等等我!我愛你!泵娘,請你接受我對你的愛意,姑娘………」

長廊蕩蕩,只剩下壹隱愛的呼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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